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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你说情色,她说忧伤)(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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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8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4]

 


    这是我和文雯第一次ML之后,在白云山的一个山坳里她跟我说的话。当时我们刚刚做完第一次,我刚经历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亢奋,我和她都是第一次,垫在文雯屁股底下的我的T恤上面印着血,我还没有来得及理解刚才的事,正准备安慰她,我觉得我冒犯了她,而且我觉得她会很伤心或者难过害怕什么的,反正我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准备收拾残局接受惩罚。
  做完第一次之后我就是这种感觉,像个无辜的逃犯。
  
  这个时候,文雯微笑着看着我说:“其实你要是想做去年在东澳岛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做了。”
  说完,她撒欢地怪叫一声推开我,从草丛中站起身。
  然后唱起个什么歌,伸手撩身边的树叶,时不时用脚轻轻地踢一下发呆的我。
  这个就是文雯,她做什么事都像是胸有成竹。
  我们第一次ML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她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想跟我ML,她是突然说的,当时我们正在白云山的一个山坳里的一丛树荫里摸着,摸着摸着,天色就开始黄昏,越来越昏,文雯的脸上打上了一层暖洋洋的夕阳光,鸟也不叫了。
  文雯伏在我肩上,耳语似的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想跟我ML?”
  嗯呐,我本能地说。
  那你来吧,她说。
  在树丛里面,和风吹拂的秋天。
  当时就是这样,我现在全想起来了。
  文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间或咯咯咯地笑,我不再努力,只是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看了好半天,文雯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来吧亲爱的我准备好了,文雯又是突然说。
  她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我迟疑了一下,感觉的确时候到了,就俯身进了去。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一进去就歇菜了,与此同时文雯尖叫了一声,啊的一声,我还没有来得及动就歇菜了。
  原来ML就是这样的,当时我想。
  在树林里面,和风吹拂的秋天。
    现在请允许我啰嗦一下,我是说这个事情谁没有第一次呢?除了那些“莎士比亚”以外,谁没有第一次呢?第一次永远只有一次,但这件事还是无可避免地在记忆深处模糊掉了个屁的了,我刚才写下的这些,其实在我脑袋里面还是混成一团,我想我要是能够重回故地,背着个手,看着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个小年轻,看他们ML的样子,看他们懵懵懂懂的表情,看清楚那些面部肌肉细微的变化,那些全是他们活生生的生命,看见那些就好了。
  但是屁,我看不见,我也想不起来,那些事情那个黄昏早已经不可避免地彻底昏掉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6-9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5]

 

 

 
  
  好在从那以后我和文雯开始热爱ML。
  校园各个角落都留下我们战斗的身影。
  我们在宿舍里做,在教室里做,在活动中心的屋顶,在食堂的水房背后,在树林里,在树上,在草丛中,在防空洞前面的那个土包后面,我们也曾重返第一次ML的那个山坳,但我们没有再在那里做,因为我们发现那里其实就在路边,不到三五米外的路基上面就有一个卖饮料的路边摊,卖饮料的是一个老太太,当时我们根本没发现她!
  我上去跟那个老太太说:拿一瓶可乐。
  么野?老太太大声问。
  拿一瓶可乐,我稍微大了一点声。
  你要么野?老太太声音大,而且有点生气。
  测试完毕,这老太太的确耳背。
  我就又大声说了一遍要一罐可乐,在老太太弯腰去拿可乐的当儿扭过头来看不远处的文雯,她正弯腰笑的不行。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说,走。
  文雯就笑个不停。
  文雯动不动就笑,一笑就不停。
  文雯会毫无来由地笑,会为一些芝麻绿豆的事情笑,任何时候我看见她都是在笑,我们俩走在路上,没有说话,我看见地上有一块石子,我就走上去一脚把石子踢飞,回头就看见文雯在笑。
  你笑什么?我说。
  我笑你踢石子啊,她说。
  踢石子有什么好笑的?
  人家又没有惹你你为什么要去踢它?
  石子嘛,我说,马路上的石子都是在等人来踢的。
  那别的石子你为什么不踢?
  谁说我不踢?说完我就东奔西突地在路上找石子踢起来,每踢一脚口中还嗬嗬地叫嚷着。
  文雯在身后咯咯咯地笑得蹲在地上。
  她会笑我踢石子,她还会笑我扯树叶嚼草根,笑我穿衣服的样子,吃饭的样子,如果我不动,发呆,她就笑我发呆的样子。
  呆瓜你在想什么?她笑着说。
  有时候我看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我从旁边悄悄走上去,上去一看,她的嘴角又是翘着在笑。
  你怎么这么多笑啊?我说。
  因为和你一起啊,她仰起头来说。
  
  现在想起来,文雯爱我比我爱她要深。
  我经常忽略这一点,我经常会觉得我们是在相爱,但其实主要是我在被爱。
  
  

发表于 2009-6-10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没看  但只你一句  也该来顶顶  (你说情色,她说忧伤.)好啊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00:14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6]

 

 

