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肯尼亚——我在非洲贫民窟的教书生活[zt]

沙妙

八年级的女孩子们。很多人看完都说她们怎么像男生阿。因为她们的头发都很短。其实我们平时看得非洲人的小辫子都是用假头发辫上去的，有时是假头发，有时是毛线。做发型对于贫民窟的这些女孩来说太奢侈了。

沙妙

　　最后一天的中午，大部分学生都出去吃饭或者去玩了，我看到我们班里的Kevin还有Karoline还留在教室，于是问他们怎么不吃饭，他们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我想到了他们可能是根本没有钱买东西吃。于是我问他们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出去买。他们特别高兴，带着我到了街上的一个小摊，那卖的是一种三角形的油炸的东西，他们一共要了4个。他们说老师你也应该吃，我本来是不想吃的，因为贫民窟的食物实在是太脏了，所以我从来不在贫民窟吃东西。可是那天我怕他们伤心，就掰了一个角，味道类似我们的油饼。他们中午每人就吃了2个那种东西，看得我很伤心，我一再问他们这些就够了吗，他们说够了，很饱了。我执意要再买几个，他们说不用了，过了一会又问我老师你能请我们喝汽水吗。于是我又给他们买了芬达。仅仅是这些，就让他们觉得很幸福了。

沙妙

　　再继续刚才的bangbang糖。

　　孩子们吃完饭以后，他们说带我去街上走走。路过一家卖糖的小卖部，两个孩子问我可不可以给他们买bangbang糖。我说当然可以啊，于是给他们每人买了一个，又给班里其他的人都买了准备回去发给他们。买完以后他们告诉我，他们最喜欢吃的就是bangbang糖，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又带他们折回去，给每个人多买了五个。我也知道6个bangbang糖很快就会吃完，只是希望将他们的快乐延续的稍稍长一点吧：）

　　下面这张图是后来我看到街上有卖类似冰棍的东西，就是一个很小的盒子，里面冻着冰，可是那个水的颜色就是色素。孩子们说想吃，于是我也买了12个，后来带回到班里，发给他们bangbang糖还有冰棍，他们都特别开心。

　　

沙妙

　　我的孩子们，总是笑着，尽管身处的环境那么恶劣。

　　

　　

沙妙

　　这是一个老师的家。他的家就离学校不远，也在贫民窟里。上了弯弯曲曲的土路，和所有贫民窟的房子一样，他的家也是低矮的铁皮房子，墙壁是硬纸板。他一个人住，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茶几放着一些破旧不堪的书，还有一个碗柜。没有任何电器，因为根本没有电。后来问他多大才知道他原来是88年的，比我还要小。他的父母都去世了，他一个人高中毕业以后因为没有钱上大学所以到贫民窟的学校当了老师。

　　这个老师开始我还很信任他，谁知道发生了这样一件事：贫民窟学校的孩子们根本就没有课本，每个年级只有老师的手里有一本。我教八门课，Nary(韩国mm)教六门课，没有课本就无法备课，所以我们和这个老师提出来请他去内罗毕市里帮我们代买课本，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了，他说一本是350先令，最后收了我们5100先令。第二天的时候，我们问他课本买来了吗，他说买了然后那给我们看。可是我们看到的却是旧的课本。他解释说新书太贵了，所以他只能买些旧书。后来我们又问他要找来的钱，他又说什么没有找钱。当时我和Nary就觉得很奇怪，感觉是他贪污了一些钱，但是又不确定，就没有追究。但是之后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另外一个实习生Maria。Maria是一个特别直的人，她就直接找到了我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这个人又去问这个老师，他这才承认，原来他只花了1800先令买了一些旧书，而剩下的3300先令落到他自己的口袋里了。我和Nary听到以后都很生气，我们那么信任他他却在骗我们，而且还骗了那么多钱。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老师，他都这样不诚实，怎么去教孩子们？

　　后来我和Nary说找回来的钱我们不要，我们希望可以捐给学校，但是直到我们走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把钱还回来，一直哭穷说没有钱。。。。。哎。。。。。

