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农历冬月,农村就已经有了过年的味道,那些留守在家的老人,开始杀年猪了。 杀年猪,就是在过年前把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肥猪杀掉,过年时用。腌制腊肉放在那儿,等在外打工的儿女们回来过年时吃和来年带走。还有那些新鲜的,是给家居城市的儿女们吃的放心肉。老人们说,家里人少,反正是冬闲的时光,早点动手吧。
其实,我们苍溪人在诸如扯挂面、煮醪糟、做米豆腐、点酸水豆腐等办年货项目中,杀年猪才是重头戏。家居农村的人,年猪的大小是事关面子的大事呢。
我有幸看到了多年来从未亲眼见过的人工杀猪。
那是一个阴冷的星期天,早饭后的大山深处给人说不出的荒凉之感。昔日的大路(不是现在的机耕路和硬化的路,而是多年以来人走的路,只是走的人多,踩得光光的白白的)已经成为荒草丛生的小道,两边的荆棘几乎遮盖了长满青苔的路面,残破的被人遗弃了的小屋、大集体时轰轰烈烈的渔场、酒厂厂房......茂密的树木把天地显得阴森森的,只有那密林深处袅袅的炊烟才显示出还有人的存在。
到达目的地时,勤劳的亲戚已经开始杀猪了,是一次杀两头,总算让我看到了杀猪的全过程。
还是让我从头到尾一一道来。
像是知道要杀它,那猪被吓得尿流。
像是知道要杀它,那猪被吓得尿流。
作垂死挣扎,几个人都按它不住。
作垂死挣扎,几个人都按它不住。
总算将它按倒在地。
总算将它按倒在地。
真正见到了常听人说“放血”。
真正见到了常听人说“放血”。
真开心,终于胜利了。再用气枪给它打点气,胀鼓鼓的才好刮毛。以前可是用挺杖捅,用口吹的。
真开心,终于胜利了。再用气枪给它打点气,胀鼓鼓的才好刮毛。以前可是用挺杖捅,用口吹的。
展劲,抬去烫了。
展劲,抬去烫了。
那杀猪的师傅埋怨烫锅小了,我想,是猪大了。生活困难时是好不容易才养到130斤刚够宰杀的标准呢。这条猪可是 ...
那杀猪的师傅埋怨烫锅小了,我想,是猪大了。生活困难时是好不容易才养到130斤刚够宰杀的标准呢。这条猪可是300多斤!锅怎么会不小!
小孙孙也来凑热闹。
狗也看杀猪呢。在旁边打转转,也许在想有骨头啃了。
狗也看杀猪呢。在旁边打转转,也许在想有骨头啃了。
把毛刮干净了。
把毛刮干净了。
看,这就是砍脑壳。“斩首行动。”
看,这就是砍脑壳。“斩首行动。”
唉呀,这才是真正的开肠剖肚。
唉呀,这才是真正的开肠剖肚。
下刀儿菜。腰杆上的肉,俗称饱肋。这么齐整的一块,可是送礼的好东西。老人们说,只有用地里的菜、红苕、糠 ...
下刀儿菜。腰杆上的肉,俗称饱肋。这么齐整的一块,可是送礼的好东西。老人们说,只有用地里的菜、红苕、糠和粮食等喂的猪,肉才有这么好。
近四个小时的战斗,终于接近尾声。把下好的肉装起来,打扫战场。好吃午饭。
近四个小时的战斗,终于接近尾声。把下好的肉装起来,打扫战场。好吃午饭。
其实,那后续工作还多,给左邻右舍送“刨汤”、翻洗肠子、肚子、自己或腌或冻,或趁新鲜给城里的儿女送去,还要忙一阵好的。不过忙是忙,可很高兴。
我想,时下年轻人都在外打工在城里买房定居,只有留守老人们在农村(看那杀猪、帮忙的,全是老人),才有这传统的养猪、杀猪。就是我这亲戚,也说明年就在城里照顾小孙孙上幼儿园,乡下就不养猪、不种菜了,只栽点秧子。 如此,这些传统还能保持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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