    我比她早一年毕业,毕业后我在学校旁边找了一份工,等文雯毕业,文雯毕业后我们就一起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以后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这也是文雯的意思。
  我们的工作分别在浦东和浦西,住在一起不方便,文雯就说要以工作为重。
  文雯说以工作为重我就以工作为重,而且重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每天工作十小时以上,从不休息,经常出差,一走就是半个月绕地球大半圈。等我从西半球回来,走出浦东机场的到达大厅,文雯永远在那个铁栏杆后等我。她每次都是如释重负或者兴高采烈地跑上来抱我,好像我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或者从冥王星回来一样。
  然后我们一起坐磁悬浮到龙阳路,然后转地铁2号线回到我在静安区的宿舍。
  从来都是回我的宿舍,而不是回文雯的,因为要方便我放下行李跟她吃个饭或者再洗个澡最多还做个爱然后就回办公室加班。等我半夜加完班回到宿舍,文雯已经走了,因为时差的关系我一点困意也没有,我就在房间里游荡,处处都是文雯留下的痕迹,我说过我是一个热爱痕迹的人,这种热爱可能就是文雯留下的那些痕迹培养起来的。
  因为那些痕迹本身,就是爱。
  阳台上晾着的衣服,还在滴水。
  烘干机还在转,里面是我的无数袜子。每个季节我都只买BYFORD这个牌子的两种颜色的袜子,一黑一白,一次买一打,这样我就不用为选袜子麻烦。
  地板仔细拖过,已经干了,地上有拖把扫过的纹路。
  床单是新换的,还有折痕,枕套上还有她用手拉出来的印子。
  冰箱里全是新放进去的食物,冰箱上贴着纸条:每天要喝牛奶。
  洗手间她新买了一排塑料挂钩,换掉了原来那个生锈的铁钩子。
  我的行李箱已经被收拾好放到衣柜顶上去了,她是怎么把那么大一个箱子扛到衣柜顶上去的呢?箱子那么沉,衣柜那么高。我躺在床上,看着衣柜顶上的箱子,想象着文雯娇小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在椅子上,一点一点地把箱子往上推。
  “不许再这样放箱子,太危险了。”
  想到她应该已经睡了,我就给她发了这个短信。
  “滴滴”,文雯的手机短信声从客厅传来,她忘了拿手机,我站起身,走出卧室,文雯正在关客厅的大门。
  你没回去啊?我说
  我去买夜宵啊,她说。
  这么晚你还不回去睡,明天怎么上班?
  反正你要倒时差,我明早请假了。
  说完,文雯已经在茶几上摆好了她买回来的宵夜,我们就坐在沙发上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碟,喝着王老吉,文雯不停地说我走的这些天发生在她身上身边的事,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但文雯说得很有趣,听得我前仰后合。她们办公室的人我一个也没见过,现在乖乖地从文雯嘴里溜出来,一个个活灵活现,在我们家客厅墙角一排站着,听从文雯调遣,一个个上前来表演他们的滑稽事情。
  比如她说他们办公室的小董撞玻璃门的事情,说这个小董早上九点过一分急匆匆地冲出电梯冲进办公室打卡,没冲得进办公室,一头撞在玻璃门上,脑袋上撞出了血,捂着脑门进门打了卡,再转身出去医院,又一头撞在玻璃门上。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22:18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7]

 

 

   我刚才明明没有关门啊!小董痛苦地坐在地上说。
  门上有血印子,小董吩咐前台不要擦,不要擦了,给老板看看,小董说,还有我的血印子留在上面,以后就不会有人撞上来了。
  小董捂着鲜血直流的脑门赶到附近的儿童医院,护士不给看,说这里是儿童医院,只看儿童,大人看病去大人医院。
  小董说我在流血耶!
  护士说流血你也是大人。
  小董说我也叫你阿姨不行吗?
  护士说你不要狡辩,你叫我妈也不行。
  小董说那我叫你什么才行?
  护士说叫什么也不行。
  小董说那我就站在这里流血,流给你看。小董就流着血在走廊上逗小孩,小朋友你看叔叔的额头好不好玩?满脸鲜血地挤出一个鬼脸,一逗一个哭,等到走廊里哭声一片,小董又走回包扎室,小护士一声不吭就给他把额头包好了。
  等我笑够了,文雯就问我这些天的事,我几棍子敲不出一个响屁来。
  你呢?你这些天怎样?文雯眼巴巴地问。
  没怎样,还不是老样,我说。
  什么没怎样嘛,你说一下嘛。文雯摇我的肩膀。
  我就只好开始说,但两句就说完了。
  我说:我先去了法国,在巴黎开了三天会,然后坐火车到德国法兰克福跟人吵了一架,然后去德累斯顿的一个机床旁待到昨天早上,然后就回来了。
  没了?
  没了。
  文雯很失望,瞪我一眼,用手指敲了我脑袋一下,我的脑袋发出敲木鱼的空空声。
  哚嗡、哚嗡、哚嗡。
  果然是个木头脑袋,她说。
  然后她开始收拾茶几,身体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听着她哼的歌,看着她翘着的屁股,丝滑的睡衣搭在上面,她的身体在半透明的丝绸里面若隐若现,我就兴奋了起来。
 
