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来到新爸爸家里,看见窗帘,蓝色的,画着竹子,给我印象很深。
我从画着竹子的窗帘中,看见了不一样的我,不过当时不知道,这是很多年以后才思考到的。
当时,以为那画着竹子的窗帘,就是我。
很多年以后,妈妈婚变了,我才发现,窗帘中含有家的意思,我从住着的酒店的窗帘,一会儿看见奶奶,一会儿看见外婆。
当然,不是说通过窗帘看见了奶奶,或者外婆的形象,而是发现窗帘给我的感觉,具有奶奶的,或者外婆的属性。
妈妈的婚变,加上我不接受新家庭,我的祖父的属性,被妈妈带走,我变成了母系氏族的人。
所以说,窗帘的属性是母性的,奶奶,就是我的祖父一脉的属性。
在一个家里,窗户是眼睛,窗帘就是眼睫毛,窗帘的仪式感很足,因为它高高在上地挂着,且可以拉开来合上去,这种感觉很像剧院的幕布。
但是我在妈妈的酒店里,看见来往的客人,都具有爷爷的影,我在心里面,和新的社会关系,搏斗,;拉扯着。
在酒店里执着的我,有时候经常地执着地坐在餐厅里,一坐就是一夜,天亮的时候,我拉开了窗帘,啊!我看见了世界。
由于坐得太久,一夜又一夜,我终于可以透过我坐的地方,居所,看见了世界的转动,变化,真的是戏!
窗帘可以撩起我的灵魂,让我看见一些什么,它本身也是这样的存在,它被风撩起,它阻挡外面世人的视线,要知道,外面的人看家里的人,也是正义的,一切在平等中落差着。
比如说我和爸爸,妈妈坐在家里看电视,别人若是以偷窥的心态来看,则不正义,若是以随便看一眼看见的心态,则正义。
然后,房间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做男女之事,没有拉上窗帘,别人若是以偷窥的心态来看,则别人不正义,若是以随便看一眼看见的心态,则那个男的和女的不正义。
家和社会的关系,就平衡在窗户中,窗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或者接受,或者承受,窗帘,就是我多情的眼睫毛,常常因为害羞而闭上。
可以撩起灵魂东西的,往往因为它仿佛长在空中,比如毛巾,比如窗帘,我小时候的灯,是妈妈的样子,可是有一天妈妈不在了,它有时候就变成了外婆的样子。
妈妈变成了外婆,因为,我原来的妈妈,和我自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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