　　

他家的墙

　　

沙妙

　　呵呵，来个小插曲。这是贫民窟的鱼，上面总是飞满了苍蝇，而且腥气熏天。所以，我从来没有在肯尼亚吃过鱼。刚才说过我中午饭从来不在贫民窟吃，因为一是这里的东西特别不卫生，二是除了炸油饼以外也真没什么可吃，根本就没有什么饭馆。所以一般都是工作到3点半，然后坐车回到内罗毕市里再找个地方吃东西。我也知道这样对胃特别不好，每天大概要将近5点才能吃到午饭，好在非洲人做什么都慢半拍，我的接待家庭一般都是9点才吃晚饭。。。

　　每天的午餐也很不营养，就是炸薯条，炸鸡。内罗毕市内几乎所有的餐馆都只卖油炸的东西，他们变着法的炸土豆，切成块，切成条，原味的，加酱的。。。一般我都要1/4的炸鸡，一份薯条，还有一杯饮料，合人民币大概40左右吧。。。内罗毕市内的物价非常高。虽然明知道这些东西是垃圾食品，但是因为价格是我能接受的，所以只能天天吃。。。

　　顺便说一下中餐馆，内罗毕里有那么几家，一次周末和几个中国学生去中餐馆试试，结果看着那菜单没给我气背过去。一份鱼香肉丝合人民币70多，就连扬州炒饭都差不多要50块钱。。。。但是没办法已经坐下来了只好硬着头皮点。这应该是内罗毕很贵很贵的餐厅了。大多数人是去不起的，因此街边一家接一家的垃圾食品餐馆生意很好，我们也只能每天吃这些会高热量的东西。。。不过一个月下来没胖也没瘦也没黑。。。

　　

沙妙

　　这是我每周二工作的地方，类似于一个托儿所，家长们白天把孩子放在这，到晚上再把他们接走。和老师聊了以后才知道，这些孩子的家长大多是艾滋病人，而且是单身妈妈，为了生存，她们即使生病也要去工作，一般找的都是工作都是按天算的，比如帮别人洗洗衣服，或者打扫房间。赚到的微薄的钱只能够一两天的花销。在这个托儿所里，孩子们的午饭就是家长给他们带来的东西，有的孩子中午只吃一小团米饭，有的是吃米汤，而有的孩子连这些都没有，只能喝水。这里的孩子也很多都是生下来就携带着艾滋病病毒，加上营养跟不上，婴幼儿的死亡率极高。这里的看护阿姨就悲伤的和我说，你看看这些孩子，也许明天你就看不到他们了。托儿所只是一间小铁棚子，里面很黑，光线也差，地上躺着十几个孩子，除了艾滋病，很多孩子还有麻疹，感冒，在小屋子里咳嗽声哭的声音此起彼伏。阿姨说，这种铁皮房子到了晚上外面一降温，屋子里就特别的冷，经常有孩子就这么被冻死。。。。

　　还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大约两三岁，她的右耳很小，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那里的阿姨告诉我，在今年一月肯尼亚大选后发生了暴动，整个贫民窟到处又杀又抢还放火烧房子。人们因为贫困，饥饿都变得失去人性。这个小女孩的耳朵，就是被她的亲哥哥，因为饥饿，吃了！！！！！！！！他们的妈妈白天要出去赚钱，因此把他们锁在家中，而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东西了，所以饥饿让小男孩变得像野兽一样，他居然吃掉了自己妹妹的耳朵！！！！！！！！！

　　听着老师讲，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我特别伤心，特别愤怒，但同时又是震惊的不敢相信。但是阿姨轻描淡写的语气又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说这样的事情在贫民窟并不少见。我忍不住哭了。我觉得自己所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不能帮助他们改变现状。我掏出书包里的一块士力架，那本来是我带来中午一起和Nary吃的，但这些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于是掰成小块给分给他们吃。他们吃巧克力也让人心酸，没有人会一口吃下去，他们小心翼翼地捏着巧克力然后一点点地舔着，每舔一下都会特别开心特别满意。。。

