我大学里流浪的青春----刹那芳华

重龙山大禅师

二三四 台球厅
　　没想到无意之中发现了程俊涛内心抵触的东西，堂堂一个新时代的热血公子哥竟然怕这个，后来我才知道他曾经有过这种灵异经历，难怪听到这些东西吓成这熊样了。秦楚说她下午还有课，就不陪着溜达了，嘱托我好好陪着程俊涛后就离开了，走之前她偷偷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告诉我：我就不夹在中间了，哥们，靠你了。
　　程俊涛脸上没有一丝异样，他很礼貌的对秦楚说了几句客气话后跟我一起往校外走去，和他站在一起我多少有点别扭，程俊涛无论从服装还是气质上都算上流，我就不同了，在别人眼里我从哪里看都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我曾经在一次精心打扮后问小三我气质如何，小三拿鼻子靠近我闻了半天说现在像个厨子了。比如此刻，他一身休闲名牌，不过我认识的服装品牌太少，从他身上寻了半天也没找到象征品牌的标志或者标签，我自己身上的品牌还是比较明显的，一身爱国品牌：安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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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程俊涛想去哪玩会，他笑着说客随主便，去哪都行，我点点头带他去公交站牌旁边的长凳上坐下点上烟：“你先坐会，我想想去哪。”他坐下时候看着有些灰尘的长凳皱了皱眉还是坐下了，我心里暗笑一声：我看你能绷多久。我看过程俊涛的手指和脖子，他手指很白皙并且没有一点多余的指甲，脖子比手指还要白净，这就说明他有洁癖，不然大老远的过来不可能一点污痕都没有，指甲还这么利落。
　　我抽了两只烟还是处于苦思冥想状，程俊涛开始还能坐得住，过了会见我不声不吭他扛不住了，脸上挂着他平日里自信的笑容：“章兄弟，想好去哪了么，咱们在不行动可要晚上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是有点晚了，你看你大老远的过来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一点准备，这样吧，你不是爱打台球么，我们去打台球好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好像解脱了般赶紧从那沾满灰尘上的座椅上站起来，然后就跟着我一头扎进人满为患的公交车内了，车里空气很闷热，程俊涛一路上一直皱着眉头，不时有人被挤到他身边，每每此刻他的脸上都表现出一种厌恶的神色，所以我更加肯定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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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天津时，和他暗地里比划过几个项目，都是我败下阵，这个我也没什么理由可找，他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高材生，技不如人的时候我一向不给自己找理由，那种理由只会让自己显得更无能。而我对这些东西一向都持无所谓的太多，我不是一个看谁都不服看谁都欠我两块钱的人，我只对我看重的东西表现出不服的情绪，在这种方面上碰到比我强的，我指定会奋起直追不脱他裤衩誓不罢休，
　　台球厅里人很多，由于我想不出去别的地方，只好在那跟他死磕，打了一个多小时我都忘了自己输了多少次，反正自己一把没赢，程俊涛很拉风，在我胳膊都累酸正要找理由离开歇会的时候从旁边闪过来一个女孩儿，看年纪比我们要大些，穿着也很时尚，但绝不是那种小太妹类型的，她浑身透着一股很洒脱阳光的气质，根据我目测身高大约在一米六吧左右，一身休闲配合一头韩国棒子式长卷发确实符合一个美女的标准，她走到程俊涛面前露出一个很美丽的笑容：“朋友，能陪我玩一杆吗？”说话时候她眼睛眨都不眨，眼神里透着一股强势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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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涛的修为也不浅，如果说那姑娘是白素贞，那程俊涛就是老秃驴法海了，他故意露出一个略显俏皮的笑容耸耸肩指了下我：“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在和我朋友打球，如果您想玩会的话可以先跟我朋友商量下，我当然不介意和美女切磋球技。”程俊涛这小太极推的很圆满，直接拍我这边了，那女孩多看了几眼程俊涛后将脑袋转向我想准备礼貌下，我直接将球杆递给她：“不用废话，上吧。”