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让人感动的东西

莫笑清云 · 发表于 2014-12-23 10:24

下乡那天，在拥挤的蓼叶场看见路边有不少卖羊的人，看样子都是专门买卖羊子生意的贩子。羊子都是从乡下老乡那里低价收购来的，然后再高价转卖出去，这就是他们赚钱的生意。
但他们的利润不仅在于此。在快到场口的路边，我们看见那些羊贩子，摩托车上绑着的活羊，一条条都肚子胀得好像要爆炸了一样的奇怪难看，原来他们正刚将这些要卖的活羊子，不知道用什么人为的办法活生生将它们喂得这样肚子都要胀破了一样浑圆。大家猜想可能是先强行给羊子灌了很多盐巴进去，这样羊子口干得难受，就只有一个劲拼命喝水了，这样自然就将这些羊子胀得肚子都快涨破了一样。这样的羊子，自然卖出去的斤数要比原来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二十斤了，这样卖羊子，那些羊贩子自然就可以牟取暴利了。
看着那些被涨得体型变态的羊子痛苦难受的样子，我不由对这些心狠的羊贩子充满了鄙视与恨意。这样来折磨这些可怜的样子，也不知道将来这些人会不会得到报应。反正看到那些可怜的羊子被活活绑在摩托车上受罪，听到它们那可怜痛苦的咩咩声，我心里就这样一直在谴责着这些心狠的羊贩子。
羊子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善良温顺。
可作为善良的羊，除了那些美丽善良的故事之外，又有哪一条羊最后不是成为我们人类的口中餐呢！羊的命运注定在人世间都是没有快乐幸福可言的。
所以，我们人类的残忍是最为可怕的。
除了羊，我们人也许最舍不得的就是狗了。
狗在动物界，也许是人类最喜欢亲近的族类了。
狗虽然不能和人说话，但狗是通最人性，最忠诚，最懂感情的动物。
我和狗亲密接触的时候并不是很多。
宠物狗和狼狗，我都没有接触过。
只是影视作品里曾经看过一个忠犬八公，还有一条日本导盲犬的感人故事，虽是无言的狗，对与主人的故事，最后却让我忍不住默默泪流，感动难忘。
自然狗也让我想起我曾经写过一篇叫《家狗》的在乡下老家所养过的那两条家狗。
一条是我考试学校，读书远离家门的那天，母亲和妹妹送我去营山城赶早班车远行，我们凌晨四点起来出门，黑夜寒凉，乡村寂静，我们家里那条花狗就摇头晃尾围着我依依不舍。母亲她们一直送我到外面学堂边，花狗也跟在后面，送到文家桥的时候，它也一直跟着。
我们怕天黑，狗跑丢了，赶它回去。它在手电筒光里，泪眼蒙蒙地望着我，很想跟着再继续送我。我从来没有远离过家，那还是我人生第一回独自出远门，我们见状都不言语，就继续在黑夜里打着手电筒继续前行。
走了四五里地到公路边的苏家桥时，回身手电筒光一照，花狗居然还继续默默跟在我们身后。
这里已经离家很远了，我们家的花狗从来都没有跑到这里来过，这么远的路，母亲很担心它会跑丢，或者等天亮了，人来车往，也怕它受到什么伤害出事，所以母亲变脸狠狠骂它，作势要打它，只想让它害怕，让它知道我们都不喜欢它再继续跟着我们，只想它早些回家去了。
花狗很听话，懂我们的意思，无奈地默默望着我们，再不调皮任性了。我们也不再吼它生气了，我只是用手电筒光一动不动地照着它。它个子不是很大，就是一条乡下农家喂养的很普通的一条家狗而已，因为身上有许多白色的花斑，所以我们都叫它花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记了它到底是白色的底子，黑色的花斑？还是黑色的底纹，白色的花斑？真忘记了，但我只是记得它身上有不少的花斑，所以我们才叫它花儿。
花儿在明亮的手电筒光里静静地低下头，不再望我们，然后听话的，一声不响地慢慢掉头，沿着我们出来的这条乡村小路朝回走了。我们也都不说话，就看它这样回去，我用手电筒光照着它的身子，孤独地在往回走的路上移动。手电筒的光一直这样照着它往回走，一直照到那条小路最后朦胧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再看不见它的影子的时候，我们才松了一口气，熄灭了手电筒光，在平坦而宽的隐隐发白的公路上继续往营山城赶路。
这样急匆匆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快到杜家大田的时候，我们忽然听见身后好像有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也跟着我们一起在急急前行，那时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夜晚无比的黑暗与寂静，四下无人，除了我们娘儿母子外，怎么还会有其他的声音这样跟着我们呢？