  文雯早就注意到了,但她装着没注意到,微笑着一会儿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一会儿又拿起来放到鞋柜上,一会儿又把钥匙从鞋柜上拿下来放回自己包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总会经过我,睡衣会在我身上撩一下,弯下腰拿茶杯的时候她雪白的胸部在领口内一晃而过,我就点点头,我们相视一笑,沉浸在深夜迷人的挑逗中。
  其实我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我打算在某个时刻,让这个世界静止,让风不再吹灯不再晃,水不流淌小火焰不吐小火苗子,让她在某个姿势突然完全保持静止,一动不动,像一只小羊羔一样静静地等待我上去,然后我才开始行动。
  我在等这一刻。
  文雯呢?我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在越来越迷离的气氛中感觉到了今天我又发明了新花样,她嘴角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她懂得怎么撩拨这气氛。
  想不想喝杯酒?她说。
  好啊,我说。
  文雯打开地上专门放酒的小冰箱,跪下来朝里面找酒的时候,她一只手扶着冰箱,一只手扶着冰箱门,身体向前探,腰往下沉,屁股往上撅,我觉得这个姿势就是我在等的姿势。
  小可爱你想喝什么酒?她回过头来问。
  别动,我说。

 楼主| 发表于 2009-6-12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8]

 


   一点儿都不要动,我一边站起身一边说。
  她笑吟吟地看着我,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像一尊雪白的大理石雕塑,一直到我走到她身后,在她身后贴着她跪下,她脸上俏皮的笑容才一下子收起来,更换了沉醉迷人的痴痴神色。
  一点都不要动,我轻轻说。
  你现在就是一尊雕塑,我说。
  不许出声,不许动,不要眨眼睛,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呼吸声,不要咬你的嘴唇,不要心跳,不要在冰箱上抓紧你的手指,不要扭头看我,你是一尊雕塑,你无知无识无动于衷。
  我不停地念叨这些话,文雯就一声不吭,她几乎完全做到了,只是当我的动作越来越猛烈的时候,她急促的呼吸声终于大了起来。
  她的激情如决堤的洪水一样爆发出来,她放开了她的声音,她快乐地颤抖起来,她的身体里像是埋藏了几千几万匹白马和两千四百多辆坦克,现在轰隆隆地撒蹄欢奔出来,如火山爆发般将我们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化为乌有。
  啊。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我的宿舍里ML。
  我们偎在地毯上安静了好久,等待刚才飘散的灵魂一点一点地落回到我们酥软的身上。
  你鬼点子真多,她咬着我的耳朵含含糊糊地说。
  创意难,难于上青天,我说。
  第二天文雯回了自己住处,我休整了两天就去了南非,再见面又是十多天以后。

  飞机在昆明机场停了一次,再次起飞的时候头等舱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所以当飞机降落在丽江机场的时候,头等舱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乘客,因为飞机和火车不一样,火车中途有人爬上来,飞机没得。不过另外也有两个人,是两个空姐。
  她们一起打开舱门,对接的车桥还没有停稳,站在前面的那个跟后面的那个说:你看啊,云都跑到山上来了。后面一个说:是啊,这云怎么这么矮,都在山上。
  我插嘴说那是大雾,在山上的叫雾,大雾离开山顶升到天上才叫云。
  她们两个都笑起来,我也笑起来,这时我才看到其中一个空姐很漂亮,我又看了她一眼,她笑吟吟地看着我,眼神里面有很明白自己很漂亮的意思。
  女人就是这样的,如果她很漂亮而且知道自己很漂亮,她碰到陌生男人的眼神的时候,就会有那种心知肚明的自豪感和由此而来的眼神。
  而作为一个陌生男人,我只有艳羡和装出一副斯文得体礼貌优雅的鸟样。
  走到舷梯上,一阵冷风吹来,完全把我吹醒。这是我吹到的第一阵丽江的风,有点冷,很潮湿。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被这风吹着。
  丽江机场是一块狭长的盆地,三面是山,一面朝向天空中的航路。机场很小,没有廊桥和摆渡车,从舷梯上下来,直接走路走到机场到达大厅,穿过大厅,就到了外面。

 楼主| 发表于 2009-6-13 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9]

 


    我时不时还会习惯性地摸摸手机,但每次都摸不到。每摸一次,兜里都是空的,就觉得文雯离我远了一些。
  坐在的士上面,进丽江城的是一段山路,上很大的一个坡,拐很多弯,两边是纳西族的民居,地里是油菜花和小麦和蚕豆。
  油菜花是黄灿灿的一大片。
  小麦是绿油油的,麦芒直立着随风晃动。
  蚕豆是墨绿色的,蚕豆花开过了或者还没有开,所以蚕豆看起来就是老实巴交的,特别是和油菜花和小麦一比,蚕豆有点太惨了,颜色又不好看,又没花又没麦芒,只有耷拉着的小叶子,还是墨绿色的,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往高处看,是雄浑的群山,连绵没有尽头,山顶埋在大雾中。
  再高一点,是天空,我贴着窗户歪着头向上看,灰蒙蒙的,有小东西从上面下来,打在窗玻璃上,现出原形,是些小雨点。
  但在灰蒙蒙的天空的细缝中,又透出湛蓝的更高的天空。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细缝中的湛蓝的天空很高很高,高得不知其几万十万八千亿公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更深的体会到这一点:丽江的阴天很矮,矮得走路要低头,晴天很高,高得让人望眼欲穿。
  
