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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秀群:伴我生长的象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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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30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伴我生长的象林寺
                                 高秀群

    我是一个在邛崃市高何镇原象林村八角溪的象林寺土生土长的人。同我一起在象林寺降临人间并长大的还有我的二妹高群华、三弟高雪平、四弟高学军。为什么我们会降生在庙子里?这座庙子原来是什么样子的?曾经有过些什么?我们当年的一家7口之间是什么关系?庙子里的尹矜仙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人众说纷纭,加上前两天邛崃市新闻部李志、邛崃市田野调查队员们陈善兵等人在大队干部的带领下去了象林寺,大队干部高善科让我们母子几人同去解说,为了向好奇的人们揭开谜底,也为了让有意了解象林寺的人们提供我亲身经历的事情和调查了解到的更多的东西,我特意把伴我成长的象林寺写出来,和大家共享。

   这座庙子原来是什么样子的?曾经有过些什么?庙子里的尹矜仙是怎么回事?

   其实象林寺是修建在一个大象形山脉的象头正中的一座道观。远处的御林山是它的背部,后面的孙童寺是它的肩,两旁的青㭎坡和朱家坡是它的大耳朵,象林寺前面一直延伸到下面高磨子河里的山脊梁连同高磨子几户人家的高大围墙,组成象的鼻子,被称为“象笔戏水”。
  
    现在的象林寺云淡风轻,几棵大茂楠和茂林修竹掩映着风雨飘摇的观音殿,观音殿的3间房屋是我们一家人曾经住过的地方。象林寺的四面是密密匝匝的楠竹,这是勤劳能干的父亲在40多年前种下的,如今父亲已经去世3年,而楠竹生长得却翻山越岭了。

    象林寺本是一个以道教为主、道佛兼容的寺庙。因此称为“寺”而没有称“观”。凡是里面出家的女子,都被看着“男身”,互称师兄师弟。现存的已经断为3截的石碑已经模糊,旁边“大清嘉靖”几个字说明了它的年龄在300年以内。
     象林寺为坐北向南的寺庙。从高磨子的河边由南向北沿着象鼻子走上来大约1公里,就可以看见大路东侧的土地爷小房子,这里就是象林寺的庙门。庙门的中心线就是贯通庙宇的三级石头台阶。
  
    第一级上面是供奉过刘关张的“三义殿”。面对“三义殿”,从西到东是3个高高的佛龛,佛龛上是高大的刘关张塑像,每个塑像各有两个战将护卫着。中间那个佛龛(即关羽塑像)后面是护法的韦陀菩萨,旁边立着有关象林寺起源的碑文(现在断成三截、靠在墙坎上、字迹模糊的石碑),旁边挂着刻有钟鼎文的钟和磬(据说现在也许还有可能找到)。
  
    据说“三义殿”是两层楼的四合院。四合院由一个大人才可以拥抱过来的大木柱支撑着。现在还可以找到些或方或圆、或大或小的石墩子。最大的方形石墩呈正方形,边长16厘米之多,很方正精致。上层木楼是人们休息之所。“三义殿”后来因为年久,难以维修,倒掉了。

    踏上第二级台阶,就是象林寺最为宽阔的地方。观音殿在最东方,从观音殿向西,经过长长的石板路(石板路两旁可能是园林或者菜园),就到达天井里。天井正中是求雨井。观音殿坐东向西,共三间房屋。观音殿正殿居中,北间和中间正殿为青瓦平房,南边是带地板的楼房(现仍存在)。观音殿的佛龛上供奉着文殊、观音和普贤菩萨。两旁的地面上是团神:北边是黄团,南边是三合团,团里各有1个石狮子(有1个已经被盗)。北边的楼上设有肉身菩萨张玉成成仙时坐着的座椅神位,依次往东是女娲圣母、通天圣母、玉皇爷、黄团、张冰武道长、八仙、三合团、二郎神等神的神位。我们小时候初一和十五都要穿上长袖衣服,净了手,在女爷(在这里,我依照辞赋家蔡长宜女史为我写的《山居赋》中的称呼,姑且称她为女爷)的带领下烧香化纸,敲击楼上小钟,作揖叩首参拜,因此记得很清楚。

