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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点酒，什么都不想做，敢嘛呢，写点东西吧，或许微醺之时才有真感情。
何乡是故乡
那年
我背上行囊
那年
我满脸阳光
那年
我走过拥挤的月台
告别威严的父亲，慈爱的妈妈
当然还有你啊
我的故乡！
在路上
我看见窗外的大地
一半是希望
一半是沧桑
于是
我淡了天真
只为脚步踉跄
于是
我别了倾城
只为灯火阑珊
于是
我历经风霜
只为永在天涯
于是
我渴望您的怀抱
只为永为游子
我怎么也忘不了你啊
你永远在我的梦乡
为何我一直能感到
你的欢喜！
你的悲伤！
于是，我只能日日夜夜的想您啊
那草青木秀
那鸡鸣蛙叫
那风花雪月
那丽日艳阳
那山山水水！
于是，我只能日日夜夜的想您啊
那衰弱的黄牛
那袒露的红土
那绵延的丘陵
那茂密的庄稼
那清泉的甘洌
那小河的波涛
还有那些
善良的爸妈！
羡慕那南飞的雁啊
谁说她会不恋家
想变成那春天的燕啊
谁又能听懂她的细语呢喃
而我啊，
永远是你肩头的小鸟，
是你乡间的雨滴
是你春天的和风
是你夏日的耕耘
是你秋日的阳光
是你冬日的期盼！
是你梦中的儿郎！
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你啊
身体里淌着你的血
眼睛里流着你的泪
从未断过对您的想
多想啊，你再牵我的手
一起欢笑！
一起悲伤！
附：这两年写过的与故乡有关文章
一：
朝前
朝前姓李，我们那地方的人大多把人的姓省去，直呼其名，以示亲切。
我的童年就是在朝前的陪伴下度过的。在我幼时的心中，他绝对是一个名人。我不大清楚他以前是干啥的，只是有时听爷爷讲他当时是村里的红卫兵大队长，当村长的爷爷没少挨他的批。然而在我心中，远远没有爷爷那样对朝前刻苦铭心的痛，他留给我的是最美好的回忆————电影。
我的童年正好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当时父亲在异地谋学，家中只有母亲照看我和弟弟，她的主要精力还是干农活。学习对那时候的我来讲只是课堂上的事情，课后的主要时间都花在帮母亲干活，当然还有露天电影。
八十年代初的农村，农民对精神生活的需求如同他们的收入一样猛增。没有歌舞厅，没有饭馆，没有酒吧，唯有露天电影。朝前就是这样产生的一个人物，他是一名放映员。
我们当时追逐朝前的热情远甚于今天追星族的狂热。他足迹所到之处多半会有我们的身影。我记得我是七岁时第一次看他放的电影，放了两部故事片，外加一部新闻片，故事片是《三打白骨精》和《烈火中的永生》，新闻片好像是讲桑树的嫁接技术。在京剧的悠悠唱腔和共产党人的忠诚的熏陶下，我开始了我的电影追逐之旅，并一发不可收拾。不知是为了活跃精神生活还是其他缘故，我们村的每个生产队轮流放请朝前放电影，当然大多是些老片子，什么《南征北战》、《保密局的枪声》、《上甘岭》等等。朝前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比他提前到，比他更晚归。
朝前的名气随着其事业的发展而不断飙升。请他放电影的人越来越多，结婚要请，升学要请，做寿要请，总之，只要有喜事都会请他，当然还有不请自到的我们。他有个女儿和我同班，我当时一直为有这样的同学而感到骄傲。这个姑娘长得高大，我当时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一是因为她成绩好，二是她因为长得高，三是因为她爸爸是朝前，当时我们就想她的命真好，父亲是演电影的，想看就看。那姑娘心地很好，每天上课前第一件事就是向我们通报她爸爸今晚在何处放电影，如果消息再精确些，她会告诉我们电影的题材，通常还会加上一句“我爸爸今天已经到西充去提片子了”。我如果听到有一部是战争片，会兴奋无比；如果两部都是战争片，那一天的课就基本上听不进去了。放学之后，我马上回家，母亲还带着年幼的弟弟在外劳着。我飞快的煮好晚饭，晚饭很简单，大多是红苕稀饭、清汤挂面之类的，自己匆匆扒上几口，然后用刚从老师那里学来的字在纸上写上一行话“妈：我去看电影了，饭在锅头。”尔后带上自制的煤油火把（在一个玻璃瓶子里装上煤油，瓶口安上一块棉花），约上小伙伴，向朝前放电影的地方奔去。当时的我觉得电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扬声器会说话，人影能在屏幕上晃动，甚至还不止一次去闻过发电机散发出的汽油味，觉得特别香。
