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漫长的岁月 浩淼的沱江可以步, (一)肆虐的旱魔 大河断流小河枯干。 神奇的传说讲到末尾, 解说员的声音渐渐低微。 上一年秋天播下的种子, 听众的心情沉重万分, 第二年刨出来比头年还干。 还有人在悄悄地抹着眼泪。 树林中全是枯枝败叶, 百草衰萎沙尘漫卷。 埋怨天帝的残酷无情, 忿恨坏天使搬弄是非。 饥民们寻野菜和着糠煮, 叹息这龙泉山不再涌龙泉, 树皮和观音土成了美餐。 不再有“龙泉湖”盈盈绿水。 抛妻卖子各自迁徙, 远走他乡逃荒要饭。 解说员的声调婉转清脆, 把人们从遐想中慢慢引回。 饿殍载道、悲鸿遍野, 古老的传说只是美好的梦, 饥饿的秃鹫低空盘旋。 现实比传说还要可悲! 凶残的野狼围着尸转, 嚎叫着追逐着竞相抢占。 大地上自从有了人类, 苦难就象影子紧紧相随。 地处川东坵区的简阳县, 面对大自然太多的无奈, 小气候下的灾害更是频繁。 只好寄希望于神力与天威。 辛亥革命后的民国年间, 三十八年就有十一次大旱。 可老天总是不解人意, 现实常常把希望砸碎。 饥民们纷纷去“吃大户”, 人们一代代在苦难中挣扎, 向富有者讨一点活命的稀饭。 祈祷着、抗争着推进社会。 早早地守候在朱门外边, 寄希望于一家家深宅大院。 且不说那虎豹横行豺狼逼, 也不说那洪涝、天火、蝗害飞。 有钱人也被迫发点善心, 单是那旱魔的肆虐史, 他们也深知众怒难犯。 人间就充满血和泪。 用陈谷老米煮几桶稀粥, 抬到大门外了结善缘。 根据县志与旧籍记载, 五百年有四次特大旱灾。 只听得盆瓢碗罐叮当响, 天灾又常常伴随人祸, 排队的人们你推我掀。 厄运在头顶久久徘徊。 几大桶稀粥转眼散尽, 等候的人群还有长长一串。 田地无收食物告罄, 炊烟不起实在可哀。 在那烈日高照的黄尘路上, 孤儿寡妇拦路恸哭, 还颠簸着一群老弱病残。 妻死夫亡没有人掩埋! 等他们赶到施饭地点, 早就锅完桶尽灶已搬! 光绪年间正逢壬寅大旱 长达三百天不见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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