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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哲:枪声响起前,《查理周刊》做了些什么?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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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8 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关哲:枪声响起前,《查理周刊》做了些什么?
本文来源于观察者网2015-01-08 10:29:45

此次遇袭的《查理周刊》并非首次给自己惹麻烦,这家一贯以嘲讽漫画讽刺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的杂志社,2011年其巴黎办公室就已经遭到过燃烧弹袭击。存在于以“言论自由”著称的西方世界里的《查理周刊》,到底是一家怎样的杂志社?声称没有广告,没有靠山,只有玩家和用户《查理周刊》,在枪声响起之前究竟做了些什么?

【巴黎的街头响起了枪声。当地时间1月7日,法国讽刺漫画杂志《查理周刊》(Charlie Hebdo)位于巴黎的总部内发生枪击事件,目前已造成至少12人死亡,另有5人重伤,目前伤亡人数还在上升,3名嫌犯的身份已经确认。恐怖袭击发生后,英国、德国、美国等国家先后发表声明谴责了恐怖分子,但也有些国家领导人和媒体认为,恐怖袭击针对的不只是这家杂志,而是“言论自由”。

然而此次遇袭的《查理周刊》并非首次给自己惹麻烦,这家一贯以嘲讽漫画讽刺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的杂志社,2011年其巴黎办公室就已经遭到过燃烧弹袭击。存在于以“言论自由”著称的西方世界里的《查理周刊》,到底是一家怎样的杂志社?声称有广告,没有靠山,只有玩家和用户《查理周刊,在枪声响起之前究竟做了些什么?】

《环球时报:法国和整个欧洲面临严峻考验

法国首都巴黎7日发生的枪击血案震惊了欧洲和世界。至少两名武装分子当天闯入位于巴黎市区的《查理周刊》漫画杂志社,至少打死12人,包括4名漫画家、2名警察。这家杂志社曾以漫画嘲讽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并因此遭到当地穆斯林的抗议和袭击。法国总统奥朗德7日当天将这一血案定性为恐怖主义事件,英国首相卡梅伦迅速谴责袭击,表示“与法兰西人民站在一起”。美德俄等国也很快加入谴责。

这至少是法国最近50年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由于对事件的最初解读宗教因素非常突出,它的震撼远比普通恐怖袭击更为强烈。

这件事很可能对全欧社会产生巨大冲击,增加法国等有大量穆斯林移民国家的社会紧张。此前巴黎等欧洲大城市多元宗教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但这次袭击或许会成为欧洲宗教和谐的毒药。

不少生活在西方的穆斯林有得不到尊重与信任的委屈感,少数西方媒体讽刺伊斯兰先知,西方人认为这属于“言论自由”,一些人还把捍卫这一自由当做对西方价值观的坚守。每隔几年,欧洲媒体界就会发生一起类似冲突。西方政治领袖出于选票原因,往往不愿意劝说媒体克制,有时他们还会表态支持媒体。7日卡梅伦对袭击事件表态谴责的同时又强调了对“言论自由”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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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法国女学生在伦敦举起受害者漫画像,并写道“我就是查理”

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法国主流社会针对袭击的宗教色彩强烈反弹,从而诱发当地穆斯林以及其他地区伊斯兰社会情绪的进一步激化。7日的袭击者被报道在进行杀戮时高喊“真主伟大”,仇恨的层层激发和传递一旦出现,将对欧洲的社会秩序造成沉重打击。

恐怖主义应当受到谴责,同时不同文明之间的相互尊重应当被倡导。穆斯林如今已经移民到西方社会的大部分地区,他们在就业等社会参与的诸多方面总体上是弱势的,也会因此而敏感。如何让他们感受到被尊重,这是西方社会、也是其他多宗教社会的共同课题。

多元社会里,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之间难免会有摩擦。将这种摩擦动辄简单引申为“宗教冲突”或“种族冲突”是最需要避免的。西方社会有时对此警惕性不高,导致一些具体冲突向社会层面扩大和升级。

现在法国面临考验,不仅法国政府,法国主流社会如何反应,能不能将这起恐怖袭击同宗教问题切割,将会影响那个国家政治氛围的走向,并且牵动欧洲。

昨天的袭击者制造出巨大轰动,并在行凶后至少成功逃离了现场,这恐怕会鼓舞世界其他地方的恐怖分子,有恐怖主义隐患的国家都需格外小心。

现代社会非常脆弱,恶性犯罪的作案动机形形色色,他们要挟社会更为容易。西方国家不断加强防范,然而防不胜防的逻辑又总是颠扑不破。可以想见这两天的法国有多难,又有多少欧洲大城市与巴黎同病相怜。

(翻页告诉你“《查理杂志》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杂志?”)

(本文来自微信号:linglongclub)

《查理杂志》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杂志?

