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新爸爸的大哥,一起从他住的乡下小镇,走到新爸爸另一个哥哥的家里。
夏天,骄阳似火,我们一路行来,大伯长得像关汉卿,大伯是那种脸上浮着微笑,而其实这微笑从内心发出来的那种,我们一路前行,大伯沉默不语。
我实在走得累死了,大伯时不时关切地说声:“走得累死了吧!”然后,继续沉默不语,他微笑。
“伯伯!”我说,“我要吃棒冰!”
我有时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人,吃了一个棒冰,再多的痛苦,也可以暂时抛到脑后,伯伯就给我买了个冰砖。
就在吃冰砖的时候,我生命中的闪光点又发生了,我们一路前行,长途跋涉,大伯的性格,他的自带陶渊明式的恬淡与乐天,加上对于我时刻地关爱问候,加上我们是在行路,而且我实在走得累死了。
就在吃冰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生命中的闪光点,这闪光点确不能独立存在,它和我们的长途跋涉有关,也就是说,在长途跋涉中,我发现了有关生命的寓意,那就是赶往目的地,然而中途却不能停顿片刻,只能选择行走,痛苦就是通往目的地的代价。
然而停下来吃冰砖的那刻,大伯的关爱,化成了人生路上的一种美好,其实我们人生路上的美好,恰就是这一口冰砖。
大伯沉默式的关爱,来自于他的性格,而我在这样一个下午,和他赶往目的地,我新爸爸另一个哥哥家里,这是更大的命运,我好像肩负着沧桑的使命,然而那时我还很小。
当然不仅仅是苦尽甘来这么简单,而是大伯的乐天性格,沉默式的关爱,加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赶路... ...
很多年后我思考,是不是我经常会在灵魂或者潜意识中愿意为我某些人生轨迹赋予意义呢,然而我很快推出不是的,因为是我真的看到了闪光点。
生命的意义,第一等的或许成为回归,第二等的则成为赶路。流浪人世的我,好像和不是自己的亲大伯一样赶去另一个伯伯家里一样,自然谈不上什么赶路,故而只能用流浪一词,而流浪一词,正是处于人生的我,无法回归的心情,或者我们。
比如,要回归我原来的家庭,只能在今生之外。
在新年看万家烟火齐放的时候,真正能够明白什么叫做中国人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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