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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往东约500公里，西安往南约500公里，重庆往北约200公里，就是达州，也叫通州、达川。
经常有朋友问我在哪里，我说达州，往往别人就说不知道，我再说川东总知道吧，达州就在川东。我自己很少有空间的立体感，每次都是把达州放到印象中的地图上，确定它的平面位置，然后把自己放入其中。在形容方位的时候，我显得词穷，要么就是山的那边的那边，水的那边的那边。
我在达州的心脏上吃喝拉撒，但我似乎一直没有走进它，保持着要离开却又离不开的姿势，呆得越久就越觉得惶恐，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何方，以何种理由。
踩着没有足迹的水泥地，在晨曦、夕阳、烈日、暴雨下，达州就像一张简单的图片，上面有几个挑着蔬菜和水果的老人，在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只有平静，我怕这种平静，总觉得在自己的身体里还蛰伏着一种激情的怪兽，将在某个破晓冲出我的身体。在那肮脏的州河边，偶尔也能见到一些少年，他们意气焕发，谈论这个城市之外的东西，就像是他们的亲身经历一样。早晚的公车上，形形色色的人群，要么毫无感情的谈着孩子和柴米油盐，要么一脸平淡的看着窗外。我总显得无所事事的局促不安。
曾经我住在南城，除了醒目的建筑物，没记住任何一条街道的名字和位置。南城不大，而我从来没有丈量过，记得有一个冬天，寒风洌洌的晚上，我喜欢去仙鹤路，坐在栏杆上，点燃一支烟，不羁的吐着烟圈，看着脚下州河里的点点渔火，咂摸着达州的味道，窥视着这个城市的所有秘密。农历七月的时候，大群大群的人在州河边焚香烧纸，有些笑着有些闹着，好象这是一个欢庆的节日，七月初七只是一个工具，让他们有理由把这个城市烧得烟雾缭绕。这阵丈，只有初到那年去见过，我觉得自己只是个陌生人，不属于这个城市，也不会去参与他们的欢庆。
后来，我住到了东城，在这个城市里最古老的一条街道，逼仄的空间塞满了古树，绿树掩映，车来人往，自成一道风景。我喜欢这条路的的四个季节，它是那么明显的告诉我春夏秋冬在交替，在这里我见到了三年来的第一场雪，竟有点熟悉的味道。刚来的那一年，我就知道了这条街道，曾经怯怯的走过，怀着一丝惶恐，现在我住在这里，走在这路上，俨然像个主人。在达州，有一道风景是永远不会变的，不管哪一条街道，都会有人摆好桌子搓几圈麻将，日搓夜搓，生生不息。
记得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和朋友开车到凤凰山顶，俯瞰着这个城市的轮廓，涌起年少的冲动，而如今那些梦幻的冲动早已尘埃落定，我只记住了某条街道，某些人灰扑扑的面容。
我决定写下这些破碎的片断，用我破碎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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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4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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