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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 【梨园大家】纪实文学《裴艳玲传》二 (安新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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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13: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梨园大家】


                 纪实文学《裴艳玲传》

                时间:2014-11-22 16:22:38 来源:安新新闻网

    作者雪小禅表示,这本《裴艳玲传》,她写了三年。她跟在裴先生身边,看她演出讲戏;陪着先生聊戏,一聊就是一整晚;更去裴先生生活过、演出过的乡村、城市,采访老伶人、艺术家、老戏迷。用她的话来讲,写裴先生的文章很多,但大多是关于裴先生的戏如何好,人如何耿直,该书同样也会写到。对裴艳玲先生而言,戏比天大。但在雪小禅看来,裴先生首先是一个女人,有夫有子有家有生动的爱情,接下来,才是一个艺术家。希望这本书会告诉读者一个真实的裴艳玲,一个舞台之外却又始终离不开舞台的裴艳玲。

    他不能没有她,他常常在梦里梦到女儿:“爸爸,你教我翻跟头呀;爸爸,你带我去赶集呀;爸爸,你看我的小翻和旋子可以吗?爸爸……”

  小裴信,还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和一个小公主一样,得意扬扬地在春天里吹着肥皂泡泡……裴聚亭梦到小裴信哭着来找他,“爸爸,快来救我,爸爸,我想您……”小裴信浑身是血,眼睛是肿的。

  不行,他必须要回小裴信!他和乡政府提出离婚要重新改判,因为他不能没有这个孩子。这孩子是他的命!

  小裴信在那个家,受尽了苦寒。

  小小的她,就知道了看人脸色,知道怎么能混口饱饭吃。

  爸爸来看她了。

  她如小鸽子一样飞出去,然后求爸爸:“爸爸,我要和你走……我要回家。”她眼泪流得湿了爸爸的衣襟。裴聚亭横下心来:“一定要要回小信!”

  60多岁的裴艳玲谈论此事时说:“姑姑套了车过来接我,说老家开庙会,奶奶想我了。当时我妈傻啊,就让我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回家喽!小裴信嚷着。在她心里,傅家佐那个家才是家。虽然也破,虽然也不富裕。

  一回到父亲家,她就由全家轮流抱着。大伯大娘一边喂糖,一边挨个教她:“记住,要是有人问你跟谁过,你就说,我跟我爸爸过!”小小年纪,她面临和很多离异孩子一样的疼痛与心酸……但她真心想跟着爸爸过,爸爸,多亲呢!她小小的心里,如果只有一个人在心里,那个人,就是爸爸。

  在这里,父亲宠爱着,姑姑疼爱着,给她梳小辫子,给她买糖吃。

  她又恢复了活泼的天性。儿时的裴艳玲,体格瘦小,但很健壮。四肢硕长,身手矫健,顽皮好动,倔强好强,动作灵敏,耐力过人。房前屋后地使枪弄棒,走路时或“圆场”或“小翻”,戏台上开演前的“虎跳”……

  这里,才是她的家呀。

  父亲也再婚了。这次娶的妻子是个河北梆子演员,叫袁喜珍。小裴信呆呆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她真好看呀——来呀,过来,信儿,让我抱抱。

  都说后娘不好,都说后娘难当,可是,小裴信觉得后娘好,袁喜珍觉得后娘好当。

  她疼小信,爱小信,给她做新衣服,买糖人……去哪也要带上小信,然后和别人说:“我的闺女。”有时候,还会背着小信去看戏,小信在她后背上睡着了,听着她哼着河北梆子,天上的月亮在跟着走……

  小裴信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女人呢!好像老早就认识,好像从来就应该是她娘似的……

  裴信记忆中,她不但漂亮,戏唱得好,而且心地极为善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在以后和别人提起时,裴信总是说,“我父亲是个武生,母亲是个梆子演员。我受他们俩影响极深,母亲唱梆子唱得极好……”每每回忆起来,裴艳玲都充满深情地说着自己的第二个母亲——她那么美,那么善良,像一朵女人花。

  父亲再婚后,夫妻恩爱美满。袁喜珍崇拜裴元,爱屋及乌,当然也喜欢小裴信。

  她跟着他们去演戏。

  在乡下的野台班子里,裴元和袁喜珍也算是角儿了。台下好声不断,小裴信站在台上,羡慕,欣赏,蠢蠢欲动。亲爹的爱,后妈的爱,让她恋恋不舍,她好像到了天堂一样。

  几天之后,母亲来接她了。

  她哭着喊着不回去。父亲当然也不会再让她回去。

  父母为她打了起来,战争再起。

  母亲当然想要回自己的女儿。面对前来领人的母亲,小裴信的姑姑说:“你来得正好,咱们二番过堂吧!我们家小裴信早就不想跟着你了,有后爹就有后妈!把孩子饿得这么瘦,而且偷着吃块窝头就挨打,你这妈怎么当的?”