《Charlie Hebdo》,中文名《查理周刊》,是法国著名的极左翼杂志,总部位于巴黎。惯用激进、调侃的语气刊载讽刺极端右翼分子、天主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等政治、文化的漫画、报道、政治辩论和笑话等,有着明显的反宗教和倾左色彩。从2012年起,由斯蒂芬妮·沙博尼尔(Stephane Charbonnier)担任主编。斯蒂芬妮如是评价《查理周刊》:“我们反映了左翼政治多元主义的方方面面,连弃权者都顾到了。”
我们查阅了一下杂志的官方网站——《查理周刊》官网首页在最明显的位置赫然写到:杂志没有广告,没有靠山,查理只有玩家和用户。感谢你们在报摊购买查理。新闻自由,除了你,我们还能指望谁?
毫无疑问,我们要提高售价,但我们需要尽快想办法继续,而不依赖于外部股东或者银行的存在。
来看看他们最近几期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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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合法化!(关于大麻是否应该合法化的讨论,其中有一篇文章题目是《资本主义的瘾》,还挺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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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酒吧!(“酒吧”成为了“沟通”的代名词,它像病毒一样植入了几乎所有公共和私人空间。诶?这期也蛮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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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阴谋!(内容如题)


以上这些封面显示出它是一本正常且还蛮有吸引力的杂志,但他们更多的是如下这种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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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耶稣的真实故事(没太看懂……但导读里提到一些词句,“多动的孩子王”,“你的牧师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一个惊人的耶稣”,还提到“虐恋”……)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给自己惹祸了:

2011年11月,《查理周刊》为庆祝伊斯兰复兴党在突尼斯赢得大选,和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主席承诺在该国实施伊斯兰教法,大版面刊登先知穆罕默德的漫画,并称此期刊物是先知亲自参与编辑的。这一举动当时激起法国穆斯林团体的愤怒,周刊位于巴黎的办公室遭燃烧弹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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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杂志发表的封面是,一个东正教神父推着坐轮椅的阿拉伯人,并在一期杂志中刊载了多幅影射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的漫画,引发了巴黎的大规模抗议。

愿逝者安息。

关哲为政经资讯观察者




宋鲁郑:《查理周刊》为何遭遇大屠杀
本文来源于观察者网2015-01-08 10:16:23

从大的历史背景来看,今天的巴黎惨剧,并不仅仅是反恐这么简单,实是西方与伊斯兰文明对立的延续。只是矛盾虽然是旧酒,但西方却无法找到新瓶来解决

【就在这起悲剧发生之前几天,也就是圣诞节前夕,法国已经发生两起和穆斯林有关的袭击。悲剧发生后,法国媒体一边倒的谴责暴力、悼念死者、呼吁国家团结,将法国杂志社遭到屠戮的悲剧定性为对民主的攻击,极少探究悲剧何以发生。今天的巴黎惨剧,并不仅仅是反恐这么简单,实是西方与伊斯兰文明对立的延续。只是矛盾虽然是旧酒,但西方却无法找到新瓶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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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杂志社遭恐怖主义袭击 图为持枪恐怖分子

【文/旅法学者、观察者网专栏作者宋鲁郑】1月7号,是法国一年两度、最为消费者甚至是全球消费者期盼的打折期的第一天。令谁也想不到的是,购物狂欢刚上演,以巴士底广场闻名的巴黎十一区,法兰西共和国的首都核心地带,竟然发生了极其疯狂的杀戮:多名嫌犯冲进讽刺漫画周刊《查理周刊》总部,持枪扫射,仅到目前就已经造成十二人死亡,是法国四十年来最惨重的袭击悲剧。

这场袭击立即震撼了法国和整个西方,并立即不约而同的定性为恐怖袭击,齐声谴责。虽然法国官方声称谴责不针对任何具体族群或者宗教,法国伊斯兰理事会也谴责这是反民主的行径,但谁都明白作案者的身份。以极右著称、前国民阵线主席勒庞则公开谴责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据警方透露,犯罪嫌疑人行凶后高喊:“我们已经为先知复仇了”(英国的BBC文稿是:我们已经为先知穆罕默德复仇了)。

一向以大胆讽刺著称的《查理周刊》,曾多次刊出过调侃伊斯兰先知穆哈默德的漫画,甚至是穆罕默德的裸体漫画,令穆斯林社会非常愤怒,并遭到燃烧弹袭击。就在事发前,还刊登了讽刺伊斯兰国家首脑的漫画。虽然《查理周刊》引发穆斯林社会的强烈抗议,但得到了法国官方和主流社会的肯定,认为这是新闻自由——但不同的是,该报前身《HARAKIRI》曾于1970年讽刺去世的戴高乐将军而被禁,随后才改名《查理周报》。而且在1981年至1992年间由于讽刺名人而被停刊。这显然不是同一个标准。

不管怎样,从后果来看,西方这样的新闻自由不但无助于解决不同族群之间的矛盾,相反会激化。毕竟,不同的族群,其价值观和宗教信仰是不同的,如果用一个族群的标准去衡量另一个,其冲突不可避免。更何况,难道新闻自由也包括冒犯他人信仰的自由吗?从这个角度讲,中国没有这样的新闻自由,实是各民族之幸。

