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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bcdefg杨荥

[信息动态] 【要闻快递】川剧《活着唱着》摄制组开机仪式(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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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5-26 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活着唱着》即将在蓉开机 川剧“火把剧团”要上大银幕
作者:最美川剧微信号:zuimeichuanju发表时间 :2018-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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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7 22:47成都日报“锦观”新闻客户端
10多年来,赵丽和她的民间川剧班“火把剧团”漂泊在乡间坚持演出川剧。他们唱,是为了活着;而要活着,只好不断地唱着……他们的故事感动了许多人,让越来越多的人想为民间川剧戏班做点事——成都电视台纪录片导演赵刚曾以此拍摄了纪录片《民间戏班》,被北京的纪录片大咖郑琼看到,带到北京介绍给一群朋友,其中包括马楠、明时代公司负责人明子、邓婕等人,纪录片的魅力使这一众人等毫不犹豫地跳入了这场对火把社的狂热中,尤其是著名演员张国立看了记录片后泪流满面,提出应当拍一部故事片,于是明时代邀请同好者马楠花了两年时间,多次和戏班子长久起居在一起,终于写出带着剧团的气息但又有不同于简单传统思维的有新视角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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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邓婕探望戏班演员、指导拍摄
如今,赵丽们再度登场,原生态拍电影!川籍著名演员、川剧世家出身的邓婕免费担任监制、加拿大华裔青年导演马楠和制片人邬宪健,零片酬组建了一只来自中国、美国、德国、新加坡、比利时的国际化制作团队,在深圳明时代公司及其他联合出品人的资金支持下,电影《活着唱着》即将在蓉开机。这部电影将参加多个国际影展,把川剧和火把剧团的成都故事唱给世界听。邓婕接受记者采访时动情地说:“我们能把这群人的故事做成电影,不是我的能耐有多大,而是说明现在依然有很多人关心热爱着川剧。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够真正弘扬川剧艺术的精髓。”这部电影将参加多个国际影展,把川剧和火把剧团的成都故事唱给世界听。邓婕接受记者采访时动情地说:“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弘扬对传统川剧艺术的坚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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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燃烧梦想
梦想照进现实
44岁的泸州人赵丽从小爱唱川剧,进戏班子学戏,随团到处演出,2005年在广汉组建了戏班。她在台上唱,丈夫严老五则一个人承包了剧团的乐队工作,同时是戏班的厨师、电工,以及妻子的“出气筒”,不断鼓励赵丽。
平均年龄接近半百的戏班成员大多自小习艺,尽管有人开过茶馆、餐厅,卖过百货,也去浙江等地做过流水线上的工人,但最后还是辗转回到不断漂泊的乡村舞台,重操旧业。川剧是他们平凡人生中的一种自信。每天演出的两个半小时,他们是舞台上的驸马爷、状元郎、帝王将相或是书生小姐,是拥有目光与掌声的“角儿”。无论现实生活多么艰辛,换上一身戏服,他们精神抖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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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想到这个业余的“草台班子”能够坚持唱了十多年。他们演出的戏365天不重样,同一部戏每次演出也不一样,曲牌固定,演员的台词、唱词都是上台发挥,唱了上句想下句,还要押上13个半韵脚。每天晚上,演员都在脑子里构思台词,而赵丽爱看法制节目,然后把看到的故事写进戏里。十几年来,十几个硬壳本被写满,又被翻得折了页、脱了脊。漂泊了十几年,旅行箱早已褪色,而这些手抄和复印的台本一本不少。梦想照进现实,川剧,是他们谋生手段,也是一种生活的尊严。
赵丽的火把剧团有着自己独特生存路径:在乡镇上及城乡结合部,租下便宜场子演出。行头简单,聚散无时。一旦没有观众、入不敷出,再行迁徙。呆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多则几年,少则一月。他们逐观众而居,为生存而漂泊。他们行走在城市边缘或偏远乡村,简陋的舞台、道具和台下欢快的笑脸对比鲜明,让人震撼。他们走着唱着活着,不只因为川剧是他们谋生的技能,更因为“世上有需要这份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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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剧团”的另一含义是,剧团一定要有演员愿意唱、有观众来捧场,就像有人举起了火把,火焰才能不熄灭。铁杆粉丝也支撑着赵丽的剧团唱下去。有票友几乎每个月都给团员们发奖金,补贴他们微薄的收入,更多人则给剧团送油、送米,就连自家种的一把小葱、一把青菜,也塞在摩托车后座小箱子里带过来……生活有艰辛,更有温情。如今要拍电影了,改行唱歌的曾经的台柱丹丹也回来了,大家全员集结,进行了一个月的排练。赵丽说:“我一直以为是假的,简直不敢相信。直到导演来了,邓婕老师来了,她真的和电视上一样漂亮,她还把省川剧院的老师请来教我们动作……我们一定要把电影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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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故事让邓婕感触万千
这群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彼此以兄弟姐妹相称。他们的故事感动了许多人——
2012年,成都电视台纪录片导演赵刚在石板滩跟团3个月,拍摄了纪录片《民间戏班》,让赵丽和她的剧团的故事引起关注。
4年前,邓婕偶然看到了这部纪录片,感触万千。邓婕出生于川剧世家,父母都是川剧演员,她本人也曾在四川省川剧学校学花旦,毕业后到了四川省川剧院。如果当年不是电视剧《红楼梦》相中她出演王熙凤,她活跃的舞台也许不是影视,而依然是川剧。作为演员成名的邓婕一直没有忘记川剧,她曾在央视春晚上表演川剧《射雕》。邓婕本报记者采访时动情地表示:“看到赵丽的故事,觉得太震撼了!没想到还有一群人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生存与川剧联系在一起。谋生的方式有很多,而他们把个人的生存与川剧结合在一起,他们这么多年的坚守让我非常感动。”
“应该为他们做点事!”这个想法让她和张国立开始张罗,“一开始,国立的想法比较天真,他说你本来就是学川剧的,我们俩来演赵丽夫妇……但具体操作起来,我还真没这个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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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婕谢绝出演赵丽,不是她不愿意,反而是因为她太想让这个故事用更震撼的方式呈现在银幕上。对全部启用非职业演员,让戏班成员自己演自己的大胆想法,邓婕给予支持。她说:“看到这个故事,就觉得做成电影太有意思了,但我肯定演不了,因为我不是这样生活的。”邓婕在幕后推进这部电影,默默帮助这群人:在筹备阶段,她一直和当时还在美国的导演马楠沟通剧本,她动用个人关系为赵丽的戏班寻找相对稳定的舞台场地,在他们经济陷入困难时提供帮助,她请自己当年川剧院的老师、同学出面指点剧团排戏……邓婕在这部电影里投入了自己对川剧的爱,而让她惊讶又开心的是,没想到一呼百应,“我们所有人投入这部电影都没有提钱。能做成这个电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本事,而是我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人热爱着川剧艺术,说明川剧还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它的魅力依然能够感染现在的年轻人!”作为川剧科班出身的邓婕,也特别期待影片上映后,观众能够通过电影看到这群平凡人的不平凡的坚守,看到川剧艺术的精髓——不是变脸吐火,而是精彩的戏文,真正的表演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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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开机前,邓婕专程来与赵丽和团员见面,让他们不要紧张,给予最大的信任和鼓励,当看到20岁的丹丹回到了戏班,她开心地说:“我还怕你不愿意回来……”。筹备电影时,是她坚持要让剧组把这位曾经的台柱找回来。“她从小在戏班长大,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优秀川剧演员的潜质,我也希望我们的电影里有这么一位年轻人唱川剧。我更希望我们的电影能够成为年轻人改变人生的转折点!”邓婕为了推广影片不遗余力,她也向记者承诺,电影开机时,她将和张国立一起回来,为演员们打气。
为川剧做点事
海归年轻人来了……
很多人说,年轻人遗忘了川剧。而这部电影的导演、制片人却都是年轻人——
加拿大华裔青年导演马楠,出生于上海,十岁移民多伦多,最初从事金融和时尚行业,从2008年开始纪录片制作,随后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电影制作系攻读导演及编剧硕士学位。他的毕业短片《大运河》获得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最佳学生作品奖,并获加拿大学院奖最佳短片提名。他的剧情长片处女作《老石》于2016年柏林影展世界首映,并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摘获最佳加拿大处女作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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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婕笑言,川剧让这个年轻的海归“中毒了”。为了创作剧本,马楠跟着戏班生活,就连春节也和他们一起度过。此次《活着唱着》电影剧本也入围了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而该片的制作团队成员更是一只来自中国、美国、德国、新加坡、比利时的国际化团队。而他的德国女友也爱上了川剧,全程陪着他采风,用西方戏剧帮助戏班成员放松肢体学习表演拍电影。
年轻人的视角、国际化的眼光,制片人邬宪健自信这部电影将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带领观众看待川剧传统文化,而电影也绝不苦情。“艺术来源于生活,我们的影像风格是纪实的,但也有超现实的。在表现形式上,在舞台上的演员会有一些戏剧性的幻象,展现戏里戏外的艺术魅力。
邬宪健说:“我们一开始是被这群人打动,而两年时间里创作打磨剧本和他们一起生活,让我们都喜欢上了川剧。我们不再是从舞台下观看,而是真正走进了川剧的喜怒哀乐。”
为了电影拍摄,剧组在成都青白江清泉镇搭建了舞台,不仅是演员全部本色出演,甚至看戏的也不是群众演员,而是正儿八经来捧场的川剧票友。
活着,唱着……对赵丽和她的剧团会不会因为电影改变命运,邬宪健说:“这不是一部商业片,我们所有人参与到这个作品,都不是冲着钱。拍这部电影,并不能从物质金钱上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但真正重要的,是精神上给予他们很大的鼓励。有了这份关注和肯定,他们对继续唱下去会更有信心!”赵丽则告诉记者:“像我们这样坚持唱了十多年的民间戏班子如今不多了。今后会不会继续唱下去?没走过的路,我肯定还是要走一哈噻……”
再度登场,赵丽和她的伙伴们将面对的观众不再是本地乡亲、老年票友,“看戏”的观众将是全世界。邬宪健透露,影片预计拍摄一个月,已有参加众多国际影展的计划。
来源:成都日报“锦观”新闻客户端 记者 卫昕 片方供图 编辑 何凡


