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知青的日记(连载)
一一七
没有一丝云,烈日象天空的霸主,以狠毒的火焰直射大地每一个角落,一天又一天.庄稼干枯,河床断水.旱灾.农人个个干瘦,大概心血也被蒸发.
*无遮无拦的太阳,连天连天的就那么扛着,它才不管你田里沟里有没有水呢,我的天地我作主.说来怪,人们对于烈日持续的炙烤,并没有表现出心焦肺烦.当村头溪边的水不好舀的时候,就挑着水桶顺水沟往上走,往山边边走,总会有水的,煮饭不能没有水.至于说"半枯焦"的庄稼,当然不得用淘米水浇地,好不容易栽下去,也就不容易死,一旦风吹雨动,哪怕一点点,很快就活转来,只不过以后少收点成就是了.
背靠青山,实际上背靠一个托着水份的母体,再干再旱,也够不上多大的份.但久不雨,山的"乳汁"渗透至山腰山脚,把好处给了山下的人们,而山的表皮则树枯草黄,加之太阳不闪火,倒很容易出现火的问题."久不雨"的一个上午,我们大队后山相隔的一道梁子,出现了一团淡淡的烟雾,大家都知道遭火了,但就没有人想着要去掐住没有起势的火头.也许大家在等这火会不会自灭,或天老爷陡然恩赐来几颗雨.然而青天白日,"久不雨"的老天爷尽管涨红着脸,就是舍不得它的水水.中午过后,烟雾不饶人,河对面公社看到这边"狼烟"四起报警,才在广播中大呼小叫打火,我们这边挨山近的,自然走在前头.还是公社管用.
能打火的都是全劳力.山路越走越远,烟雾越来越大.着火的山梁不是我们大队的,属于"公山",怪不得当时我们大队的人不来气.山火,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山岭的树架起在烧,而是顺着地面的草一团团的烧,干的青的慢慢烧起走,而周围的树干,离火远,却烧不出个所以然.现在看到有些地方的山火,林木烧成木炭一堆,还真不知这山那山的烧法不一样.火挨着草烧,我们挨着草打火,并不费劲.农民打火也经验多多,没有打多久,火就扑灭了.而时间却已是半夜.
回来的路上大家轻松,自然是没有雨的,有点月光,路好走,走得有气还有点力.山边边小路,这时有个农民问我,打得着方向不,队上在哪?其时我看四周,除了地就是山,哪里打得着方向.况我又从不夜游的.不过火打熄了,没有见着了火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