西方和伊斯兰社会的尖锐对立可谓冰冻三尺。尤其是在冷战后迅速升级。2001年“九一一”事件达到阶段性顶峰。虽然西方在反恐时非常谨慎的把极端恐怖分子与普通穆斯林进行区隔,但事实上并无法根本上改变两种文化的对立。2004年马德里连环爆炸案和2005年伦敦爆炸案都是极端伊斯兰恐怖分子所为。尤其是伦敦爆炸案凶犯,竟然是英国土生土长的穆斯林。

如果说过去双方的矛盾主要在于偏袒以色列、干预内政,但二十一世纪则主要在于穆斯林在西方极其迅速的人口扩张。按这个速度发展,在一两代人的时间里,整个西方将伊斯兰化。在这个背景下,西方社会不断发生类似于文明遏制的举措。比如法国立法禁止穆斯林妇女披戴传统罩袍,要求进行价值观同化。比利时政府则随后出台法规禁止戴头巾中学生进入各大官方学校,其理由是阻止对穆斯林妇女和女孩的压制。但正如质疑者所说的:选择穿着服饰是人类的最基本权利,要求禁止戴面罩的那些人他们无法拿出证据,证明戴面罩可能破坏社会民主、公共安全、秩序或道德。

更令人担忧的是,伴随着穆斯林人口的扩张,西方极右势力也迅速抬头。2011年震惊世人、造成上百人伤亡的挪威爆炸枪击案和乌托亚岛大屠杀,其作案动机就是指向这一人口历史趋势。凶手布雷维克在网上发布的声明把矛头指向了“多元文化主义”和“推动伊斯兰化”。当然,他还把日本做为西方各国应该学习的榜样。

2013年法国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极右历史学家温纳在游人如织的巴黎圣母院里面的圣殿前开枪自杀,以此来警醒西方文明面临的人口消亡以及被取代的危险。温纳反对当时刚刚通过的同性恋婚姻法,同时他又看到一个阿尔及利亚博客作者的话“无论如何,当15年后伊斯兰主义者在法国掌权,他们还是会废除这项法律的”。无论是同性恋婚姻还是穆斯林执政,他都无法接受,于是在绝望中自杀。表面上看,温纳是为抗议同性恋婚姻而死;但从深层来看,他是死于自己眼中对法国和欧洲文明的危机感。而他的自杀也从一个侧面看到这种文明的对立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这里需要多说一句的是,何以已经实现现代化的西方却有可能失去未来。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为了追求现代化,西方不得不进行世俗化,以摆脱宗教的愚昧,但也由此丧失了宗教的狂热性。实现现代化之后,又出现了低出生率的现象。同时一人一票的民主又为其他文明取代自己提供了合法的渠道。

从未来看,西方事实上已经不是伊斯兰文明的对手。这种事情历史上一再上演过。

回到这场由一幅漫画引发的血案。

其实刊登漫画讽刺伊斯兰先知并非法国独有,2005年9月30日丹麦销量最大的日报《日德兰邮报》就连续刊出过。尽管它明明知道,伊斯兰教反对宗教中使用人的形象,严禁用图形来表现先知,如果刊登穆罕默德的图像被认为是亵渎的行为。当时十一位伊斯兰国家的驻丹麦大使约见丹麦首相拉斯穆森,希望他与《日德兰邮报》刊登的漫画以及丹麦媒体上的其他对伊斯兰教不友善的言论保持距离。首相以言论自由不得干预为理由谢绝会见这些大使,足见西方的傲慢---它的价值观有什么理由要高于另一文明的价值观呢?

尽管如此,随后,丹麦、德国、瑞典、挪威、比利时、冰岛及其它部分欧洲国家及美国的报纸也陆续刊登这些漫画,随后甚至还发生了意大利部长卡尔代罗利穿着漫画上衣一事,导致利比亚的骚乱,逾千人在意大利领事馆外抗议,警方开枪镇压,造成最少16死50伤,死者包括利比亚人和被暴徒殴打致死的基督徒。西方这样做的理由同样是捍卫言论自由。虽然理由很漂亮,但却站不住脚。在今天的西方,任何否定犹太大屠杀、为纳粹辩护的行为都会被绳之以法,何以冒犯其他宗教就成了新闻自由?这背后的真正原因体现的是西方文明即将消亡的焦虑感。

另外从一名中国人的角度来看,悲剧发生后,法国媒体一边倒的谴责暴力,悼念死者,呼吁国家团结,并借政治人物之口如前总统萨科奇,定性为对民主的攻击。但是却极少探究悲剧何以发生。仿佛这是没有原因的仇恨和暴力(绝不会有类似于本文这样的文章出现),所以悲剧发生后,有平时不关注时事的朋友向我询问什么原因导致的。这和西方报道发生在中国的恐怖袭击事件重点放在所谓背景和根源的手法完全不同。