 楼主| 发表于 2018-5-26 18:12 | 显示全部楼层
莱比锡电影节评委会大奖:纪录片《民间戏班》上海首映 11/05
[url=]瓢虫映像[/url] [color=rgba(0, 0, 0, 0.298039)]2016-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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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虫映像季风书园
纪录片《民间戏班》上海首映
放映时间11月05日 周六 19:00
放映地点上海 徐汇区 淮海中路高安路地铁10号线上海图书馆站站厅内,季风书园
版权情况已授权 城市放映
报名方式完全免费,请直接空降
乘车路线地铁/10号线上海图书馆站;公交/淮海中路高安路站,26路、320路、911路、920路、926路
咨询电话1376 152 5772



民间戏班
A FOLK TROUPE
赵 刚

2013 | 四川方言 | 中文字幕 | 63min | 彩色
“日渐老去的观众,终生漂泊的剧团,作为一项民间艺术,川剧似乎终将落寞地隐去,然而依然有人在顽强地坚持,只不过这只是他们谋生的技能。经济困窘,精明的戏班班主赵丽不得不尽一切可能赚钱。承接红白喜事,两千块一场。 640 (3).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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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多年搭班经历的班主赵丽,精明干练、一身江湖气息。2012年春,她带着川剧戏班来到成都市郊区,在一间即将被拆的大棚里,每天演唱近三个小时的传统剧目,剧目每天不同。16岁的丹丹是戏班里年轻漂亮、演技超群的角儿。她从小跟戏班跑江湖,也做着明星梦。

然而,在川剧日渐衰落的年代,面对演员的青黄不接、演出场地的窘迫、观众的老龄化和收入的难以为继,赵丽使出浑身解数,但仍感力不从心……

本片荣获第56届德国莱比锡国际纪录片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并入围2013年日本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

电影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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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成都广播电视台纪录片编导,主任编辑。中国艺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电视艺术家协会纪录片专委会委员。其作品《民间戏班》荣获第56届德国莱比锡国际纪录片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并相继入围日本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瑞士尼翁 “真实影像” 国际电影节、尼泊尔加德满都山地国际电影节等。其主要作品还有:《藏寨人家》、《冬日》、《上书院》、《偶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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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5-26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s://pic3.zhimg.com/v2-623c09653c124906162f8a5f897de4c7_1200x500.jpg被一个个“拆”字追着跑,川剧民间戏班最后的坚守

凹凸镜


公众号“凹凸镜DOC”运营者,进行独立纪录片推广+分享+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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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群川剧流浪艺人,从一个“拆”字旁搬到另一个“拆”字旁。舞台上,他们是公子小姐、帝王将相,可用卫生纸蘸着色拉油卸完妆,真正属于他们的,只有每天50元的工资和用编织袋隔开的一张木板床。《民间戏班》导演赵刚说,这些艺人是“唱着活着”,而不是“活着唱着”,因为 “他们不是生命不息唱戏不止,而是要靠唱戏才能活着。”关注公众号“凹凸镜DOC”回复“民间戏班”观看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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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活着
作者:陈墨  来源:冰点周刊

