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吃魁头” “吃魁头”是川方言中常用语。 静彧先生在描叙成都六十年代中期的方言小说《烦人晓事 . 猗沦》(见本坛“文学沙龙”)中对“吃魁头”有一自注:魁头:1、横眉楞眼的大头鬼,以小鬼为食;2、以此形象作成的面具,用以祭拜,镇压和避邪。3、飨鬼的食物。由此而产生“吃魁头”,喻其越位而得到的非份之物或取其不义或不礼的东西。 本人赞同静彧先生的“释义”。 “我遇到你个大头鬼呀!”这是现在还有人骂的。过去,就有“大头鬼”的说法。不过,一般都认为这种鬼很善良,一般不害人。如夜半遇之“倒路鬼”,缠磨半夜,往往使你避免了前面的凶险。 过去人们认为,厉疫凶死和夭折小儿变为游魂野鬼,是要纠缠夜行人的。自然,在一物降一物的自然崇拜的“灵”的衍生下,应该在“野”的对立面有一个“家”鬼。但“家”之“鬼”只能为“神”!怎么能成“鬼”呢?当然,只能寄希望隐含着有这种神通的“鬼”了。 过去在川东北有一种“傩戏”,其主要内容为头带大头面具“驱鬼”,镇鬼,(后来也演义一些故事)避邪。以后,在一些戏剧在上演前后也要加跳一点这种内容的(如发展到跳“加官”),似乎神灵上身了,可以使看戏之人来去平安。 其实,这大头鬼,就是“魌”,为鬼之头,现在川人还有骂“鬼头子”的。它领鬼,镇鬼,还吃不听话的小鬼。还真有点象“钟魁”。 这种鬼的外形是横眉棱眼,大口,大耳,面目和善。还真有现在三星堆面具的神韵。(我小时候见过两种面具:木雕和布壳压制描画的。当时绝对不晓得有什么“三星堆”)现在,我还真怀疑这似乎和“祖宗保佑”有点什么内在联系。 过去送亡人上山要洒买路钱。这送“魁头”,也是奉给路边野魂饿鬼的食物。不外乎在外出时一路平安,过去很多人在路途上遇到不详事也是在回家后要抛洒点食物在路上以示答谢的。最简洁的方式是“洒米”。有驱,送,谢的味道。 这抛洒的食物是飨鬼的,不是人吃的。楼主引用的解释或阐释对吃的“主体”都错了。从古至今,祭拜,敬的东西,敬后敬的人都可以吃,但不是本份。飨鬼的东西,在抛洒之前人可以吃,算是“吃福喜”,在抛洒之后人就不该吃了!——能和鬼“抢”食吗?!这“仪式”后抛洒之物,也叫“魁头”。 “吃魌头”,就恰恰在于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不是本份呀!所以,“吃福喜”和“吃魁头”历来是贬意的。前者是可吃而混吃,后者就是非礼而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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