就在这起悲剧发生之前几天,也就是圣诞节前夕,法国已经发生两起和穆斯林有关的袭击:一是第戎(观察者网注:第戎Dijon,法国东部城市,勃艮第大区RégionBourgogne的首府)一名男子用阿拉伯语高呼“真主伟大”的口号,半小时内在5个不同的地方开车冲上人行道,撞伤13名路人。随后不久,图尔市一名男子也是高喊着“真主伟大”,向当地执勤的警察发起攻击,随后被警方开枪打死。

而在德国,“爱国的欧洲人反对西方的伊斯兰化”运动日益高涨。据前不久《时代在线》进行的一项调查,德国公民中大约73%担心极端伊斯兰在德国会逐渐壮大。

所以从大的历史背景来看,今天的巴黎惨剧,并不仅仅是反恐这么简单,实是西方与伊斯兰文明对立的延续。只是矛盾虽然是旧酒,但西方却无法找到新瓶来解决。

从人类的历史上看,不同文明之间如何实现和平,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西方和伊斯兰文明的冲突延续了上千年直到今天,西方对印地安文明、非洲文明、印度文明、中华文明不是屠杀、贩买就是殖民,对犹太文明迫害也是主线。相对而言,只有中国对不同文明更为包容。因为我们是天下观,没有宗教。所以也就少了西方建立在种族和宗教对立基础上的冲突、歧视和排他性,更没有为了传教而具有的扩张性。

巴黎悲剧,不但不会令这种文明冲突降温,相反将会更加激烈。仅就法国而言,这起悲剧将有助于极右政治势力的进一步崛起。应该说挪威惨案和温纳自杀都没有在法国激起太大的反响,但这一次给法国人的冲击实在太大。正如总理瓦尔斯所说:“它击中了法国的心脏,每个人都感到恐惧”。法国各地都自发出现不同规模的集会,悼念死难者。此事件将令整个法国社会思考自己的文明未来以及与伊斯兰文明的关系。在民意的压力下,法国也将出台更为严厉的文明遏制政策以及同化政策。这反过来又将刺激穆斯林社会的反弹。毕竟,不管什么宗教,都有极端主义者(《查理周刊》在法国的政治光谱里属于极左)。每一方的激进反应只能造成恶性循环。

在未来的二十年间,随着西方文明的日益衰落和人口数的迅速下降,极右势力将日益活跃和壮大,对立双方激进派的崛起,将使得文明的对撞更加惨烈。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西方文明赖以存在的基础民主不但束手无策,相反还将加剧危机的来临。

巴黎,并不是终点!

(宋鲁郑为旅法学者、春秋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舒逸:巴黎来信 查理周刊惨案后的法国
本文来源于观察者网2015-01-08 10:20:59

这才是我认识的法国。媒体上团结,私底下抱怨;空洞的团结毫无用处,抱怨即使有价值也不能改变什么。

当法国人对新年烧车都快感到麻木时,一起恐怖袭击与12条生命的逝去冲击了整个国家。

至法国时间1月7号20:00,已确认有12人在《查理周刊》遇袭事件中遇害,其中有一名女士、两名警察。案发时,《查理周刊》正举行例会,几乎所有漫画家、编辑都在场。最先遇害的是一名特派保护周刊老板的警察。据猜测此次行动可能事先掌握了周刊的日程,挑选了袭击时机。

经过对3名袭击者身份的初步调查,其中两名兄弟疑似已列于恐怖分子观察名单。如身份被确认,将调查是否名单追踪的任务有所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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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法国人对新年烧车都快感到麻木时,一起恐怖袭击与12条生命的逝去冲击了整个国家

逃犯还没有被抓获,新闻报道说巴黎共和国广场(Place de la République)上聚集了3万5千自发前往的民众,举着象征意义的笔杆、蜡烛,以及表示支持查理周刊的“Je suis Charlie”(我是查理人)的纸牌,安静地悼念此次恐怖袭击的遇难漫画家及编辑。里昂、马赛、斯特拉斯堡、卡昂等各个城市都有大批聚集起悼念遇难者的民众。

新闻节目里是震惊、悲痛、愤怒、惋惜的规定动作,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在逃犯被捕前估计还将持续。

法国总统奥朗德在电视中发表了朗诵式的讲话,鼓励法国人民团结一心,共同面对威胁。

屏幕上的法国民众则慷慨激昂。一年迈先生哽咽道:“Cuba(遇害漫画家之一)一直是我的政治信息源,是Cuba给我带来了政治。”一位年轻男士也认为,查理周刊陪伴自己成长,很难接受这些熟悉的漫画家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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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犯还没有被抓获,新闻报道说巴黎共和国广场(Place de la République)上聚集了3万5千自发前往的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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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发前往的民众举着表示支持查理周刊的“Je suis Charlie” (我是查理人)的纸牌,悼念遇难的漫画家及编辑

一位女士进一步升华了主题,在表示“安静地哀悼,心情很复杂之余”,强调“这些政治讽刺漫画家带着博爱(不知在这位女士眼中,《查理周刊》对穆斯林的恶意讽刺是否属于“博爱”的表现之一),用诙谐的方式引发人们对于政治的独立思考,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应该被如此杀害。”