我们那时都害怕走夜路遇到鬼，忙打开手电筒光四下一照。
原来身后竟然又发现是我们家那条花儿悄悄跟在我们身后几米的路上。
它没有想到会这样被我们发现，没有想到我的手电筒会忽然这样亮起将它的身影全部罩在那明晃晃的光柱里，让它在漆黑的夜里瞬间暴露，再无处可逃。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家的花儿如此狼狈不堪，它可能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不听我们的话，悄悄跟着我们，最后竟然被我们无意间发现了。电筒光那样刺眼，照得花儿很是窘迫狼狈，它来不及逃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给我们摇头晃尾地讨好求情，而是象做错事一样，非常尴尬地低头呆在那里，连抬眼看我们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一刻，我们都不再责怪它了，都没有想到它为了送我，还这样痴痴地跟着一路相送。本来要离开家的这些天，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很多牵挂与不舍，我一直都忍住自己的情绪，不在家里人面前流露出内心的这些东西，生怕家里的亲人为我以后一个人在外面担心。但我那时看见花儿这样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内心一酸，眼泪默默流了出来。我走过去，蹲下来，心疼地把它抱在怀里，一个劲地抚摸着它的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花儿见我们不再责怪它了，马上就变得亲热高兴起来，围着我们一个个亲热舔手吻脚，看着花儿如此高兴，我们也都开心起来，一起有说有笑带着花儿继续往营山县城赶路。
这条花儿我永远也忘不了。
可惜，这条狗后来我读书回来的时候，就再没有见到了。
听母亲说，好像后来是在外面吃了被人的闹药，被毒死了。具体的细节，我不知道我那时有问没有问母亲，反正现在我都记不得了。
我只是一辈子都记得读书离家走时那个夜晚它曾经这样送过我出远门。
昨天忙着去打下午的麻将，没有来得及将昨天那篇文字写完，趁今天周末上午悠闲的时光，一边喝茶，一边继续接着昨天的文字将它写完。

那天在车上由对那些即将被活活折磨卖掉之后，又要马上遭受屠杀的可怜山羊的同情之心，有人又说到了自己亲眼见到的一个关于狗的故事。
有人养了一条小公狗，平时那条小狗与主人感情很好，尽心尽力地给主人看家守门市部。有天门市部门前来了两条狗，一条公狗，一条母狗。动物界的雌雄之间，其实也和我们人一样，也是有情感追求的。
两条公狗，都对这条母狗示好，都想讨它欢喜。于是两条公狗之间就相互竞争，都想博得母狗的芳心。那条母狗其实并不喜欢门市部主人家养的这条个儿显得有些瘦小的公狗，自然不怎么理会这家小狗的讨好献媚，明显表示出对另外来的那条公狗的喜欢亲近。
于是三条狗之间，因为感情的事情就大打出手了，小狗因为自己的求爱，得不到同意，于是恼羞成怒，嫉妒心起，和另外那条公狗相互斗殴，这样的情形之下，当然斗不赢一对彼此相爱的狗了，三条狗相互狗咬狗的时候，这家主人为维护门市部正常营业秩序，就踢了自家小狗一脚，希望它不要自作多情，好早些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小狗落败，本来就受了欺负，心中有气，现在再受到自家主人白白一脚，心里的怨气委屈，自然更让它伤心难受。
负痛眼睁睁望着那得胜的公狗和那条辜负自己一片痴情的母狗卿卿我我地离去的背影，小狗更是伤心委屈，最后就把所有这一切的委屈都发泄在主人身上。当时门市部很多人都在开心好奇地旁观这场两公狗为了争夺一条母狗的争风吃醋之斗。
这条小狗后来一直都想不通，自己平时对主人忠心耿耿，但关键时候，遇到自己追求爱情的时候，危难时候主人不但不帮自己去打那条抢女人的公狗不说，反倒背后踢它一脚，这真是伤透了它的心。
小狗也许就是这样想的，一直对着门市部里面的主人伤心愤怒地叫个不停。
周围的人都看得明白，都笑主人在这事情上显得有些不厚道。
被大家这样一说，主人自己也知道可能刚才那一脚确实伤了自己爱犬的心，也不再与它生气，满脸歉意的微笑着，让它在自己面前，当着众目睽睽汪汪汪地叫咬。
所以，狗并不是无情之物，动物的情感世界也和我们人类一样，有着柔情和爱恨。只是我们很少会将它们如人一样对待，自然它们的那些情感，我们也就无法感知与理解了。
再说我在《家狗》里曾经写过的另外一条狗吧。
这是我们家在乡下最后喂养的一条狗了。