我看过最远的一场电影在南部县的白尔滩。当时朝前已声名鹊起，电影放到邻县去了。我和二爸走了十多公里的山路，趟过了两条河流，穿过了四座坟地，才来到放映地。好家伙，真让我开眼界，唯有”人山人海“这个词可以形容当时的盛况。银幕前有人，银幕后有人。树上坐着人，地上蹲着人，房子上站着人。有聊天的，有抽烟的，有相互致意的，有打电筒的，有打火把匆忙赶来的，灯火通明，热闹不已。电影开始了，第一部是老电影《铁道游击队》，当时的我看不懂情节，但喜欢看打仗，的确好看，精彩。第一部结束时，朝前开始讲话了“各位观众，（一般都是讲三下），请安静（讲两下），今天是XX村张老太爷八十大寿，我们在这里祝他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刚刚放映了《铁道游击队》，接下来还要放映两部新片：《木棉袈裟》和《自古英雄出少年》，请大家尽情观赏。”话音未落，全场欢呼，我当时也一下子就被征服了，一般人家都只会放两部，这家人绝对殷实，一放就是三部，而且部部精彩，前一部是战争片，后两部是武打片，而且还是新片。让我折服的还有朝前的讲话，我觉得他绝对受过专门训练，讲得特别悦耳动听，觉得自己哪天如果有机会能象朝前一样，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讲出几句如此体面的话，该有多好。三部电影有点长，没关系，紧扣棉袄，凝神聚气，欣赏到底。电影完后，我和二爸大呼过瘾，二爸说：“没想到朝前这么抠的人，居然今晚放的电影这么好看。”二爸当时可能不知道，电影的好看程度和朝前无关，和主人的阔绰大方成正比。当时的我特别希望弟弟快快长大，因为和二爸分手后，我要独自走过一片坟地，每次走过那地方都会想起大人们讲的鬼怪传说。煤油火把的光经常在午夜的风中不停摇曳，这更加剧了我的恐惧感，我头也不回，高举火把，一口气跑回家，钻入母亲和弟弟热和的被窝中。
就这样，日子在露天电影的陪伴下慢慢流过，父亲也从学校毕业了。为了让我能受到更好的教育，他让我和他一起到邻镇读书，看露天电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不过弟弟这时到了看露天电影的年龄，他如同当时的我一样，不断追逐着朝前的脚步。周末和假期成了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基本上每两三天晚上都会看电影，唯一不同的是当时是我跟在别人后面，现在是其他小孩跟在我后面。记得那是一年的腊月二十一，离春节很近了。五里路外的一个村庄放电影，我和弟弟带上几个小孩准备从村口出发，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哥哥，等下我，反正没开始，我还有两口饭。”我扭头一看，是林娃。我说：“你快点嘛，我们在前面慢慢等你。”刚出村口，就忘记了自己的诺言，我们几个就飞奔起来。路上一直听到后面有个声音在喊：“等等我，等等我。”弟弟说：“哥，是林娃。”我答道：“管他的，要开始了，搞快点。”跑着跑着，听到后面“嘭”的一声。“遭了，林娃滚到河里面了。”有人说。“别管他，快点，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喊道。我们终于在电影放映之前到达了目的地。过了好大一阵子，林娃到了，我看他头上有泥水，就问他是不是滚到河里了。”“没事，就是跑得太快，人栽下去，幸好水不深哟，深了就遭了。”就这样，林娃穿着湿透的棉袄，在冬日的寒风中哆哆嗦嗦地看完了两部电影。那天晚上放的电影特别难看，一部叫《佐罗》，另外一部是什么，不记得了。长大后的林娃没读多少书就去广州打工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夜？不知道他是否会在异乡的某个电影院去看场电影？
