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剧与我》 作为一个川剧演奏员,我深深的热爱着这份职业,从小的专业训练与学习,让我和川剧结下了一辈子的情缘。 戏剧的伴奏称场面。其中打击乐叫硬场面,管弦乐叫软场面。传统川剧的常面由七个人组成,分别是:鼓师,大锣匠,大钹匠,堂鼓(又叫二鼓)匠,小锣匠,上手师,下手师。故在旧戏班中称“七贤会”。其中包含孔子倡礼乐,门下多贤人之意;又因其台上功能是搞闹热,而搞闹热又有庆祝的意思,或因是“七贤会”的谐音,故场面上又叫“吉祥会。 旧时川剧演出一般都在庙子上的万年台子上和场口的戏台上。台上的正中有一个板壁,上绘福禄寿三星或唐代的郭子仪的画像,此壁名唤三星壁或太师壁。以此壁为界将舞台化分为前台和后场。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中期以前,场面时兴坐中场,当时就坐在此壁下。其方位是:鼓师坐在上马门的左边,大锣坐在在上马门的右边,大钹坐在大锣的右边,堂鼓在鼓师的左侧,就是在太师壁的正中。软场面的上手师坐在下马门的右边,即弓马桌子后边的放坐匣的桌子的左边。下手师坐在上手师的后边。乐器均放在场面中间的桌子上,随手可拿。唯有打小锣的没坐位,即便有都是别人坐椅子,他只能坐板凳。且如果外场要用板凳还要起来让人。据说唐明皇设梨园教坊,一天御驾亲自司鼓玩耍,但硬场面缺一方。于是就从监中提一犯人出来打小锣,站在皇帝的对面焉有其坐?故,从此小锣就没坐位,这一方就叫“打立场”。实际是戏班为了节约人手,让小锣兼一半拣场(摆放桌椅和道具)的工作,没法坐。 三十年代中期以后场面改坐斜场,将整个场面的坐位移到了上马门的前边。这时鼓师坐在斜场的正中,在他的右边是大锣和大钹,左边是堂鼓,小锣在鼓师的前边,软场面的上,下手师坐在舞台的正左边。解放后,场面就改坐在舞台的左厢,即左边的头道大幕后。第一个是鼓师,在其左边依次是小锣,堂鼓,大钹,大锣,形成一个半圆,将上,下手师和帮腔包围在中间。此时场面上发生了两大的变化:一是小锣有了正式的座位;二是鼓师不再帮腔,改为了专职的女帮腔,从此场面就突破了七个人的“编制”。后来在演出实践发现女帮腔的确美,但在塑造一些庄重悲壮的场景还是有局限,如:传统戏中的《挑袍》,现代戏的《杜鹃山》之中“乱云飞-------”女帮腔就很难出效果。经过否定之否定之后,场面上又增加了男帮腔。五十年代后川剧改革逐步深化,高腔也开始加伴奏,其他声腔的伴奏也发生了变化,加入了月琴,扬琴,三弦,二胡,后来又因样板戏的需要,又加入了小号,圆盘,拉管,莎克斯,长笛,
大提琴,革胡,战鼓,掉钹-------等。场面就变成了乐队,在一些大型演出时不得不搬在台下的乐池中。这样的川剧当然就没法下基层演出了、、、、、、近年来,常面又悄悄的发生了变化,就是从上马门搬到了下马门。这样就把演员的出场看得更清楚,更有利于鼓师打“见架”(根据台上演出实况给于灵活处理)了。
旧时戏班演出皆由常面向内场发出信息,统一指挥。演出前首先由堂鼓匠与锣钹“发擂”,按照一定的锣鼓经,先是堂鼓由单击到滚击,然后锣钹跟进。一听“擂”响,各行就开始化装准备。三通“擂”完,一切就绪,准备开演。接着场面就在鼓师的指挥下开始“打橐”(读作:托),即民间谓之“打闹台”,以招徕观众。打橐在一头一尾比较固定,中间较为灵活,主要是将“排鼓”(花锣鼓)进行连续演奏,并加上吹打,使现场气氛活跃起来。排鼓一停,冷静片刻,鼓签一响,立即打响开场锣鼓,大幕拉开,演出开始。 鼓师是沟通内外场的媒介,是全剧的总指挥,是戏班的核心人物,在艺术上对全场负总责。因此对的鼓师素质要求也高。一是要熟悉软硬场面每一方的技术;二是要熟练掌握伴奏,唱腔和表演程式;三是要有好嗓音,便于领腔;四是肚皮里要记得,要能给演员“牵条子”(口授条纲戏的情节和台词);五是手锋要好(手上有干净利落的技巧) ,反应要快,能见机行事“打见驾”。在戏班摆公堂议事时,鼓师坐上首;开工钱与当家角色一样,有时还要高点。 在鼓师的提调下场面各方各尽其责为剧情服务,充分发挥川剧锣鼓的优势,为舞台演出打节奏,打气氛,打个性,打效果,打环境、、、、、、金木水火土,风云雷雨雪,大到山摧地折,倒海翻江,六军齐发,万马奔腾、、、、、、小到穿针引线,小孩撒尿,夜眠不寐,风吹落叶、、、、、、均可打出。以《秋江》为例,激流险滩,风平浪静,空中鸳鸯,岸边缆绳,头上风雨,脚底船行、、、、、、、都由场面表现出来。仅是一个“鼓”
字就可打出更鼓,钟鼓,朝王鼓,升堂鼓,退堂鼓,法鼓,发兵鼓,点将鼓,战鼓,杀场鼓,番鼓、、、、、、仅道锣就有六种打法加一个尾子。由此可见川剧音乐之多彩,表现力之丰富。 如今在这新时代,作为年轻一辈的川剧人,除了传承还需要创新,希望能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为川剧这样美丽又有魅力的艺术作出一点贡献,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和能力,希望更多的人来观看和喜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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