我所说的家，是我在乡下，有父母姊妹的那个家，而不是我自己现在的这个家。
乡下人家，最看重的是光宗耀祖，人丁昌盛，六畜兴旺。所以一般乡下人家，喂鸡喂狗，养猪养牛。乡下人家不管平穷富贵，吃好吃孬，只要每家每户，每天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每天都看得见鸡鸣狗咬，猪肥牛壮，庄稼茂盛，自然就觉得快乐了。
我们家也一直都没有少过家狗的影子。
最后一条狗，叫什么名字，我倒记不得了。
这条狗，其实并没有以前我们姊妹几个都在家的时候养的那些狗凶悍能干，这条狗应该算是我们几姊妹后来都离开了乡下老家之后，老家瓦房里只剩我们父母两个老人生活的那十多年里喂养的一条狗了。
所以那不只是我们家最后喂的一条家狗，也是在乡下老家陪伴我父母的一条狗。
我们那时都离开了家，都在外面成了自己的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一年到头很少有机会齐齐整整地回到老家父母身边来。
所以，后人们都走光了之后，乡下的老房子和已经过六十岁的父母就显得那样孤独寂寞了。他们怕冷清，也想有一条狗看家，就去别人那里领养了一条小狗。乡下的土狗崽不值钱，一般讲究一窝生得越少，那狗长大了就越能干厉害，一虎二豹，三犬四猫五耗子。一般人家生的虎犬豹崽都舍不得送人的，都是自家留着喂养，即使要送人的狗，最多也只能是四五条狗崽的猫狗耗子了。我们父母喂的这条家狗，多半也应该是从乡邻家里领养的这样多余的狗崽了。
因为这条狗除了亲热，忠诚可爱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其他凶悍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了。
因为后来我住在城里，平时回家的时候已经很少了，一年大不了就是过年过节和父母生日这些特殊的日子才偶尔回去看看，所以与这条狗的交往感情并不多。
但狗通人性，从生下来就一直都由父母喂养带大，天天呆在一起，所以他们的感情很深，这条家狗自然就成了晚年父母身边最亲近的感情寄托了。
父母辛辛苦苦带大的后人们都已经离开老家，在外面很远的地方各自生活去了，最多就是偶尔打打电话，或者生日，传统节日给他们带点钱，或者回来看看他们。虽然亲还是我们这些后人最亲，但毕竟都长时间不再他们身边，除了他们心中的期盼思念之外，眼前也就只有这条家狗才是天天陪伴着他们，与他们情同亲人一样。虽然与狗并不多见，但狗看见我们与父母说话亲热，笑脸相迎，自然知道是自己家里的主人回来了，所以竟然从来都是一见我们就身前身后围着转，欢喜开心好像很熟悉亲近一样。
但要不是我们家里的人来了，它总会一脸怒像，非常排斥凶恶地叫咬。
每次回去的时候，它总是最先跑出来远远迎接我们的，等见了我们之后，围在身边又是亲又是跳，欢喜麻了，然后就在前面跑着，飞快回去报信说我们回来了，不一会，就看见父母端着碗筷从堂屋里笑咪咪地出来迎接我们了。
有时临时回来，家里并没有人在，父母都到地里忙碌去了，就只有这条狗守在老家屋檐下，跑出来摇头晃尾迎接了我们，然后再一溜烟跑出去，给父母报信。过不了多久，父母知道我们回来了，就丢下地里的活路，回来给我们开门，煮饭。
父亲去世后，那条家狗也一直闷闷不乐地守在父亲的坟前。办完父亲的丧事，几姊妹担心以后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生活具体，于是一致决定将母亲带出去，在我们身边生活。
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父亲走了，乡下老家的顶梁柱也就塌了，母亲自然不能再呆在家里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卖的，该送的送了，一把锁关了门，就要带着母亲从此以后远离这个乡下老家了。
什么都处理了，就只有这条家狗最后怎么处理没有想好。
不是没有想到它，而是想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它就是一条乡下的土狗而已，吃喝拉撒睡都是和乡下那些狗一样随随便便，随心所欲的。想叫就汪汪汪乱咬乱叫，想吃就到处去相嘴找吃的，一副馋相，想睡随便哪里倒下就睡，想窝屎拉尿随便后退一抬就拉屎尿了。所以这条狗是最让我们觉得不好打整的。
知道父母从小带大，身前都亏了它天天陪伴，所以两位老人晚年才有一些快乐的精神寄慰。如今父亲走了，本来就令母亲伤心，如果不安置好这条家狗，母亲自然放心不下。想带进城里去，可它就是一条土狗，城里怕咬到人，吓到别人，并且它在城里的楼房里面，每天吃喝拉撒睡都是很麻烦具体的事情。想不理它，但现在乡下家里又没有人在了，它毕竟是一条生命，并且还是父母的心爱之物啊。这真是让我们左右为难了。
