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福进和孙诗斯在2016年“五月的鲜花”———全国大中学生校园文艺会演上表演的婺剧节目《姐妹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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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剧是八婺大地的地方戏剧种，对武义人而言，婺剧不仅是亲切的乡音俚语，更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地域上的民众的文化记忆。
武义县职业技术学校（兰香艺校）作为金华地区培养婺剧专业人才的学校之一，建校以来始终肩负着薪火相传的使命，为社会输送近千名婺剧专业人才。
5月4日，中央电视台播出了《“筑梦青春”2016年“五月的鲜花”———全国大中学生校园文艺会演》，该校二年级学生应福进和孙诗斯表演的婺剧节目《姐妹易嫁》在晚会上精彩亮相。
婺剧《姐妹易嫁》上央视舞台
据悉，此次会演共有来自全国的65所大专院校、2000余名大学生演员参加。武义县职业技术学校戏曲专业作为唯一一所职高代表，和中国戏曲学院、中国海洋大学等学校的学生们一起参演戏曲节目《晨练交响曲》。这是本台晚会唯一的戏曲类节目，也是节目组历年来首次推出的戏曲类节目。节目组从全国上百个剧种中精心挑选出婺剧、京剧、川剧和秦腔四个剧种融入到本次会演中。
“从几个月前节目备选开始，到正式进入晚会节目组，到婺剧登上央视大舞台，我们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兰香艺校张穗萍说，虽然该校两个学生是本次(戏曲类)节目中年龄最小的，但是他们和其他大学生一样每天紧锣密鼓地参加训练。特别是在北京录制节目那几天，他们每天早中晚三次排练，晚上要排练到次日凌晨一两点钟才结束。
在《姐妹易嫁》这出戏里，演父亲的应福进今年只有18岁，来自缙云，是两年前进校的。“小时候经常看爸爸演出，也喜欢上了婺剧。”应福进的父母都是农村剧团的婺剧演员，父亲演大花脸，母亲演老旦。因为从小耳濡目染，所以他对婺剧很喜欢。应福进说，因为跟父母学过，所以在进校之前，他就已经会点基本功。父母考虑到他没有经过正规训练，难成大器，所以还是决定在他初中毕业后送他进学校接受正规训练。“第一次上台就上了央视，手心里都冒汗了。”应福进说。
饰演女儿的孙诗斯今年14岁，来自东阳。“小时候在农村看戏，超喜欢台上演员花花绿绿的头饰。”孙诗斯从小就学习民族舞，小学毕业以后，她选择学习戏曲。“在练习的过程中才发现，舞蹈跟戏曲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孙诗斯说，练习戏曲远比自己想象的辛苦，一次练习时她从桌子上摔下来，整整休息了3个月，回来时还拄着拐杖。“因为真心喜欢，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坚持到底。”孙诗斯说，这次上央视，虽然很紧张，但是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
言传身授一招一式皆学问
“花旦的脚步要尽量雅致，刀马旦眼神要注意有力度，亮相前根据节奏稍作停顿……”
22日，在教授基本功的课堂上，张穗萍老师认真讲述着每个动作要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都亲自示范，学生稍有不到位的地方，她总是立即走到他们身旁，手把手地教导指正。一个多小时的课程里，学生在分组练习时尚有短暂休息时间，张穗萍却一直坚持站着指点。张穗萍告诉记者：“3年的学习时间内，我们不为学生进行类别划分，男生采取文武小生形式教学，女生以文武花旦形式教学。”
沿袭传统戏曲教学方法，尤其注重基本功的学习，这是兰香艺校长期坚持的教学模式。18岁的朱烁静进入兰香艺校学戏时间不长，每天她都会在早晨6点起床，7点10分与同学们一起练嗓，上午几乎不间断地学习腿功、形体、唱腔、台步，晚上还要练习毯子功。在学生进行基本功练习时，老师们也一直在边上指导和守护。
目前，兰香艺校有34名学生，来自五湖四海。今年17岁的宋园是湖南张家界人，她从小喜欢戏曲，而在戏曲里面，她又独爱婺剧。“我觉得婺剧的唱腔、表演比较有吸引力。”初中毕业以后，宋园就找到了兰香艺校，准备到这边来学习自己喜欢的婺剧，而她的父母也随之来武义定居。“虽然我年纪比那些小学毕业就过来的同学大，练起来也比较累，但是老师给我的帮助很大。”宋园说。
