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邛崃》四字两错 ——三谈“童书” 2005年7月25日,鄙人曾撰文《漫谈“童书”》,针对《今日邛崃》的刊头题字谈了我的愚见。我认为该题字“大有矫揉造作,故意写丑之嫌,而且是越丑越‘好’”,并认为“如果是广告文字,那倒无可厚非。而作为党报名称,应有严肃庄重之感,不当有儿戏之嫌。”之后,于当年8月29日,《今日邛崃》编辑中心来信向我介绍,何应辉先生是“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有诸多闪着光环的头衔。还特别强调何先生于“2004年1月又欣然挥毫为《今日邛崃》题写刊头。并在写出的数幅中,精心挑选最满意的一幅 相赠——即现在的《今日 邛崃》刊头”云云。我又于9月3日写了《名人与人民——再谈“童书”》一文 ,作为回信寄出。难免人微言轻,文中之话也从此随风而“化”了。 日历早已换成新的,时间又过了近一年。近日闲暇无事,我便随意翻起字典来。不经意间,竟翻阅了如下一堆字典:①中国最古的东汉安帝建光元年,即公元121年许慎的《说文解字》,②清代康熙五十五,即公元1716年的《康熙字典》,③民国十二年(1923年)的《新字典》,④初版于1979年的《古汉语常用字字典》,⑤1990年版的《汉语大字典》,⑥1998年最新版的《新华字典》等。翻阅之际,重又勾起我对“童书”的情思,偶有心得,付诸笔端,以求教于友朋,不亦乐乎? 字典,顾名思义,当是衡量、运用文字的典范、标准,即使大书法家大概也须遵从。又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再细看书者“精心挑选最满意的一幅”《今日邛崃》刊头题字,则发现其四字两错,不禁愕然。该题字虽是“童书”,但不是笔画可以顺势增减变化、灵活运用的草书,其一笔一画皆较清楚。不难看出其中的“日”和“邛”皆是错字。 先看“日”字。《说文解字》中这样写道:“日,实也,太阳之精,不亏。从口、一,象形。”也就是说,“日”象太阳,其形正圆,不见亏缺。正如俗语云:“只有月亮难圆,哪见太阳有缺?”可是,《今日邛崃》的“日”字下边就是明显少写了一横,成了错字。所有字典中的“日”字下边都是封口无缺的。 再看“邛”字。《说文 解字》这样写道:“邛,邛地,在济阴县。从邑,工声。”也就是说,“邛”是形声字,右边是“邑”(即双耳旁“阝”)表形,左边是“工”表声,其余字典中皆是如此。尤其《康熙字典》特别在“卩部”(单耳旁)中标出:“卭,邛字之讹,《韵会》毛氏曰:‘从工,从邑’”;在民国的《新字典》中也标出:“卬……昂贵之‘昂’、俯仰之‘仰’,古亦作‘卬’”,又在《新字典·拾遗》中也标明:“卭,㈠邛字之讹,㈡卬字之讹”;《汉语大字典》中标明:“卭,‘邛’的讹字…… 一说‘卬(仰)’的讹字”;最新的《新华字典》解释“讹”字义是:“错误”。可见,《今日邛崃》的“邛”字,写成了单耳旁“卩”的“卭”字,的确是个错字。各种字典中的“邛”字皆是双耳旁“阝”。 看来,大书法家何应辉先生的“童书”《今日邛崃》,不光有“故意写丑之嫌”,还有“无意写错”之实。我相信何先生不可能,也不会有意写错字,可白纸黑字,其奈何哉! 综上所述,“童书”《今日邛崃》的“日”字和“邛”字都是无可辩驳的错字。“童书”尚有情可原,错字则不能谅解。大概不应该再让其污染文化邛崃的圣洁脸面了吧! 火井 高义奎 2006年7月28日 附:邛崃市府退休干部徐大雷先生也谈“邛”字之讹。原文照录如下: “邛”与“卭”之辨 徐大雷 “邛”与“卭”字形状相似,容易混淆,前人也犯过类似之病,《康熙字典》对此二字作了注释和辨别。“邛”字《韵会》载是从邑从工。即“邛”字是工和阝的组合体,阝在左为阜,含土山之义;阝在右为邑,含城市之义。工合右 阝就是从邑从工,邛的隶字体为“工邑”。故“邛”字是工的右边必须合 阝,而不是“卩”。“卭”字,《康熙字典》载为邛字之讹,《汉语大字典》又载为卬(即仰,古字俯仰之仰没有偏旁)字之讹。工的右边卩 为节字。卩 乃半分之形、示半在外半在内,取象于骨,隶体字“卬”。可见,两个部首 阝和卩 的形、音、义均不同,故“卭”为讹字,即以讹传讹之字,或为邛之讹,或为卬之讹。有些书上也许收藏有此讹字,或为依声托事,假借而已,不足为凭。至此,“邛”与“卭”二字则不难辨别了。文字的书写工作须注意规范化和标准化,即使是书法艺术也要讲求一定法则。如成都的“都”字,是者和邑的合体,隶字体为“者邑”。若将右误写成卩,即“者卩”,同样是错误的字。 邛崃的文化底蕴深厚,有2300多年的悠久历史,临邛镇又是四川省人民政府首批批准公布的省级历史文化名城。身为邛崃人若将“邛”字误写成“卭”,岂不贻笑大方。 (本文摘自2007年第2期《邛崃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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