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身体突发不适,脑袋有些晕眩,四肢也软绵绵的,遂打了120。当医生进了家门后,身体就好象没事了。但医生已经来了,不去医院似乎也说不过去;再加上害怕病情反复,保住狗命要紧,就去医院住了个十来天。每天就输一次液,两三个小时,其它时间就自由活动,倒也清闲自在。 躺着输液的时候,免不了就想起儿时生病的事来,倒也有趣,不妨说它一说。 儿时的印象中,生病最多的是感冒,不管是冷天还是热天,感冒都随时随地陪伴在身边。冷天,早上起来不忙着穿衣服,要显得“勇敢”,要洗完脸,漱完口后才穿,大人骂的是“亮膘”,稍不注意,就感冒了;热天,常常是耍得一身大汗,跑到河边,一下就跳到水深的地方,轧进水里半天都不出来,真舒服,但出水后,常常是脑袋晕乎晕乎的,鼻子也塞起了,还不出汗,这说明又感冒了。可能有人会说了:感冒了,到医院打一针就行了嘛。但那时哪有这么方便的,我们那一转,要走三、四条街才有个小医院,一共就六间小平房,两间作门诊和治疗室,一间注射室,一间库房,两间作观察室。再说,那时一般家庭的经济收入也有限,哪能一点伤风感冒就进医院的,自己用土办法治吧。熬碗姜汤,放点红糖,喝了就盖上被子发汗。还真灵,只要出了汗,感冒就好了一大半,居然慢慢就痊俞了,居然慢慢地成人了,而且活到了老,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再有,就是脑袋发晕,鼻子倒通不通的,心中烦燥,浑身毛焦火辣。大人说的是热重,上火了。就丢两分钱,叫去买包上清丸吃。那上清丸可不是人吃的,焦苦不说,那一大把药园子也不好吞。于是就死皮赖脸地缠着大人要五分钱,去药店买杯“银花露”吃。后来才知道,那“银花露”就是金银花熬的水,放冷了,吃的时候再放点蜂蜜,好吃极了。吃后不久,果然就神清气爽了。 另外就是肚子痛。只要用两分钱去药店买颗“金耗子屎”,放在有点水的碗里慢慢研磨,在完全研磨成水后,一口吞下,肚子一会就不痛了。好象治肚子痛没有“银花露”那样的“妙”药,没法,只得焦眉烂眼地吞了。 还有就是身上长疮。那时不讲卫生,经常搞得一身脏兮兮的,加上跑得“天上都是脚板印”,长疮是经常的事。长了疮,只要不红肿、不化脓就没得事,照样“跑得天上都是脚板印”。如果化了脓,那就得跑到城边的水沟边找“糯米草根根”,洗干净,放上点红糖在石板上一起舂,舂烂舂茸,盖在疮上,外边再搭上张树叶或菜叶,有绷带就用绷带缠起,没得绷带就找条烂布巾巾缠起,也不会想到会不会感染。第二天打开,不但没有脓,不红肿,而且还长了新肉。大概是命贱吧,这样治十次好十次,从来没有治不好的,也没有感染过。 儿时的命贱,但也是怕苦怕痛的,就像人们说的,“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那时家里并不是每次都不想送医院去医,但想到去医院要打针,那可是要命的事,于是打泼耍赖,就是不去,家里没法,也落得节约两个钱,所以去医院医的次数连一只手的五个指头都数不完,基本还是用土办法治。现在想来,自己从小就有些流氓气吧。哈哈…… 现在好了,可能已经是“小姐的身子小姐的命”吧,一点点小毛病就在医院里躺了十天,虽然是医生说的“起码要医一个疗程(十天)”,但也与自己小病大养、乐得清闲有关吧。嘿嘿……。不过想来,这“清闲”的代价也不菲,这十天,除了医保报销的,自己也摊了近三千块钱,想起来还是真有些心痛。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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