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的阴雨连绵后,天气放晴了,心情也为之爽然。然而,两天前,在阴雨的街头看到的一个小小的场景,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至今还感到一阵阵的不快。
那是下午了,雨水积满街头的凹凸之处。路上行人稀少,三五个农夫农妇模样的中年人,看样子刚刚在集市上卖完东西,背着背篼小心翼翼地走着。我站街边的房檐下等朋友,正百无聊奈,突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转过街角,向这条街驶来,转弯处、有行人处都没有丝毫的减速。溅起的积水飞起老高,那三五个农民躲避不及,雨和泥还是溅上了他们的衣裤。
那开车的小伙子是熟人的儿子,我认识。这小伙子出身于并不富裕的农家,几年前帮人家开车,后来自己也买了部农用车跑跑运输。记忆中,小伙子一身的泥土气息,不多言不多语,身上的衣服皱巴巴、脏兮兮的。去年,刚好有个单位配了公车,小伙子托各种关系进了那个单位成了一个临时工驾驶员。
看到小伙子驾着车,飞扬跋扈很快远去,那三五个农民眼里满是无奈。我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真想放声大骂。一个农民的儿子,因为驾上了公车,和公字沾了点边,就把街头雨水中小心行走的农民视为草芥,毫无顾忌地在他们的身上溅上泥水。这算什么?沾上了“吃官饭”的边,难道就能迅速改变一个人?是不是最鄙视农民的就是农民出身的、刚脱离了农村的那些没有多少文化的农家子弟?我想找一句名言或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个小伙子,但搜索枯肠过后,也没找到一句合适的,暴发户一定不适合他,因为他只是一个可怜的临时工。那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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