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1月,由于鲜伯良的勤奋虚心和稳健务实,他所在的川军第四混成旅的胡营长和郑连长都在上司那里争着要他去当司书。他知道名义上连司书比营司书小一级,但连队里有伙食津贴,待遇比营司书还高。加上他与郑连长私交很好,于是便委婉地谢绝了胡中信营长的邀请,去郑连长名下当了司书。
不久,兰成礼升任营长,他向团长反应“我所带领的营是新成立的,很缺人才,鲜伯良在连里当司书是大材小用,应该把他调到我的营里当军需”。
团里争求鲜伯良意见,他想军需是中尉级别,要统率几个后勤兵,算是沾了点官气,他愿意去兰成礼的营上任。当他穿戴上中尉级别的衣帽时,顿时觉得自己长高了一截,有些神气活现。
1922年7月,四川军阀熊克武[14]统率的一军和刘湘统率的二军打起仗来。刘湘节节败退,不到半年,就从简阳龙泉驿退到重庆浮图关。
十师混成旅属二军,后勤虽然没有上战场,但是队伍被打散了,鲜伯良不愿继续混下去,向兰营长请了假,由重庆回西充老家过年。
1923年的旧历新年刚过,胡中信得知鲜伯良已回西充,抢在他返回兰成礼的营部之前,派专人送亲笔信到鲜家,请鲜伯良到西充县城东街 “吉祥酒楼”相見。鲜伯良赶到县城,見到老友胡营长后,相互拜年问好,显得异常亲热。
在胡营长专门为鲜伯良举办的晏席上,他举起酒杯向鲜敬酒说:“伯良兄弟,这次我來西充招兵,完全是冲着老弟在西充的人脉关系。我的旅長何金鳌,开始在涪陵收招旧部补充新兵、扩大队伍,何旅長答应我,招到一团人,由我任团长。总之‘喝得风来大家凉,水涨船高!’到那时我绝不会亏待老弟!”
听完胡营长的话后,鲜伯良心里高兴极了。他心想,只要有个差事干,哪管他喝的风儿凉不凉,水涨了的船儿高不高。
胡营长又说:“大年过完,你立即到西充双凤场去,成立募兵处。”
双凤募兵总部大旗竖起来了,并委派了十几位募兵员到西充各场镇去招兵,双凤总部只留鲜伯良和几个差遣兵。在募兵处,鲜伯良担子最重,募兵员来往文件要办理;募兵员到了与他接头;新兵来了点名上报名册;发新兵招募费、去涪陵的路费、伙食住宿费等,全由他按人头数打理,从早忙到晚忘记了劳累。
农历二月中旬,他们在西充招到八百名新兵后收起大旗,鲜伯良跟着胡营长,带着最后报到的新兵奔赴涪陵。大队伍路过重庆,在朝天门码头找到几条兵差船,鲜伯良带着几百人上了其中一条船,由于船上的舵手技术不好,船桨也不够,在顺江而下时水流太急,船撞在石滩上几乎翻掉,经一船人奋力抢救,才幸免于难。当晚他们几百人只好住宿在巴县木洞。
第二天清晨,勤务兵悄悄告诉鲜伯良:“胡营长叫你去坐他那条船。”鲜伯良上船一看,只見船上有胡营长的叔父胡君迓、勤务兵杨洪勋、他很赏识的庞厨师和在重庆约去营里当副官的徐哭非。胡营长在船上备了酒肉菜饭。
鲜伯良想,营里的军医--胡营长的岳父都未邀约在这条船上,胡营长真瞧得起他。到后来他才明白,之所自已如此受到器重,是因为募兵的一切费用,都要靠他做假帐报销。
他们到了涪陵后,胡营长让鲜伯良关起门做了一个星期的假帐,报销了三千多元募兵费,胡营长从中就赚了一千多元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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