灯光一亮,锣鼓一响,头戴官帽、身穿蟒袍的元帅一声令下:“带2000人马!”
4个小兵顿时冲了出来,鼓点急促,4人挥着红旗,迈着碎步,互相避让着在不足20平方米的水泥戏台上追逐,两圈之后,安史之乱平叛结束。
小兵赵丽下穿花裤,脚蹬绣鞋,擎旗在台边站定。这是她今天扮演的第3个角色,不到1小时前,她是富家小姐,不到半小时前,她是拦路抢劫的凶徒。
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家民间川剧团的团长。过去12年里,这个好不容易从乡村“杀”到成都市区边缘的草台班子,被推土机,被一个个的“拆”字,追着跑。有人称他们是“会唱川剧的吉普赛人”。
每天下午的两个半小时演出里,这一打平均年龄接近半百的演员可以变成公子小姐、帝王将相。
灯光熄灭,观众散场,用卫生纸蘸着色拉油抹去脸上的油彩,一切又显出本来的底色。皇帝脱下龙袍,变成不到一米六的光膀子老头儿;将军卸下盔甲,原来是牙口不好的七旬老太太。真正属于他们的,只有每天50元的工资和舞台周围用编织袋隔开的一张木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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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天,每天的戏都不一样
没有演出的时候,很容易从赵丽的“龙泉川剧团”门口错过。剧团的塑料招牌发黑发烂,乍一看像废弃的仓库。墙根生着杂草,舞台下长出了蘑菇。透明胶粘了腿儿的竹桌竹椅铺上红布,就成了富贵人家的厅堂、审案的大堂、甚至皇帝的朝堂。
台下60几张竹椅总是半空着。 白头发、没头发的老观众散落着倚在其间,椅背上挂着拐棍。他们抽着烟,咳嗽着,自顾自地往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吐着痰。
旦角儿登台,穿布鞋的、戴解放帽的、穿松垮西装的老观众接二连三地起身,拿捧假花蹭到台前,和小费一起扔到角儿脚下。赏钱越多,掌声越大,掌声持续时间也颇长,因为腿脚不利索的老人要好一会儿才走到台前。
不演主角时,做“人肉背景”的赵丽偷瞄着地上的小费,盘算着数钱。有时候干脆暗数了观众人头,下台数钱对账。
演完戏,赵丽的丈夫严老五放下鼓锤和弓弦,开始在观众席后的灶台边准备晚饭。赵丽和团员围在桌边,边掐豆角边为明天的戏做准备。
“天天演不一样的都没人看,别说一样的了。”赵丽说,观众天天不变,只能换演出内容。他们的戏365天不重样,同一部戏每次演出也不一样,曲牌固定,演员的台词、唱词都是上台发挥,唱了上句想下句,还要押上13个半韵脚。每天晚上,躺在各自砖头垫起的木板床上,演员都在脑子里构思台词,“不能让唐朝人说汉朝的话嘛。”
赵丽床脚的砖墙上挂了台液晶电视,她爱看法制节目,然后把看到的故事写进戏里。婚外情引发情杀,就变成了奸夫淫妇通奸杀人,官府断案的故事。
十几年来,十几个硬壳本被写满,又被翻得折了页、脱了脊。头顶绳子上晾着内裤,赵丽掀开一个褪色的旅行箱。里面满满堆着她手抄和复印的台本,另一只箱子装着成套的川剧书。漂泊了十几年,这些台本一本不少。
饭菜上桌,团员各自拿着碗筷聚拢来,或坐或站抢着吃,几碟子菜马上只剩菜汤。赵丽就在桌边与明天合作的演员对戏,顺嘴唱着,手在桌上打拍子,还时常站起来扭几个动作做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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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丽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会动,说起演坏人,鼻翼和下眼皮立即均匀地颤动起来,眼珠滴溜溜转得飞快。当年学艺时,戏班师傅拿柱香在面前转圈挥,徒弟的眼珠跟着火头转,每天练到眼睛酸疼才休息。
练腿功像坐“老虎凳”,一条腿绑在柱子上,另一条捆上扁担,把扁担竖起,腿也劈成了竖着的“一字马”,什么时候脚尖踢到眉心,什么时候算练成。
5月15日这天台上最有范儿的是一个武生。头顶戴珠钢盔,背插四面靠旗,手按腰间长剑,眉毛上挑,腰背挺直,言语间手臂大开大合。最终挥剑自刎,直立不倒。
卸了妆,才发现演员是个74岁的老妇人。
这个台上威风凛凛的武生只有在台下的饭桌上,才能流露出她咬不动菜的老态。
高老妈从小爱唱男角儿,“我个子高,扮得像!”家里不让唱,她就自己看着学。丈夫去世早,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一个老人。在砖厂搬砖推车,在拉丝厂做螺丝钉。她总是把几天的工提前做完,然后跑出去唱戏。直到孩子大了,自己退了休,终于可以登台唱戏了。
高老妈直直盯着记者手机里的演出照片,说“以前我从没看过自己唱戏的样子”。
42岁的赵丽也保留着小女生般的憧憬,她把本子按在满是油污的桌上,刷刷几下勾出了童年最爱的美女图,杨柳腰肢配戏服水袖,头上是双环髻,耳边坠着珠翠。
“我小时候把地瓜藤挂在耳朵上跟着学。”赵丽头一歪调皮地说。她小学三年级就退学进了戏班子,随团到处演出,直到2004年组建了现在的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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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最不开心的时刻,就是数钱
赵丽每天最开心的时间是台上的两个半小时,“本来想上厕所,一上台都能忘了。”每天最不开心的时刻是数钱,点着皱巴巴的票子,赵丽叹口气:“今天又亏了。”
作为团长,她要负担每月3000元的租金,每人每天50元的薪水,人均每天5元的伙食,以及剧场的水电费。她和丈夫严老五不拿工资,收入来源是12元钱一张的门票,和1元一杯、无限畅饮的茶水。
等待上台的间隙,两个武生沉着脸,坐在一塑料桶“宝剑”旁边抽烟。身后的麻绳上挂了一排假胡子,在戏里,王爷的胡子“黑长直”,老翁的中长灰白,武将的蓬松,奸臣的两边密中间稀。
一个武生的梦想是“拥有一把逼真的胡子”,可牦牛尾的胡子少说也要上百元,他让小外孙女留头发,“给外公做胡子”。
赵丽尝试了用各种方法给“一年少一排观众”的剧团找钱。背着包走街串巷发传单,往梅毒广告上贴海报;趴在耳边央求前来听戏的老人,“今天加演天女散花的时候,你献10元钱的花钱嘛”;找文化站商量,可不可以晚上把场地租借给歌舞团,又担心歌舞表演涉黄,连累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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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从一个“拆”字搬到另一个“拆”字旁边。在石板滩时,旦角在台上表演甩袖,工人手里的铁棍正一下下敲击旁边建筑的砖墙,扬起的灰尘飘进剧院,和老观众吐出的烟圈、茶水腾起的热气混在一起。
