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就是农历年正月初一,我领着妻子和女儿与弟弟一家陪爸妈到营山县城所在的白塔公园游玩。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太让人享受了。站在白塔侧的台阶上向下俯瞰,满目中尽是黑压压的人群。
随着拥挤的人流来到新时代广场,感到内急需要解决,看到从厕所门口里面向外那排成长龙的队伍,心里既着急又无奈,只好默默地排到队伍后面,只盼自己肠胃一定要支持住,排队近二十多分钟后问题终于得到解决。
整个上午,我逛遍了公园和广场,呈现在眼里的除了人多还是很多人。网上报道很多个一二线城市在过年期间大街上空旷无人的原因在这里基本有答案了---——都回家过年去了。
我不禁想起了十多年前春节,那时每到过年我都会领着妻子和孩子回到我的老家,一个偏远的山村,因为那里有我的父母。那时农村过年很热闹,到处都充满着浓浓的年味。家家杀年猪、杀鸡鸭,购年货、贴对联、蒸魔芋、自制豆腐等,过年前几天就开始彻底的大扫除。只要到了集镇逢场天,街上人流如潮,基本都是买卖年货的人,外地打工回家的买年货出手都很大方。从年三十开始,山村里白天的鞭炮声爆响不绝,晚上是多彩烟花照亮夜空。不管走到哪里,都回荡着收录机或音箱里播放的动听的歌曲。春节这天人们一大早就起床放鞭炮和烟花,早饭吃汤圆,早饭后去给故去的祖人烧纸磕头。
从正月初一起连续几天,人们走亲访友,相互串门拜年,家家轮流请客,聊天的、打扑克的、打麻将的比比皆是。
不知从何时起,老家山村里一户户的村民不断地减少,有故去的,有离家迁出到外地安家的,有到子女所在城市地居住的,我爸妈也在七年前来到了县城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现在,在村里居住人已不到当年的两三成了吧,说十室九空可以有点过,但人烟稀少、遍地荒芜确实是实情,每年也就是到清明节,人们才会回老家一趟烧香祭祖,现在回家的山路很多地方不是被山洪冲毁就是藤蔓缠绕。现在回老家过年的人很少了,当年过年的景象只有在记忆中去寻找了。
现在的过年已与当年乡村的过年味道明显不同了。从农历腊月下旬开始,人们便陆续地从外地回到县城和集镇,我所知道的现在回乡村过年的人已很少了,特别在山区,回去的更少了。现在的过年几乎就是聚餐,亲朋好友轮流到饭店请客,饭店生意最为火爆,连续十多天几乎很少在家吃饭,在人们十多天的推杯换盏中,相互祝福的话重复了N遍,大多时间喝得晕晕沉沉的,过个年长几斤肉是基本避免不了的,过年饭店饭菜质量下降,价钱上涨,卫生较差成了普遍现象,但又不得不被迫接受,不少人闹肚子了,没胃口了,老人小孩不愿意去团年聚餐了。不少人在感叹过年成了聚餐,过年变成了身体过关了。
不论是当年回老家的农村过年,还是现在在县城过年,我是爸妈在哪我就在哪过年,我弟弟一家也是一样,不论在外哪里打工,也是爸妈在哪里他就在哪里过年,我周围的人们大多也是这样。
为什么要回家过年?
很多人因为求学、工作等多种原因远离家乡,在外努力学习,艰苦打拼,在工作和学习中会产生焦虑、压力和迷茫,离家越远,时间越久,也就越容易缺少家的感觉,对亲情的需求也就越强烈,别人关注你的是你飞得高不高?亲人关心你的是飞得累不累?外面的世界很多是讲的竞争比拼,亲人间讲的是真情的相互温暖,外面的世界是多姿多变难测,父母亲人的爱是永恒不变。
因为离家,所以回家,因为常年在外打拼,所以要回家过年相聚。
十多年前,外出打拼的大多是从农村走出的六零后七零后,那时回家过年是他们的最大愿望;
十多年后的今天,六零后七零后的父母大多都是七旬左右的老人了,他们大多离开了原来的乡村到了附近的城镇居住。在外打拼的人们同样想回家过年,但已不是回到过去的乡村了,而是回到居住在城里的父母身旁。这就是现在过年一二线城和乡村很冷清而中小县城拥挤热闹的原因了。
未来人们会怎样过年?到哪里过年?
随着六零后七零后的渐老,八零后九零后逐渐成为外出打拼的主力,以后他们的父母在哪他们可能也仍会到哪过年,但过年的目的地不一定非得是父母亲人居住的地方,观念的改变也会让他们选择和父母一起到他们想去的地方过年,旅游过年也可能会因此成为热门选择。
但不管在哪过年,怎么过年,像现在这样基本相同的亲友天天聚在饭店吃着相同风味的饭菜说着同样重复的祝福话语的过年方式肯定会有巨大的改变,那时人们虽更需要释放压力放松心情,更需要亲情的关怀和交流,但人们除了聚会吃喝祝福外,可能更多的会是思想深度交流和信息的互通,过年的内容和娱乐的方式将更加丰富多彩。
一二线大城市,虽然是人们打拼创业的好去处,虽然那里到处充满机会,可以帮助人们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但高房价高消费和缺少亲情,很难会成为人们过年选择的目的地,过年的冷清可能会延续成为常态。
乡村特别是偏远的山区农村,虽然在扶贫中建了不少新居,但居住的改善和与承包地及山林的远离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生活不便,缺少致富资源没有致富产业依托,将难以召回已经外出的一代,更难留住渐老的一代,多年前的那种过年的景象可能会成为一代人的故事和记忆了。
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发展,无论人们在哪里生活和打拼,与父母亲人团聚永远都将会是过年的主题,“睡在自家床上,吃父母做的饭菜,听爱人讲情话,跟孩子做游戏”永远都是人生家庭幸福的真谛。
201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