后来的我就越来越远离露天电影了。读书和工作成为了我生活的主题。本来以为露天电影和我无缘了，谁知一次偶然的机会将我和它又联到了一起，只不过，我这次成了朝前。那是十年前在非洲，我给一位领导当助理。那位领导有天把我叫去：“为了增进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你还是给那些黑哥们放点电影，他们喜欢中国功夫，就放成龙和李连杰的。”我说：“没放映机。”他说：“没关系，就用投影仪。每周一次。” 就这样，我在异国开始了我的朝前生活。因为条件艰苦，电影就在野外放；没有电，就用发电机；没有银幕，就用当地村民的墙壁。每次放在精彩处时，那些黑兄弟也和幼时的我一样，嗷嗷叫好。我有时也和朝前一样会在放映的间歇讲上两句。只不过他讲的是“福如东海；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之类的话。而我大多会说一些”为友谊；共牵手；谋发展“之类的，但这也足足让我过足了朝前的瘾。
几个月前的一天，一位同事问我是否去过电影院，我说很少，他劝我应该还是去看一下。我想最近在演《大闹天宫》，就陪儿子去了，不象我小时候，电影是免费的，现在的票价贵，一百块钱一张。我最后一问才知道是3D的，我们一家三口戴着厚厚的3D眼镜，欣赏着电影，儿子很是高兴，他一定要我给他买一根孙悟空的金箍棒，可我的思绪早就飞远了。那是童年经常看的电影啊！我们为看电影曾趟过多少条河，越过多少座山，踏烂了多少双鞋！
现代的人们习惯了现代的生活，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世界在我们面前同时呈现出多种意义，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但任一个都是正确的。这就是今天的人们，他们有他们的娱乐，酒吧，电影院，网吧，但我们的灵魂失去了遮蔽，无法在狂野中去栉风沐雨。我们只好把自己塞进真皮沙发和电影大片之中，在那里去感受安全和惬意。这如同我们在喝葡萄酒的时候加上些雪碧或者什么，我们用这这种就来显示我们的高雅，刺激自己的味蕾，但绝不会伤及脾胃。其实有一天，我们应该停下来，回过头去看看那沾满泥土的双脚，那交相辉映的火把、那发电机的汽油味和银幕在风中”呀呀“的响声。我们还曾拥有如此绚烂而美丽的生活。
父亲几天前回了趟老家，说碰到了朝前，问朝前现在还有人看电影没，朝前答：“都打工去了，没人看。”
二： 祖祖
这些年来，自己写过也读过了太多自己不愿写也不愿读的格式文章和官样报告。在陪完一次又一次的笑脸，说完一堆又一堆自己不情愿又不得不说的虚情假意、矫揉造作的话后，我终于决定坐下来，写一些自己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文字。
她时常闯入我的梦中，即便她离开我已二十余年。如同那盘旋在崇山峻岭中的长城；如同伫立在尼罗河边千年的狮身人面像；如同十年前在东非沙漠中见到的那株孤独的华盖擎天的大树，久久在我心中不能离去。每当自己独处或深夜从梦中醒来时，我都会感到自己心中的痛楚。为她写下以下的文字。
我一直以为她到世间的唯一收获就是善良和苦难。她去世的时候，我随我父亲在另外一个镇上读小学。母亲步行了三十余里的山路对我父亲说：“婆去世了”。在我当时的心中，那只是一个没有阳光阴沉的春天的下午。父亲收拾完手中的工作后，给我说了句“我回家去，你要读书，就不回去了。”就匆匆回家了。几天后的周末，我醒过神来，哭着闹着要回去一下，父亲执拗不过。刚到家，只有几岁的弟弟对我说“祖祖去世了，就埋在后边的山坡上。今天晚上还要回来（这是我们当地风俗，亲人去世后七天的讳称）”。我和弟弟来到掩埋她的坟前，矮矮的土堆一如她的身体般瘦小。后来我问父亲:。“祖祖去世时多少岁？”父亲说：“78”。如此推断，她应该出生在1909年，如果活到今天，也应该有101岁了。