每搬到一个新地方,头几天会有七八十人来看,“图个新鲜”,之后因为拆迁修路、交通不便等各种原因,就只剩下三四十个固定的老观众。流动的戏班子被称为“火把剧团”,曾经在成都最为兴盛,现在只剩下一二十个还在勉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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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赵丽刚挂出写着剧目的小黑板,就破天荒地有个年轻人探头探脑走了进来,眯眼冲她乐,问能不能“耍妹妹”。赵丽一边切猪肺一边向丈夫抱怨,打着领带做饭的严老五乐了:“你挂的是《一代名妓》嘛!”
剧团最忠实的观众是一个心智不全的中年人,每天在剧团扫地、给观众添茶水,赵丽管他两顿饭,再给1块钱。
赚钱最快的时候是庙会,每人每天能有几百元的收入。有时候,赵丽也会制造赚钱的机会,比如“隆重推出大型神话剧《观音得道》开光点像仪式”。
演到高潮处,一个演员拎起公鸡,一刀割破了脖子,揪着鸡头在符上淋,鸡血鸡毛洒了一地。做完法事,赵丽抓起“开过光”的“宝符”,“这个5元一张,好像只有45张。”  
观众涌到台前纷纷掏钱,然后拿着香在地上边唱边走,“香火钱”堆了一桌子。
更多的时候,赵丽跟丈夫严老五抱怨不想干了,要“散伙”,严老五鼓励她要坚持。严老五从来不知道发愁,他做了剧团里绝大多数工作,乐队,厨师,电工和赵丽的出气筒。
“我不在乎钱,不然我早就去变脸了!”常年穿着西装、衬衫上别支笔的严老五一甩头说。
不在餐厅变脸是严老五的底线,他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最不济也是个“搞音乐的”,“伴餐看变脸是贬低我们的绝活!”
上个月,赵丽问他,唱庙会的钱到哪里去了时,老五突然爆发了:“每天卖多少票!演员工资多少!房租水电多少!少给老子算账!老子不管了!”把一百多元零钱甩在床上,扭头走了。
“当假皇上能有什么感觉?现实中让我当个科长就行了!”
赵丽在工厂拣过酒瓶,严老五开过小饭馆,摆过烧烤摊,总是“不得劲儿”,兜兜转转又唱上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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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亲戚介绍严老五去外地打工,临走之前,严老五唱了一出关于离别的戏。“想着要告别这个行当,当时眼泪都要下来了。”没过多久,他又回到了戏班子,对于别的活儿,他“就是不喜欢”。
严老五和团里的男主角严老二是亲兄弟。上世纪初,他们的祖父严泰洪创立了“泰洪班”,是当时成都最有名的川剧团,5岁投师泰洪班的周企何,后来成了我国著名川剧演员。
“文革”期间,泰洪班解散。古典戏刚一开放,打渔多年的父亲就买了一套锣鼓,教严家五兄妹学戏,此后举家开始了流浪艺人生涯。
严老二记得,那时靠唱戏就能吃饭。父亲带他们在饭馆赊饭吃,到了晚上,敲起锣鼓,站在山坡上就看见十里八村的人举着火把来了,看戏的队伍“像部队一样”。
有钱人拿着最流行的“大三阳”录音机录他们唱戏,每天的收入付了饭钱、房钱,每个孩子还能吃上一串臭豆腐。
后来,川剧日渐衰落,严氏兄弟开始演哑剧、跳迪斯科,严老二赊了套音响,凑人伴舞,唱《星星点灯》,结果观众在台下喊“滚下去!”
三天的收入才够买一斤猪肉时,他决定转行。做过古董生意,第一单就被骗;打算生豆芽来卖,结果豆芽烂在缸里,招来满墙的虫子;他电工、钳工、焊工一概不会,装车太瘦、搬石头烂手。
一天下午,严老二刚在台上演完元帅,脱掉戏服和厚底鞋,台上自带光环的男主角变回了头发斑白的矮个子大叔。他坐在自己的木板床前,光着膀子吹着电扇,一边搓泥一边对记者讲起往事。
舞台另一侧,与观众席一墙之隔,并排支着演员的铺位,隔开各家的,是各色布帘和不到1毫米厚的编织袋,没有一把锁、“隔布有耳”的戏班从来没有私房话可言。
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彼此以兄弟姐妹相称,赵丽和严老五吵架时,全团的人上来劝。但他们从不和自己人玩牌,每到晚上8点,演员就“各耍各的”了。
有人窝在帐子里用没有牌子的平板播放器看电视剧,最受欢迎的是抗战片,有人爱看《欢乐颂》,旁边的人不屑地笑笑:“讲的都是有钱人,我不爱看。”
他们很少聊戏以外的东西,常演官员的老人晚饭喝了几杯酒,面色微红地对记者说:“我不爱跟别人摆自己家这些事,说了也没得用。我们这个行当是最低贱的,最底层的。”
他说唱戏是为了糊口,这样可以把每月300元的低保存起来,将来唱不动了拿来养老。至于生活苦不苦,他往椅背上一靠,顿了顿:“不必说。”
在可控的范围内,他们尽量争取圆满的结局。这天吃完饭说戏时,大家讨论的焦点是,要不要给戏里的反派定死罪。最终胜出的是“没有杀人,不至于死罪,罚去做劳役。”
有人爱演皇帝,“好的很,都跪着喊‘万岁驾到’!”另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笑起来:“当假皇上能有什么感觉?现实中让我当个科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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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川剧“好好地藏在心里”,但是“不会当成职业了”
这个戏班子里,唯一转型成功的是丹丹。这个曾经最红的角儿,在18岁生日之后第5天,带着母亲给她的100元钱,离开了剧团。而今,这个刚满20岁的女孩儿已经自己贷款买了车和房。
她和几个年轻人一起搞演出,唱流行歌曲和民歌,照着网上的视频学跳舞。在写着大大“奠”字的黑白背景前,穿着亮片短裙和白色长筒靴的丹丹扭动腰肢,挥舞胳膊和台下互动:“亲爱的朋友们,会唱的和我一起唱好吗!”
丹丹出生在川剧团里,从小学会了用爽身粉和油彩化戏妆、从桌子往地上翻跟头,冬天的晚上穿着短袖和棉拖鞋,在舞台上练功。
一碗药面上亮着蓝色的火焰,这个总是带伤的女孩儿把手快速地伸进去,蘸上药在淤青处上涂,“这就是为了艺术献身。”
从十一二岁起,早熟的丹丹就决定了,不要走父母的老路。“剧团发不出工资,借了别人的钱,几万块要还好多好多年。”
剧团里的人也为她操心,劝丹丹妈让她练练主持和肚皮舞,“今后如果我们这个川剧不行了,你要让她在其他方面,比如跑乐队,赚高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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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丹剧照
如今,这个曾经挤木板床的女孩儿学会了跳肚皮舞,她花十几万元,把自己80多平方米的房子装修得时尚,白色的电视柜上,摆着她穿戏服的大照片。
她更喜欢自己过去唱戏的样子,因为“看着年轻”,现在的自己“成熟得有点吓人”。她染着黄发,画着浓重的眼线,拍过性感的写真照片。喜欢的歌也从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变成了宋冬野的《斑马斑马》。