  于是,他们一起去乡里再过堂。

  那是小裴信有记忆以来最深刻的一段记忆。那个现场,简陋、粗糙,只有几把椅子。像所有那个年代的摆设一样,朴素又土气,那阵离婚的人不多,一过堂就更热闹,何况是二番过堂呢?乡里人来看热闹得多……

  小裴信的记忆里,那是难以忘却的一幕。

  虽然妈嘱咐她跟着妈,爸爸也嘱咐她跟着爸爸,但她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她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所有断离婚的案子无非是两件难断,一是钱财,二是孩子。钱财他们都没有多少,孩子却大家都争。

  二番过堂,为了争小裴信。

  乡干部哄她:“信儿,别害怕,和叔叔说真话。”他掏出一把花生哄着她。

  “你后爹对你如何?”

  “不好!”小裴信说。

  “妈呢?”

  她沉默了,妈逆来顺受,只图能在别人家活下去。

  “那爸爸对你如何?”

  “好!”

  “后妈呢?”

  “也好!”她几乎是雀跃着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叫袁喜珍的女人,自己没有生育,把全部的爱几乎全给了小裴信。喜珍听到这句话,流泪了——小裴信对她真是有感情了。所以后来裴艳玲说:“血缘不代表什么,世界上跟我最亲的人,都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那你跟着谁?”

  她低头不语,泪眼婆娑。但心里早有主意了。

  “别怕,叔叔会给你做主。”

  堂上,母亲当然要闹,“孩子一定得跟我,孩子是我亲生的……”

  这句话更激怒了裴元,她还有脸这样说?他说话掷地有声,“孩子跟谁你说了不算,孩子说了算!”

  乡干部说:“你们说了都不算,听孩子的!孩子说跟着谁,我就判给谁!”

  他转过头,很温柔、很慈祥地问小裴信:“小信子,你愿意跟着爸爸还是妈妈?”

  三

  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小裴信面临人生的第一道选择题。她并不知道,在此后漫长的人生中,她面临了更多的选择。而她果敢的性格,在必要的时候决定了她的命运。

  乡干部再问:“小信儿,你跟谁?”

  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盯着她,等着这个答案。

  她抬起头,声音极坚决响亮,像对着谁宣誓一样:“我跟着我爸爸!”

  人生的选择,她一丝犹豫也没有,说话干脆利落。裴元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来,眼窝子发酸,内心一阵狂喜,他只记得自己站起来,用大衣裹了女儿,发疯一样地跑着——女儿,归他了!女儿,是他的命呀。

  一个人命运的改变就在刹那,像是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人对于方向的抉择一样,不同的选择会有不同的结果。

  小小的年龄,她备尝心酸。这命中注定的身世,是她无法选择的,却也是可以选择的,因为这次,她选择了跟着父亲!虽然只有4岁,可是,她果敢地选择跟父亲走,这决定了她后来一生的命运。

  (多少年后,裴信回忆往事,说:“我小时候记事早,4岁时记的第一件事,就是父母在乡政府打官司。当乡领导说出:‘女儿归裴元啦!’话音刚落,父亲用大衣抱起我就跑,生怕当官的改口!跑回家里,马上给我买新衣服、糖果、玩具……我对父亲的印象非常深刻。后来又教我演戏……我这一生要报答、要孝顺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父亲!”——摘自王仲德《我所认识的裴艳玲》)

  那些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好像整个田野都在庆祝女儿回来。裴元感觉自己的眼泪在飞,飞到耳际,湿淋淋的。他一遍遍地叫着,好闺女,好闺女……而后边踉跄地跟着的是亲娘,她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赵秀荣没有想到小裴信会如此选择,这绝情的小东西!“我是你的亲妈呀!”