　　看见很多婴儿只能吃米汤以后，我和Nary给孩子们买了奶粉。老师特别高兴。但愿可以帮助到他们一点点吧。

　　在地球的另一端，每天还有那么那么多人根本填不饱肚子。但是我能做的，又太少太少。。。

沙妙

　　右手的那个房子是德国人开的诊所，里面都是德国的志愿者医生，而且也不收费。主要是给艾滋病人提供一些增强抵抗力的药。每天都有很多人坐在门外排队等着进去。一个当地人告诉我，每天早上4点的时候，外面就已经坐满了人。艾滋病还是威胁当地人健康的头号杀手。由于受到的教育很少，他们对艾滋病是什么，如何防范根本没有概念。我每周还有两天就是去艾滋病人家中探访他们。他们为了生存，为了有钱买食物，每周必须出去工作几天，但是工作时间长了身体又受不了，一般做的就是给富人洗衣服这类工作。有的病情严重的只能躺在床上，全身瘦的只剩骨头，让人看了十分难受。一起去的社工每周会给他们带去一点蔬菜，香蕉。但是这些食物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普及预防艾滋病的教育，我们同去的几个实习生在贫民窟里展开了预防讲座。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要在几百人面前把TT套在香蕉上，演示如何使用。。。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是不好意思，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沙妙

　　这是校长办公室。我很敬佩这里的老师们，虽然说他们有时候也想方设法的占我们的小便宜吧。。。。

沙妙

　　最喜欢拍的就是孩子们的笑脸。

　　

　　

沙妙

　　就在这么简陋的教室里学习，甚至，它都不能算是教室。

　　他们这里的教学非常混乱，根本就没有明确的教学大纲，连老师都不知道自己讲到哪里，往往就是随便翻开一章然后就开始讲。这样教法，学生怎么可能学得好呢？

　　这里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体罚。记得一天我在给八年级上课的时候，旁边就是另外一个班，我看到了老师用皮带打学生。皮带抽在学生身上的声音听的我心惊胆战。老师打他们的理由就是他们忘记带课本，或者忘记写作业，或者是迟到。我偷偷扭头看那些被打的学生，一个个都疼得龇牙咧嘴，也让我觉得真心疼。我们几个实习生都为这个和学校提过意见，但是这里的人说这就是他们管教孩子的方式。用皮带抽打出来的孩子，真害怕他们会心怀憎恨的长大。

　　

沙妙

　　说到危险，我自己遇到过一次，我的很多朋友们也都遇到过。最惨的是一个美国男生在内罗毕一个公园被人抢，然后左耳被打聋了。。。。还有一个中国女生在公车上被人强行翻包，好在最后没有损失。我的朋友还目睹过就在闹市，一个黑人被另外一个黑人扎的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而周围的路人根本无视。在肯尼亚，我们都是天黑以前一定到家的，因为天黑以后就算当地人也有可能被打劫。我的接待家庭的妈咪，两个姐姐都遇到过。

　　白天走在街上，也要紧紧的护住自己的书包。手机、相机这些东西是根本不敢拿出来用的。当然我们身上也带了保命钱，还有，呵呵，我和Nary随身都带着TT，以防万一。。。。。。。走之前妈妈检查我的书包，发现了我偷偷藏在里面的TT，都吓傻了。。。好在是没有用上

　　下面来讲我自己亲身遇到的危险：

　　有一天我和Nary结束完工作以后，像往常一样，走到贫民窟的路口，我们等来要坐的46路车，然后问好价钱以后上车。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只是坐上去以后车里一直空荡荡的，而且司机一路都没有停车搭载行人。只是，这些异常都没有引起我的警觉。直到我们已经开了很久开出贫民窟，来到市里，我这才逐渐感觉到，今天走的路和以前的不一样。在路边我看到很大的清真寺，这些都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事实上危险正在悄悄向我们逼近。当时车上坐着我和Nary还有一个黑人妇女,她应该是在我们上车之前就坐在那了。还有司机，以及两个卖票收钱的。车开到一个很热闹但是很乱的街区，也是我从来没有走过的地方，这时司机要那个黑人妇女下车，同时对我和Nary说，因为前面堵车所以他们要带我们回去，回到我们最开始上车的那个贫民窟。这时那个黑人妇女偷偷给我们做手势，示意我们和她一起下车。当时我们其实还是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降临，只是觉得前面应该就是了，下车走几步就到了，于是稀里糊涂就和黑人妇女下了车。

