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
知道印尼是一个人口超过两亿的国家的人应该不少，知道印尼是世界上最大穆斯林国家的人可能不多。因为要去印尼出差，我在网上查阅了有关印尼的资料，从中知道印尼是世界上最大的穆斯林国家时还真的让我有些吃惊，——因为我一直以为沙特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穆斯林国家。
2011年3月中旬，深圳还是潮湿阴冷的季节，雅加达的气温却依然高达三十几度，刚下飞机就让人感到潮湿闷热。印尼和国内没有时差，我上午十点从香港机场乘坐香港国泰航空的飞机，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飞行，到达雅加达机场的时间是下午3点多。
本来和我一同前往的还有一位做卫星传输培训的肖姓讲师，我叫他小肖。因为出发前忘记去公司开具公务护照出境证明而被关口拒绝过关，我只好一个人先期前往印尼。
原以为像印尼这样的亚洲国家，机场过关应该不会像非洲一些国家见了中国人就伸手要钱的。可在机场入境关口前排队时，看见三个同胞长时间滞留在柜台前一直不被移民官放行让我有些着急。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我便上前询问，得知三位同胞是来印尼一个在建的水电站务工的山东籍民工，因为没有随身携带打印好的返程机票而不让入境。当得知他们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中存有电子返程机票时，我叫领头的打开电脑将电子机票给移民官查看。可那家伙根本不看坚持只要纸质机票。我建议山东老乡出去找个可以打印的店铺打印机票，但山东老乡担心时间拖得太长，于是请我问问移民官如何处理。移民官很直接，毫无顾忌的比划着要钱。那家伙一点也不客气，人家三个人他一开口就要收一千元，而且还用中文说要人民币。山东老乡听懂了那家伙要的钱数，虽然有些犹豫但却准备给他。实在看不下去移民官的贪婪，我便和他理论起来，一来二去，终于将数额锁定在每人一百元。最终山东老乡交了三百元人民币后才得以过关。
因为这事耽误，出得机场已是下午五点左右了。此次培训目的地在万隆，接我的汽车只在雅加达办事处稍作停留以听取相关人员交代培训事宜和该国一些宗教禁忌，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开车送我去万隆。
雅加达到万隆有一条中国公司承建的高速公路，全长两百多公里，通车还不到一年。印尼的高速公路按国内的标准只能算着高等级公路。因为道路不是全封闭的，不少路段都有平面交叉的十字路口，所以车速一般只能控制在八十公路以内。司机是一位与我年龄相当面容和善身材较胖的男子，说话带有浓重的印尼口音。司机是个话痨，开始时我还费劲吃力地与他有一搭无一搭的东拉西扯。但各说各话实在费劲，聊着聊着我就自顾自的放眼公路两边的风景了，司机却依然滔滔不绝的大声说话对我的不理会完全没有反应。
印尼号称千岛之国，实际确有六千多个岛屿。雅加达和万隆都在该国第四大岛爪哇岛上。面积十三万多平方公里的爪哇岛多山，高速公路就修建在雅加达和万隆之间的崇山峻岭之中。可能是考虑建设成本，高速路上并没有多少长隧道和比较大的桥梁，大部分都是随山势而建，因此不仅弯多且长而且起伏也比较大。视野开阔的地方，可以看见山上山下茂密树林边或绿油油庄稼地旁那些连片黄墙红屋顶民居聚集的村落。这样的景色和国内南方省份的农村并没有多少差别，因此感官上没有太大陌生感。晚上九点左右我们到达了万隆，司机将我送到住处后，又开车回了雅加达。
和雅加达的炎热潮湿不同，万隆的气候不冷不热体感很舒服。在万隆，印尼办事处租了一栋当地人的别墅作为万隆的临时办公室。办公室共有七名中方员工和八名本地员工，一位负责的中方员那几天回国休假而由一位本地员工代行管理。办公室给我和小肖安排了一个房间，因为小肖没能和我一同到达，所以暂时只有我一个人居住。
此次来万隆，我将为安装有我们公司设备的一家印尼通信公司做一个为期两周的网络优化培训。印尼是公司南亚和太平洋地区的销售中心。为了满足这一区域的培训需求，公司在万隆科技大学设立了区域培训中心，本次培训就在那所大学里。
