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李焘《雁湖梅》诗题小考
镜面千顷阔,修眉一带横。
湖深有龙蛰,山静少人行。
似与真仙约,都无世俗情。
鸟啼猿叫歇,轩乐有余声。
李焘《雁湖梅》见载于乾隆版《丹棱县志》艺文志下巻之十一、光绪版《丹棱县志》艺文志巻之九、民国12年版《丹棱县志》卷八。此诗亦见载于明代《永乐大典》巻二二六一、清人陆心源《宋诗纪事补遗》卷四十二。但在《永乐大典》该诗题作《洞庭》,而在《宋诗纪事补遗》中又题作《雁湖梅花》。山东大学教授王承略、杨锦先先生在《李焘学行诗文辑考》中认为总观全诗实无咏梅之句,且数亩之雁湖,亦不足以当千顷之阔,因此认为《永乐大典》题作《洞庭》必有据(见《李焘学行诗文辑考》79页)。但笔者认为王承略、杨锦先先生若竟竟凭此而否定此诗应题作《洞庭》,而不应该题作《雁湖梅》,所见也未必妥当。诗家语岂可坐实解?这正如何文焕在《历代诗话考索》中驳斥明代杨慎在《升庵诗话》中对唐代诗人杜牧《江南春》的谬解一样,杨慎说:“千里莺啼,谁人听得?千里绿映红,谁人见得?若作十里,则莺啼绿红之景,村郭、楼台、僧寺、酒旗,皆在其中矣。”何文焕驳斥道:“即作十里,亦未必尽听得着,看得见。题云《江南春》,江南方广千里,千里之中,莺啼而绿映焉……” 对此,笔者认为王承略、杨锦先先生所论依据难以服人。但是,应该指出的是,诗题作《雁湖梅》又确实不妥。其理由其实十分简单,因据乾隆版《丹棱县志》载:“雁湖,北五里。俗名金鸭池,宋李壁置。大三亩许,花木极盛,中多梅。”李焘生前无雁湖!雁湖是他的第六个儿子李壁六十多岁时致仕退隐还乡之后才挖凿的,此时李焘己去逝多年了,李焘怎能有咏《雁湖梅》之诗作?所以此诗还是应依明代《永乐大典》巻二二六一所载,诗题应题作《洞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