  女儿能幸福吗?两个人还都是戏子。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裴元流浪跑码头,袁喜珍是个漂亮的女戏子,能照顾她吗?到底她是亲妈。她是无可奈何的,因为她寄人篱下呀。哭了几天,再也没有女儿的消息,她自己生活亦过得不如意,生活条件不是太好,她终于死心了……

  裴信的继母有两个。袁喜珍是一个。

  说袁喜珍是继母,毋宁说是裴信精神上的母亲。正是从这个不著名的河北梆子演员开始,裴信真正爱上了戏;也是从她开始,裴信感觉到了被疼爱被宠爱。她没有一点儿袁喜珍是继母的感觉,相反,她常常觉得,袁喜珍就是亲妈。

  袁喜珍没有生育,天生一张漂亮脸蛋,小裴信喜欢看她。她也干净利落,喜欢打扮孩子。跟着袁喜珍的那几年,裴信打扮得和小公主一样。

  谁说继母不是亲妈?她给裴信洗头发、洗澡,用自行车带着裴信到处去玩。那时候,袁喜珍和裴元常常去天津演出,天津卫的好东西他们带回来给裴信,比如那些洋糖果、画片、双排扣的衣服、小红皮鞋。和同龄的孩子比,裴信无疑是幸福的。和从前母亲那个家比,简直是天堂了。

邻居说:“袁喜珍是你后妈!”

  她就和他们嚷:“不,不是!她就是我的亲妈!”在她心中,袁喜珍就像亲妈一样。她长得多好看呀,大眼睛,白皮肤,胳膊和莲藕似的……裴信觉得自己就是她的女儿。后来,袁喜珍也没有生自己的孩子,只带着小裴信,视如己出。

  有一天,袁喜珍和裴元带着小裴信去天津卫。前面坐着小裴信,后面坐着袁喜珍……一家子骑着洋车去看戏。多年后裴信回忆说:“我爸爸把我放在洋车前,骑得很快,天津戏楼也多,戏更多,我喜欢看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真是小裴信最幸福的几年。裴元夫妻恩爱,袁喜珍疼小裴信视如己出不算,还偶尔和小裴信讲讲青衣的戏——《锁麟囊》《红娘》《玉堂春》。看着戏台上的袁喜珍,“妈妈扮上可真好看!”小裴信想,长大了,我也唱戏。

  别人也夸小裴信好看,可不是吗?打扮得那么精神,穿得利利索索的。可是,她还是喜欢田野,喜欢翻跟斗,喜欢刀枪剑戟和斧钺钩叉……那家伙,“哗拉拉”一抖,精神,来劲儿,好玩!

  她小裴信,从小就是英姿飒飒的男孩儿性格。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后来倒是有人怕她,因为她的率真、耿直、说实话,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有瘆人毛”。她敢一个人在坟地里穿行,“那怕什么?人才最可怕。”

  她特别喜欢看父亲钻铡刀。台下的观众在观看父亲表演时惊奇中紧张得不敢直视,而小裴信却平静地面对父亲的惊险并为父亲拍手叫好……后来她在舞台上处变不惊的态度无不受父亲钻铡刀磨砺的影响。

  别人精神紧张得要死,而小裴信却不觉得害怕……你怕有什么用?这是你的命运,不如迎头面对!她人虽然小,可是胆子特别大,有人叫她假小子,她飞出腿就踢人家……假小子怎么了?我就是假小子。她从小就不喜欢花儿草儿的,就喜欢和男孩儿一起玩,她不会娇气自己,也很少和女孩子似的嗲声嗲语。

  从小,她骨子里有一种天生的野性。

  也恰恰是这份野气,成就了以后独一无二的裴艳玲。

  四

  小裴信4岁那年,袁喜珍和丈夫要赶往异乡演出。

  大马车和牛车要出动了!多气派呀,装上行头、道具,大马车“哗啦啦”响着铃铛,车上花红柳绿,那简直是一个最奇妙的梦。

  她打定了主意——跟着。

  “我也要去!”小裴信嚷道。

  “不行,”父亲说,“戏班子忒乱,不许去!”

  “就要去!”小裴信还坚持,并且把眼神投给袁喜珍。袁喜珍笑着,那笑容多么温暖,像她的脾气一样好。

  “坚决不行!”父亲说,“少跟戏沾边,我和你妈够苦的了,颠簸流离,卖命卖唱,你老实在家里念点儿书……”

  “不,不,不嘛,我要跟着!”小裴信倔强得很,一点儿也不服软。

  裴元的脾气上来了!他本来脾气就不好,虽然和袁喜珍很恩爱,但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唯独对小裴信,他没有打过,没有骂过……他还酗酒,喝多了必定要闹事。全家人都知道他脾气坏,所以,谁也不敢惹他。只有小裴信是个例外。显然,这次,裴元要动怒了!

  “别胡闹了,不许去,等回来,爸爸给你买小人书看……”

  “不,不,我就要去!”父女一个比一个犟。

  “你再犟我打你啦!”

