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坪过客言】北风呼啸心正寒

momo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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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不知风是如何产生的，所以对于风的存在，很是好奇。我对于四季都存在的风，谈不上有多么深的感情。唯独对于呼啸着的北风，体会实在是深刻。浑身索索发抖，刮在脸上像刀子割的感觉，至今一想到就忍不住打寒战。我如何就这么害怕北风呼啸，那时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没有多余的衣服，帮助我御寒；也没有所谓暖气以及什么火炉，可以慰藉我日渐冰冷的心。
　　尽管如此寒冷，我很想知道，这呼啸着的北风，为何如此让人颤抖不已？于是总是迎着风奔跑，或者顺着风追赶。我迎风而跑，是想知道那北风的起点，究竟在哪里；我顺风追赶，是想知道，这北风到哪儿为止。我以为追踪到了源头，就可以收拾一番那罪恶的源头；如果追赶到了终点，便知那就是温暖的起点，从此找到逃离的目的地。
　　我如此这般幻想着，终于还是没能找到风的源头，也没有找到风的终点。我带着这样的幻想，一路走来，身心疲惫之际，猛回首，发现自己当初其实找错了对象。
　　我一声冷笑（可能是因为很寒冷的缘故，我的一些笑声，竟然充满了阵阵冷意），否定了自己那时一切幻想。我当初怎么就不追问自己的父母亲，“为什么没有更多的衣服给我御寒呢？”现在总算明白，那时最该问的，就是这个问题。转念一想，即使问了，他们也答不上来。何况，我也提不出那样的问题；即使能够提出，答案多半是“捏紧裤腰带”为了国家繁荣富强。而这个答案，我后来才知道，是天大的谎言。
　　这个谎言，我也迷恋了很多年。在我清醒的那一天，才发现，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回答我的问题的那些后来者，也日渐死亡进入坟墓。他们既没有看见国家的繁荣昌盛，更没有过上昌盛以后的好日子。我记得很多长辈，死在寒冷的冬天。于是我有理由怀疑，是寒冷冻死了他们。因为，我那时，也正冷得索索发抖。所以才有这么一种印象。
　　为什么我对于这个世界的印象，总是阴冷，潮湿，黑暗与低沉，其实也并非我的故意。我是多么向往阳光，高端，大气的生活呀！可是，我读书，以及走出校园以后，所面临的世界，何尝给了我这样的印象！我所得到的答案都是，你的家庭背景不好啊，你的运气不行啊，你的本事不够高啊，你怎么怪国家，怪政府啊，诸如此类。更搞笑的是，最近几年，还跑出来一种新的叫嚣，叫什么“正能量”。
　　真是笑死我了！能量就是能量，哪里存在正负的说法！足见许多狗奴才以及狗奴才的主子，其实已经理屈词穷，没什么新鲜玩意儿。黔驴技穷之际，只好杜撰新的词语，弄噱头，忽悠老百姓，欺骗新生代。但是，我更感到惊讶的是，很多自诩为读了几年大学的，在社会上据说混的还不错的，也满口这种类似的词语，常常拿来当做武器，批判一切异见分子。
　　我真搞不懂，中国的这种其实很严峻、很冰冷、很残酷的现实，怎么就敲打不醒那一群群的混蛋奴才呢？怎么就在种种冰冷的现实这里，甘愿服从，而且还要充当其主子的帮凶，欺骗、残害乃至于奴役自己的同胞呢？
　　最近，我还听见了一个新说辞，那就是这类奴才大约是在“装睡”，其实内心正门儿清。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要说，“这类狗奴才，滚你妈的蛋”。何以愤怒地对着这群狗奴才这般呵斥呢？因为，这让我想起“倚门卖笑，双方讨好”或者“首鼠两端”或者“墙头草”的嘴脸来！这群狗奴才，哪一边得势就说哪一边的好话；甚至拿着他所谓主子的好处，却私底下准备移民的勾当，口上却反对批判他们和他们的主子的异见分子！
　　这类角色，实在是可恶至极！
　　这类嘴脸，既不能作为道德模范，也不能作为进步的标杆，所以只能称为“狗奴才”。
　　这么一番感叹，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小时候的被冻得索索发抖的现实，终究给了自己以痛恨那造成“冻得索索发抖”的根源。虽然，我也曾迷恋过“为了祖国要如何如何献身精神”的灌输，可是，一看见自己的起点，也就不必追问那北风呼啸的起点和终点。因为，包括北风在内的季风，原本就自自然然地存在着，人类的如何悲惨还是幸福，关他鸟事！
　　此时，我却想到了一种新的寒冷，其实一直存在着，至今都没有动摇过。那就是，我虽然获得了肉体不必再经受寒冷的待遇，然而，那思想的寒冷，依然还在北风呼啸中，明目张胆地存在着。这也正是我一直以来，无情咒骂那群“狗奴才”的根源所在呢！然而，那群狗奴才，大约是不知道的，也无法体会，他们正打着“正能量”的幌子，继续欺上瞒下，私底下积极准备着移民，口中呼叫着爱国的口号来着。
　　2014年11月23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