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酒最浓
四月下旬去了趟复兴镇，那是奶奶的老家，也是远近闻名的樱桃之乡。赶早不如赶巧。虽然樱桃快要下市，满街流淌于果农和商人手掌间的，其实正是最为丰满和甜蜜的果实。
我打小就喜欢这水灵灵、红灿灿，小小的艺术品一样精致的水果。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大块朵颐的欲望，还是忍不住买了一些，趁兴又在路边的小酒铺打了二十斤包谷酒，酒提子的起落间，自己先把樱桃酒的醇厚作了一番酝酿，满心欢喜。回去后洗净、泡好，手头正好有些野山蜂蜜，全兑了进去，摇了摇，才方兴未艾地拍拍瓶盖，叹了口气。酒未成，心先醉，此中真意自是另一种味道。
一周后，晶莹剔透的樱桃已褪尽胭脂，酒色显微黄，扑鼻幽香。偷尝一口，赞叹声还未出，听见父亲一句“还早！”只好匝匝嘴，暂不表态。直到五月下旬，端午节前日的傍晚，父亲忽问：你泡的樱桃酒该好了吧？我赶紧抬瓶上桌。
酒呈琥珀色，摇动瓶子看见酒的晃动有滞感，声闷响。揭盖一嗅，酒香醇厚。包谷的敦厚，樱桃的俏皮，仿佛都蕴于此透明器皿间，心中竟是一片狂喜。
半杯而已，除非有客人到，这象是家中饮酒的规矩。奶奶照例是酒后开讲旧事。她刚起了个头，我和父亲就交换了下眼色，作戏般地互询着散步去了。多年父子成兄弟，在应对顽古不化的奶奶时，我和父亲多半能达成默契。和父亲且行且谈，微醺，是种类似于樱桃酒般的恬静、舒适。
那刻斜阳仍旧眷顾着小镇，用它的余温抚摩远近的山坡。山坡上绿草茵茵，显示出将夏的蓬勃……
（谨祝大家端午快乐） 2009.05.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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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31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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