我早巴不得有人来接杆呢，好不容易过来个替岗的我再不赶紧让位那就缺心眼了，那女孩估计没想到我都没等她说一句话，见我头也不回的往旁边椅子上走去她愣了片刻接过杆走到程俊涛面前：“那，咱们来两杆，我看你打了几杆，打的挺棒，我学习下，不要让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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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涛冲我歉意一笑，但见我正悠哉悠哉的抽烟他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和那美女切磋去了，看的出来他平时也不少接触美女，碰到这个主动靠拢并且时不时拿话挑逗他的女孩他压根就没有动心的表现，除了推太极就是推太极，很多问话都被他很有技巧的绕了过去，我在旁边抽着烟看他玩太极也算件乐事，那姑娘脾气还算可以，被程俊涛绕了好几圈才开始犯急表现出本性，在程俊涛第三次拒绝她要电话后她直接将球杆摔了：“草，给脸不要，耐着性子陪你玩几杆你还真他妈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标准普通话瞬间成了一口地道的东北话，惊得我烟头差点掉裤子上。
　　程俊涛无奈一笑：“小姐，您高抬我了，我就是普通守法公民，哪算的上人物。”他一脸的轻松，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我看到这情形，发觉这程俊涛越来越不简单，换做别人，被女孩骂成这样，不急也得裤裆一紧。
　　没等我站起身来，那姑娘怒气冲天的小手一招，从远处就有俩人一撸袖子往程俊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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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五 又要动手
　　程俊涛的命不算好，来到就碰到跟他找事的，不过看他刚才不为女色所动的样子我也心生点敬佩，同龄的男孩碰到漂亮女孩搭讪早不知道裤裆里藏几根棍了。
　　那女孩一脸冷峻，刚才的温柔纯情早就不知道甩哪了，她指着程俊涛冲那俩人道：“李哥，这小白脸不给面子，我要个电话都跟我磨叽。”那个被称为李哥的长的很有意思，别人赘肉都长肚子上，他赘肉长脸上和脖子上，整个脑袋再画几道杠都能当篮球了，他横了程俊涛一眼：“怎么地，兄弟，我老妹管你要个电话你装个屁？她能看上你是你的运气，在这装什么比，敢惹我妹妹，你活腻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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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涛很镇静，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很镇定，他轻轻敲了敲球杆：“这大哥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在这和朋友打打球，没理由招惹她，再者，我对她没啥兴趣，不好意思。”说到和朋友打球的时候他眼睛往我这边射来，我那会还翘个二郎腿在那瞎晃荡，看到他又推来个麻烦，不禁头皮发痒，我闲的没事带他来这干啥，找麻烦。这种情况我也不能干坐着，好歹他是个客人，只好熄了烟站起身走过去，到他们两人中间我打了个哈哈：“都是玩球的，干啥这是，小涛，咱们该吃饭了，走吧。”说完我拉着程俊涛就要往外走，谁没事都不想沾点血。
　　这时另外一个男人直接信步迈到我眼前，他留着短寸头，目光中带着凶狠，他二话不说伸手就往我胸前抓去，意图把我拽住，岂能让他得手？我翻手抓住他手腕扣住脉门往上使劲一折，他吃痛啊的一声就随着我用劲的方向跪了下来，我没想下狠手，所以我及时收住了我想顶他脸盘的膝盖，直接一个巴掌把他拍到一边，打架这项体育活动，要么别动手，要动手就别留情，你留情，别人给你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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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篮球脸和东北女孩都傻了，程俊涛也愣在那里没动，我拉起程俊涛就往外跑，这傻子，这时候不跑啥时候跑，我不信他们就俩人，再来几个怎么也得吃亏了。我还是跑慢了，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三四个人堵住了，他们都是这个场子里的，看到那边动起手来自然是要围追堵截了，暗骂一声真他娘晦气我和程俊涛又往后退了几步，刚被我扇风的那人此时站起来了，他拿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旁边桌上抄起球杆就冲了过来，到我眼前两米处他抡起杆就往我头上横扫，我一低头躲过去了，后面那三人也叫骂着冲了过来，骂了比的我招谁惹谁了，怎么老是跟一群人干。
