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寨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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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已浓,是时候走进山野,感受秋高气爽,品读秋意盎然了。
喜欢说走就走的快意。邀邀约约,踏上寻访秋的旅程。几个酸甜的橘子,一顿拿在手中就吃掉的早餐,相机,手机,披肩,如此而已。
响应“每天运动一小时,幸福一辈子”的号召,我们几个爱好登山的人, 把附近的几个山头几乎爬遍了。山还是丘陵地区见惯的山,植物也是那些植物,只是每座山的名号不同,居住的人群不同,所属的村落不同,去看的时候不同。于我来说,无论哪个季节,走过怎样曲折的山路,见过怎样寂静的野花,听过怎样的鸟鸣,它们都是我周围最美的存在。
寻着依山势修建的乡村公路,走进村落。一朵花开会带给眼睛一抹亮色, 一只蜜蜂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一棵大树让我们仰望良久,一只飞鸟会把我们热爱自由的心灵带着一起飞翔, 一朵飘浮的云彩更是把快乐踏踏实实地照在我们头顶。偶尔飘落的几片黄叶,仿佛秋的使者,提醒我们走在秋天。川北的山野秋意来得晚点,树林还是那么苍翠,只是秋风在诉说凉意。
这一天,锁定目标燕山寨。秋日的晨雾还在树林上飘荡,街道很安静,假日在很多上班族的梦乡里甜蜜蜜,我们却早已出发。在燕山寨脚下徘徊,以为每一条小路都可以通往山顶, 一次次迷失在农人的院落旁边。 一个个小山坳是如此相似:农田,菜地,果树,农舍,竹林,以及在地里劳作的农人。热心指路的大娘,慈眉善目,皱纹如同山弯里的沟壑。
林幽清静之处,野花闪烁着顽皮的眼睛,秋阳的光斑从树叶间洒下来, 在乡村公路上涂写浪漫的诗行。俏丽的蛾眉豆浑身紫色,在藤蔓间探出脑袋,悠然恬静,纯朴脱俗。收获后的核桃树,满身苍夷,像一位倾尽所有的母亲,继续留守在瓦屋旁。她的儿女早已奔赴城乡,去体验城市的繁华喧闹,带去秋的丰硕, 留给乡村斑驳的黄叶和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
乡村的广阔带给人足够的自由空间。 林荫小道上,除了蚂蚁、蝴蝶在自己的世界忙碌,杳无人影。这时候,把披肩散开,扮演一回蝴蝶翩翩于花叶间,绝对没有人嘲笑你的疯癫或无常;也可以与一棵树深情拥抱, 树下的蘑菇会为你打起遮羞的小伞;摘一朵小野花别于衣襟,悠闲地行进在树阴投下的绿色地毯上, 秋日私语的旋律就会不自觉地哼出声来。
走走停停,冥冥之中秋的大手牵引着我,向前走去。公路在一户人家附近戛然而止,只有一条细细窄窄的毛胚小路伸向山顶。
茅草长得齐腰深,锯齿形的边缘锋利地张开,稍不留意就会被割伤。丝袜上粘满了苍耳子,那些苍耳子还没有成熟,毛刺刺地勾住袜子,倒像是给丝袜装饰了几点翠绿的图案。 小腿火辣辣地被这些草籽的触角刺探着,可登山才到半途,不能荒废。于是忍住,继续前行。好在不时有一些紫色白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地洒在荒草之间,给人信心和勇气。
柏树一直遮挡我们的视线,在山林间穿行,不知道身在何处, 很想站在高一点的山头, 看看位置何在?但是,左看右看,只有这一条羊肠小道,别无他路,只好躬身往上爬。这时候,人在这野外,与蚂蚁飞虫无异,渺小卑微。渐渐地,光线强起来,快到山顶了,太阳已经老高。之前因为在林中,阴凉湿润,山中岁月不知时日,今天终有体会。
上到山顶,才觉浑身冒汗,腿也发软。往山下一看,县城的高楼洋房就在那边罗列,好亲切。走了这么久的山路, 还是人多的地方适合生存, 这山峦野外,已经是树木的世界。往远处看看,还有更高的山峰耸立。这世界就是如此层叠,峰回路转,人在山寨始终处于迷雾之中,只有登上山巅,或者跳出山外,才能更清楚地看见这个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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