“独立思考”后接踵而来的是“自由表达”。不少民众以及新闻人表示,这次袭击是对“自由表达权”挑衅,自由发表言论的权利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不应受恐怖主义威胁。

遇难者之一Wolinski的女儿也在集会哀悼的人群中。她说:“我觉得此刻在此地非常重要,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团结。”

穆斯林人士则表示,对于伊斯兰极端主义者的恐怖袭击感到痛心,也为穆斯林与这样的恐怖主义相关联感到非常难过,恐怖主义不能代表穆斯林的全部。另有在场悼念的穆斯林人士表示自己前来,正是为了表达自己与国家民众团结一心的意愿。

甚至提倡民族主义的法国极右派领袖勒庞(Marine le Pen)似乎也有了转变,她在电视讲话中表示,要区分和我们站在一起的穆斯林人民和伊斯兰恐怖分子。

似乎法国人真的被触动了。平日热衷于骂总统、喷政府的法国人,在电视上空前团结。

但看看大街上,似乎又没什么变化。毕竟是打折期的第一天,“可怕”劲儿过去之后,还是皮包里的小钱钱更重要。打折血拼才是街上真正“团结”的主题。不过也有人提醒,晚上别去人多的地方。

笔者身边则能听到些暂时没出现在新闻中的声音。同事私下表示了对法国中东军事行动政策的不满,说奥朗德这样的决策把法国民众的安危暴露在恐怖袭击的枪口下。

一位不信教的同事则抨击了新闻舆论导向,认为各大媒体反复强调伊斯兰恐怖主义,对于民众的情感造成了强烈的导向,可能将矛盾指向宗教以及种族因素,而激化反穆斯林人民的情绪。

啊,这才是我认识的法国。媒体上团结,私底下抱怨;空洞的团结毫无用处,抱怨即使有价值也不能改变什么。

聊天结束,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

恐怖袭击后,一切如常。

舒逸为巴黎某银行职员

陶短房:巴黎商场周日为何冒险开门迎客
本文来源于南方都市报2014-12-19 09:08:50


在法国这个天主教传统浓厚的国家,“周日不工作”长期以来被视作理所当然的约定俗成,别说那些世界驰名的大商场、专卖店,就连寻常巷陌里的小杂货铺、小面包铺,周日也难见开张。然而自12月7日起,“周日商店会开业”的传闻甚嚣尘上,其源头可追溯到即将被提交国民议会表决的“马克隆法案”。

什么是“马克隆法案”?这项正式名称为“增长与活力法案”的法案,因发起者、法国经济部长艾曼努尔·马克隆而得名,法国总理瓦尔斯近日已证实这份法案草案的存在。据说该法案的具体内容,是将把现行法国劳动法中所规定的、每个劳动者一年中允许工作的周日数量上限,从目前的5个提高到12个,尽管照总理瓦尔斯的解释,这只是“允许劳动者周日上班的天数增加”,不一定意味着商店就一定会在周日开门,因为商店周日营业是所属市镇当局的审批权限范畴,但“马克隆法案”一旦成为现实,将为法国尤其巴黎等大城市打破自中世纪延续至今的顽固传统实现周日营业,点燃一盏“绿灯”。

正如许多熟悉法国的评论家所指出,法国将每周工作时间减少到35小时以下,是由于工团主义和左翼思想的盛行,从而使“法国之夏”的假日综合征成为欧洲乃至世界上的奇景。不过,当前执政的奥朗德社会党政府,正是一个传统的左翼执政政府,既然如此,这个被许多社会党人称为“对左翼一切悠久历史传统挑战”的“马克隆法案”,又何以偏偏由奥朗德的左翼政府提出?

正如马克隆本人所坦言的,他之所以要甘冒“数典忘祖”的风险,是因为法国经济、商业的不景气。就在提交“马克隆法案”前一天,他看到了一组数据,2014年法国企业支出同比下跌400亿欧元以上。在他看来,商业的不景气应为法国企业和法国经济的颓势负一部分责任,而要提振经济,就必须首先从刺激商业入手,最“多快好省”的办法,莫过于通过增加星期天工作天数,来确保吸纳和留住至关重要的外国游客购买力。

不仅如此,由于内政、外交等方面乏善可陈,经济复苏遥遥无期,失业率长期居高不下,奥朗德政府的支持率今年11月更历史性地跌到了12%,再创新低,此时“马克隆法案”的冒险出台哪怕有暂时疗效,对未来的政情选情也是有帮助的。

然而从近日法案草案出台所掀起的轩然大波看,“马克隆法案”究竟能否提交表决、能否通过,实在前景叵测——— 更不用说实现周日开店了。

首先,以萨科齐为首的、曾长期执政的法国人民运动联盟(U M P)近乎一边倒地抵制“马克隆法案”,尽管此前“星期天工作”乃至增加工作时间以促进就业和增长是U M P一贯的政治主张,他们的抵制显得有些滑稽。