　　下车以后，她和我们说，我们刚才很危险很危险，那几个黑人要赶她下车，然后这样车上就剩下我们几个外国人，他们准备开到一个我们不认识的地方，然后对我们做很不好的事情。黑女人说，她在示意我们一起下车的时候，那几个黑人恶狠狠地瞪着她，怨她多管闲事，有一个黑人对那个黑女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黑女人说，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姐妹，我要帮助你们，不能让他们对你们做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带你们下车。听到这里，我才完全意识到刚才自己距离危险有多么近，于是开始双手冰凉。于是这个女的问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说内罗毕大学，她带着我们走了很远很远，最后终于找到了。

　　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可以碰到一个好心人带着我们脱离危险。如果当时车上没有那个女人，或者如果那个女人不愿意多管闲事没有提醒我们，我们两个女生究竟会被带到哪里，发生什么，真的难以想象。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后怕。。。这些，都没敢告诉爸爸妈妈，只是晚上和男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个，他特别着急，让我第二天马上改机票回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仍旧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坐车，只是提高了警惕，看到人太少的车坚决不上。

　　我还算幸运了，和Nary住在一起，又是一个项目，所以可以一起坐车。很多实习生都要独来独往，真为他们的安全担心。

沙妙

　　在贫民窟工作的最后一天，我和学生们在街边合影。一个醉汉从旁边经过，看到我以后开始说些骂中国的话，我的学生们听见了都很生气，一个劲的和我说老师不要理他，不要生气，他喝醉了。他还试图走过来，我的学生们马上把我围起来保护我并且轰走了他。

　　其实在肯尼亚，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对中国不友好的人。大多数路人都是非常好的，尤其是在Mathare的人。记得我第一次来Mathare的时候，特别的害怕，因为贫民窟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工作的，所以在街上游荡的人特别多，我那个时候看谁都觉得是坏人（鄙视自己一下）。但是来多了以后却觉得到Mathare反而很亲切，很安全，比嘈杂的内罗毕要好得多。贫民窟的很多人都知道我们，看到我们以后会大声地打招呼，说Hey，Chinese！或者他们模仿中国人说话，其实说的都是一些奇怪的发音，什么chingchingchong。。。呵呵，可能他们觉得那就是中国话吧。每当这些时候，我都会对他们笑笑，或者是招手回一句fine。贫民窟的小孩子们更是可爱，老远就跑过来和我们拉手，或者是坐在那里喊着howareyou。所以在贫民窟是我和Nary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沙妙

　　这是第一次走进六年级的教室，孩子们都站起来给我唱歌。这里的孩子见到外国人都会唱这首歌，歌词大概是：Welcomewelcomewelcometeacher.Happytoseeyou,happytomeetyou.Welcomewelcomeourteacher.

　　不管走到那个学校，只要一进教室，老师都会领着孩子们唱这首歌。记得我第一天去另外一个学校的时候，那个学校比我教书的那个地方还破，就是一个地道一样，特别黑，空气很差，我走进每间教室孩子们都站起来唱这首歌，听的我泪流满面。

　　

沙妙

活泼的老师，在镜头前摆着各种姿势。

沙妙

　　遍地垃圾，根本没人清理，所以整个贫民窟就是建在垃圾堆上的。没有钱，没有干净水和食物，没有电，没有足够的医疗保障，没有高水平的教育，有的是性滥交，艾滋病，贫穷，饥饿还有对于富人的仇恨。Mathare贫民窟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也许，还会这样一直继续下去。