她姓何，究竟叫什么，不得而知，只是小时候经常听到有人叫她“何儿”或“何氏”。我估计她没有名只有姓，这在当时非常正常。我们当地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我父辈兄妹七人，男孩个个都是初中以上文化，女孩大都只读了小学一二年级，长辈的妯娌中还有两人一天学都没上过。她严格的说是我的外曾祖母，出嫁时估计只有十八、九岁的光景，因为我奶奶是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出生的。生完奶奶后不久，外曾祖父就外出谋生，一去不回，有的说他被国民党拉去抓了壮丁，死在战场上。有的说到峨眉山抬滑竿，滚下了悬崖，总之一去不回是不争的事实。丈夫死后，和她女儿相依为命，守了一辈子寡，从青丝到白头。我懂事之后，一直在想是什么信念给了她如此巨大的力量。只记得小时候和她一起睡的时候，经常被她的叫声惊醒，她两脚狂蹬，口中拼命地喊：“你这个遭天打雷劈的，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死到那里去了。”我后来明白了，她是在叫她的丈夫，她是在内心深处呼唤她的丈夫，她多想她的丈夫和她一起来承受人世间的苦难。每次我和父亲谈及此事时，我们不觉眼泪涟涟。
我不大清楚她在外曾祖父出走后在婆家的生活情况，但我经常听长辈们谈起她在那边经常受欺负。这是可以想象的。一对没有任何依靠的孤苦伶仃的母女的日子是肯定不好过的，生活上的窘迫和受人欺负是难免的，但她仍然含辛茹苦地抚养我奶奶，只至奶奶出嫁，她随奶奶来到了我们家。
奶奶生了十个孩子，有三个夭折。她的任务就是再次含辛茹苦地把她的七个孙子抚养成人。父辈们回忆说她早早的起来做饭，而后背上孙子，牵着黄牛，边带孩子边喂牛。腰疼大青石上坐，想说话的时候对着不懂事的孩子和老牛嘀咕几句。如同旁边的老牛，没有索取，只有奉献。
家里孩子众多，吃饭是一个大问题，她每天在做完饭后，就默默地躲到一边，让孩子们先舀，孩子们年少不懂事，总是捞锅里面最干的，孩子们吃玩了她才出现，她总是拿着最小的碗。如果锅里还有一些面汤或饭汤，她就默默地舀一小碗坐在厨房的门槛上默默地喝起来，如果什么也没有，她就默默地离开，等孩子们吃完了，她再来默默地收拾锅碗。我后来一直在想，她瘦小的身躯难道就不需要任何能量？又是何种力量使她得以支撑？
奶奶和爷爷的脾气都不好，夫妻打架是难免的。我时常都在揣摩她看到爷爷奶奶打架时内心的痛苦。父亲后来经常对我讲，当她看到爷爷奶奶吵架时总是静静的离开，眼里噙着泪水。
我父亲个子不高，力气不大，在当时靠工分吃饭的农村是认为没有多少出息的。唯独她对我父亲感情特殊，父亲喜欢读书，中学毕业回家务农整日还捧一本书在手中。爷爷为节约油钱，规定晚上少点灯（这也是当时形式所迫，家中又穷儿女有多）。只有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从厨房中把煤油灯点燃拿到父亲床前，轻声说道:：“娃儿，快看书。”每当回忆到此，父亲和我都会唏嘘不已。
艰难的日子还得继续，父母和爷爷分家后，家中没有多少粮食。她利用放牛的时间，在外面挖野菜和野葱，每日放完牛后，放在我家门口。以至于我现在到饭馆吃饭时，经常都要问一句：“有野葱拌没有？”老板经常都会说：“这年头，你还吃野葱。”嘴角通常挂在一丝淡淡的嘲笑。他们不知道野葱承载了我多少的回忆和对祖祖的思念。
抚养我父辈长大后又该抚养我们了。她对我特别有感情，这种感情是天生的。我比较相信这点。我很多时候和某人一见面就会觉得这人不差，而且后面的事实往往会验证我的这种感觉。她对我就是这种特殊的感情，如同父辈一样，我也跟着黄牛和她一起长大，在她和黄牛的陪同下度过了我的童年。后来有人说我长得黑就是因为天天到野外晒的缘故。如果这样，我情愿她现在还能驮着我、牵着老黄牛天天走在荒山野外。那段时间我家非常苦，父亲在外地读书，母亲地里干活。我的世界里就只有她和我。就这样，在她无言的爱中，我慢慢地长大。