按公司规定，国际培训根据时差的长短和距离可以提前两到三天到达。因为培训不在首都，所以我可以将到达万隆的时间提前两天。
我是周六晚上到达万隆的，周日有一整天可以备课。一般来说，不同国家的地里环境、手机保有量、使用习惯均存在差异，如果能够通过实地考察将这些差异体现在培训案例中，就能够收到事半功倍的培训效果。基于这一点，我喜欢在培训前一天去到培训地的城市到处走走，拍摄一些天线和不同的覆盖场景，好让培训更有针对性，与学员互动起来也就少了纸上谈兵的空洞和苍白。
印尼岛屿众多，无线覆盖基本都围绕大海而展开。有一则印尼国内新闻，是针对我们公司设备的超远覆盖救了遇险渔民的报道。说的是一个偏远岛屿的渔民出海捕鱼遭遇了突发特大阵风，在渔船即将倾覆之前，船长试图通过雷达呼救，但因为设备损害而没能成功。接着船长又试图通过手机的一键紧急救援呼叫功能与岛上联系，但由于距离超出覆盖范围没有信号也没有成功。正在大家绝望之际，船上一位渔民的手机却信号满满，原来这位渔民前几天刚刚更换了手机，而他的手机恰恰就是我们公司专门为海岛渔民设计的超远无线网络，其覆盖距离可以达到一百二十公里。船长通过这部手机的一键紧急救援呼叫功能迅速联系上了岛上的救援船只从而使全船渔民得以获救。于是，我便打算以这则报道为中心设计一套海岛加山地的网络优化课程。为了让课程有更加详实的实例，我打算去万隆市区拍摄一些天线和基站照片用于幻灯片制作。
周日一大早，吃过泡面后正准备出门，办事处的一位小伙子主动提出当我的向导。之所以给我当向导，是因为小伙子约了女朋友今天也要去市里逛街。小伙子是湖北人，来印尼办事处才一年，几个月前和万隆当地一个穆斯林女孩谈恋爱，当时正在热恋之中。原以为小伙子也是穆斯林，得到他否定回答后我很诧异。一般来说，穆斯林姑娘极少与异教徒和不信教的人谈恋爱的。见我疑惑，小伙子告诉我说，印尼的穆斯林其实没有什么过分的宗教禁忌，女孩子除了包头巾以表明自己是穆斯林之外，男性穆斯林也不像其它地区的穆斯林那样留大胡子。所以，在湖北小伙子看来，印尼的穆斯林其实与不信教的人基本没有什么不同。他甚至还告诉我，去中国人开的餐馆吃饭他女朋友照样吃猪肉。当然，你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这是猪肉，小伙子笑着对我说。
在万隆市区，我最想看是万隆会议旧址。1955年4月，周总理率团参加万隆会议，在会上周总理再一次提出了著名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那次会议不仅促进了亚非国家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也共同抵制了美国与苏联殖民主义和新殖民主义活动。可以说，万隆会议是新中国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次外交活动。由于当年的万隆会议影响极其深远，所以自从那次会议后，万隆会议旧址便被印尼政府辟为“万隆会议博物馆”供人们瞻仰参观。
市区街道并不宽敞，房屋大多只有三四层楼高。我住的地方离万隆会议博物馆大约只有五、六个街区，步行三四十分钟就到了。原以为会议旧址应该是一座宏伟的高楼，到了跟前才发现会议旧址不过是一座三层白色楼房。楼虽然不高，但站在大楼外，我依然能够想象当年周总理站在主席台上向亚非国家领导人发表演讲倡导“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动人场面。
因为是周日，博物馆并不开门，我也就没有机会进入博物馆里面参观。不多时湖北小伙的女朋友领着一位闺蜜来到博物馆大门前。与她们打过招呼后，我们便分手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在城区溜达了一会儿，到处所见并没有什么新意，于是拍了一些天线和覆盖场景照片后，我便步行回住处去准备培训的课件了。