最后只有把这个难题交给母亲，因为并且担心牵挂和舍不得的也只有母亲。
把这些情况和顾虑给母亲说明之后，母亲也一下子难住了。最后她干脆对我们说不去城里了，还是继续住在乡下，这样就不会丢下这条狗了。
我们自然不能同意和放心，亲戚朋友，儿女后人都异口同声劝母亲不要再继续在乡下生活了。她自然也晓得这些道理，只是心里实在舍不得这条狗。
我们说，要不就送给邻居亲戚算了，但母亲也想不到可以送给谁。一般关系的人家，自然是不会要这样一条已经长大带不家的狗了。并且说到送狗，别人也会觉得很没有面子，都不会要的。
倒是也一个近房的亲戚想要我们家这条狗。但他人品不是很好，家里又穷，母亲怕他不会善待这条狗，说不定还会把这条狗杀了吃狗肉，或者拿出去卖了。所以母亲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连我自己都无法自己生活，都只能靠儿女后人了，它这条狗，我送给别人，别人也不得要，说不定会死得更快，想带到城里去，你们又不得同意，也只好现在各顾各了，让它听天由命，自生自灭了哦！”
也许母亲说的也是我们的心里话，这时候肯定一切都是母亲后面的生活安排是最重要的，至于乡下的老房子和这条狗，也只能这样听天由命了。
这样决定了之后，就要最后离开这座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了。
母亲最后还是舍不得这条狗，往外面路上走的时候，一边回头望望身后一把锁紧锁大门的老瓦房子，一边眼眨眨地望着默默跟在身后的这条狗，没有什么话说了。
母亲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亲手修起来的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母亲心里的牵挂。我们知道，这是母亲最难受的时候了。
就故意大家说说笑笑，装出从现在走出乡下老家，母亲的生活就彻底幸福轻松解放了一样开心。母亲没有什么话，也没有什么高兴，虽然并没有流泪哭出来，但却是红着眼低头跟在我们中间往外面路上走。
那条狗看大家都不再理它，看见它最亲近的最后一个主人也这样不理它了，它终于知道自己命运的结局了。
我看它呆呆地退回到地坝边缘去，呆呆地望着我们，眼巴巴的，好像是伤心地耷拉着脑袋。它不叫，也不动，平时见我们总是亲热摇个不停的尾巴也好像失去知觉一动都不动了。
我们都朝走向外面的那条小路继续有说有笑往前走，很快，老屋院子就只剩下它孤零零的身影和身后那座从此之后将永远锁着的再无主人居住的老屋了。
狗伤心了，它独自默默扭头转身，那样悄无声息，那样惆怅寂寞与伤感。它慢慢从地坝这头走向对面那头，从大门紧锁的房子前面走过，一直都是很失魂落魄亦步亦趋的步子。等走完整条地坝，它再回头望我们一眼的时候，看见大家都还是没有谁理它，没有谁和它打声告别的招呼，就这样径直走了。它终于情绪彻底奔溃，猛地一回头，突然发力蹬腿朝山上狂奔而去。
这一幕都被我悄悄看在眼里，我忍不住说了一声：“看那发瘟的朝山上跑了。”
大家听到，都回头朝屋后的山坡望去，果然，那条熟悉的狗影，竟然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山梁上跑去。就好像当初它在我们面前邀功领赏去追赶别人家的野鸡野狗一样，就好像当初看见我们回来了欣喜若狂去山上给父母通风报信一样。看着它跑远的身影，我一下子泪水了涌了出来。可我害怕母亲看见这些，怕她看见就惹了她的心酸，动摇了她从此之后离开老家，不再在乡下吃亏受累的决心。
悄悄看了下母亲，也看见了，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脆弱心酸，而是满脸不在乎的样子，还故意轻松地笑着对我们说：“走，莫管它，一条狗又不值钱就由它去。”
母亲说完，一脸笑着，大踏步走在前面，带着我们永远离开了自己的乡下老家，从此再没有回来。
只是多年之后，我们再说起那条狗，说起那最后一幕的情景时，母亲满脸惆怅对我说，也想不到那条狗后来怎么样了。也许被人打起吃了狗肉，也许被谁家的毒药闹死了。
我们那之后，都很少回去，那条狗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就谁也不知道了。
所以母亲的牵挂，永远都只能是心里遗憾惆怅的一个悬念了。
要是世界上真有永远的话，我倒真心希望那条家狗可以永远都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