这个以前走路“一冲一冲”的女孩儿,如今会满脸疲惫地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她曾非常想去读川剧学校,有老师看中她,可以学费全免,毕业后去省川剧团工作。但为了供妹妹读书,放弃了。
今年9月,她又有一次参加川剧比赛的机会,丹丹犹豫着说不想去参加了,因为离开剧团两年,“没有把握能够唱好了。”
在川剧戏台上,她爱唱苦情戏,时常唱着唱着想到自己,她在台上哭,老观众忘了喝茶,跟着她哭出声来。有时下了台,泪水仍然止不住,只好一直哭,哭到情绪过了自己停下来。
现在,她时常饿着肚子站上舞台,给吃着婚宴和寿宴宴席的人歌舞助兴。但她坚决不肯单独唱川剧。“如果有个剧团,让我一起演可以,但是图新鲜让我一个人唱一段,我绝不这么干。”
在她看来,唱歌是工作,而川剧是值得尊重的艺术。她平静地说,自己会把川剧这个行业和曾经在戏台上得到的荣耀“好好地藏在心里”,但是“不会当成职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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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唱着活着”,而不是“活着唱着”
每个周末,演员的孩子从学校回到剧团团聚。除了不情愿地跑龙套,赵丽上小学的儿子对舞台毫不感兴趣,他捧着手机,歪在各种地方玩游戏。这个10岁男孩的理想是去美国开公司,先开小面馆,赚了钱再开大公司,因为“美国的1块钱可以换10块。”
赵丽的理想卑微得多,她想要一块结实到能翻跟头的舞台,上面有带桃花的背景。舞台最好能移动,可以带着下乡演出。小一点没关系,“侧点身就行了”。
现在的舞台下堆着杂物,一把陈年竹梯已经长出了蘑菇。灯时好时坏,有时电突然断掉,演员跑去修电闸,观众也不以为意。
但现实是,即便是现在这块塑料顶棚露了洞的舞台恐怕也难以保住了。主管部门答应赵丽,只要搬到合法的场地,就提供支持。但数万元的装修款至今没有着落,这个平日里泼辣爽利的女人也曾躲在旱厕里偷偷流泪,在朋友圈里流露一丝无助:“又是一个不眠夜……静下心来想想有些事该不该坚持……若坚持能得到什么??????若不坚持又将何去何从……”
她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孩子回来时,她就安排“大场面”的戏,三个孩子披上白布从旁边爬出来,严老五“咩咩”地配着音效,就是羊群。脱掉“羊皮”,又立马成了小兵。但一拿到观众的5元赏钱,跑龙套的孩子就开始全身摸索着找口袋塞。
“年轻人不愿意学,川剧难度大,学出来也没用。”剧团的演员平静地说,唱戏的父母,没一个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再做这一行,即便是从小唱戏的丹丹。
在一些电视剧里跑过龙套以后,丹丹断了明星梦。而她唱戏的老爹还在期待,将来女儿红了,给爱钓鱼的自己承包个鱼塘。
对于生活,这个女孩儿没有太多的期待。几年前的一次车祸让她受了伤,她不能再下腰翻跟头了。她曾有过很多梦想,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再赚几年钱,能开个小店,结婚在家带孩子。
早在几年前,剧团的演员就语重心长地开解她:“活在这世上,从妈肚子里生出来,就是来受罪的,不是喊你来享好多福的。活一天算一天,就是这样子。”
“就是这么一代一代的,我们也老了啊。”一个女演员盘腿坐在床上化妆,把假刘海夹在额头两侧,遮住有点秃的鬓角。但当锣鼓响起,前一分钟还在后台折衣服的她三两步冲上舞台,开始嬉笑怒骂。
“在现实舞台上,他们是非常边缘、困苦的人,但是一旦进入戏剧舞台,他们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纪录片导演赵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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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艺人曾作为主角,出现在赵刚的镜头前,又随纪录片《唱着活着》出现在国外纪录片节的大屏幕上。但面对赵刚的提问,“如果有更好的工作,你还愿意唱戏吗?”剧团里几乎人人都毫不犹豫地回答,“肯定不唱了”。
这也正是片子取名为《唱着活着》而不是《活着唱着》的原因,“他们不是生命不息唱戏不止,而是要靠唱戏才能活着。”
另一个纪录片制片人则被他们顽强的生命力打动。去剧团待了几天以后,她感慨道:“他们不是用脑子生活,而是用本能生活。”城市人总在为明天计划、忧虑,这些真正的无产者却没有不安全感,倔强而坚强地活着。
她不想去戏里,而想去未来,“我要当个贪官!拨钱支持川戏!”
同样依赖舞台的,还有平均年龄逐年上升的观众。有的老人上午聚在台下,围着写着简谱的板子练习拉二胡。也有的晚饭后来到这里,凑上一桌打一毛钱一把的长牌。
演戏的时候,有的老人主动在门口帮忙卖票,有的干脆拉二胡参加伴奏,严老五笑道:“根本不在调上,相当于捣乱。”有时候老观众会买点蔬菜熟食过来,还有的干脆给主管部门打电话,请求“关心关心老百姓的文化生活,给找找场地”。
导演赵刚认为,尽管缺乏文化自觉,这群传统艺人的生活本身,已经活成了一种行为艺术。在四处透风,苍蝇转着圈飞的屋子里,他们谈起自己的梦想。
有的演员想“每天耍”,等供完孩子读书,自己就靠社保过日子,每天打打牌,办个“夕阳红剧团”随便唱唱,票钱够买菜就行。
有的想中好几个亿,然后买个比现在大几倍的舞台,“不用租金,不收门票,就这么一直唱!”
有的希望能有几天“什么都不想,只钓鱼”,但三天不唱怕无聊,两天唱一场最好。
身材已经发福的中年妇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最喜欢演小丫头,因为“活泼”“热闹”。
咬不动甜皮鸭的高老妈用罐头瓶喝了口水,她最爱演精忠报国的硬骨头,拍了拍胸脯竖起大拇指:“就是那么忠!”
手指因痛风变形的大婶说,自己最爱演富家小姐,说着起身,手娇羞地挡着脸,膝盖并拢迈着小碎步。
演出开始了,严老五在戏台一边坐定,抄起鼓锤和弦子,脚边是鼓,面前支着唢呐、锣和麦克风。五六样乐器又忙活起来——他就是戏班乐队的全部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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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未出场的赵丽坐在他身边,夫妻俩高亢的嗓子合唱着,给台上的角色“帮腔”。这个全团最操心的女人说,她最喜欢演的角色是穆桂英,“巾帼英雄,上阵杀敌!”
“我就是人长得矮,再高30公分,我敢杀玉皇!”赵丽眼睛亮晶晶地说,自己第二喜欢的角色是坏人,因为可以“不受拘束乱说话”。
但如果有机会穿越,她不想去戏里,而想去未来,“我要当个贪官!拨钱支持川戏!”
而在现实中,一个月前,这个身高不足1米5的小个子女人在朋友圈上转发了一篇《笑着低头,你不亏》的鸡汤文,评论说:“我现在的处境和位置就是专门与人低头,有很多根本不愿低的头……无奈……”
“还是舞台上好,舞台是虚幻的,生活太现实了。”鼓声急促,她又一脚迈入了别人的人生。