  “你打吧!”小裴信站起来,挑衅道。

  袁喜珍说话了:“让小信儿去吧,我照顾她,要不我路上也闷得慌……”

  “唉……”裴元叹息一声,“你又多个累。”裴元和第二任妻子感情极好,彼此心疼对方,正因为心疼她,所以,裴元怕累着喜珍。喜珍对小裴信的好,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是个多么善良的女人啊。

  “我愿意。”袁喜珍说。

  “嗷——”小裴信狂欢着,撒着欢,来了个倒立,然后扑到袁喜珍怀里。

  如果说命苦,小裴信也真命苦,娘不是亲娘;如果说命甜,她也真命甜,后娘似亲娘。

  一家三口奔波在演戏的路上。真难忘呀——牛车和马车行走在田野的小路上,从这个小镇,去往另一个小镇。

  春天的时候,到处是野花,一路上总有人唱戏。

  这种中国式的吉普赛生活给了小裴信丰厚的元气和底气,马车和牛车上的奔波和流浪丰富了她早已种下的戏魂,骨子里的野性和春天的野花一样,适时地怒放了。

  她一扭脸看到母亲正唱戏,便问她:“妈妈,这是唱的什么戏?”

  “《四郎探母》呀。”

  “《四郎探母》是什么戏呀?”

  袁喜珍抱着小裴信,一点点讲着:北宋时期有个杨家,杨家将为抵抗北方少数民族的南侵,全家男女老少齐上阵,演绎出一个个感人的英雄故事,至今还在民间流传。这里单说杨家第四子杨延辉的故事,母亲领兵来到北番,他已经做了“北番”的驸马,十五年没有见母亲了,得知母亲押粮草来到北番,思母心切呀,当然要去看,于是公主就替他盗了令箭出关,可是,公主怕他不回来呀,不回来她不就成了孤儿寡母了?于是就有了《坐宫》这一段……

  在母亲怀里的小裴信,听得眼泪涟涟……戏曲的种子就是在这时埋下,不断地萌芽、爆发,以至于后来震撼了中国梨园。

  2007年4月,裴信在中国京剧艺术网的一档直播节目中,与戏迷们分享了她这段流浪的经历。“这个环境我特别喜欢,跟着团到处流动。天天就跟吉普赛人似的,嘀里哐啷,走到哪儿演到哪儿,演到哪儿就吃到哪儿,而且睁开眼睛就看到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放着金光的玩意儿,哎呀,很开心。”

  那真是一种流浪的快意的生活。后来裴信开朗豪爽的性格与小时候的流浪不无关系。那从春到冬的流浪,马背上和牛背上的生活,让她有种野性的光芒。那种光芒,是温室里的花朵所不能拥有的。难怪后来有人说:“把中国所有的文武坤生放在一只锅里熬,也熬不出一个裴艳玲来。”

  虽然裴艳玲不是科班出身,却生在了“戏窝子”里。虽然她没有梨园世家的资本,父亲和第二个母亲给她的熏陶,却如影随形。父亲唱京剧,母亲唱梆子,后来她能唱京梆两下锅,与此绝对有关。

  裴信出自天然,又归于天然。天地间最大的戏台就是自然,裴信从小就在这个戏台上演出了。

  保定蠡县,一家人去看演出。

  谁的演出?李崇帅。

  李崇帅是谁?裴艳玲的第一个师傅。

  她在提起这个师傅时总是说:“老伶人的范儿,义字当先,而且,人格奇清,守得住寂寞。”

  她永远难以忘记第一次见到李崇帅的情景。

  那天中午,很多人午睡了,等待晚上看戏。她睡不着,一个人这儿逛逛那儿逛逛,她走到一个窗口,看到一个人——那个男人正在午睡,但是,居然睁着眼!她以为他没睡着,但分明有鼾声,她走近一看,吓得惊吓一声:鬼呀!那个男人的眼睛是玻璃花。

  这个男人,正是她第一个师傅李崇帅。

  下午,她去和小伙伴玩,然后和他们讲述自己见到的男人:那个男人,和妖怪一样……

  裴元招呼裴信来见李崇帅,他们是江湖上的好哥们,李崇帅还没有见过孩子呢,但却左右找不到小裴信。裴元找来找去,终于看见在后台拿大顶的小裴信,正在同小伙伴们玩呢。

  “小红,你长大了干什么去?”

  “我想嫁个城里的读书人。”

  “你呢,狗娃?”

  “我要去当个店铺掌柜的,有好多钱,小信,你呢?”

  “我长大了,什么也不干,就唱戏!”

  裴元呆住了,他问闺女:“信儿,你长大要干什么?”

  小裴信立正了,笑着说:“爸,我要和你一样,唱戏。”

  裴元一个巴掌抡上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小裴信倒在地上,脸上“唰”地就紫涨了起来。

  “你再说?”

  “我长大了要和你一样,唱戏!”

  “你再说?”

  “我要唱戏!”

                                                            (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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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5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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