   观音殿后面和东南面共有5棵巨大的茂楠树,中间的一棵干死倒掉了,现存4棵大的,据邛崃考古队的朋友说,最大的树龄起码有800年。连同大殿后的那一棵,都是前人栽种、后人保存下来的宝贵遗产(大约几年前,就有几批人找过我母亲、妹妹和小弟,要用推土机凿路上来买这几棵大茂楠去当桢楠卖,几次都被拒绝了)。

   石板天井里是一个宽敞而又神秘的地方。天井正中是灵异的求雨井。每逢天大旱,女爷他们就在这里开井求雨,据说很灵验。再往西是西廊,不知当时有些什么。西廊最西边是猪圈和厕所。我想,西廊也许是堆砌柴草和杂物的地方吧。据说,红军和川军在此打过仗。这里曾经接待过红军,后来西廊毁于当时的战火了。
  
    西廊西边的楠竹林里,有10多座道姑坟墓(有人称为和尚坟,也许是应为把女子看作男身的缘故吧),小时候,我们4姐弟常在坟墓之间来回玩耍。

   从求雨井再上一个台阶,就是大殿。大殿是4井口的形状,由4根巨大的柱子支撑着,共两层木楼,每层都是正方形,都有围廊,四角翘然欲飞。往上一层比一层小。最后一层的顶上成亭子状,顶上最高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繁体“寿”字,“寿”字头上的一竖变为一把长长的宝剑,直指蓝天。后面有高低不一的房子,现在可以可看见散布在草丛里的小石墩。东面是三间平房的厨房。

   大殿正中的佛龛高高供奉着的是释迦摩尼佛像。释迦摩尼佛像西边是燃灯佛、老君道主、赵匡嬴;东边是两座观音的石像。除开释迦佛外,当年打菩萨弄得老君道主和让灯佛像掉了脑袋,其余几座现在依然存在。

   大殿二楼上依然供着菩萨,后面格外的房屋是横客厅。三楼是经楼,是住持和弟子们练功修行之所,也是肉身菩萨张玉成得道升仙的地方。可惜大殿在我1岁多时(我1964年9月生)被陈开先带着四类分子和五类分子拆掉了(由于当时我突发重病差点死掉,因此母亲记得很清楚),拆掉的大柱子和宽宽的楼板被运往沙嘴上准备俢大队部,可惜大队部没有修成,结果木料被人卖的卖,偷的偷,好端端的大殿全给毁掉了。

    女爷告诉我们她师父张玉成的故事。她师父张玉成潜心修炼,法力高强,交给了她和师兄弟们不少东西。在世时曾经在经楼最上层“三游天宫”。游天宫时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这把椅子至今尚在现存的房子观音殿南边那间的二楼上),周围围着红色罩子,她师父在里面端坐着一动不动,弟子们日夜轮流在红罩子前面跪着,烧香、点蜡、烧纸,等待她回来。第一次游天宫3天3夜,回来后长久睁不开眼睛,体力恢复后告知她们自己在天上的见到的东西,还吃到了人间供奉的蜡烛,甜津津的很受用。第二次游天宫7天7夜,也是弟子们轮流燃香伺候,这次回来时眼睛已经生了一层白幔,先是可以小声说话,几天后才睁开眼睛,这次她得到了一套武功和其他一些法术,她后来如数的传给了弟子们。第三次游天宫七七49天49夜。在游前她做了充分的准备,渐渐少吃并断却人间素食,吃点糯米,越吃越少,后来不食人间烟火了,每天只吃7颗柏树果子磨成的面面,后来连柏树果子磨成的面面也不吃了。这是她最后一次游天宫,也是由女爷们日夜燃香点蜡地守护她。可是,漫长的49天过去了,她再也没有回来了——这次她得道升仙了,从此,她成为了远近闻名的肉身菩萨,年复一年地、长长久久地端坐在升仙的宝座上,极受人尊崇。

    可惜,在50年代反霸反封建的时代,她的肉身被金明清带着儿童团从三楼的宝座上弄下来,用6尊木头菩萨围着烧毁了!燃烧时发出很大的人肉被烧的焦味。燃烧后的烟子飘散了几天,人们再也见不到这个神奇的肉身菩萨了!我女爷当时放声痛哭,最后无可奈何地将她的灰烬掩埋在大殿后边,还在旁边放了一个平石头做了记号。