编辑于 2017-03-07

2018年优秀网友

发表于 2018-5-26 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abcdefg杨荥 发表于 2018-5-26 12:07
谢先生临帖。
     昨与大俠夫妇闻风驱车石板滩,近距领略了影视大咖本真风采,颇有感触。焦点嘉宾 ...

杨荥先生是热爱川剧的先行者,有心人。想几年前《金丽川剧团》刚搬台口到龙泉镇时,您同长穗太极、林太婆……等到龙泉探班,为该团造势,在中国川剧网上为该团宣传……。通宵达旦赶制,终成此帖。网友辛苦,点赞有加![/b]

 楼主| 发表于 2018-5-27 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老李”网友临帖给力!

 楼主| 发表于 2018-5-27 11:5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签约Red网友临帖共享!

发表于 2018-5-27 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2018年优秀网友

发表于 2018-5-28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川菜、川酒、川剧是四川传文化的叁张名片,缺一不可!这次川剧电影由零报酬的国际主创团队打造,民间资本投资,想必这部电影会不同反响,带來积极的社会效益!

发表于 2018-5-28 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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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9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赵刚那个纪录片很不错,曾经还下载过。

2018年优秀网友

发表于 2018-5-31 17:49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此给力的正能量好帖,为了给川剧助威,先项起來,不要让它沉底!

 楼主| 发表于 2018-6-2 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川剧“火把剧团”要上大银幕《活着唱着》在蓉开机
                      作者:
卫昕 2018-05-21 19:54



     10多年来,赵丽和她的民间川剧班“火把剧团”漂泊在乡间坚持演出川剧。他们唱,是为了活着;而要活着,只好不断地唱着……他们的故事感动了许多人,让越来越多的人想为民间川剧戏班做点事——成都电视台纪录片导演赵刚曾以此拍摄了纪录片《民间戏班》,被北京的纪录片大咖郑琼看到,带到北京介绍给一群朋友,其中包括马楠、明时代公司负责人明子、邓婕等人,纪录片的魅力使这一众人等毫不犹豫地跳入了这场对火把社的狂热中,尤其是著名演员张国立看了记录片后泪流满面,提出应当拍一部故事片,于是明时代邀请同好者马楠花了两年时间,多次和戏班子长久起居在一起,终于写出带着剧团的气息但又有不同于简单传统思维的有新视角的剧本。
     如今,赵丽们再度登场,原生态拍电影!川籍著名演员、川剧世家出身的邓婕免费担任监制、加拿大华裔青年导演马楠和制片人邬宪健,零片酬组建了一只来自中国、美国、德国、新加坡、比利时的国际化制作团队,在深圳明时代公司及其他联合出品人的资金支持下,电影《活着唱着》即将在蓉开机。这部电影将参加多个国际影展,把川剧和火把剧团的成都故事唱给世界听。邓婕接受记者采访时动情地说:“我们能把这群人的故事做成电影,不是我的能耐有多大,而是说明现在依然有很多人关心热爱着川剧。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够真正弘扬川剧艺术的精髓。”这部电影将参加多个国际影展,把川剧和火把剧团的成都故事唱给世界听。邓婕接受记者采访时动情地说:“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弘扬对传统川剧艺术的坚守精神。”

“火把”燃烧梦想  梦想照进现实

     44岁的泸州人赵丽从小爱唱川剧,进戏班子学戏,随团到处演出,2005年在广汉组建了戏班。她在台上唱,丈夫严老五则一个人承包了剧团的乐队工作,同时是戏班的厨师、电工,以及妻子的“出气筒”,不断鼓励赵丽。
     平均年龄接近半百的戏班成员大多自小习艺,尽管有人开过茶馆、餐厅,卖过百货,也去浙江等地做过流水线上的工人,但最后还是辗转回到不断漂泊的乡村舞台,重操旧业。川剧是他们平凡人生中的一种自信。每天演出的两个半小时,他们是舞台上的驸马爷、状元郎、帝王将相或是书生小姐,是拥有目光与掌声的“角儿”。无论现实生活多么艰辛,换上一身戏服,他们精神抖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没人想到这个业余的“草台班子”能够坚持唱了十多年。他们演出的戏365天不重样,同一部戏每次演出也不一样,曲牌固定,演员的台词、唱词都是上台发挥,唱了上句想下句,还要押上13个半韵脚。每天晚上,演员都在脑子里构思台词,而赵丽爱看法制节目,然后把看到的故事写进戏里。十几年来,十几个硬壳本被写满,又被翻得折了页、脱了脊。漂泊了十几年,旅行箱早已褪色,而这些手抄和复印的台本一本不少。梦想照进现实,川剧,是他们谋生手段,也是一种生活的尊严。