  到了,司机说,车只能开到这里,你从这个巷子进去就是古城。
  我给他100块。
  他找我二十。
  站在巷口,肚皮有点饿,我看了一下表,没带。
  没有时间,我只好听肚皮和看天色行事。
  肚皮饿就吃饭,天色暗就睡觉,我决定这样度过这十天。
  
  走进巷子,踩在石板地面上,鞋底很薄,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石板凸凹不平的质感,一种遥远的感觉从脚底传上来,那种感觉和我小时候走在老家的青石路面上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决定先吃饭再去找客栈。
  
  我背着包开始昏头昏脑地走,好像一直是在往下走,七拐八弯,来到一条小溪边上。
  溪水上架了一座木桥,对岸有家餐厅,我一走上桥,对面就有两个女孩站起来朝我喊:这边吃饭,这边吃饭。
  等我走到她们跟前,她们还在比拼着喊:这边这边,这边吃饭。
  我才反应过来她们是两家餐厅。我看一眼左边,右边那个声音就大些:这边这边;于是我看向右边,左边那个声音又大些:这边吃饭这边吃饭。
  我犹豫了一下,不晓得是出于什么理由转向右边,等我一转身,跨出第一步还没有落下脚,两个女孩就都不叫了,坐下来开始接着嗑瓜子跟对方聊天,左边那个接受失败完全放弃,而右边那个已然成功,也没有再招呼我的理由,她们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就这样,我自己走到溪水边的餐桌上坐下来。
  我点了一个纳西烤肉,一份白菜豆腐汤,一个杜鹃花炒蛋,一瓶大理啤酒,开始等待。
  小溪里流的是刚从雪山上下来的水,非常清澈而且遄急。那个雪山我不晓得在哪里,反正在附近,到底有多近我也不晓得,我只晓得它很大个,是一大个雪山,大得来好几千米高,具体多高我也不晓得,反正它高得来山顶的雪永远不化,上面是极寒之地,冰川堆积不晓得几千万年,不管我看不看得见它,它都在云层后面存在着,我听得到它的呼吸声,它在等我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再过几天,我会在那里闯过鬼门关。

 

 楼主| 发表于 2009-6-16 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1]

 

 


  净地客栈在五一街,和古城里的其他所有客栈一样,是一间客栈,在成为客栈之前,它和古城里所有其他客栈在成为客栈之前一样,是一处古老的民居。
  服务员带我穿过院子,来到里厢的小院子,有三个客人正坐在藤椅上下棋。太阳光从屋顶切下来,两个人被太阳照着,另外一个在阴影里面。在阴影里面的那个,他面容模糊,手里正拿着棋子,他伸手落棋的时候,手就伸到阳光里来了。
  将军!他说,说完整个身体缩回到了阴影里面去,在里面嘿嘿笑着。
  晒着太阳的两个都向棋盘俯下身去,阴影就将棋盘笼罩了。
  哐的一声,服务员替我推开门,这间怎样?她问道。
  我朝里面瞟了一眼,啥也看不清,我说好啊。
  我进了门,往床上一栽,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黑了,好像有点饿,我看了一下表,没带。

  出得客栈,外面人来人往,不像是太晚的样子。

  我往左边走了几步,我不晓得左边是什么,但我鬼使神差转回头又往右边走,朝我的命运走去。

  丽江无处不在的是溪水。
  每条巷子的旁边,每间屋子的窗前檐下,都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有的大一点,有的小一点,溪水不停地往下流淌,或者急一点,或者缓一点,但都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地往下流淌。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丽江处处都是这个声音。
  小溪像一张网一样,把古城罩住。
  我沿着一条小溪往下走,看到一家小门脸的肥肠粉(旁边有家卖裙子的店铺,一个小姑娘站在门槛上,边转圈圈边说:快来买啊,可以当裙子也可以当披肩啊),我就钻了进去。
  等我从肥肠粉店出来的时候,肚皮里面已经填了一碗肥肠粉,嘴巴上是油,我用手背揩了一下。
  真好吃。
  服务员跟我说慢走的时候我转头跟她说了声谢谢。

  我决定四处逛逛,看了一下表,没带。

  大学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上街跟踪人。
  我一个人上街,随便找一个人就开始跟踪。一般是跟踪一个美女,有时也会跟踪一个其它什么人,提篮子的老太太,推手推车的中年人,我一直跟着他,跟半小时左右,然后就地休息,抽根烟,喝杯可乐,然后换一个人跟踪。
  我用这个方法打发过大量无聊的时间,也用这个方法了解这个世界,也学会了用这个方法去爱人。
  我看到了很多人一个人的时候的表情,这让我爱上了很多人。
  我选中了一对情侣。
  他们拉着手,女孩正停下来翻拣路边小摊的纪念品,男的在边走边张望,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就扯平了起来,各自的身体倾向对方,在我面前形成一个造型,我就注意到他们了。
 

发表于 2009-6-16 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再读再顶!