父亲后来从学校毕业了，家中的状况也逐渐好了起来。有一年她生眼病，父亲带她去西充县城看病。这是她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是她唯一一次去县城。她治好了眼睛，还吃了城里的锅盔拌凉粉（我们当地的小吃）。但没有坐车，我们那里当时没通车，他们是走路去的。回来后，她高兴得很，说她的孙子真能干，让她见了大世面。我后来虽然走遍南北，但是我相信这是大世界，这永远都是她的大世界。我后来也随父亲去了镇上读书，每次回来，我都会给她带块糖或一个包子。她也会当着我的面吃得津津有味。这时我们祖孙对视而笑。她幸福，我也幸福。
我见过几次她娘家人。她娘家在我们临乡，有个比他小很多的弟弟在镇上当工商所长，她弟媳来看过她几次，每次来时，她总是热情款待，“过早”、“幺台”（我们当地吃饭习俗）一样不落。她也回过几次娘家，我记得有年春节，我和一些伙伴从临村看电影回来，在山路上碰到她，她正埋头走路。我喊了声“祖祖”，她抬起头来，看到是我，说道“娃儿，跑慢点，别摔了。你跟我去何家不？”我说：“不去了，您一人小心点。”现在想来，很是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想到呢？为啥就不陪她去呢？听说那天她迷路了，在别的村子里转了好久才找到婆家。
在抚养完她的女儿、孙子和曾孙辈后，上天可能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作用了，要让她离开。她生病的情景我仍很历历在目。她瘦弱的身躯躺在床上，特别想吃东西，可能是想把这一生没吃到的补回来。她要吃什么，只要力所能及的，我父亲就到镇上给她买，我也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买棒棒糖之类的零食。后来我才知道，她得的是食道癌，从得病到离开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她的离开也没给我们添任何麻烦，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后来，我一直在外读书、工作。很少回家，每次都是匆匆而回，匆匆而走。每次回家的时候，我都会去看看她的坟茔，和她聊聊天。
2008年年低的一天，我突然接到妻子的电话，说爷爷去世了，问我咋办。当时我正在国外，烦事缠身，回不来。我半年后回来，和父亲谈及此事。父亲说：“你工作忙，有时间再回去看看吧。”那段时间工作确实很忙，回家的事情就慢慢放在了一边。今年清明前，老梦到她和爷爷，我知道这是他们在想我了，我必须回去看看。经过一天的颠簸，我终于回到了家。买了些香蜡钱纸祭拜了爷爷奶奶，我又来到她的坟前，坟茔已经被四周的杂草掩盖，还是如同她的身躯一样瘦小。我坐在她的坟前，我给说了许多我从不给别人说的话，我相信她在静静的听，我相信她想告诉我这烦扰的尘世间还是有至真至朴的亲情。她永远地在那里躺着，没有饥饿、没有欺诈、没有烦恼。我相信在那里，她已经找到了她梦中呼唤千遍万遍的丈夫。
她就是我的祖祖。我一直还在内心这样地称呼她。
前几天看了一部讲藏传佛教的光盘。佛教相信善恶轮回、因果报应，讲究“转世”，转世的英语单词是“reincarnation”,也有重生的意识。按照佛教的意思，她那一辈子是给上辈子还债的，而现在应该过着美丽幸福的生活吧。
献给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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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8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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