更麻烦的是,左翼执政党内部对“马克隆法案”意见严重不统一,因此“马克隆法案”甫一提出,立即引发许多持“正统派”观念的社会党政要猛烈抨击,火力之猛烈几乎不在右翼之下。

按照现已公布的议程,“马克隆法案”将在2015年1月22日提交国民议会表决,从目前法国左右翼的态势看,能否通过,将取决于社会党和左翼是否能在表决前弥合内部纷争,实现共同进退,而从近期该党一贯表现看,实现这一点的希望可谓渺茫。至于让萨科齐为首的右翼改弦更张就更不用指望了。

如上所述,“马克隆法案”和国民议会只能管员工周日是否有权上班,而商店周日是否有权开门则是市镇当局的审批权限,这意味着即便法案闯过国民议会这一关,也未必就能在法国各市镇“落地”——— 尤其是商业之都巴黎,这座有左翼传统的大城市,目前的市长正是社会党正统派人士安妮·伊达尔戈,这位一贯打着“周日商店开业会影响家庭尤其绝大多数女性家庭成员对家庭生活或社区活动参与度”旗号的“星期天休息论”者,正是那位喊出“捍卫巴黎周日生活方式”的人。很显然,如果巴黎届时不予配合,“马克隆法案”即便成为现实,对前往法国“买买买”的中国和其他国家游客也好,对法国商业、经济和就业前景也罢,其影响力和实际意义,也将注定是有限的。

郑若麟:恐袭之后的法兰西 伟大与衰落共存
本文来源于观察者网2015-01-08 10:27:19

金融危机之后,法国国际地位的下降和在欧盟内部话语权减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作为“五常”之一,法国还能否重新找回其之前的光荣?

【编者按:1月7日,法国巴黎的《查理周刊》杂志社遭到恐怖袭击,12人遇难。这也是40年来法国遭遇的最惨重的恐怖袭击。但在此案发生之前,法国上下最关心的问题并非恐怖袭击,而是希腊危机和欧盟的前途。金融危机之后,法国国际地位的下降和在欧盟内部话语权减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作为“五常”之一,法国还能否重新找回其之前的光荣?

在法国总统奥朗德首次赴华访问前夕,我曾拟文认为,中国应重视法国在国际上的作用,特别是法国的“软实力”。当时我写道:“法国仍然是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仍然是一个核大国,仍然是欧盟两大轴心国之一、仍然在非洲有着重要的政治与军事存在(包括驻军)、仍然在国际政治和经济领域有着重要影响力、仍然是一个拥有先进科学技术的发达国家。法国是七国集团成员、也是G20集团的主要倡导国。法国在国际关系领域历来发挥着超过其实际国力的作用:2003年法国在联合国领头反对美国入侵伊拉克、2011年率先介入利比亚并用武力推翻卡扎菲政权、今年法国独家出兵马里,都在不断地证明这一点。因此,我们有必要重视法国……”这段话我认为迄今依然有效。

我之所以写下这段断语,是因为国内有一种观点,认为欧洲已经彻底衰落了,成为“一批小国与另一批不知自己是小国的小国”,法国被归入后者……我甚至亲耳听到一位外交官在巴黎如此奚落法国!显然,这种看法是肤浅的,其反射的潜意识是傲慢与无知。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时法国《费加罗报》在评论我的这篇文章时,居然认为我的这段话是“对法国的讽刺和挖苦”;也就是说,潜意识里甚至连法国人自身对法国作为一个大国的自信心也已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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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伟大与衰落共存

“法兰西如果不伟大就不成其为法兰西了!”戴高乐将军的这句话,曾经是法国大国心态最忠实的写照。今天的法国可以说是伟大与衰落同行、自尊与自卑共存。在某些领域,法国人依然保持着某种骄傲的“大国心态”,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有保持这种心态的本钱,特别是在某些“精神领域”;但与此同时,法国的衰落也是有目共睹、甚至是公认的。

历史上法国曾经极为辉煌。太阳王路易十四曾使法国成为欧洲即当时全球头号强国。拿破仑携法国大革命之余威曾横扫欧洲,甚至一度攻陷莫斯科。法国曾是仅次于“日不落帝国”英国的世界第二大殖民帝国……但我早就发现,法国人似乎在刻意回避或者淡忘自己的历史。可能一方面法国思想上正在否认自己的这一段历史;而另一方面则是避免历史对现实形成反差太大的冲击。

不久前法国《解放报》一篇文章对未来五年的世界做了番描述。其中引人注目的一点,是法国国内生产总值(以平价购买力计算)届时将落到世界排名的第9位。对于世界排名存在着一个心理位置,即前十名。当法国在第十名位置上下徘徊时,再加上高达10.2%的失业率、4.1%的预算赤字、超过600亿欧元的贸易赤字和高达国内生产总值94%的公共债务……这不能不腐蚀法国人的“大国心态”。刚刚从法国传来最新消息,法国今年第二季度经济增长率为0,这再度说明这个昔日的工业发达国家目前所面临的处境。