监制邓婕探望戏班演员、指导拍摄

     赵丽的火把剧团有着自己独特生存路径:在乡镇上及城乡结合部,租下便宜场子演出。行头简单,聚散无时。一旦没有观众、入不敷出,再行迁徙。呆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多则几年,少则一月。他们逐观众而居,为生存而漂泊。他们行走在城市边缘或偏远乡村,简陋的舞台、道具和台下欢快的笑脸对比鲜明,让人震撼。他们走着唱着活着,不只因为川剧是他们谋生的技能,更因为“世上有需要这份快乐的人”。
     “火把剧团”的另一含义是,剧团一定要有演员愿意唱、有观众来捧场,就像有人举起了火把,火焰才能不熄灭。铁杆粉丝也支撑着赵丽的剧团唱下去。有票友几乎每个月都给团员们发奖金,补贴他们微薄的收入,更多人则给剧团送油、送米,就连自家种的一把小葱、一把青菜,也塞在摩托车后座小箱子里带过来……生活有艰辛,更有温情。如今要拍电影了,改行唱歌的曾经的台柱丹丹也回来了,大家全员集结,进行了一个月的排练。赵丽说:“我一直以为是假的,简直不敢相信。直到导演来了,邓婕老师来了,她真的和电视上一样漂亮,她还把省川剧院的老师请来教我们动作……我们一定要把电影整好!”

他们的故事让邓婕感触万千

     这群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彼此以兄弟姐妹相称。他们的故事感动了许多人——
2012年,成都电视台纪录片导演赵刚在石板滩跟团3个月,拍摄了纪录片《民间戏班》,让赵丽和她的剧团的故事引起关注。
     4年前,邓婕偶然看到了这部纪录片,感触万千。邓婕出生于川剧世家,父母都是川剧演员,她本人也曾在四川省川剧学校学花旦,毕业后到了四川省川剧院。如果当年不是电视剧《红楼梦》相中她出演王熙凤,她活跃的舞台也许不是影视,而依然是川剧。作为演员成名的邓婕一直没有忘记川剧,她曾在央视春晚上表演川剧《射雕》。邓婕本报记者采访时动情地表示:“看到赵丽的故事,觉得太震撼了!没想到还有一群人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生存与川剧联系在一起。谋生的方式有很多,而他们把个人的生存与川剧结合在一起,他们这么多年的坚守让我非常感动。”
     “应该为他们做点事!”这个想法让她和张国立开始张罗,“一开始,国立的想法比较天真,他说你本来就是学川剧的,我们俩来演赵丽夫妇……但具体操作起来,我还真没这个勇气……”


     邓婕谢绝出演赵丽,不是她不愿意,反而是因为她太想让这个故事用更震撼的方式呈现在银幕上。对全部启用非职业演员,让戏班成员自己演自己的大胆想法,邓婕给予支持。她说:“看到这个故事,就觉得做成电影太有意思了,但我肯定演不了,因为我不是这样生活的。”邓婕在幕后推进这部电影,默默帮助这群人:在筹备阶段,她一直和当时还在美国的导演马楠沟通剧本,她动用个人关系为赵丽的戏班寻找相对稳定的舞台场地,在他们经济陷入困难时提供帮助,她请自己当年川剧院的老师、同学出面指点剧团排戏……邓婕在这部电影里投入了自己对川剧的爱,而让她惊讶又开心的是,没想到一呼百应,“我们所有人投入这部电影都没有提钱。能做成这个电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本事,而是我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人热爱着川剧艺术,说明川剧还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它的魅力依然能够感染现在的年轻人!”作为川剧科班出身的邓婕,也特别期待影片上映后,观众能够通过电影看到这群平凡人的不平凡的坚守,看到川剧艺术的精髓——不是变脸吐火,而是精彩的戏文,真正的表演艺术。
     电影开机前,邓婕专程来与赵丽和团员见面,让他们不要紧张,给予最大的信任和鼓励,当看到20岁的丹丹回到了戏班,她开心地说:“我还怕你不愿意回来……”。筹备电影时,是她坚持要让剧组把这位曾经的台柱找回来。“她从小在戏班长大,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优秀川剧演员的潜质,我也希望我们的电影里有这么一位年轻人唱川剧。我更希望我们的电影能够成为年轻人改变人生的转折点!”邓婕为了推广影片不遗余力,她也向记者承诺,电影开机时,她将和张国立一起回来,为演员们打气。

为川剧做点事  海归年轻人来了……


     很多人说,年轻人遗忘了川剧。而这部电影的导演、制片人却都是年轻人——
加拿大华裔青年导演马楠,出生于上海,十岁移民多伦多,最初从事金融和时尚行业,从2008年开始纪录片制作,随后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电影制作系攻读导演及编剧硕士学位。他的毕业短片《大运河》获得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最佳学生作品奖,并获加拿大学院奖最佳短片提名。他的剧情长片处女作《老石》于2016年柏林影展世界首映,并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摘获最佳加拿大处女作大奖。
     邓婕笑言,川剧让这个年轻的海归“中毒了”。为了创作剧本,马楠跟着戏班生活,就连春节也和他们一起度过。此次《活着唱着》电影剧本也入围了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而该片的制作团队成员更是一只来自中国、美国、德国、新加坡、比利时的国际化团队。而他的德国女友也爱上了川剧,全程陪着他采风,用西方戏剧帮助戏班成员放松肢体学习表演拍电影。
     年轻人的视角、国际化的眼光,制片人邬宪健自信这部电影将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带领观众看待川剧传统文化,而电影也绝不苦情。“艺术来源于生活,我们的影像风格是纪实的,但也有超现实的。在表现形式上,在舞台上的演员会有一些戏剧性的幻象,展现戏里戏外的艺术魅力。
     邬宪健说:“我们一开始是被这群人打动,而两年时间里创作打磨剧本和他们一起生活,让我们都喜欢上了川剧。我们不再是从舞台下观看,而是真正走进了川剧的喜怒哀乐。”
为了电影拍摄,剧组在成都青白江清泉镇搭建了舞台,不仅是演员全部本色出演,甚至看戏的也不是群众演员,而是正儿八经来捧场的川剧票友。
     活着,唱着……对赵丽和她的剧团会不会因为电影改变命运,邬宪健说:“这不是一部商业片,我们所有人参与到这个作品,都不是冲着钱。拍这部电影,并不能从物质金钱上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但真正重要的,是精神上给予他们很大的鼓励。有了这份关注和肯定,他们对继续唱下去会更有信心!”赵丽则告诉记者:“像我们这样坚持唱了十多年的民间戏班子如今不多了。今后会不会继续唱下去?没走过的路,我肯定还是要走一哈噻……”
     再度登场,赵丽和她的伙伴们将面对的观众不再是本地乡亲、老年票友,“看戏”的观众将是全世界。邬宪健透露,影片预计拍摄一个月,已有参加众多国际影展的计划。

