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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要熟了
五月了，麦子早收回来了，乡下的秧早已经快栽完了吧！
我已经又有些时间没有去乡下看看了，想象中的五月就都是老家乡下的这些情景了。黄昏下班的时候，站在窗前透过薄暮的浮云望着老家方向的那片天际时，我的脑子里就全是小时候老家的那些情节了。
现在那些山湾平坝的稻田里都应该是被嫩嫩的秧苗栽满了吧！田埂边的李子树上已经结满了大大小小圆溜溜的青李子，再过些时候这些李子就可以吃了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脑子里突然全是这些李子了。是的，都已经五月了，李子也是该吃的时候了，今年润五月，李子会熟得早些？还是熟得晚些呢？
记得老家有种栽秧李，就是栽秧子的时候，就可以吃的了。我小时候嘴馋，这样的李子当然吃过的，但印象中只是可以吃，但味道还是不行，涩涩的，并没有什么好味道。
倒是那种薅(hao)秧李要好得多，再过些时候，等到处水田里的秧苗都定根转御之后，这时候的秧田一块块的就象绿绒绒的新鲜地毯一样，最是动人好看了。这时候树上的李子就快要熟了，特别是那种叫薅秧李的李子就已经可以吃了，这时候吃起来的味道肯定要比那种栽秧李要好得多了，虽然口感还不是很好的感觉，但已经爽脆无比，没有多少涩味了。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再过半个月之后，那时候树上的李子是真正的熟了，可以放心的吃了的。
可惜，小时候我家里是没有什么李子树的，只有外面自留地边有棵李子树，那棵树离我的老屋房子可能有100米之遥吧，而且靠三队的过路田边，那棵树每年结的李子也不是很多，李子树又要分大小年，更讨厌的是三队的毛伏林和毛狗儿两个家伙经常放学回家的时候，总是要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去摘我们家的李子，所以老子特别的讨厌他们，经常把这笔帐暗暗记在心里，一有机会就找他们报复发泄，如果被老子发现了，那几天肯定是要被老子撵得鸡飞狗叫的，但这两个偷牛嘴老是改不了狗吃屎的习惯的，所以后来母亲到李子快熟的时候，总要在李子树蔸疤的树干周围拦上密密麻麻的一大层黄砾腊刺（很厉害很锥人的一种野刺藤），但那两个龟儿子还是很狡猾，他们旱路不行，走水路，就打赤脚挽了裤腿悄悄从秧田里摸到树下面，专门找那些被李子压弯了腰的枝桠在田里摘。所以被他们这样一弄，我们家的李子真正可以被我们享用的倒不是很多了。
好在我们家前后两家的李子树不少。
我房子后面是三哥哥家的李子，但那些李子树都长在莽笼笼的竹树下面，光照不行，太阴山的原故吧，他家的李子虽然大，但是一点都不好吃的，淡垮淡垮，味道寡淡，送我都不想吃的。
倒是我们前面的雨伯伯家门口地坝边的那几棵李子很好吃。他家的李子树就紧挨在地坝边，又向阳得很，每年的李子又多又大又好吃。雨伯伯家没有什么年轻的后人，他们年岁也大了，这些李子要不是自生自落，要不就被我们偷偷摘取吃了。我们家大人和雨伯伯家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大人们特别给我们小孩子打招呼，说变人要讲骨气，不要那么贱皮子的，不要去向嘴，更不许去偷他家的李子，要是想吃，给大人说声，出去买都要得！
我们低着头听大人的教训，不开腔说话，也不点头答应。但背地里只要看见父母不在，或者雨伯伯他们家没有人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去偷他们家的李子吃的。小时候我都是和春生一起玩的，经常一起偷雨伯伯家的李子吃，一般是我放哨，春生去偷，我远远守着外面回来的路，看见雨伯伯家的人回来了，就大声唱歌，这样春生就可以提前撤退，这样即使被发现了，也说不到我的头上来。
这样一直偷了好几年，其实雨伯伯也知道是哪些人干的，时间久了，后来雨伯伯干脆喊我们自己到他家的树上去摘李子吃。他们家的李子树下还有一大株栀子花树，好像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开出许多雪白的栀子花来，我们随便也悄悄掐几朵正打骨朵儿的栀子花，藏回家去放在浸菜坛咸或者秧田角的水边，等第二天那些骨朵就全开出了白花来，特别的清香。
