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牛连杀三人

巴中巴中007

　　                                                                                         牛  道

　　                                                                                         (小说)

　　阳光普照桃花村，漫山遍野桃花怒放，绿树村舍淹映花海，宛若仙景。桃花溪边一块口字形的田地上，白发驼背的王大爷正挥舞竹鞭吆喝犁地的黄牯牛。高大健壮的黄牯牛憋足劲气呼呼的向前冲。扶不住犁的王大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骂道：“畜生，做牛就要听人话啊！叫你慢慢慢你却要快快快……不听人话就活该卖了杀肉吃！”

　　卖牛，王大爷早就有了这念头。三年前，远在省城的儿女们叫他卖了牛离开老家去城里享福，可王大爷怎么也舍不下养了八年的黄牯牛。这黄牯牛是他的宝贝，也是他的骄傲。方圆几十里的村民都称黄牯牛叫王家的牛。村民借王家的牛耕田耙地，王大爷从来都是爽快答应。桃花村每一块土地上都留有黄牯牛的脚印和汗水。如今，已过七十的王大爷真的老了，和老伴在这大山里孤零零活着，日渐艰难。前几日他最终下了决心找到赵牛贩说要卖了他的宝贝牛。精明的赵牛贩来到牛棚，摸着瞟肥体壮的黄牯牛，连声称赞好牛好牛，他特别爽快的出了个高价钱，说好最后犁一次地就把牛收走。

　　王家的牛在王家的最后一个夜晚，王大爷和老伴一同来到黄牯牛面前。人牛情深，老俩口双手摸着牛嘴牛脸牛身子，连连叹息。黄牯牛好像知道自己就要命绝，大滴的牛泪不停滚落，草料也不吃，整晚哀叫不停。今早王大爷牵着黄牯牛出门，一路上黄牯牛烦躁不安，几次差点挣脱牛绳绊倒王大爷。黄牯牛泪眼花花，再也不像往日那样听从王大爷的使唤。犁了整上午地，黄牯牛就像疯了一样在地里乱蹿乱跳，王大爷的嗓子都给吼哑了。

　　正当王大爷累得快要吐血倒地时，赵牛贩突然汗流满面跑来催促王大爷快些把牛交给他要装车送往省城。先收了卖牛钱的王大爷心中一急，使起猛劲挥动牛鞭抽打在黄牯牛背上。黄牯牛一声嗥叫，突然四脚腾地，跳将起来，挣断绳索，调转头，瞪圆血红怒眼，尖利的牛角刺向主人。王大爷被牛头高高顶起，重重甩落，血淋淋的牛角又扎向泥地里的血人，四蹄乱踩。倾刻，王大爷开膛暴肚，血肉泥土裹着桃花，惨不忍睹。贩牛杀牛无数的赵牛贩被吓得魂飞魄散，想跑脚像生了根，想呼救命喊却不出，眼睁睁看着狂怒的黄牯牛冲将过来，牛角刺进胸膛，人血喷射牛脸。瞬间，赵牛贩命绝牛手。

　　黄牯牛电光火石间连杀两命，又奔向王大爷的家。看到院边那个喂了它八年草料的熟悉的身影，黄牯牛毫不犹豫冲将上去。王大爷的老伴一声惊叫，奔逃进屋。怒气冲天的黄牯牛一头撞开门，举起带血的角将人顶入墙壁，肝肠暴裂。黄牯牛杀了主人转身夺门而出，在院里狂叫一阵，看到田间劳作的人，又奔将过去。

　　村民报警后，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赶到桃花村，对黄牯牛展开围捕。顿时，桃花林里喊杀声震天。黄牯牛被逼得走投无路，又连伤数人闯开一条逃往自己“家”的血路。守候在牛棚周围的警察，举枪，瞄准，开火。十几声枪响，黄牯牛长啸一声，高大身躯轰然倒地……

　　第三天，王大爷和老伴的葬礼在王家老宅隆重举行。春光里，桃花争艳，哀乐低回，哭声连连。遭枪杀的黄牯牛被剥皮割肉，做成了丧宴上的佳肴美味。村民们吃着味道鲜美的牛肉菜品，也议论着这场惨绝人寰的牛祸。有人说黄牯牛通人性与人情深，不愿被卖遭杀才迁怒主人同归于尽。桃花村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喝下几杯桃花酒，声如洪钟：“牛再神乎也只是个畜牲！养着它不耕地就得杀了吃肉，千古不变。畜牲也想要跟人一个样，那就去投胎变人，修练成神，这不成神话了？来来，大家不要吹牛，快快请吃，红烧牛肉都快凉了。”退休回乡享受田园美景的张教授拒吃牛肉：“现在的人啊，可怜得连半点牛性都没有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与真实发生的事件无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