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帮我站起来了 自从手脚分工以来,人都无时无刻不想站起来,挺直腰板做人,以彰示自己作为人的尊严。不怪人太执拗,因为上帝给众生平等就两样“生死一律,尊严同等。”糟蹋自己的尊严,个人是小,而亵渎上帝的心意事大。 生活体验是,站起来是有条件的。如腿脚不便的人,没有拐棍是难以站起来的。幼女、老人骨质不好,也难以长期站立。蹲在低矮空间里,也是站不直的,所以才有一个“窮”字,在岩穴中,难以不身子如弓的。今天把它简化为穷,强调气力大,似乎有点不科学的。孙悟空不能说神力过人了,可是,一个五行山上的揭帖,就压得他只有瞎看牛童便溺,冬赏雪花漫天舞。 我历来就自诩不给某些东东低头,然而,几次都被弄得狼狈不堪。第一次是为了救援一个小生命,医生吩咐一种奇缺的药引,要买到手必须去别人抽屉上的桌面上,改一个红戳戳。我拿着一生的处方与医院盖了戳戳的意见,去更高处盖戳戳了。心里没谱啊,那人我不熟悉,进门就毕恭毕敬喊了:“同志,麻烦你一下……”同时双手送去我的一切手续,两眼渴求是沙漠绿茵一样,盯着他的面部表情。糟糕,突然手摇电话铃的丁琳琳响起。他抓起话筒就“喂——啊——您还记得起我呀?你的卫弘呢?他不在市里了吗?哈哈……”好半天,他终于一句:“一会儿去接你!”放下了话筒。该看我的东东然后拉抽屉了吧,结果他双手向后一推,藤椅自动后退两尺。他要出门的样子。我情急之下,艰难地蹦出一句:“麻烦你了,同志——帮我盖一下章吧。我弟弟的药等着要的。谢谢你,谢谢你了!”边说就边弯曲了身板,声调也逆转为低八度,简直成哀求了!盖了那个救命的戳戳,我被大大刺痛了,仿佛矮了大半截。心里也暗自下决心:“好好读高中,大学毕业也去盖戳戳,发誓当一个好服务员,再去找他谈谈。” 壮志未酬身先死,是别人的写照。我至今好好活着的。可是一度活得够窝囊,尽给初中生填写《入大学推荐表》,嫉妒的口水笑着咽进肚里,心却无声地抽泣,几次梦里醒来,泪湿布衾,索性起床,望着满天星斗找自己的星座。 一个难忘的1977年,我简直不敢相信的春雷:高考恢复了!当年,一腔狐疑的我错过报名机会,次年赶紧抓住了最后的机遇,考进了大学,体验了站起来的无穷欣慰,家人也感觉站直不少,再后来,我凭着爱心与奉献,还居然得到级别不低的荣誉称号。自己舒心地卸载日记里:一个英明的政策,成全我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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