那时外公家，有棵红李子树，李子结出来都是乌红乌红的，比本地的青李子个儿要大得多，我问外公叫什么李子，他说是雪红李。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我总有些怕大舅舅，这种李子就长在他住的房子边，每年结的很稀少，我好像也只好奇的吃过一两回，味道绵扯绵扯的，其实也并不怎么好吃，如果不是颜色有些怪眉日眼的话，其实是没有什么吃头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不过是李子的一个新品种吧！等我后来搞林业的时候，这样的李子就见怪不惊了，什么大红袍，什么美国布朗李，现在见的实在太多了，但如果真正从味道来说，老子还是喜欢我们本地的这种土李子，味道正宗，又脆又爽甜，那才是我真正喜欢的李子！
我老家附近有个叫香积寨的地方，大概要步行一个小时吧，在营蓬两县的交界处，独立一座大山，完全与四面隔绝，上面以前打过仗，山崖险要之处有几道厚实的寨门把关，小时候我上去过两次，都看见过巍峨的寨门的，但现在不知道还在没有在了？那山顶之上却又宽又平，有水有树，住了一个生产队的人，属于蓬安管辖。
那山上到处是树，松树长在四面岩崖之上，象碧绿森然的绿色屏障，山顶房前屋后则到处是李子树，香积寨上最出名的就是李子树了，家家户户都是密密麻麻的李子。
我小时候经常听老家附近的人们传说那上面的李子如何之多了，味道也好，树也大，树也多，到寨子上去了，你想吃李子的话，随便你怎么吃，反正是准吃不准辗的。我去过一次，正是李子熟的时候，真的到处是李子，密密麻麻象天上的星星一样，又黄又大挂满了山顶，真的是随便你怎么吃都没有人管你的，而且那时候上面卖李子不是用称称斤两，而是估树。就是你选中了某棵树之后，你和树的主人来估计树上的李子大概有多少，比如他说这棵树可以摘一百斤，你说只有八十斤，如果最后大家都达成共识，那么这棵树就被你买下了。只要这样买下了，后来不管亏赚都不反悔的。因为山高路远，也是李子出产之地，所以这里的人们还是很厚道的，一般这样买下的李子往往都会很便宜的。我们那次吃饱李子之后，几个人交伙买了一棵，后来每人一大背篓，但背到半路上，又累又饿，实在背不动了，就把小点的李子扔了许多才背回家里的。
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很有意思的，也不知道现在那山上还有没有以前那么多李子了？那些李子也还是以前那样卖的吗？如果有时间的话，今年我真想再亲自去一趟，好好看看，好好尝尝那李子，最好是在山上找个老乡家，好好住一晚上。
我知道那山上的水很好，树也好，环境一点很舒服的。高高的山寨之上，远离城市，没有什么人扰，一定是清爽的夜风，一定是满天的星斗吧！站在那上面看天空，一定是觉得天那么的近了，而山下面的那些村庄灯火是那么的遥远缥渺了，听松涛阵阵，听静夜的宁静，甚至可以听到熟透的李子猛然掉落到树下水田里的脆然惊响。那多美的夜啊！
如果和老乡混熟了，每年上去小住一两夜，吃点山寨上的野生菜蔬，饮几杯山泉井水泡出的绿茶，喝几盅老乡家里自己酿的老酒，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可惜它那么近，我却只能把这些想象留在心里没能实现。以前我一直想有时间去青城九寨或者雅安这样住一个月，现在想来自己真是个大傻瓜，我怎么就不这样一个人带了自己心爱的朋友一起找个时候跑到那上面去这样住几夜啊！
我现在这样想到，就会这样想去实现，我不知道今年李子熟的时候，我会不会在香积寨上住一两夜的。
我想我会努力的，或许今夜的梦里，我就已经这样和你一起爬上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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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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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8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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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9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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