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19.4.5)是清明,独在异乡未能回乡祭拜先祖及父亲。父亲陈氏,名公贤(1951.8.29-2010.9.11,享年60岁)。父亲在建筑外墙搭架意外坠落身故,父亲身故对我和妈妈打击很沉重。后边的几年每当梦到父亲,就像在昨天,不相信父亲已经离我而去。到今年父亲离开我和妈妈已经整整九年,一直想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却多次动笔后短短数语后已经悲伤不已,泪流满面。总有千言万语仿佛不能表达我对父亲思念之情,今夜,坐在电脑前,翻阅父亲生前仅存的几张照片,思念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断...... 父亲一生个字不识、勤劳朴实、少言寡语。父亲会编蔑(四川家庭中常用的背篓、烘笼、筲箕等),小时候我读书的费用及家庭开支都是靠父亲早晚煤油灯挑灯夜战编蔑来换取,父亲的手艺活做得很精细,结实,以至于有人家买了背篓背了十年不坏。筑墙(川东北家户都是用泥土夹板筑墙),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但修房子筑墙是件很辛苦的活,父亲由于过于辛劳加上常年风吹日晒,冬天父亲的手上始终都贴有膏药。父亲就靠仅有的这两项生存技能养活了家,养活了我和妈妈。父亲一生爱抓鱼,特别是每年春季种水稻,家家户户都需要抽取堰塘的水,堰塘都养有鱼,等快抽干见底时候,父亲就和村里同辈叔叔伯伯挽起裤管下到堰塘抓鱼。记忆中父亲运气好像一直不错,几乎每次都能抓到几条大的,父亲回家会把鱼杀了,清洗干净后,母亲就会用自家腌制酸菜和泡萝卜煮,味道回想起来,那叫一个爽呀。 父亲一生虽个字不识,但父亲做人懂得善行感恩,出生于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最艰难的1951年,缺吃少穿,加上祖父是地主成分,家里就更困难。(爷爷“陈以信”9姊妹,排位老六,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祖父“陈家言”是当年巴中县太爷,共有7个儿子2个女儿)父亲是长子(父亲:陈公贤、大姑:陈玉兰、二姑:陈贵芳、二爹:陈青贤、幺幺:陈翠容、幺爹:陈勇贤)未能进入学堂,父亲一生践行善行感恩。与妈妈结婚时就一间茅草屋,我离开家到异乡工作时,家里已经建修土墙瓦房5间,全靠父亲辛勤劳作或者与人换工建设多年才得以完成。平时父亲只要空闲,村里谁家叫帮个忙,父亲都会去帮忙干活,父亲一生在西华村绝对算得上老好人! 我是独生子女,直到多年以后母亲才告诉我,我出生的第三年,母亲生过一个女孩,也就是我的妹妹。但由于受制于当时计划生育管制及家庭条件,生下来不久就由外公(高长志)放到巴州区老灯光球场。据外公生前讲,捡到妹妹得好心人名叫张云林,最近几年,我也通过论坛及社交工具发过寻人启事,但现在是无疾而终。也许是上帝没有感应到,也或许缘分亦如此。不过我要感谢您张云林,不管这句谢谢张叔您是否看到或者收到,我代健在的母亲、过世的父亲道一句感谢。我与父亲沟通很少,应该是父亲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父亲总把困难和生活的重担装在自己的心理,这就是父爱吧。小时候父亲不管去谁家吃酒席,或者去哪里帮忙,只要能打包(那个年代都是用报纸包的)都会带回来留给我吃。小学6年级我离开村小去到十公里外东兴场乡中心小学就读,住校,记得6年级考试那年,大雪纷纷,雪压得1尺多厚,记忆中除2008年春节大雪,至少到现在没见过家乡下过如此大雪。父亲担心我衣服单薄感冒步行20公里来到学校给我送棉服,站在雪地里等我快1小时,直到我交卷父亲把棉服给我后转身离去,父亲的背影在那一刻是那么高大伟岸,父亲过世后每当回忆起当年的背影总是美好。 父亲一生很少对我动粗,打过我两次,打得很厉害,只记得一次是因为夏天玩火烧了爷爷家红薯地,红薯苗育苗时都会在地上盖上稻草。我知道犯很大的错,才会惹恼父亲,多年以后想给父亲说我错了,才发现永远没有这个机会。父亲已经离我远去,在也不能亲口对父亲说,对不起,儿子当年不懂事让您操心。毕业后我随父亲堂兄的老婆(就是堂幺妈)踏上打工的路程,刚开始那几年都是写信报告平安,家里爸爸妈妈都不认识字,都是叫人代读的。后来慢慢离家5大队个大爷(陈以树)装有固定电话机,每次都是先叫大爷带信给家里约时间,几乎每次都是母亲来接电话,父亲来时即使说话,都是草草几句问候就结束。父亲一生开心笑都很少,我结婚,父亲应该是完成心愿,了却一桩心事,父亲笑了。还有2009年我们带安琪回去笑过,这是父亲第一次见孙女也是最后一次,幸好2009年春节坚定不移回四川老家过年,父亲才得以机会见到自己的孙女。否则人生这个遗憾将会伴随我一生。 父亲是我最崇拜的人,父亲用挺直的脊梁教育我做人的道理,父亲用大爱无私养育我成长,父亲照亮我人生前行的方向,父亲我爱您,今儿个清明,我想您! 陳昊楠于2019年4月5日执笔上海宝山 联系方式:13816624325(微信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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