 楼主| 发表于 2009-6-15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0]

 


   我爬过几次雪山,前几年的时候我一个人爬过西藏然乌湖附近的一座不知名的雪山,海拔大概5000米,我一个人连向导都不要就爬了上去,穿一件T恤衫,站在山顶,四周白茫茫一片,我还没有开始一览众山小,就听到地上冰裂的声音,那声音你没听过你不会晓得有多恐怖,一开始我并不晓得那是冰裂的声音,我只是听到那种怪异的带着回音的声音就觉得非常恐怖,周围没有一个人,什么生命都没有,可能有些细菌微生物,但鬼才看得见,离我最近的我的向导在三小时步行距离外的山腰,冰裂发出的是一种悠长的凄厉的声音,文字描述不出来,后来我分析是表面冰裂的声音在冰层下面的巨大空洞里回荡所产生的效果。
  如果你一定想听,我可以笨拙地模仿一下,就是这种:
  “啪(很大声)―――呜(很凄厉)―――嗡(很悠长)――”。大概就是这样,我脚下的冰层是空的。
  “啪―――呜―――嗡――――”。
  太阳明晃晃的,我一个人站在山顶,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来到世界末日。
  下山比上山恐惧多了,我想我只要一脚踩空掉进冰洞里,这辈子就玩完了。
  我坐在餐厅的时候想起这件事,心想过两天再去爬爬玉龙雪山,爬过原来西藏那座雪山,我觉得爬云南的玉龙雪山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但哪晓得玉龙雪山几乎成了我的葬身之地。
  
  当然我当时不晓得这些,我有些怡然自得,傻傻地看着脚下的溪水。
  长长的水草长在河底,顺着溪水温柔地摆动。我点了一根烟,看见水里有鱼,很多鱼。
  鱼头都朝着上游,为了不被水流冲下去,它们头朝上,不停地摆着尾巴,静止在遄急的溪水中,一动不动。
  每条都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有一条终于放弃了,它身体一松,就顺着溪水下滑了好远,大概有十来米,然后我看见它身体又一横,停在溪水中,重新开始摆尾巴,一点一点地往上游。
  原来这就是它们的游戏。
  仔细一看,每条鱼都是这样。
  
  菜上来了,纳西烤肉,不错。皮焦肉脆,肥瘦均匀,但配菜的薄荷因为被油锅炸过,失去了汁水和鲜味。你要是去丽江,我建议你一定要吃这个,其实不管我建不建议其实你都会吃,因为丽江全是卖这个纳西烤肉的店。
  杜鹃花炒蛋好吃,小时候我会在山上吃生的杜鹃花,从树上摘下来就往嘴里塞,但熟的从来没吃过。
  很快我就酒足饭饱,开始琢磨怎么打法接下来的时间,捋起袖子看了看表,没带。
  文雯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我想了一下。
  但我也没有想太多,做十天空白人,这个才是我真正想的事。做十天空白人,十天后回去,文雯就会出现在面前,我们当天就去结婚,到第十一天,我才回公司去面对我留下的那一大堆大麻烦。
  在此之前,我是一个没有来路没有去向的空白人。
  我坚定了一下决心,气势如虹地站起来,泰山压顶般问服务员五一街,怎么走?

 楼主| 发表于 2009-6-19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4]

 

 


  那就从今天重新开始吧,我闷头灌了自己一杯,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唱歌的这个女孩是我女朋友会怎么样呢?我们四处卖唱为生,她唱歌,我打鼓,虽然我不会打鼓但我可以学,而且我一直觉得如果我会打鼓一定是一个超一流的鼓手。我现在就打给你们看,我就甩着手噼噼啪啪地在桌上一顿乱敲,啪的一声就把酒杯打碎在地上。
  没关系,我说,换一个酒杯给我。
  服务员走上来说,先生你喝醉了。
  醉你个屁,我说,换一个酒杯给我。
  我虽然趁着酒兴这样说,但其实我很羞愧,我觉得我在她面前丢脸了。但这样一想我就生起自己的气来,决定破罐子破摔。
  你—唱的歌好听,我我我唱得比你好听,我像个纯种傻*似的指着舞台说。
  那女孩看着我,微笑着给我点了一下头。
  你—唱的歌好听,我我我唱得比你好听,我像个纯种傻*似的又说了一遍。
  她走到我身边说,好啦好啦,那你唱一首给大家听嘛。
  她说话的声音就把我镇住了,我好像醒了那么一刹那,觉得那声音是从天上来的。
  我不会唱歌,我说。
  你会的,谁都会唱的,她说。
  我不会,我说。
  好嘛,你不会,全天下就你不会,她说,那我唱一首给你听。
  说完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听人像她这样唱《从头再来》,崔健的《从头再来》,她用非常柔和温暖的声音唱这首歌,我没有想到像她这样年轻的女孩会唱这首二十多年前的老歌。
  她压低嗓门,像一只蛐蛐一样唱起来:
  我脚踏着大地,我头顶着太阳
  我装做这世界唯我独在
  ……
  ……
  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害臊
  感觉不到自己想还是不想知道
  ……
  ……
  我想要离开,我想要存在
  我想要死去之后从头再来