　　没时间生气，我接过来人的一只腿往后一拖顺势拿胳膊肘敲在他大腿根，他惨叫一声爬地上来回翻腾，回眼望去吓了我一跳，那程俊涛竟然一拳就将他眼前冲过来的人放挺了，看那架势他学的是中国传统功夫，但用的都是很实用的招，瞬间放倒俩人，跑在最后的那人直接刹车了，他眼神里有点畏惧，这时不远处那个篮球脸开始爆发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了一声草你们吗的就冲了过来，程俊涛冷哼一声碎步上前直接弯腰躲过他拳头紧接着一个肩撞，篮球脸捂着右胸口疼的说不出话来，我寻思我也主动一下吧，于是我盯着拿球杆的寸头快步上前，他急促后退两步想拿球杆戳我，被我攥住球杆往后一带借力一脚重腿飞到他胸前，他人直接被我飞的退后几步靠在球桌上了，这时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大都是在这打台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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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倒几人后我的第一反应还是跑，拉起程俊涛我们就往外冲，后面传来那东北女孩尖锐的声音：“我草，都快拦住他们啊，来砸场子的。”砸你奶奶个腿儿的，你当我们是社会人呢，我心里暗骂几句穿过大门和他冲到楼梯口，这时我从楼梯上看到一楼乱腾腾的上来好几个人，顿时脑袋就大了，这他妈一个破台球厅怎么养这么多打手，没办法，我们被这一堆人又给挤了回来。
　　程俊涛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有点紧张的看看我低声道：“怎么搞？”
　　我有点无语，还能怎么搞，干呗。两人退到中间，那边上来的一堆人都带着家伙来的，大多都是钢管，砸人身上一砸一处青，我脑子里都开始想象我在医院里面的样子了，忽然对方人群里走出一个人，他仔细看我半天然后指着我对旁边那个酷似领头的人道：“哥，这人好像就是那次在大新里打伤我们五个兄弟的人。”我想争辩一下才想起他说的那次应该是我去找王程的事，顿时也没的说，我默默站在那准备来场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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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头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惊异，他沉默了会冲我笑笑：“兄弟，别来无恙，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虽然没见过，但你那次打架的火爆我们可是早有所耳闻。”
　　我报之一笑：“那次没办法，我必须要拿下一个人，可你的兄弟阻挡，我只好得罪了。”他听完我的话哈哈一笑，然后从旁边递过来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兄弟，我很欣赏你的身手，今天我绕你一马，算交个朋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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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轮到我傻了，还有这样的好事？打了你的人，你还能放过我？这是啥世道。有便宜不赚非君子，我对他友好一笑：“那谢谢这大哥了，我们下不为例，这次冒犯了，对不住各位。”说完我和程俊涛往他那边走去，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不信他能出尔反尔。刚走出两步他伸手摆了个交警让人停车的姿势：“兄弟，你可以走，他不行，什么事我也刚听说，这是他惹的事，你可以出去，我得让他留个交代吧，不然我这老脸往哪放呢，你说是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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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  天塌地陷
何为崩溃，一瞬间感觉天塌地陷谓之崩溃，比如我看清那俩人是刘严冬和盈盈的一刹那。
我呆呆站在那看两人有说有笑的消失在街道拐角，天空仿佛暗了下来，眼前什么都没有了，行人的脚步声在耳中慢慢消散，风依旧在吹，呼吸依旧在进行，可我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一直以为自己的内心很强大，但此刻我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无助的老头儿，想行动两步却抬不起脚，想睁眼看看这世界却感觉周围都很刺眼，我如同被放在真空装置中，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难以活跃。