     经楼东北面,也有一棵现存的老干虬枝的巨大茂楠树。我曾经听见父亲多次向我讲过一个神奇的故事。他说,他到庙子后不久,好不容易新买到一把枪,因为高兴,只要早晚有空闲时间,就挎着枪在房屋周围(观音殿和大殿的厨房没有被拆)和林子里到处转悠。一个晨光熹微的清晨,看见大殿东北的茂楠树上,一只金黄的巨蟒倒挂着,它巨大的头颅在正殿上面的“寿”字宝剑旁边的转角处,摇动着那对长着大眼睛的头颅,悠闲吐着长长的红色蕊子。父亲把枪口对准它,准备扣动扳机,恰好被在天井里(求水井旁)梳着长头发的女爷看到了,女爷立即制止他说:“你打它做啥子啊?不要打啊!”父亲便收回枪,劳动去了,做工回来时,大金蟒已经不见了。这个故事神神的,一只记在我的心海里。总渴望在什么时候,能亲自见见那只神秘无踪了的大金蟒。

     象林寺最早的主持修建者和住持已经无从可考。现在可以确定的住持是郭玉珍(当过公社干部的赵正才说:郭玉珍先在象林寺住持,后来到御林山住持去了)、肉身菩萨张玉成和他的弟子(即我的女爷)尹福兴。我只听女爷说:这里的道教属全真教派,规矩很严格。吃长素,从来不粘一点荤腥,也是不能谈恋爱和结婚的。住持收的12个弟子全是8岁至18岁的年轻贞姑娘。弟子们念经、学法、学术、练功、作法、给人治病。听阿爷和母亲说,曾经有一个叫张冰武的道士,功夫十分了得。作起法术来惊心动魄,飞剑出手,昏迷之人大叫三声后,立即醒来;疯癫之人,立即回复常态。还听女爷说:菩萨附身弟子时,她们立即失去知觉,或坐或倒地办案。有一个叫张福荣的年轻道士,凡给遭遇大病凶难的人冲急救难,都要“开红山”。即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抓起宝剑,砍向自己年轻的额头,马上血流如注,另一个道士连忙将纸钱放在她额头上接血与病人,病人连血和焚化的纸钱一并吃掉。有的道士在她“开红山”后立即抓起纸钱和香灰按在她额头上止血。因此,她光润的额头被宝剑砍得疤痕累累。“开红山”醒来,她都极不情愿的嚎啕大哭。可怜的张福荣道姑啊!

    女爷告诉我们:她们练功舞剑,轻功都很好,可以练得飞起来。女孩子们,好多练到绝经的程度。听外面传言说:人们到达象林寺,即是在远处,还经常听见空中宝剑的飞鸣声。

    女爷还告诉我们:她是继师父张玉成成仙之后的道长和住持。我曾经听她说过:她小时候,名叫尹大昆,家在浦江西来。家里也算有钱人,父母也很痛爱她,可是,她总是不断地生病,父母为她请尽了医生,吃过很多汤药,甚至人参鹿茸这些名贵的补药都吃过了,病仍然不见好(母亲说她帮女爷洗澡搓背时看见她背上有许多已经好了的深深浅浅的沟壑样疮疤痕迹)。父母去给她算命,算命先生说:她只有出家才能好。父母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忍痛卖了一部分田地,给她买了柜子箱子等一套家具,还带着许多熟肉和一些钱,出家到了象林寺,当时的女道长和住持张玉成就成了她的师父,给她更名为尹福兴,然后按戒律赌咒发誓,肉也就没有吃成了,从此,多年不见好转的病也痊愈了。当年,女爷只有13岁。就在师父的引导下,和她那些10多岁出家的贞姑娘(互相称师兄师弟)一起全心全意地修行了。两年后,女爷的师父张玉成得道成仙,成为了不腐的肉身菩萨。于是,女爷15岁就接任了她师父的主持职务,成为庙里的“当家师”。带领她的师兄师弟们修行作法、念经、练轻功,还要带领她们在属于庙产的地里辛苦劳作、养猪、打草鞋卖钱以维持清贫的素食生活。女爷还和自己的表婶王领办(我母亲尹显分的奶奶王骆氏)一起从大川等地筹集木料俢了大殿的板楼。女爷还说过她修过庙子的其它地方的事,可是我记不清了。

