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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凉爽的秋风吹来，乐山市中区大曲口广场上，又响起了动听的川剧锣鼓声。因天热而歇息了一段时间的露天川剧演出又重新与戏迷们见面了，戏迷们又能欣赏到他们最喜欢的那位“85”后小伙子的表演了。近日，记者专程到乐山，采访了当地戏迷们心中的那位明星——乐山市川剧协会秘书长，今年31岁的吕霖，了解到他情迷川剧、献身传统艺术的情感历程。
茶馆里的小戏迷
吕霖是乐山市市中区人，他在很小的时候，外公就背着他到茶馆里喝茶看川剧。开始上小学了，吕霖对川剧的热爱没有减弱，一有时间，他就在本子上画川剧人物，画脸谱，画服装道具。他的同学们迷恋网吧，他却迷恋有川剧表演的茶馆。在他记事的时候，因川剧不景气，乐山市正规大剧团都纷纷改革转行，只有那些由老艺人组建的“火把剧团”还在有条件的茶馆里讨生活。所以，离家不远的那个茶馆就是他的乐园。他送走一个戏班又迎来另一个戏班，每来一个戏班，他都很快与艺人们混得很熟，大家也都喜欢逗这个可爱的小男孩。
“吕霖，你想学唱戏嗦？”有一天，一位老艺人问他道。“是啊，你能教我吗？”小吕霖认真地说道。“那好，趁今天没事，我就教你一段。我先教你唱一个最简单的娃娃唱的‘梭梭岗’。”老艺人说道。“梭梭岗”是吕霖学到的第一个川剧高腔曲牌。老艺人唱一句，他跟唱一句，没多久，他就能奶声奶气,有板有眼地单独唱起:“帅母在上/容儿禀，容起你儿/话分明；前三日奉了/帅母命，巡营望哨/探贼兵……”因当时小，这段唱词是什么意思，又是怎样的剧情他都一概不知，每天就像着了魔一样，一有空就在一旁轻声哼唱。
《金水桥》的初体验
初中毕业时，吕霖本打算考省川剧学校的，却恰逢学校停招，他只好遗憾地去读一所职业中专学校。随着年龄增长，他对川剧的认识更深刻了，感受到了川剧的艺术魅力带给自己的快乐。为了有更多时间看戏、学戏，中专毕业后，吕霖没有进入单位工作，而是干起了相对自由的个体户，开了一个小卖部。2008年10月的一天，吕霖像往常一样来到乐山钟楼看戏。“吕霖，你快去后台扮上，今天最后一折《金水桥》，演秦英的演员扯拐不来了，大家都指望着你了。”吕霖刚走进茶馆，班主就像是见到救星似地急忙对他说道。“我还从没上过台呢，我怕演不好。”吕霖推辞着。“你不要怕，有我帮着你呢，你别看台下的观众，闭着眼睛把那段唱词唱完就胜利了。”演秦英母亲银屏公主的女演员鼓励他说道。“好吧，我这就去化妆。”吕霖忙跑到后台化妆去了。秦英的半头红脸谱，吕霖不知在家画过多少次，早就烂熟于心，很快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秦英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镜中的自己，吕霖也满心欢喜。
踩着鼓点，吕霖出场了。看到台下黑压压的观众，他紧张的不得了，双腿微微颤抖，这状态正好与演的秦英因闯祸被问斩的剧情相吻合。由于紧张，该他唱时，竟忘了开口，在配戏演员提醒下，吕霖扯起嗓子唱起“西皮二流”：“母亲娘你又何得/把儿叫骂，有你儿言的话/细听根呀；闲无事金水桥/钓鱼玩耍，詹太师打道锣/惊动鱼虾……”吕霖清亮的嗓音一出，当即就赢得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这给了他极大的鼓励，也激起他的表演欲望。
大舞台的磨和练
20多岁的吕霖已不满足跟着光碟、磁带和火把戏班学戏了，他到成都观看大剧团演出，向名师请教。“蓝老师，见到您太高兴了，我很喜欢你的戏。”有一天，吕霖在悦来茶馆看到神交已久的川剧名家蓝光临老师时心情激动，他上前请教：“老师，我跟着你的光碟学了《石怀玉惊梦》这戏，请您给我看看。”吕霖说完便说了一句念白：“石怀玉！你犯了，弃旧迎新，冤杀糟糠的淘、淘、淘天罪啊！”蓝天临老师看到眼前的娃娃很是高兴，当看完吕霖的表演后说道：“娃娃，你再来一遍。”吕霖又表演了一遍。“停，不要动。”蓝老师喊道，用手上的折扇轻轻将吕霖比划的右手往旁边一拨，说：“你这支手要往边上，刚才你放在中间，挡住了你的脸，这让观众看不到你的表情。”得到名师指点，令他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他一整天心里都喜滋滋的。
经常来成都，他结交了很多同样喜欢川剧的同龄人，他们常常在一起交流川剧。2011年这群年轻的川剧爱好者成立了名叫“小三庆”川剧社团。经过一年的准备，2012年10月3日，他们第一次在成都劳动人民文化宫亮相，上演《珍珠衫》。吕霖反串王三巧，他早上5点钟起床时，就感到头昏沉沉，但不敢耽搁，仍快速到客运站去赶到成都的大巴车。不到9点，他提前来到排练场地，大家在一起再次请老艺术家为他们排戏。因第一次登上正规舞台，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而吕霖的头饰被捆紧了，让他本来头昏的脑袋越来越难受。由于紧张和身体不适，他让观众看到一个从头“左”到尾的王三巧。然而台下的观众并没有对台上娃娃们“出拐”的表演有抱怨，依然给予了热烈掌声。没想到，演出结束，因出了一身大汗他竟然感冒好了，但他穿着湿衣服坐两个小时的车回乐山后，却引发高烧，卧床几天才好起来。
渐渐地，吕霖在成都川剧圈里也小有名气，请他去演戏的戏班也多了起来，他总是逢请必去。每当自己的表演得到老艺术家的认可和观众的喝彩时，他的心里比得到宝贝都还高兴，那时，他觉得自己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都是值得的。因在网上和商店无法买到川剧头帽和靴子，他就自学手工制作，经过几年的努力和摸索，他绣制的帽子、头冠和制作的靴子得到了老艺术家的赞扬。
如今，身为乐山市川剧协会秘书长的吕霖，不仅定期参加广场演出，还担任一所中学川剧社团的辅导员。他说：“川剧已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了，这辈子不可能分开，他将不断学习，把这门古老的艺术发扬光大，为川剧的传承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本报特约记者 邹世进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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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9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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