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路边的台子上，满地的烟头和灰烬，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扶住旁边的路标牌深深喘息一口，自嘲的笑了笑我艰难的往学校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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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杂乱的脑袋想了很多很多，我拼命的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认可他们的做法，他们都是热血青年，都是青春少年，七情六欲当然也难以避免，几十个理由从嘴里慢慢嘟囔出来，可一瞬间这些理由都被盈盈的笑脸击破，就像我身上的一个器官被别人掏去再也没法找回一样。可我有什么资格去考虑盈盈的问题？他们俩是恋人，恋人发展到一定关系，去做这些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我凭什么去干预，凭什么去难过，我算盈盈什么人，只不过是个哥们，即便我们点破过那层关系，可我们终究是哥们关系，我有我的秦楚，她有她的刘严冬，各谈各的，我干预个蛋！我难过个蛋！我就俩蛋！都给秦楚，草。
我开始疯狂的奔跑，从南边小区一直狂奔到北校区，一路上见什么踢什么，有多大劲儿使多打大劲儿，矿泉水瓶包装袋不知被我踢飞多少，大大小小的石子一次次的冲击着我的脚尖，不知道什么是疼，什么是累，我只知道这样能让我不那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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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眼我已经干到操场了，周围空荡荡的，平时满满的活动分子此刻不知道都蹿哪去了，偌大的操场上不超过五个人，我径直走到一棵小树前，倾尽全身力气一拳砸将过去，小树咯嘣一声从中间裂开，我手背上立马擦掉了两块皮，鲜红的血液慢慢沁出，我拿舌尖舔了下，一股子苏打水味，涩的发苦，等手背处的疼痛感传来，我才略微平静了些，我慢慢坐在树下掏出烟，拿烟的手有些颤抖，我哆嗦了好几下差点把手指点着了，左手换右手才勉强点着手里的烟
，狠狠吸了两口，烟气顺着嗓子眼下去，一路上引发多处疼痛，如同一条灼热的烧火棍在体内流窜。
自己在那坐了许久，秦楚的电话响起后才将我从迷幻中拉回现实，我做了次深呼吸才接起秦楚电话，她说她下课了过来找我，我犹豫了下告诉她在校门口碰面。挂掉电话后我直起身来拿手使劲敲了几下脑袋才慢慢往校门踱去，我知道我此刻像具行尸走肉，活人的身子，死人的脸，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盈盈会这样，她在我心里是那么纯洁不可冒犯，而下午所见到的一切将我这些年来内心对她的感觉击的溃不成军，此刻我好像明白了盈盈在我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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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秦楚前我尽力将我的精神状态调节到最佳，男人是理性动物，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秦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心情好了点，眼前冰雪倾城的秦楚是我的，她哪里比盈盈差？我竟然还看着盘里的还惦记锅里的，于是我内心的矛盾又加了一层。
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下午的一幕，我强颜欢笑和秦楚一起往程俊涛所在的酒店走去，秦楚有点紧张的问我下午和程俊涛都去了什么地方，我开始还能很顺畅的将事情经过告诉她，可后来经过那宾馆时我压根听不见秦楚问我什么，她连续说了好几遍我才猛然回过神来告诉她我们两人都没受伤，下午打架的事我也不想瞒她，就算我不说也保不齐程俊涛会说，我还是别挂一个骗子的名号了。秦楚见我不对劲于是很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累了，看到我手背上的血块她连忙从兜里掏出纸巾来给我包上，边包边轻轻叹息：“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语气中满是哀怨和关怀，她以为是我下午打架留下的痕迹吧，听的我很不是滋味，满肚子的愧疚和自责，我轻轻握住她小手放在嘴边：“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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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秦楚抬脸孤疑道，楚楚动人的脸庞和内心混乱的我比起来是那么圣洁，我摇摇头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她手，秦楚是个很聪慧的女孩，我的异常她或许能看出来，可她什么也没说，她是属于那种自信的女孩，并且能给我充分的自由活动时间，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锁住男人的时间没用，我要锁就锁住你的心，嘿嘿。