     女爷在世时,道法高明,人缘极好,香火鼎盛。象林寺的课期是每年3月3、6月24、9月19(后来同玉岭山的课期一样,改为3月3、6月6、9月9),每逢这几天前后,信徒蜂拥而至。烧钱的,还愿的、看病的、求平安和求财气的人络绎不绝。正课当天,香烟袅绕,烛光闪烁,纸钱飞舞,磬声悠远,乐声飞扬。信徒们唱着诵神的歌或者念着道德真经,在庙子周围几华里的椭圆形道路上顺时针行走,场面热闹而壮观。

    女爷在时,常常用她们那套道法与人治病、救苦救难。我还亲自听见过我地方上的大奶奶杨连秀在象林寺作为菩萨上案的情形。最先唱着歌请神,然后办案,最后唱着歌送神。神来时,有的如和风细雨,唱着女声优美动听的歌;有的如狂风暴雨,拍桌打凳,用严厉的声音数落着看病者或者还愿者的不是,吓得我心惊肉跳,生怕来神随便把我做过的错事和傻事给抖出来。可是每次都是虚惊一场。谢天谢地!谢神谢仙!有一次,女爷的师父上案说话,指导她法术,还赐予她一个“尹矜仙”的雅称。“尹矜仙”的名号就是这样得来的。我常常看见每每有弟子开口,都称她为“尹矜仙”。每每有人从外面走来,总是远远地作揖,“尹矜仙”、“尹矜仙”地叫个不停。女爷立即笑眯眯地迎出去,热情地把每一个或者每一群信善者接进屋来。
    女爷曾说,还在象林寺养过她那个因为抽大烟而死掉的二爸的两个小的孩子:尹显章(已去世)和尹显珍(目前在世),很劳苦。

    为什么我们会降生在庙子里?我们那些年年的一家7口是什么关系?

    解放后,象林寺被解散,道姑们或走或还俗,只有我的女爷因为信仰佛家和道家,依然留在象林寺。女爷曾对我说:庙子解散当天,师兄弟们大都走了。她的侄子尹显章来接她回浦江老家,她当时没有主意,晚上就做了一个决定她后半生的梦:梦中,她独自站在一条路的十字口前,不知道走那一条路,这时候有人启发她:继续往前走,就是大道。女爷当场发誓说:“我不走了,我要永远守护在这里。”接着突然醒来,她说:“既然菩萨指导我不走,我就不走了,一辈子在这里修行到老”。后来,还没有走的师兄弟和她发生了矛盾,她还到大川去接过另外一个庙子。后来师兄弟们走完了,她又回来接替象林寺。

    那时的女爷,才40多岁。一个人在山上太孤单了,生活也很不方便,她就叫堂妹王尹氏(我外祖母)寄养一个孩子给她作伴,当时我外祖母有3女1男4个孩子,母亲为长,叫王治芬,只有8岁。外祖父说:“姐姐为人很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她,不怕她给我们教育不好。”于是,我母亲就被她奶奶王领办(王骆氏)骗到象林寺,陪耍几天后溜走了,从此,女爷按自己家族排行,将王治芬更名为尹显芬,尹显芬就成了女爷的寄女,叫女爷为“爹”。她被女爷带着劳动,还被女爷送到山下的八角小学读了4年书,后来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何家的高小。可惜由于舍不得她的3个同学而到五显庙读民办,读到高小的高三时,五显庙的民办垮掉了,母亲就没有读书了。后来生产队推荐母亲作会计,可是象林寺在半山上,母亲当时年轻漂亮,女爷怕她走夜路遇到危险,叫她不要当,母亲就作为一名普通农民出工劳动。19岁时,有人提亲给她介绍后来成为我们四姐弟的父亲的人高善明,母亲一心想到浦江去,因此不同意,但是我外祖母和女爷都认为行,父亲就在一个下雨天背着被子和罩子上到象林寺,被安排睡在现存的观音殿北方那间被改灶房的房子隔壁。后来,母亲不反对了,祖父高德春为父母办了酒碗,父亲将母亲接到高磨子的家里拜堂成亲,后来先后生下我们姐弟4人,我们都随父姓。父母天天早出晚归,女爷在家里给我们煮饭、喂猪、照顾我们的生活。这期间,女爷也没有忘记烧香、练功、做香、做银子。父亲和母亲抽时间帮女爷锯竹筒、切割纸、打纸钱。女爷对我们很周到,记得我们姐弟4人,在断奶后先后都和女爷睡在一间床上,两个弟弟先后降生后,女爷的屋子里多了一间对面床,用来睡我和妹妹,女爷床上睡刚断奶的弟弟,直到我们长大后才分开睡。女爷对我们既和蔼又严格。我们在女爷和父母的照顾和教育下边读书边劳动,很辛苦,也很淘气。
  