 楼主| 发表于 2018-6-8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国立邓婕扎起 “火把剧团”演上大银幕


来源:四川日报 2018-06-08 07:21



     5月31日下午,川剧演员赵丽从午睡中醒来,这是电影《活着唱着》5月25日开机以来第一天休息。电影《活着唱着》,讲述了赵丽和她的民间川剧班“火把剧团”十多年来几经辗转漂泊,坚守在成都乡间舞台的故事。赵丽和她的丈夫严老五(本名严西湖)在影片中本色出演。
     民间所谓的“火把剧团”,是自发组织的剧团,他们没有像样的戏台、化妆间、排练场地,演出地点流动性大。早在2012年,成都电视台纪录片导演赵刚用镜头记录了赵丽和“火把剧团”的故事,引发不小关注。这对“火把剧团”的生存来说,有一定改善,但其运营依然举步维艰,撑下去全靠那份对川剧的执着和热爱。                                                       □本报记者杨琳


  接过“火把”坚守川剧梦



     在成都市新都区石板滩镇新谊村,只要问拍电影的地方在哪儿,大家都知道。但当记者顺着村民指的路走到尽头,只看见两排有些老旧的矮楼,若不是一个门楣上写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八个字,很难把这里跟川剧联系起来。
     走进矮楼,一张大圆桌,一个简单搭建的舞台,几排竹椅,就是整个剧团的“家当”。赵丽午休的地方是大圆桌旁一间简陋的房间,里面摆放了一张床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天气闷热,赵丽只能用手持小风扇给自己降降温。
     即使头天晚上拍戏拍到凌晨两点,但对赵丽来说,也比唱戏轻松多了。“拍电影就是时间长点,又不用煮饭,不用自己想台词,脑壳轻松些。”赵丽说道。
     今年44岁的赵丽,13岁就在重庆永川大河川剧团学习川剧。这家剧团解散后,赵丽一直跟其它剧团搭班,并结识了同样热爱川剧的丈夫严老五。“老公出身于川剧世家,严家班原本是严老五的二哥在经营,但是二嫂生病就没搞了,我们觉得可惜了,就自己搞起走。”2005年,辗转到德阳的赵丽在广汉组建起这个“火把剧团”,“那个时候‘火把剧团\’还比较旺盛,观众比现在多得多。”赵丽说。
     此后,广汉、新都、青白江、龙泉驿……赵丽和她的剧团在成都周边一唱就是十多年,每天演出都不重样,同一部戏每次演出时也不一样,曲牌固定,演员的台词、唱词都是上台发挥。尽管剧团的演员们平均年龄接近半百,但换上戏服,他们就是舞台上的驸马爷、状元郎……


从纪录片到电影演自己的故事



     2012年,成都电视台纪录片导演赵刚在石板滩跟团3个月,拍摄了纪录片《民间戏班》,让赵丽和“火把剧团”的故事引起关注。该片曾荣获2013年第56届德国莱比锡国际纪录片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资深纪录片人郑琼看到此片后,把它推荐给北京的一群朋友,其中包括电影《活着唱着》的导演马楠、邓婕等。张国立看了这部纪录片后泪流满面,提出应当拍一部故事片。
     起初,张国立打算和邓婕一起演电影《活着唱着》,但后来他觉得自己“演不了”。在剧团里,严老五一人承包了好几个人的活,比如枪师、鼓师、唢呐、音响、电工等,张国立认为没有经历过很难演。最终,邓婕担任该片监制。而5月25日的开机仪式上,张国立专程赶到成都站台。
     赵丽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演电影,还是演自己的故事。“当时以为是假的,但是后来马楠基本上每年都要来一次,去年春节还跟我们一起团年,没想到成真了。”演戏对赵丽来说,并不算太难,“从表演来看,川剧是夸张的手法,拍电影是保守的手法,越自然越好。”
     从纪录片到电影,聚光灯两次照到“火把剧团”,由此带来的变化是看得见的。     自从拍了纪录片《民间戏班》后,这个“火把剧团”逐渐得到地方政府的重视,“比如,2016年剧团搬到龙泉驿区,宣传部当年给我们几万元的补贴用于剧场装修等,文化局补贴一万多。青白江给我们提供了免费的演出场地。跟以前比好得多。”赵丽说,在拍电影《活着唱着》期间,剧组会“发工资”,经济压力也没那么大。


演员观众断代“火把”难再续



     但剧团的经营状况,并没有因他们“出镜”得到真正的改善。如今剧团12个成员,只有三四个还是当年纪录片里的班子。赵丽说,如果不是为节约开支,严老五一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剧团早就散了。
     赵丽的侄女丹丹,当年剧团最红、最有潜力的角儿,在18岁的时候离开了剧团,如今在泸州当驻场歌手。“她当驻场歌手,买车买房才有钱嘛。在我们剧团,一个演员五六十元钱一天,一个月就一两千元,挣不到啥钱。”对于侄女的“转型”,赵丽虽然觉得惋惜,但也深知留不住。
     一张十来块钱的演出票,二三十个观众,很难支撑剧团的运营。“演员的工资、水电、交通、化妆、吃饭……样样都要花钱。”煮饭、打扫厕所、排戏……这些活儿,十多年来都是赵丽和严老五生活的“标配”。
     在拍电影之前,剧团的演出地点在龙泉驿区和青白江区,剧团在哪儿演出,剧团成员就住哪儿,“固定在一个地方演观众没那么多,隔一天两天演一场,观众也觉得新鲜一些。”赵丽说,为了节约,他们尽可能赶公交,“公交车单边5元,来回一个人才10元。”
     更别说买服装、道具、音响了,这对“火把剧团”来说有些奢侈。“川剧的戏服相当贵,一件就一两千元,我们只能去西安一个专门卖川剧服装的市场买便宜货,一两百块一件。音响一台一万多元,我们哪敢买嘛。”剧团演员万明华说。
     “火把剧团”的观众大部分是老年人,但十多年里,年迈的观众相继去世。“有个姓李的大爷每次都给我们献100元的花,他也去世了。”赵丽说,现在观众越来越少,又没有新观众,生存越来越困难。
     虽然到旅游景点表演变脸、吐火比在剧团钱挣得多,但赵丽和严老五始终觉得,这并不能代表川剧艺术。当被问到今后是否还坚守戏台,赵丽想了想,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会坚持。如果坚持不下去,就不坚持了。”

2018年优秀网友

发表于 2018-6-17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川剧事业的外援,还是有这么多自愿者,他们的努力定能收到川剧振兴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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