到酒店门口时程俊涛已经洗刷完毕在那等着我们了，见到我和秦楚亲密依偎着走过来他脸上没有表现出异色，这就是他修养所在，心里想的东西绝对不表现在脸上，都随着大肠排出去了。秦楚见到他后歉意笑笑：“真不好意思了，下午有专业课，没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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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涛洒脱一笑：“那都是小事儿，再者说我也没那么小心眼的，这你还不了解我么。”三人打了声招呼秦楚说一起去吃晚饭，我强打起精神和他们往一处湘菜馆走去，一路上看到许许多多恋人或亲密或淡漠或吵架，可我怎么看，他们都要比我强很多，以往在我看来很柔美华丽的路灯都好像在嘲笑我，它们在笑我的花花肠子，笑我的有话不敢说，笑我流浪的青春。
我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奋力往上面飘去，那块石头携带着我内心无穷无尽的纠缠和怨气往路灯猛烈飞去，然后我听到这世间最美妙的音乐：玻璃的碎裂声，顿时我好像悟到个道理：只有在我心情极度压抑和矛盾时候，才能击溃我长久以来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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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宾馆身影
程俊涛看了看我，那意思是要看我怎么回答，我想都没想脱口就出：“不成，这是我哥们，要放你就一起放吧，我不可能撇下他自己跑了，实在不放我也没辙，大不了再拼一次就是。”我表达了我的立场和决心，他既然知道我上次一人干五六个人就肯定有些担忧，我这么威胁下或许能让他想法改变一点。
程俊涛看我的眼神里有一丝感激，应该是为我的不逃命吧，其实我巴不得他让人揍一顿，可自己又做不出扔下他自己跑路的事儿，无论如何，他是我带出来的，万一自己真跑了，秦楚回头都会看不起我。
他扬起眉毛笑道：“还是个讲义气的小伙，那你就不怕我这群兄弟把你们都送医院去？上次你能打五个，这次，可不止五个咯，并且你看到他们都带什么了，你只要把你旁边那白脸放在这，让我那妹子好好出口气，我就让你安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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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摆手笑道：“我心领了，不放的话，要么我俩一起去医院，要么我们俩加上你们几个兄弟一起去医院，我不认为我们两人多打倒几个是难事。”
“呵呵，小涵说的没错，章清，你是个重义之人。”他突然向我走来，没有一点恶意，而听到他说小涵，我心里也大概有了个谱，那就是他跟小涵认识，最主要的是，听口气他跟小涵是一伙的，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明我可以安然退去了呢。
他走到我面前抬起头来：“兄弟们都喊我孟老五或者五哥，清兄弟，不介意跟我交个朋友吧。”他遍布沧桑的脸上显的很真诚，我接过他的手握了握：“当然没意见。”我对他们这类人并不反感，只是有些时候他们做的有些过火，我才有点怒意，不过看到这么有风度的混子，我也很高兴，谁说流氓不能有素质的，扯淡，这年头就流行素质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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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哥，今天的事儿或许有点误会，我和我这兄弟来这也只是想玩会，没料到无意间冒犯老五哥，我们俩在这里给你道个歉，打伤的人，医药费由我这兄弟支付。”说完我冲程俊涛笑笑，他听到我最后那句话微微一怔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没问题。”
孟老五爽快大笑，他重重拍了下我肩膀：“哈哈，清兄弟，这点医药费老五哥还是能支付的起的，这样，今天我也不留你们两位了，改天你来找五哥，五哥好好请你玩玩。”闻言我寻思当务之急先跑路在说，玩不玩的那都无所谓了。我和孟老五又寒暄客气几句后带着程俊涛走了，走之前我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他身旁好几个兄弟面露不满之色，而孟老五刚才的和蔼可亲也在一瞬间转化为冷漠，看到此景我心里开始犯嘀咕，这孟老五是就给小涵个面子吧，小涵现在做什么？我可不信一个普通的小妹能有这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