当二战结束后戴高乐将军高呼“伟大的法兰西”时,法国手中是有王牌的。“法国制造”曾一度极为耀眼:在“光荣三十年”时代,法国制造出世界上速度最快的高铁、世界独一无二的超音速客机和世界最先进的核电站。但今天世界年轻一代说起“法国制造”,脑海中出现更多的则是奢侈品,是舌尖上的法国,是以创意、优雅、时尚为特征的法兰西的生活艺术。这令人联想到的是古罗马从强盛走向糜烂的历史。造成法国制造业和创新能力下降的主要原因,是今天法国年轻一代的顶尖工程师们往往选择离开法国前往世界其他国家进行创业。因为法国人引以为自豪的“法国模式”今天已经成为禁锢创业和创新的代名词。种种行政和法律规定严重限碍了“法国制造”的自我更新。过高的成本导致近年法国经济竞争力在全球化进程中步履蹒跚。

然而恰恰是这个阻碍了法国工业发展的“法国模式”迄今为止为法国人带来了相对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世界上时间最长的休假权利……以及独树一帜的法兰西文化。于是,法国人一方面怀念“法国模式”,千方百计地试图维护它;但另一方面则因其难以为继而不得不疾呼改革。这正是法国人今天矛盾心态——“伟大与衰落”共存——的真实写照。

今天压迫在法兰西头顶的“三座大山”是失业率、公共债务和缺乏经济竞争力。统计证明,法国年轻一代在这“三座大山”的压迫下对自身前途忧心忡忡。多达200万法国人选择出国就业,这一数字达到法国就业人口的7%以上。这从另一个侧面证明法国人心态的变化。左翼社会党政府上台并未使法国失业率出现任何决定性的好转倾向。在公共债务问题上,法国也面临困境:法国每年国家预算的最大一笔开支——超过高等教育和国防——是支付公共债务的利息。这还仅仅是利息。最后,在提升法国经济竞争力问题上,由于法国人拒绝任何触及其利益的改革,因而成为一个难以逾越的难关……法国是否会成为欧洲的“病夫”,这一过去不可想象的话题,今天正在国际舆论频频出现。

事实上“伟大与衰落”这一矛盾心态不仅仅表现在经济。戴高乐带给法国的“伟大”除了“法国模式”以外,就是世界闻名的“法兰西独立外交”。事实上法国除了拿破仑和殖民主义时代,其风靡全球的并非战争机器或经济实力,更多的其实是法兰西思想与文化。我在法国二十多年的记者生涯,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法国人的独立不羁的精神。反映到外交层面,就是法国戴高乐将军力主的独立外交。

在中法共同纪念两国建交五十周年时重温戴高乐将军的外交理念,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戴高乐将军会成为法兰西历史上独树一帜的人物。正是这种独立外交理念,构成了法国大国地位和形象的支柱。法国外交近年最为世人称道的,不正是前外长多米尼克·德维尔潘2003年在联合国安理会所做的著名的反伊战演讲吗?法国的“反美主义”在法国更多的是一种精神独立的象征,正如美国学者理查德·库索尔在其《法兰西道路》一书中所写的那样,遏制美国和实现独立外交,是法国成功和身份认同的标准。然而问题是,法兰西的这一“伟大”今天也同样被“衰落”所困扰。

从自称为“法兰西美国人”的萨科齐总统上台,到今天法国“独立外交”日益为中东以巴冲突所绑架,法国外交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锐利。无论是空袭利比亚、出兵马里或向伊拉克提供武器,法国外交越来越像华盛顿的先锋。难怪美国总统奥巴马在执行来访的奥朗德总统的记者会上居然情不自禁地将法国(和英国一起)喻为他的“两个女儿之一”……尽管法国外交自希拉克之后依然有着可圈可点之处,但从总体上来说,已经偏离了戴高乐将军制定的独立外交方向。这一点可以从法国的中东政策(从戴高乐的亲阿拉伯立场退回第四共和国的亲以色列立场)和重返北约(在北约没有进行法国所期望的改革的情况下)上即可看出端倪。

法国的外交历来以其创意和想象力著称。作为西方现代思想和政治体系的发源地之一,法国对世界的贡献在思想领域更引人注目。从三权分立到人权宣言,法国曾经如此活跃。从强国领袖围坐壁炉讨论世事的G5至G7峰会,到金融危机降临召开G20峰会,都是法国人首倡的。我曾评论过法国前总统吉斯卡尔·德斯坦的欧盟宪法草案设想,则是中另一个有力的例子。建设一个多达27个国家的超国家联盟,如何才能制定一个适用所有人的宪法,实在是一个智力挑战。吉斯卡尔·德斯坦和他的伙伴们设计出“双重多数制”(即国家多数及其所代表的人口多数)确实是一个天才的设想。这正是法兰西民族伟大之处。但这一草案被法国选民在全民公决中所否决。而否决的原因正是缘于法国选民的心理恐惧:恐惧法国被“外国”所吞噬。这种恐惧恰好反映了法国作为一个曾经辉煌的民族的衰落。

