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荒凉和猴子来说,318能否骑行完成,或许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每位参与救援孙哥和焦哥的队友,最值得记忆的,就是2015年8月22日,到25日,这几乎没有合眼的4天,在芒康到康定的颠簸路上,看到生命的渺小和顽强。
2015年8月9日,小明,小美,老杨,荒凉,猴子,我虞尔诈,大飞,大哥,我们8位队友从成都出发。荒凉和我虞尔诈在骑行中的10几天中已经拉开提前我们一天行程。22日中午,那天我们6位队友冒着冷雨到了芒康,前方传来通麦桥断了消息,同在芒康吃饭的几位自驾游的兄弟刚从波密回来,说是无论是汽车,还是行人,都过不了,通行的日期不能确定,估计得1个月左右。正犹豫中,已经爬上东达山的荒凉和我虞尔诈打电话回来,马上租车回芒康和我们汇合。前面桥断,是绝对无法走了。
于是我们在芒康朝天门客栈住了下来,下午等到了荒凉和我虞尔诈,我们住的203,209,303房,晚上10左右,我们正在203商议是继续前行,还是后撤,斜对面的204房的骑友(后来知道他是焦哥)敲开我们的房门:“我的队友孙哥高反,快不行了,你们能不能来一个人帮我送医院?”
在204房,扶着孙哥坐在床上,拿过大飞储备的一罐氧气给孙哥吸,发现孙哥紧闭双眼,吸氧都困难,情况严重,赶紧送医院。
我们队里老杨力气较大,陪焦哥送孙哥到芒康医院。
不到半小时,老杨从医院打电话回来:“再来几个人到医院帮忙!焦哥也不行了!”
留下大飞和大哥在客栈看守行李,另5位队友匆忙赶到了芒康医院。
芒康医院急诊紧急处理之后建议转院巴塘,但医院领导不在,无法调度车辆。医生告诉我们院领导电话,夜已深,领导不接。
怎么办?
有危难,找警察!
到大街上拦了辆警车,警车里是一位副局,打通了医院领导电话,8月23日凌晨3点多,医院3辆车,载着重病的孙哥和焦哥,以及陪护的我们的6位队友,向巴塘出发。
此时,已联系上孙哥的家属。
一路上,孙哥昏迷不醒,到了巴塘,巴塘医院查出孙哥是颅内出血,十分危急,要马上转院成都抢救。焦哥只是心脏出了点问题,无啥大碍。
但又跟芒康一样,医院不出救护车。
无论怎样央求,医院说没有可以调度的救护车可以去成都。医院要我们自己找车。
孙哥家属正在与我们汇合的路上,要求我们送孙哥到康定医院。
在巴塘,找警察,警察说打州长电话12345求助试试。
打!
不停地打!
联系曾经住过的客栈老板胖姐,请她帮忙找车!
在巴塘找到一辆拉骑行客的四驱车,开价1500元到康定。
刚谈好价,医院里的队友说州里调了一辆救护车来,马上出发!
那拉客的四驱车却不放我们谈价的队友走,说耽误了他的生意。最后是胖姐过来,给了他800元,了结。
从巴塘到康定,孙哥两次心脏停止跳动,打肾上腺素急救过来。同车的队友目睹这一切,感觉自己也经历了两次生死的徘徊……
与孙哥家属康定汇合后,猴子决定不再走318了,也不愿再回芒康,直接从康定回湖南老家去了。剩下5位队友25日与留守芒康的2位相聚。
耽误了4天,荒凉和我虞尔诈因无法向单位延假,无法走完318了,决定倒骑滇藏,到丽江后结束旅程。
8月26日,我们5位队友继续318骑行。刚过了芒康检查站,我虞尔诈打电话过来:“兄弟们,等等我!”
我虞尔诈追上了我们,因此,他在2015年的318成都-拉萨完整骑行中,爬了两次5008米海拔的东达山。
9月3日,我们在通麦向姐客栈等排龙的便桥通行。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混着日子。算起来,骑行接近1个月了,还在去拉萨的路上。
“为啥你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有骑友很是不解。
我们告诉他孙哥的事情。
“孙哥不是你们的队友?”骑友问。“我们在路上听说了。我们以为你们是一个队的呢。”
“不是。”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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