14岁的鲍雨洁和13岁的项学哲是姐弟，他们也来自湖南。一位之前带过剧团的老师看到姐弟俩条件不错，而他们的父母也觉得学婺剧对孩子来说是一条不错的出路，便让他们到兰香艺校戏曲专业学习。鲍雨洁说，她起初十分不情愿，但一个学期下来，在老师的精心教授下，她不仅喜欢上了婺剧，而且基本功也练得不错，婺剧让她找到了自信。
甘于奉献培育桃李满梨园
“现在的戏曲专业是之前的县二职戏曲班和原兰香艺校合并之后的产物。”据张穗萍介绍，武义县职业技术学校戏曲班是该学校10个专业之一，虽然经济效益比不上其他专业，但社会效益很高。
1991年，武义县剧团要定向培养一批演员，所以有了武义婺剧教学的雏形。首届戏曲班共招收37人，办学不到一年，很多学生的基本功就有了很大进步。“有的已经会翻难度较大的‘出场、前扑’，还有的已经开始演剧目。”张穗萍说，因为是武义婺剧团定向培养，所以大部分学员毕业后被武义婺剧团录用。
第二届戏曲班于1995年暑假招生，报考人数竟达2000多名，最后择优录取了47名（包括乐队）。经过两年封闭式的强化训练后，他们参加了浙江省庆祝香港回归暨“艺苑杯”戏曲学员基本功大奖赛，共获7项大奖。“该届戏曲班被社会广泛关注，很多专业剧团前来取经交流。”张穗萍说。
2000年9月，武义县文化馆联合一职校开办了“八婺艺苑”。2001年，“八婺艺苑”并入刚刚创办的“兰香艺校”。2003年，二职校戏曲班也并入“兰香艺校”，武义婺剧教学一度达到了巅峰状态，学生人数达300多人，教师有20余名。
何苏生是兰香艺校最为年长的老师，见证武义婺剧教学20多年来的发展历程。早已退休的何苏生现仍在学校为婺剧教学忙碌，作为武义草昆传承人的他毫无保留地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学生。目前，兰香艺校只有5名老师，其中3位是正式教师。张穗萍和徐为是1991年开始教婺剧的，他们寒来暑往、日夜辛劳、淡泊名利，坚守在婺剧传承的岗位上。再过两年，徐为就要退休了，而张穗萍5年后也要退休了。
叶辉是兰香艺校的第一批学生，他1991年开始学婺剧，1994年转到武义婺剧团，2000年，武义婺剧团解散以后，他就跟着老师到兰香艺校教学。“现在我每月工资还不到2000元。”作为外聘老师，叶辉的这点工资根本不能养活一个家庭，所幸他妻子非常支持他，不用考虑经济问题。“因此，我才能一直坚守自己的事业。”叶辉说。
“浙江婺剧艺术研究院（浙江婺剧团）的第27届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国家一级演员杨霞云，国家二级演员楼胜、巫文玲、陈丽俐、陈晓建，义乌婺剧团的国家二级演员梅雪应、汤义波等都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学生。”张穗萍骄傲地说。多年来，该县婺剧教学培养出婺剧演员近千名，很多现已成为省内专业剧团以及民间剧团的台柱子。
薪火相传婺剧发展铸新声
为了传承婺剧文化，每隔两年兰香艺校会招生一次，不仅学费分文不收，还定期给予生活上的补助。叶辉说，婺剧是童子功，戏曲对演员的要求很高。身高、容貌、唱腔、表演能力都要很好，但如今具备这些条件的人，大都往影视、歌舞界发展了。
“婺剧人才培养最好是小学毕业就开始，到初中毕业就太晚了。”叶辉说，“现在，很多家长觉得唱戏没什么前途，不少是等孩子初中毕业后觉得没出路才送来的。”“这么多年来，我们坚持的原则是不放弃每一个孩子。不管天赋如何，总有适合孩子的专业，要让孩子离开学校之后具备多元化生存的能力。比如，有的孩子表演功底不好，我们就让他学习乐器、灯光，这同样也是婺剧舞台不可缺少的人才。”叶辉说。
如今，婺剧已成为浙江乃至全国生存状态最好的地方剧种之一。在婺剧流传的范围里，仍活跃着上百个专业和职业的婺剧团。当下，婺剧演员也算是一个收入稳定的群体。
“现在我们学校毕业的学生很受欢迎，浙江婺剧团、义乌市婺剧团、东阳市婺剧团、杭州萧山绍剧团、台州市乱弹剧团、衢州市婺剧团、建德市婺剧团等剧团经常过来挑人，学校优秀的学生首先考虑的是输送给浙江婺剧团。”张穗萍说，现在艺校的毕业生供不应求，连专业剧团都不能满足，民营剧团就可想而知了。
下周，张穗萍和其他老师准备到遂昌、丽水、缙云等小学进行两年一度的招生工作。“目前，婺剧已经受到更多人的喜爱，这个古老的剧种正在绽放出更为绚丽的光彩。”张穗萍说。
文/摄 本报记者 吴越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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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27 14: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