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树青的民族不属汉,
隶属“正黄旗”与老舍同源。
先辈奉派来了成都,
城市的生活早已习惯。
毕业于成都工学院水利系,
高材生分到简阳县。
“河川水电枢纽建筑”专业,
一九七一年上了“东灌”。
先是修建北干渠,
通水后又参加修南干。
全身心扑在工地上,
无怨无悔一干九年。
为了到工地少拖带,
早早为孩子断了奶。
送回成都的外婆家,
以工地为家住下来。
这“家”其实是营部工棚边,
用竹篱笆隔出一小片。
糊上泥巴就当寝室,
工地上就是这条件。
只有她一个人管技术,
白天黑夜换不了班。
那年月突出政治讲阶级,
技术员说话上不了算。
生产队的干部不信科学,
只信石匠的“墨斗线”。
人微言轻有口难辩,
石树青的工作更困难。
“知识越多越反动”,
“读书无用”正泛滥。
《杠子与图纸》起风波,
一出话剧激怒了省地技术员。
杠子以图纸的要求为目标,
图纸把杠子的行为来规范。
图纸规定了怎么做,
通过杠子的操作来实现。
二者本来就协调一致,
却被人为的搞成了对立面。
场地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好些人被气得不欢而散。
事情闹得难以收场,
指挥部的领导出了面。
挽留省地技术员,
批评了个别人的极“左”观。
这场风波平息后,
对技术员稍加重视点。
一场坏事变了好事,
技术员的地位开始好转。
绛溪河上留杰作,
渡槽长达百米多。
高程达到二十五米,
是“灌区”钢混工程的第一个。
人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
绛溪河渡槽就是一首歌。
石树青把音符来谱写,
横空出世气壮山河!
南干工程多磨难,
石树青艺高人大胆。
回填缺料少运力,
她拿水库的经验作借鉴。
挖方裁石留余料,
就用石渣来回填。
干渠强度有保障,
节省了材料、人工和时间。
按照设计防渗水,
须填上一米厚的粘土层。
粘土须从农田取,
取土之后更脊贫。
取土伤农不情愿,
影响来年好收成。
多谋善断的石树青,
就地取材石板衬。
夯实基础凝好缝,
更比粘土防水渗。
农民利益得保障,
工程质量更上乘。
特殊的年代里复杂多变,
朝令夕改不为新鲜。
三岔水库在定案之前,
中型三库是原方案。
三岔未动先修渠,
沿山建起了南北干。
方案最后确定时,
把三个水库连成一片。
修好的南干要提高四米,
浪费了时间还要多花钱。
推倒重来更浪费,
只有把渠身往上垫。
明渠垫高还容易作,
隧道、渡槽左右难。
技术负责人没有退路,
硬起头皮调整方案。
翻遍了几大本厚重的书,
把各种资料都查遍。
一个个大胆的设想,
一次次精确的计算。
以第一手资料为依据,
有坚实的业务知识作铺垫。
再虚心请教老工人,
尊重他们的实践经验。
功夫不负有心人,
方案新颖又自然。
渠道的位置提高后,
隧洞就变成了“倒虹管”。
条条隧道呈U形,
又一座座“飞沙堰”。
渠水高进再高出,
南干渠独特一奇观。
校友建议细思考,
石树青在工程上第一次搞。
“螺栓结构”、“连续梁”,
单砌的石条达四米高。
就地取材的癞疤石,
开成了石料一条条。
防晒防雨防风化,
绝无仅有一创造。
单以改造渡槽算,
就节省资金六百万。
时间、人力和物力,
还不包括在其间。
好一个大胆的石树青,
工程现场敢革新。
她在设计院的同学们,
知情后也感到很吃惊。
“ 我们都不敢这样干,
你就这样有信心?”
“是形势逼我上梁山,
我大胆未必敢轻心。
“百年之计”的大工程,
质量第一是座右铭。
严格设计,精心计算,
有把握才能有信心。
“个人的风险有多大,
没有工夫去问津。
成天总想着解决难题,
想着如何把任务来完成。
……
三位杰出的女技术员,
代表了“东灌”的半边天。
她们都愧对家庭和子女,
潜心为事业作贡献。
技术上诸多的独到处,
屡为工程解危难。
可没得过一项成果奖,
《名人录》里无经传。
公而忘私是高境界啊,
平凡的事迹并不平凡。
“灌区”人民的心目中,
巾帼的美名世代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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