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爱心人士在探访途中,艰难走过塌方的山路,此地已接近海拔1000多米的山顶,云雾缭绕。
昨天上午,青川县教育部门的领导向王琴(左二)及其家长征求意见,问她愿不愿意到浙江去念职高。周红梅在青川助养了4个孩子,王琴是其中之一。
昨天,16名早报读者爱心人士分头行动,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寻找自己助养的青川孩子。最后,所有爱心人士都找到了日思夜想的孩子,走访了孩子生活的家。
孩子住得散,耐着性子找
助养的孩子,分散在青川的各个乡镇、村庄。
周淑惠姐妹仨助养的孩子,都是茶坝乡的。茶坝是青川最偏远的乡镇之一。尽管大家都劝她们不要去了,但她们还是坚持到了茶坝。
周红梅助养了4个孩子,是这次爱心青川行中助养孩子最多的,所以寻找孩子的工作量也最大。
“来青川前,我们就开始联系。两个孩子联系到了,两个还没有。这次,我就到各个镇上,向学校、老师打听孩子的名字,终于把4个孩子全找到了。”周红梅说。
这4个孩子分散居住的3户人家,周红梅都去了。其中一位叫黄丽的女孩,家住九家垭山顶的一个小村里,要走很长时间的路,天刚下过雨,路很不好走,但周红梅他们硬是凭着耐心找到了。
“我觉得我很幸福,一下子拥有这么多青川的兄弟姐妹,我一定会好好对他们的。”周红梅的女儿周佳雨显得很兴奋。
巨石拦中央,弃车蹒跚行
前天,从木鱼出来后,曹丽萍和母亲陈爱珍就与黄丽一起,去了她的家。
黄丽的爸爸周怀良一直等在路口,差不多等了一天。他叫了一辆顺路的卡车接他们。
卡车在弯弯的山路上颠簸着,开了40分钟还没到。陈爱珍在车上已有点晕了。“这么差的路,还是头一回走。”陈爱珍说。
车到一个半山坡上,再也开不动了。
“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天雨水多,车上不去了,要不我们走上去吧,反正也不远。”周怀良一脸歉意地说。
“还有多少路啊?”曹丽萍问。“大概两三公里吧。”周怀良说。“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们,我们看看就回来!”曹丽萍对陈爱珍说。
陈爱珍的关节不太好,路走多了就会疼,平路走两三公里,都得一个小时。“没事,忍忍就到了!”陈爱珍坚持着。
山路非常湿滑也非常陡峭,陈爱珍走了几步就感觉有点不行了,在一边拣了根树枝当拐杖,蹒跚着向前走。黄丽在一边紧紧地搀扶着她。
“孩子啊,我只走这么一回就这么累,你天天这么走,可受苦了。”握着黄丽的手,陈爱珍疼惜起孩子。
约一个小时后,周怀良指着远处一座山上的一间小屋说:“看!那儿就是我们家了,翻过那座山再过一条河,就到了。”
周怀良说,因为有城里客人来,所以走的还是大路,他们自己一般走的是山间小路,稍微近一点,但非常窄,也更陡。
“好,今天就是爬,也要爬到你家!”陈爱珍又拣了一根树枝,打算四肢并用往前走。
转了一个弯,发现前面一块巨大的石头挡在路上,把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山上还不时有小石头和泥土滚落下来。
“幸好你们晚到几分钟,石头刚滚落下来,可危险了。”正在路边抢修的村民表示,由于石头太大,他们也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啊,我们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周怀良在一边着急地说:“要不我背大妈翻过去吧。”
“背是背不过去的,这么大的石头呢,一个人爬过去都会异常难,前面的路更难走,我们就这样在远处看看你们家吧。明年你们家新房子造好,这儿的路好走一些,我们再一起来,到时带上我老公和女儿。”曹丽萍说。
虽不是骨肉,胜似亲母女
把曹丽萍和陈爱珍送到了山下,黄丽要沿着小路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活没干呢。
