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我和妹妹去圣天公墓给父母扫墓。 这是双亲故去后的第一个岁末,为了这个日子,为了让老人看到自己的儿女合睦相处,为了让双亲放心,我是等了四天。原计划是先去爷爷外公处,次日即去向父母汇报给爷爷外婆上坟的事,可在外地的妹妹实在是时间太紧,安排了25号去并当天往返, 仔细地做完了扫墓的工作,我在心中与双亲说话。 父母都是教书匠,一生用民族的传统道德教育人,那眼中是容不得半点砂子的。我知道,生命的最后日子的母亲,已将我的棱角磨得光光。老人家最不放心的是我和女儿,她是用自己一生的行为,向我展示其为子女作出的牺牲。要我为了女儿要包容忍让。对与我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外婆,父亲总是说我是最应去为其扫墓,有父亲的体力行为我们作出的表率,我是年年要去的,母亲完全可以放心。为了自己的娘家,母亲可以说是问心无愧的。 我告诉父亲,我在第一时间上山给爷爷上坟,父亲可以放心。 说到这儿,我想起老人家健在时每天早上要打扫清洁,从一楼一直到四楼,将那栏杆扶手擦得干干净净。父亲总爱说,将来他擦不动了,也许就没人擦了。为此,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其继承下来,擦得比他还干净。父亲一生中最低谷的时候,是他失去公职的那一段日子,从那时起到下农村时止的十多年,父亲一直和爷爷婆婆生活在一起,仪表堂堂、满腹经纶的父亲是爷爷婆婆的骄傲。正是如此,父亲对自己的父母充满感恩之情,年头岁尾必上山修坟,父亲的言传身教,早已将那中华民族的孝道扎根于我心中。 我告诉父母,今年父亲手植的蜡梅没有往年开得好,想那树也不忘旧主罢。我采了一包花朵,洒在墓穴上,这样,一层黄色的蜡梅花朵作底,再摆上一盆鲜艳的黄菊,让它们陪伴。我想,花与故去的双亲一样,其香如故。 像父母一样,我清贫地生活着,但那固有的遗传因子,让人觉得活得充实。 一年来,我有文章在网上发表,父亲生前与我讨论过的苍溪能工巧匠的故事也已成篇,获其后人的认可,那些充满乡土气息的纪实散文,网友的评论还不错。 没有子承父业当上老师,是父母和我的遗憾,不过,现在能写点文字,也算是聊以自慰罢。 小车行驶在下山路上,父母的坟墓离我们越来越远,只有那墓穴上的蜡梅和黄菊的清香,仿佛还飘荡在我们身边。。。。。。 2014-1-25写于给父母上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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