  不晓得崔爷听别人这样唱他的歌会怎样反应,她活生生把这首节奏硬朗的摇滚唱成了一首抒情小调,把那些嘶哑粗糙急切的嗓音化成一缕悠远柔和的天籁。
  想要离开,想要存在
  想要死去之后从头再来
  她拍着我的脑袋反复唱这一句,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就要融化的绵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拍我的脑袋,是不是有些人一见面就会觉得亲切,有些人一见面你就有早就相识的感觉?这个时候你就想上去拍他的脑袋,或者是她的屁股。
  我唱一首给你听,我挣扎着抬起头来说。

 

 

发表于 2009-6-19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结果喃?????

 楼主| 发表于 2009-6-18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3]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脚步越来越快,我跟得有点气喘吁吁,偶尔会听到他们笑几声,男孩一边小跑一边小声开玩笑地问了一句:“湿了呀?”,同时在女孩的屁股上摸了一下,女孩拍开他的手,用有点生气和撒娇的语气嗯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他们钻进了净地客栈,原来是和我住同一家客栈的。

  我没有进去,我看着他们进了客栈,知道跟踪就此结束,总不能跟到床上去验证到底湿了没有如果没湿要不要我帮忙去买支润滑剂,不关我的事,我往右走了几步,又鬼使神差地转过身,朝左边的命运走去。

  在一条不知道叫什么街的路口,一个三岔路口的一角,对面是一条比较大的小溪,正好有一个比较大的落差,所以行成一个勉强可以说得上是瀑布的瀑布,瀑布发出比一般溪水大一点的流水声,就在这个瀑布的对面,有一家酒吧,我莫名其妙地就走了进去。
  看见我进来,店员就迎上来,问我几个人,我说一个。
  她引我到酒吧一角的沙发上坐下,放了一本酒水单在我面前。
  我点了一支红酒,按我的量,一支红酒刚刚好。我看了一眼服务员,挺漂亮的,可能是旅行打工的,我又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心中开始遐想,装着看向别的地方,趁她不注意又回头看了一眼,的确挺漂亮的。
  靠窗的一角有一个麦克风,一个女孩正弹着吉他在唱歌。
  女孩唱的歌我听不清歌词,样子也看不清,但她的声音足够迷人,有些人的灵魂长在喉咙里面,她们(那些灵魂)从喉咙里跑出来,见人就杀,五步一砖头,十步一砍刀,所谓牯岭街少女杀人事件,你要是中招,九死一生,最轻也是终生残疾,你要是没有中招,你需要耐心等待。
  灯光昏暗,我左右找了一下,找到一个更接近她的位置,就起身坐了过去。
  后来我看到那个漂亮服务员傻帽帽地拿着打开的红酒走到我刚才坐的位子,惊讶地发现我不在,然后看见我在这边朝她挥手,才如释重负地朝我走来。
  波尔多考维庄园05年的圣泽门干红,上海的家乐福卖130元一瓶,丽江的一间路边酒吧卖900元。
  我倒了一杯,自己在空中跟空气碰了一下,干掉。
  唱歌的女孩长着一张甜美的鹅蛋脸,脸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柔和,和文雯的漂亮不一样,不,我们不说文雯,我是一个空白人,不是一个可能失恋或者即将结婚的倒霉蛋,唱歌的女孩长着一张甜美的鹅蛋脸,脸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柔和,低下眉头看吉他的时候,眼帘有一道美丽的曲线,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不晓得她是驻店歌手还是客人,她的灵魂长在喉咙里,从那里发出清澈的声音,那声音在屋子里回绕,刀光剑影,寒风阵阵,客人们在鼓掌,我渐渐地就呆若木鸡,血流如注。

  我是一个空白人,每喝一口,我就空白一些,这些酒正在将我洗干净,洗掉我的记忆和身份,我点第二瓶酒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有点醉了,我歪歪倒倒地站起身,走到洗手间吐了一顿,那些吐出来的秽物可能就是被酒洗下来的污垢,从我的身体里面彻底排出来,我漱完口,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空白人,轻飘飘地走回到座位上。

  如果我的人生从那天晚上开始,我觉得也是不错。

 

 

 楼主| 发表于 2009-6-17 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2]

 

 