“这些是送给你的礼物,这是书包,里面有文具盒和笔。这是给你的衣服。以前不知你的身高,买的衣服可能不太合身,现在知道了,以后会多寄些新衣过来。”曹丽萍打开送给黄丽的一个个包,一一嘱咐着,“你看你的鞋,都破成这个样了,我回县城给你买一双,到时叫人给你捎来……”
“曹阿姨,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该怎么报答你呢?”黄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别说这样的话,我会像亲女儿一样对你的,也会一直帮助你,只要你愿意,读大学读研究生,我们都会供你。”曹丽萍说话很爽快。
“曹阿姨,我3岁就没了妈妈,我可以叫你妈妈吗?”黄丽怯怯地问。
“嗯,可以,能做你的妈妈,我很高兴!”说到这儿时,曹丽萍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母女”俩紧紧抱在了一起。
“别哭了,和我们一起去杭州过几天吧,如果能适应,就留在杭州上学。”一边的陈爱珍红着眼睛安慰她们,提了个建议。
“对,你要记住,你还有一个杭州的爸爸妈妈,还有杭州的外婆和妹妹,有一个杭州的家。”见黄丽有些犹豫,曹丽萍说。
“曹妈妈,你们到了吗,婆婆还好吗,我怕她年纪大了吃不消。”晚上8点多,黄丽给曹丽萍打来了电话。
“都挺好的,你放心,你的鞋子都开口了,我在县城给你买了双新的,到时候给托人给你捎回去,还有,我们想你和我们一起回杭州过几天。”曹丽萍说。
“我走了,爸爸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啊。”黄丽说,母亲去世以后,父亲一个人拉扯着她和她哥哥,现在,哥哥出去打工了,只有她和父亲一起生活。
昨晨7点半,黄丽和父亲就等在了宾馆门口,拎着一大包礼物。“这是青川的木耳、香菇、竹笋。”周怀良执意回礼。
“明年暑假,你一定要来我们家,也欢迎你爸爸来我们家做客。”曹丽萍发出热情的邀请。
“兄妹”手拉手,一起钓鱼儿
“抓到了,我抓到鱼了!”拿着一条十几厘米长的鱼,金鹭佳高兴得喊出了声。钓钩,是张洪洋用找来的竹杆和铁丝做的。
“这条鱼太可怜了,我们还是放了它吧。”在手里玩了一会,看到那鱼奄奄一息的样子,金鹭佳又把鱼放进了水里,小鱼马上恢复生机,摇着尾巴游走。
在青川的两天里,车俊谊带着女儿金鹭佳,一直住在他们助养的张洪养家。
张家在木鱼镇木鱼村,两家人已混得很熟了。除了一起钓鱼,金鹭佳和张洪洋还有村里其他孩子一起玩游戏,很多游戏还是他们自己发明的呢。
“刚开始,做马戏团的游戏,我们分别演小狗、饲养员和团长。后来又玩王子和公主的游戏。”金鹭佳把游戏名称一一道来,还把自己最喜欢的电动汽车和其他玩具送给张洪洋,并教他怎么玩。
“洪洋这孩子很腼腆,一开始都不怎么跟金鹭佳说话,但我们家女儿很活泼,都主动和他玩,现在,两个孩子玩得很好了,走在一起都是手拉着手的。”车俊谊对记者说,不仅是和张洪洋,金鹭佳见到其他的孩子和大人都能热情的打招呼,短短两天,小女孩就成了全村人见人爱的“小明星”。
回到县城后,金鹭佳变“胖”了,特别是手和脚,密密麻麻的,全是蚊子叮过的包。
咬金鹭佳的,还有张家的小狗。孩子们逗它玩时,它咬了金鹭佳一口。尽管出了血,打狂犬疫苗时很疼,但金鹭佳一点也不“恨”那条小狗。
“我们去洪洋家,可把他们家忙坏了。”说到这儿,车俊谊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张洪洋的爸妈不仅让我们住最好的房间,还准备很多好吃的菜。”
“早晨5点不到,洪洋妈妈就开始烧火做饭。7点多我们起床后,发现饭桌上放了绿豆稀饭、水煮鸡蛋和包子。”车俊谊说,中午,洪洋妈妈准备的饭菜有西红柿炒鸡蛋、炒芹菜等,都是他们最喜欢吃的。
“鸡蛋是他们自己养的鸡生的,可香了。”金鹭佳说起吃,咂咂小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