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同弱智讲理,不如听我扯乱谭摆聊斋。闲来无事,给兄台们扯几句聊斋。 经常到菜市买菜,我常见到一流浪老狗四处乱窜,从没理过它。昨日我去买菜遇见它又躺在菜市口子边上,嘴上常衔一根长满霉斑的骨头,口中咽呜有声,眼角似乎还有泪光。我看这狗己老到满口无几颗犬牙,还长有烂疮烂癣,身上毛皮斑驳状现出不少溃瘍,全身狗毛都没剩几根了,其状甚是可怜。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心中不忍,我老人家乐施好善便将吃剩的馒头甩一砣给它。这狗甩了那霉骨头,就屁颠屁颠跑去衔馒头。我好心将那长满霉斑的骨头一脚踢出多远,心想这老狗牙都莫得了还在啃这霉骨头有点遭孽,可谁知那狗返身向我扑来张嘴就咬,幸喜我老人家年青时练过拳脚练操过扁卦,对准那厮嘴筒子上一脚,便将其踢出两米开外,那没毛狗见我不是好欺的主,夹着尾巴惊慌而逃。 我正纳闷不解,这狗为何咬我这好心喂食之人。旁边卖干杂货铺面的一老者告我:你踢走了它常衔在嘴上的霉骨头,那是它故主遗物,狗不弃主,它当然要咬你了,遇到这种事的人你不是第一次了。我更好奇便问老者:如此说来这当中定有一段不寻常的龙门阵,能否说与我听听。老者长叹一声:哎,说来话长,你愿听就来我店子头坐下我细说与你听。 老者说原先这一片是民居,他家就住在这儿,搬迁居民后改建为菜市,他是这市场的回迁户。这市场中央原有一幢豪宅,主人原是略识几字的出身贫寒的农民,后靠拉帮结合成立黑社会团伙巧取豪夺发了家,盖了这幢豪宅。常言道免子不吃窝边草,可这暴发户发家后养有众多兄弟伙不保境安民外御强邻,除了收做生意的商人保护费外,还专门收拾左邻右舎周围团转这一大片的乡亲,每隔几年就要从百多户乡亲中选个三五户看不顺眼的弄来敲打,这些人要么舍财免灾,要么惹不起卷起铺盖滚人,七八个三五年过去后,每次遭三五户,倒霉的人户积少成多,周围团转有一大片被撵走人户的房产逐渐被其掠夺,这暴发户成了闻名四乡八县的东门一霸。他家喂了条看家狗膘肥体壮,常狗仗人势欺负乡邻时常咬伤人 ,慑于主人淫威,众乡邻被狗咬伤后非但不敢打狗,而且更不敢上那豪强的狗主人家讨要医药费,只得自认倒霉。乡邻不知这狗其名,只见主人喂食时唤狗“啰啰、啰啰,回来开饭了”,于是都称那狗为啰啰。 众乡邻都知此狗凶猛,出门上街见此狗来都纷纷避让,相互叮咛“啰啰来了,快闪。”一时间众人视“啰啰”为天上凶神下凡,吓唬调皮捣蛋的小娃儿都说:“再不听话,啰啰来了。”小娃儿吓得马上禁声。 每当麦苗儿青菜花黄时,暴发户豪强恶霸主人就带着喽啰架鹰牵狗在他领地四处巡查。有时豪强恶霸装出一副爱护乡邻的样子,逮住一过路乡邻假惺惺地问吃问穿,可那狗仗人势的啰啰不识时务见谁都要狂吠几声,吓得路人不敢过路,只得面壁而立腿脚抖擞。那是啰啰最威风的年代。 好景不长,突然一天那暴发户豪强恶霸一病不起,遍招天下名医,无奈病入膏盲终于一命呜呼。也许是生前坏事做绝,虽说前后娶了好几房姨太太都没给他生出一男半女。豪强恶霸刚闭气,手底下的管家和护院的打手联手把他的姨太太扫地出门,霸占了他的家产,可怜这豪强恶霸欺男霸女奸淫掳掠积攒下的财产成了猫搬饭甑子一场空。豪宅换主这啰啰不被新主子待见被打出家门,周围团转的住户见啰啰被逐出豪宅个个拍手称快,你一脚我一棒把它打得遍街乱窜,最后躲入阴沟才保住一条狗命,从此啰啰不敢露面流落他乡成了一条无主的流浪犬。 后来管家与打手分赃不平加之政府把这片规划为农贸市场就把豪宅低价出手分得现银后分道扬镳,就在政府拆迁到豪强恶霸的旧宅那天之时,挖挖机将要把摇摇欲坠的厨房推倒之际,突然多年不见的啰啰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冲进厨房,叼出一根垃圾堆里的棒子骨就往外跑,狗身刚窜出那厨房就轰然垮坍。 此后啰啰就又出现在乡邻面前,只是现在是条丧家之犬,以前狗仗人势时一副油光水滑的皮毛现在已是斑斑驳驳,长满了烂疮烂癣,成了没毛狗。可这狗落魄到如此惨状,却钻到哪儿都舍不得从旧主那厨房叼出的那棒子骨头。乡邻虽说见不得这旧日的看家恶犬不弃旧主对前恶霸主子的死忠,但看在它已是遭孽兮兮的样子,不再逐打它,任它自生自灭,于是它常在旧主豪宅旧址今日菜市场口逛荡,时常见它在太阳坝子头躺倒,把那生霉的棒子骨放在身边晒干,那个走近那根它视为命根子的发霉的骨头,那啰啰就会从地上爬起,狗视眈眈地盯着你,如果再往前去触动那根发霉的骨头它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用仅剩几颗狗牙的嘴去咬人。 听罢老者这一番讲述,方才明白为啥刚才我用馒头刚喂了这啰啰转眼就妄图咬我。原来这厮是把正常人眼里看就是一根成古八十年的长满霉斑的臭骨头当成自已的命根子,因为这根臭骨头是那豪强恶霸旧宅被推倒的废墟留给它的惟一念想。我这人好心肠不知骨头的由来,怕把它狗嘴里剩下的两颗老狗牙啃坏了,给它踢飞了,它就要凶像毕露的咬人。那条没毛狗这么在乎这根臭骨头其实就是它对那狗仗人势欺压乡邻的“激情燃烧的岁月”念念不忘。 接受教训,下次买花椒辣椒上菜市再遇上这条仅剩几颗老牙衔着霉骨头的没毛狗啰啰,一定不能再喂它吃食,不要被它一副可怜像麻痹,只要它敢靠近我一定饱以拳脚,打得它屁滚尿流。 整了半天扯乱谭摆聊斋,差点把我的红苕稀饭煨焦了,走了走了,改天再来摆。 本龙门阵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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