  女孩齐耳短发,圆脸,身材稍胖,但不是特别胖,而是给人一种软软的肉乎乎的感觉,穿一件长袖黑白条纹衫,牛仔裤,很舒服的样子。男的我就不描述了,管求他是谁。
  如果他们在10秒钟内不松开手,我就跟踪他们。
  那小伙子转过身来,向女孩走回去。
  我数到十,他们还拉着手,我就在旁边站着,等他们开始走。
  女孩什么也没买,直起身来,两人拉着手继续往前走去。
  我跟在后面,时断时续地听到一些他们的对话。
  我要给我妈买一把牛角梳,女孩说。
  白天再买,男孩说,白天才看得清楚牛角的颜色。
  你懂怎么看吗?
  不懂啊。
  那你就是不懂装懂。
  我又没说我懂呃。
  你说白天才能看颜色。
  看颜色又不是就懂。
  你不懂你看什么颜色?
  不懂就不能看颜色啊?
  不懂你看颜色干什么?
  喝,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
  就这样就这样,我这人就这样,女孩嘻嘻笑起来。
  仰起头看着男孩,她脸上有一对可爱的酒窝,男孩就亲了她一下,连我都想凑上去亲一下,但我没上去亲这一下。然后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我继续跟在后面。
  两人沉默了很久,继牛角梳之后很久没有话题,两只手一直牵着,走到了四方街。
  他们在四方街小溪旁的石阶上坐下来,男孩坐在石阶上,女孩坐在他身上,两个人就在那里接吻,男孩的手伸进女孩的背上去摸,从他手臂伸进去的长度来看,也是摸到神道穴左右的样子。
  我只好坐在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耐心地等他们接吻,觉得自己很敬业。
  如果不是我在这里耐心地跟踪他们,夜晚熙熙攘攘的四方街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接了如此之久的一个吻,两个身体在夜色掩护下相互厮磨,灯光昏暗,人来人往,到后来我发现那个女孩在哭。
  男孩子在帮她抹眼泪,女孩挡开她的手,站起身就走了。男孩赶紧跟上去,我也赶紧跟上去。
  走进樱花坞那条巷子的时候,女孩已经没有哭了,两个人又拉着手,似乎是漫无目的地逛着。这一带尽是酒吧,很吵,我又不能把耳朵凑到他们脸上去,所以我只看见他们的嘴唇在动,但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有时会看见他们在笑。
  穿过那条巷子,来到较为安静的玉河广场,我又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哎,女孩在叹气。
  男孩沉默。
  哎,这些天真是太好了,女孩又叹了一口气说。
  男孩只是微笑。
  我们回去吧,女孩说,你明天早上还要赶早班机。
  男孩说没关系,我可以在飞机上睡。
  但他们还是转过头向回走,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若无其事地给他们让开路。

 楼主| 发表于 2009-6-24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8]

 


  嘿,你在这里啊?我突然听到她说。
  啊?我一时结巴了。
  我刚才还去找你呢,她说。
  你去找过我?!你去哪里找我?我惊喜之状溢于言表。
  去你的客栈啊。
  你知道我的客栈?
  你这么忘恩负义啊,昨晚还是我送你回去的!
  昨晚你送我回去的?
  我和小樱啊。
  哪个小樱?
  酒吧的服务员啊。
  你们两个女孩送我回去的?真不好意思。
  我还担心你昨晚那个样子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呵呵,我昨晚什么样子?
  你昨晚醉得跟头猪似的。
  呵呵,我一直都跟头猪似的,我说。说完我看着她,然后我想起了我的台词,就开始一口气地念:你唱的歌真好听,你一个人啊,今天天气不错你去不去拉市海?
  我正准备去束河呢,她说。
  去束河好啊,我们去束河。
  束河你去过吗?
  还没,我昨天刚到的。
  那还是去拉市海吧,她说。
  好,我们去拉市海。我简直高兴得有点晕,我说拉市海好啊,拉市海好,我都跟司机讲好价钱了。一扭头,那车已经不在了。
  我又拦了一辆车,去拉市海多少钱?
  二十,司机说。
  十五,我说。
  十五你找别的车去。
  十八,我说。
  二十就是二十,我都跟你开实价了,司机说。
  十九啦,十九啦,我说。
  司机一脚油门就走了。
  丽江的司机太奸诈了,我转过头来对她说。
  她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赶紧解释:本能、本能,我说,我是搞毛衣的,不会谈价就会死。
  你是做毛衣的?她说。
  不是毛衣,是贸易,我说。
  你刚才说是毛衣啊,她说。
  刚才我用的是搜狗的拼音输入,打错了,我说。
  她说哦。


  我把那天在拉市海的相片重新看了一遍,否则我会记不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其实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应该永远不会忘记,那么刻骨铭心,又那么简单。但我其实真的不太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我重新看了一遍相片,恍恍惚惚想起一些情节,如果不是相片就在眼前,按事情发生的顺序排列着,我一定会怀疑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
  但它们真的发生过。

发表于 2009-6-23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一回哈

 楼主| 发表于 2009-6-23 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7]

 

 

  丽江古城就在我眼皮底下,密密麻麻的屋檐,延绵到远处深蓝色的大山山脚,屋顶清一色的青瓦,间中勾勒着白边,屋与屋的夹缝中透出白色的山墙,偶尔有大树冲出来,抹出一团墨绿。
  高处是压得很低很低的灰蒙蒙的天空。一片乌云正在移动,向一处山顶冲去,眼看着就要把山顶给撞塌了,它(那团乌云)径直冲上去,山峰一动不动,等它撞上来,撞了再说吧。
  乌云撞山,那是谁也挡不住的事。
  下面房子很密,完全挡住了街道,只听见嗡嗡的人声,看不见一个人。但我晓得在那些街道上,或者屋子里,有一个人,她要么走在街上,要么在屋子里,要么一个人,要么和别人一起,要么在吃饭,要么吃完了,我看着古城胡乱猜想她在干什么,自从我变成空白人以来,她在我空白的心里无意间抹下了第一笔。