法国学者帕斯卡尔·布吕克内在他那篇大大贬损了自己同胞一番的文章“为什么法国人恐惧一切”中称,“法国人恐惧一切:法国人恐惧世界、恐惧贫穷、恐惧他人、恐惧全球化、恐惧伊斯兰、恐惧资本主义、恐惧气候变暖、恐惧自然灾害,而像闪电般迅速在他们中间蔓延的恐惧本身则令法国人更为恐惧!”。其实法国人的最大恐惧,就是法兰西自身的衰落。正是因为体验到昔日的荣耀和伟大,因而法国人特别担心未来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衰落。这种恐惧心态则进一步导致了法国的下沉。

今天奥朗德总统的外交政策充分体现了这种下沉。无论是在以巴冲突问题上,在乌克兰危机和与俄罗斯关系问题上,在伊拉克内战问题上,或在“大西洋一体化”进程问题上,法国不仅失去了戴高乐时代的伟大(不顾美国的强烈反对与中国建立全面外交关系)、希拉克时代的勇气(法国挑头与德、俄、中一起反对美国入侵伊拉克,使法国在阿拉伯世界和全球外交界得到了大量支持),甚至缺乏萨科齐时代的智慧(至少,在格鲁吉亚危机,法国以“欧盟主席国”的身份成功斡旋了俄格冲突)。法国仅仅起到了在华盛顿身边摇旗呐喊的角色。这是令人遗憾的。很难想象戴高乐领导的法国会在遭到美国间谍窃听的情况下继续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巴西总统就因窃听事件而取消访美)、也很难想象戴高乐领导的法国会接受美国通过国内法对法国巴黎巴银行进行的制裁(戴高乐则在美元危机时向美国派去军舰运回法国存放在美国的黄金)、更难以想象与俄罗斯(以及苏联)一向有着特殊关系的法国,会因美国的反对而拖延交付已经出售给俄罗斯的两艘军舰……

法国人在政治与经济领域正在失去他们的“大国心态”,但与此同时,法国人仍然为他们在某些“精神领域”的“伟大”而骄傲。如法国力主的“文化例外”。法国在世贸组织谈判时面对美国坚持将“文化例外”作为一项条款列入,目的就是为了保持法国独权一帜的文化:其中包括艺术、时尚和电影。法国历来以“文化超级大国”自居。事实上法国在文化产品进出口贸易总额上迄今占据着世界前四位的位置。法国所获得的诺贝尔文学奖数量也名列世界前茅,如果我们把诺贝尔视为“成功”的象征的话。

但这一领域法国也同样面临挑战。曾几何时,法国还曾在世界上高举“第三世界主义”旗号,八十年代初法国文化部长雅克·朗在墨西哥的“反对美国文化殖民”的演讲曾引发全球诸多喝彩。然而今天的法国已经失去这种独立心态。几年前美国《时代》周刊常驻巴黎记者在一篇长篇报道中宣称“法国文化已死”,引起大西洋两岸的一场针锋相对的激烈笔仗!这场争论双方的焦点恰好是“法国还是不是一个文化大国”。平心而论,法国多年来盛行的反美主义曾为法国维护自身文化提供了一道坚实的屏障。然而今天法国更为盛行的却是“反反美主义”。与此同时,法国拒绝来自除盎格鲁—撒克逊以外的文化产品,却凸显了法国今天的“新保守主义”倾向。举例为证:法国作为一个电影大国,曾号称是“世界上能够看到最多不同电影的国家”。我也曾为此撰文,以为法国真的是放映世界各国电影最多的国家。回到中国后才认识到,在中国能够看到的印度、俄罗斯、韩国、泰国甚至德国等国家的电影要比法国多得多。法国的文化宽容正在消失。这是一个文化大国所不应有的心态。好在法国近年来从诺贝尔文学奖、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甚至美国奥斯卡奖那里挽回了不少面子。至少,在文化领域,法国仍然可以自称——也被许多国家所承认——一个世界性大国。

但与其他领域一样,“伟大与衰落”在文化领域也同样共存。法国的优势历来在于其创造力和想象力。但问题是,法国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目前也遭到严重禁锢:一个名叫“政治正确主义”的看不见的“紧箍咒”正在扼杀法国人的思想。如果这一点得不到解脱,法国在“伟大与衰落”的天平上会继续向着后者倾斜,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几年内将会如此……

今天的法国深受保守主义和平庸主义困扰。极右翼倾向的记者齐姆尔不久前一本《法国自戕》畅销全法,以日销15000册的速度席卷读书市场,直到目前仍在法国畅销书榜上;证明这一保守主义情绪已经引起广泛共鸣。而总统前女友的《感谢此刻》一书被公认为平庸和缺乏文化水准,却同样畅销达60万册。从两本书的畅销,可一窥法国人今日之失望和悲观心态……

但法国是世界上少数能够在逆境中再度辉煌的国家。戴高乐在战后的废墟和走入死胡同的第四共和国困境中建立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就是一个例证。今天的法国能否“从衰落中走向复兴”,重拾遗忘在全球化路边的“伟大”,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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