　　非洲不光有美丽的大草原，同样还有这样地狱般的贫民窟

站在垃圾堆顶拍的

沙妙

　　贫民窟的人生存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但是同样，肯尼亚也有着大批的富人。这里贫富差距极为悬殊。内罗毕的西区是大片高档的欧式住宅，掩映在绿树中，让你觉得好像置身欧洲。但是一出那片区域，就会看到大量的简易房支在路边，路面也很脏。悬殊的贫富差距造成了这里社会的动荡。一个穷人，没有受到教育，找不到工作，物价又高，你让他怎么活下去呢？去偷，去抢是唯一的出路。

　　对了，提到物价，内罗毕的物价比北京高出很多。在超市里一个普通的高露洁牙刷合人民币22块钱，还有听装的可乐合人民币大概要3，4块。什么都要钱，什么都overcharge。。。。就算在贫民窟，住在那样一个破破烂烂的铁皮棚子也是要交房租的，一个几平米的小屋子大概就要一个月合人民币200的房租！

沙妙

　　贫民窟里最好的建筑就是教堂。第一张照片里，在那么多简陋的铁皮棚中，教堂应该是很明显的。这个教堂还正在修建。第二张照片中的教堂就是整个贫民窟中最豪华奢侈的建筑。据说里面还有空调。整个贫民窟的人周日都要来这里祷告。尽管我知道基督教是这里大多数人的信仰，但还是对这种做法表示不解。有修教堂的钱，可以给多少孩子买食物，把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拯救回来啊！

　　肯尼亚人大多是虔诚的基督徒，（还有一部分信奉伊斯兰教）。每次开会前，开完会都要祷告。我的接待家庭每天吃晚饭前也要祷告。咱尊重人家的信仰，可每次看到这个漂亮的大教堂都会觉得心疼。

　　

沙妙

　　有一天没有去贫民窟，去了内罗毕市内的一个学校，那天举行了一个歌唱比赛。很多学校的孩子们都参加了，我的学生们也去了。他们表演的都是非洲的舞蹈还有音乐，孩子们都穿着传统服装，敲着鼓。他们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太精彩了，非洲的小孩子们每个人都是天生的艺术家。我太爱非洲的鼓了，那种感觉是粗犷原始的，特别有意境。看着他们的表演，我的脑海中盘旋着何勇《非洲梦》的歌词：

　　我想去那遥远的非洲

　　看一看那里的天和树

　　亲耳听一听非洲的鼓声

　　还有那歌声里的真实倾诉

　　

　　

沙妙

　　上面那些都是别的学校的孩子，他们应该是比较有钱的学校，还特意买了民族服饰。而我们学校的孩子们连平时的三餐都买不起，根本没有钱去置办花里胡哨的演出服。他们只能穿着平时的校服，而且很多人的毛衣上面都已经破了。可是即使这样，这些孩子都还是那么开心，看到这些让我觉得心酸。我的学生们8点半就到了比赛的学校，可是用于比赛的教室里面只能坐下老师，参赛的孩子们都要等在外面的草地上。我们的孩子们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表演，我们作为嘉宾坐在里面一直看，二那些孩子们从上午一直等到了晚上6点多才上去表演。我要说他们真的是最棒的。我们中午饿的时候还跑到旁边的厨房吃饭，而他们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六点多什么都没有吃，什么都没有喝。可是他们在表演的时候一个个都精力充沛，特别的可爱。看着在演出的他们，我又被他们感动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转。我真的是太爱他们了，他们是一些多么听话，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我们几个实习生拼命的为他们鼓掌，实在是为他们感到骄傲。比赛以后，我们一起坐Matatoo（当地一种类似于中巴的车）回去。我们上去以后，孩子们都给我们让座，可是我们太心疼他们了，他们已经站了将近一天了，于是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坐，站在他们的身边，他们还一直不肯坐下，最后在他们的老师的命令下才敢坐下。孩子们一路上都很兴奋，一直在唱歌，小小的matatoo里是那么幸福那么温暖，一路上都是孩子们的歌声。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又安全又快乐，我看着那么欢快的他们，心里又开始疯狂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