     女爷多次告知我们:石板丁坝中间的水井是天旱时候的求雨井。1丈2尺深,里面有水。任何人都不准到井口边玩耍,更不准打开。我们发现那井上面是一块大的整块石头做成的外方内圆的圆形井口,井口上盖着一个圆圆的石头井盖。水井在坝子正中间,我们总免不了要玩到那里的——井盖圆圆的,很诱人;平平的,坐着玩耍很舒服。但每当我们打玩到那里,立刻就被女爷或者父母给斥责开去了。记得我10多岁时候(小弟高学军大约只有两三岁)的一天,阳光灿烂,女爷到山下的高磨子磨面去了,我们4姐弟又玩到了井口边。我们到处找来些小木棍和小竹片,围着井口细细地掏着圆形缝隙里的泥沙,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最后用木片将井盖撬开了。我们4个孩子从四方伸头探视,看见一个很深的用斗碗大小的鹅卵石砌得整整齐齐的坛罐形水井,里面有一团清水,觉得很开心;为了试试水的深度,我们还各自捡来几个小石头扔进水里,水花绽开,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觉得甚是好玩。这期间,我们没有发现天色的变化,尽兴地玩着、笑着。突然。狂风暴雨自天而来,鸣雷闪电吓得我们跑进堂屋里躲着。雨猛极了,天空中雷声阵阵轰鸣,地面上雨柱激起箭头四溅。母亲在孙童寺附近打甜角叶子(用来给猪准备冬天过冬的食物)久久没有回来,女爷也不在家里,我们躲在堂屋里看着大雨有些害怕。突然,丁坝里出现一个急急忙忙赶回来的瘦瘦的熟悉身影,那是女爷。她边飞快地一路小跑着,一边不停地训斥着我们,说是看见这么几十年难遇的暴雨,就知道我们一定闯了大祸——把求雨的井给打开了。她浑身淌着雨水,就急急忙忙点香祷告,谢罪,最后封井。顿时,雨小了下来,而后又出现了上午的阳光。女爷又去磨面了。天黑了,父亲和女爷一起背着玉米面粉回来,着实把我们4姐弟训斥了一顿,还说由于我们的淘气,冲走了本生产队杨第芬家喂养的一头极好的母牛。第二天找到了撞死在寇家边的牛,生产队分给了牛肉,于是,我们吃到了被我们祸害了的母牛的肉。可是这天,父亲就搬来一个长方体形石头,压在圆形井盖上,从此,我们再也弄不开水井,只能在石头上玩耍了。这块石头至今还压在那个水井的井盖上。

     我从1964年9月生下来,直到1980年读初中毕业,我一直生活在象林寺里;后来读广汉师范,参加工作,直到女爷89岁寿终,这16年的时间,我都不断地去象林寺劳动,或者看望女爷。女爷离世后这些年,我和母亲、以及妹妹弟弟,劳动或者过年祭祀时,也还往庙里去。因此,象林寺是生我养我并陪伴了我半生时光的地方。今天,我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所听见过的、调查了解到的东西写出来,和大家共享。但愿这篇文章,对关心和想了解象林寺的人,有所帮助,有所寄托,有所启发。

2018年10月28日于缥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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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30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神秘的象林寺!

发表于 2018-10-30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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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31 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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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31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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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31 14:06 来自麻辣社区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个不同的坛,功能上有什么差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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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1 14:28 来自麻辣社区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8-11-12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破败不堪

发表于 2018-11-12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时候常听父亲讲这样的故事,稍大一点以为是封建糟粕就不听了,其实还是很有味道的故事,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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