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的墨客都把秋色,涂抹成悲怆的情调。这多半是封建士大夫或落寞读书人自艾自怜:人过而立还功不成名不就吧?苏轼在《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里,把自己硬与周瑜少年得志,不仅建功立业,还抱得美人小乔归比较。一怀愁绪对着千古明月诉说,与其说是用杯酒祭江月,还不如理解为在凭吊自己逝去的青春岁月吧!
其实,春去秋来,春荣秋实,本来就是大自然铁定的规律。没有必要面对一片落叶而徒生莫名的悲伤;也不必要替候鸟雁归衡阳而苦吟“问世间情为何物”的,北方天气凉了,出于自我保护而迁徙南方,理当收到世人的点赞。可惜竟被多情的文人,也弄得哀哀切切,凄凄惨惨的,真是对宇宙间万物循道的误读。
万木葱茏的夏,被鸣蝉传递给了轻弹琴弦的蟋蟀,焕化来丝丝缕缕漂浮的白云,倒映在直视见地的一泓清流中,造成红鲤游于天幕之上的奇异,谁还能因叶儿黄了,草儿枯了觉出一丝儿萧杀呢?
即或在一场秋雨一层寒的白露之后,尽管淅淅沥沥的雨滴弄湿了阡陌,但是,菜畦里油绿的苗,那贪婪吮吸的样儿,酷似胖乎乎的白皙婴儿的小嘴吮着母亲的奶头。谁有心思去觉味秋的寒凉,而对眼前的奉献、哺育熟视无睹,无动于衷呢?不久的某天,白嫩的萝卜、鲜美的白菜,尽在人们热气腾腾的鼎镬中了!
古代的巴山之秋,远方的游子何日归?最怕秋雨绵绵,雨打芭蕉点点滴滴都是愁啊!而今巴达高速一日往返于成都至江口,巴达铁路更是带你呼啸穿越巴蜀大地,何愁还乡路途遥而难定归期呢?早晨发微信,中午就与妻儿团聚了!如李商隐健在,估计也不会吟唱“留得残荷听雨声”,而会去莲藕产地抱得嫩白长根回了。
今天巴山之秋,丰收的喜悦和期盼快速致富,成了时代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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