  不远处的屋檐隙缝中伸出一个篮框,看不见下面完整的篮球架,更看不见打篮球的人,只看见最高处的篮框,只是时不时的,看见一个橙红色的篮球被抛上来,进篮,或者在篮圈上绕两圈,又掉下去,接着就听见几个小孩的欢呼声。


  我可能是吃饱了,我猜的。
  问服务员几点,答12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应该是下午两三点了。
  那还早得很,丽江八点才天黑。
  我决定去拉市海转转。
  快步走出古城,来到外面的大街上招车。
  我问司机去拉市海多少钱,八十,他说。
  太贵了吧,我说。
  七十,他说。
  贵,我说。
  六十,他说。
  贵,我说。
  五十,不能再少了,他说。
  二十,我当机立断地说。
  上车上车,他说。
  我拉开车门正要上车,一扭头,就看见了她。
  美女正一个人站在路边,穿着一件白色的帽衫,牛仔裤,运动鞋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空气。
  我关上车门,头钻进窗户跟司机说了声对不起我不去了,司机很气愤地看着我,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纳西话,我估计他是在骂我,就朝他嘿嘿笑了两声。

  我绕到她身后,盘算着怎么跟她搭腔。
  我在“你唱的歌真好听”和“你一个人啊?”以及“今天天气真好”三句之间犹豫,但今天天气并不好,阴天还时不时下小雨,我就先排除了第三句。
  我低着头琢磨,如果说第一句可能可以迅速赢得好感,但第二句才是我真正想马上知道的,但第一句肯定已经有很多人跟她说过了,我再说一遍效果不会怎样,但第二句是不是太唐突?
  

 

 

发表于 2009-6-23 08:57 | 显示全部楼层
[em55]

 楼主| 发表于 2009-6-22 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6]

 

 

  醒来已经是中午。
  我开始回想前一天晚上。
  我一头栽在地上,然后呢?
  不记得了。

  有人敲门,进来,我说。
  你有快件,服务员推开门说。
  我接过来一看,是在上海定的的衣服。
  我付了钱,服务员关门出去,我打开了包裹。
  很漂亮的几件衣服,摸在手上质感非常舒服。我摊开那件黑色的POLO衫,穿在身上,柔软细腻的布料从身上滑过,很温暖的感觉。
  我掀开衣服上的小兜,往里面看去。
  我当时就傻了。
  就是她,昨晚遇到的那个女孩,怪不得昨晚我觉得眼熟,TTDOU的那个女孩,那眼神就是她,在T恤的兜里她赤裸着身体,拿着一把老式的红色电话,扭头看向我。
  我穿着POLO仰面躺下,枕着枕头,时不时地掀开小兜,和里面的眼神对视一阵,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她们是同一个人吗?但这怎么可能?
  我从床上弹起来,决定去酒吧找她。
  酒吧没开门,隔着玻璃窗往里面看,一个人也没有,只看见自己鼻孔吐出来的气在窗玻璃上留下两团扇形的雾气。
  昨晚她弹的那把吉他还靠在墙角。
  晚上再来,我想。


  在三岔路口,我随意走进其中的一条往上走的巷子,旁边仍然是一条小溪,叽叽咕咕地流淌着。每隔几米就有人放一个塑料篮子在水中,里面浸着啤酒。
  如果有客人要喝啤酒,店家就会把篮子提上来,拿出一瓶冰冰凉的啤酒来,那种冰冰凉和冰箱里面的冰冰凉不一样,那种冰冰凉是雪山的冰冰凉,叫“雪山冰冰凉啤酒”,这名字是我刚刚给它取的。
  我也想来一瓶雪山冰冰凉啤酒,但现在是中午,肚皮很饿,不是喝啤酒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和昨天晚上那群醉生梦死的人是同一群人,但他们的表情和昨晚不一样,他们现在早已经收拾干净,换了一副闲适安逸的表情,昨晚的那种表情可能只还留在我一个人脸上。

  左边是一家叫浪漫一生的酒吧,我瞟了一眼,没准备进去,转头看见右边是一家叫浪费一生的酒吧。
  我猜前面应该还有一家叫浪荡一生的酒吧,但没有,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钻进浪费一生。

  一生我浪费不起,几天还是可以的。


  坐在酒吧的露台上,我要了一份牛扒、一杯柠檬茶。露台可以俯视丽江古城,照相要交两块钱,但我点了牛扒,照相就不要钱,但我没带相机,我就在琢磨是不是牛扒可以便宜两块钱,而且喝柠檬茶也可以免费照相,我也不照,这样我就可以省四块钱。
  是不是这样?我问服务员。
  服务员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发表于 2009-6-22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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