坐在别墅一层的办公室里，打开电脑制作幻灯片的时候，发现有中方员工陆续在厨房进进出出。我在办公室从十二点一直呆到下午四点多，在厨房忙碌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煮饭炒菜的动静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一问才知道万隆办公点没有食堂，中方员工都自己做饭。租住的别墅只有一个厨房，几位中方员工只能轮流使用厨房做饭。由于每个人负责的项目各不相同，工作时段也不相同，所以没办法统一安排作息时间。每到周末，如果没有紧急任务所有中方员都待在办公室休息，每个人只能排队使用厨房。如果一个人花四十分钟做好饭，四五个人全部做完差不多要花四个多小时。看来，常驻海外不仅工作压力大，日常生活也并不轻松啊。
周日晚上想着小肖可能到达，我睡得比较晚。等到十一点还没有等到，我想他可能到不了了，于是才上床睡觉。刚刚睡着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正是小肖，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小肖就告诉我说，周六下午他就赶去公司，找了一大圈人才开出公司证明。然后又改签周日的机票，因为周日只有一班下午五点从香港飞雅加达的航班。到达雅加达已经是夜里快十一点了。小肖有个隔房外公，多年前随家人到印尼定居，现在是印尼航空公司的大股东。为了能赶上周一的培训，他联系到他外公，于是外公动用关系，不仅让他通过外交通道快速通关而且还派车将他直接从机场接到了万隆。小肖在万隆只有三天培训，他告诉我，培训结束后，他堂外公又会派车从雅加达来接他。
周一一大早，我起床后用自带的迷你电磁炉烧好开水泡了两包方便面，一包自己吃一包给小肖准备着。自己吃完去叫醒还在沉睡的小肖，然后装好电脑背上双肩包去楼下等送我们去培训中心的司机。本地司机很守时，八点钟不到他就开车在别墅楼下等我们了。
住处离培训的大学有十五六公里路程，由于道路比较狭窄加之弯拐较多，车速只有不到二十公里每小时。上班时间路上车辆很多，好在司机们都能够遵守交通规则，车速虽慢但并不阻塞。来到培训中心，与两个担任教学助理的年龄大约在二十几岁的女青年见了面。在教学助理给我和小肖介绍培训教室、午饭安排、作息时间时，其中一个教训助理与小肖早已是跳出培训话题聊得热火朝天了。
小肖和我同在一个培训部门。将近一米八的个头，不仅身材高挑而且长得很帅，举手投足处处洋溢着青春活力，在公司里就是众多女孩子青睐的目标，没成想到了国外同样受到女孩子的追捧，而且是穆斯林女孩的追捧。见小肖与教学助理聊得不亦乐乎，我不得不提醒小伙子快到培训时间了。看他俩似乎意犹未尽，我只好知趣离开。
印尼的官方语言是英语，交流基本没有什么障碍。学员大多是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员工，在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后，我删去了原理培训的内容，直接进入优化案例培训。因为我准备的案例都是以印尼的地理环境为参照的，特别是海岸超远覆盖、海水对无线信号的强烈反射、以及海面信号强度变化太大等问题，学员们都非常感兴趣。
按我的计划，我每天给学员讲两到三个实际案例，其余时间是学员们分别分享自己的工作经验。如此一来，让培训变得既轻松又能让学员得到处理实际问题的方法和能力。在讲述培训案例的时候，一位学员讲述了2004年底那场大海啸。讲述的学员来自帕卢市，海啸当天他正在机房值班，突然听到屋外人声嘈杂，跑到机房门口就看见楼下已经被海水淹没，跑到屋顶正好看见滔天巨浪正从远处的海面一排排扫来，他和同事们只能蜷缩在屋顶等待救援，而这一等就将近十几个小时。海水退去后，他们才得以下楼，满眼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到处被海水泡过的家具汽车衣服以及到处堆积如山的垃圾让所有目睹的人悲伤不已。学员说，如果海啸前有现在的无线自动报警系统通过手机进行紧急预警，海啸造成的人员伤亡肯定会大为降低。也正是因为那次海啸，印尼政府开始重新评估来自中国的无线网络设备，这才有了我们公司产品进入印尼市场的机会。按学员的话说，我们公司的产品不仅具有超远覆盖功能其海啸地震自动推送报警功能也很受政府的青睐，至于一键紧急救援呼叫功能目前已经普及到了印尼百分之七十的乡镇。
学员对于印度洋海啸的讲述让我决定改变原有培训计划。
由众多岛屿组成的印度，不仅地震海啸频发每年还要遭遇十来次台风袭击，岛内众多火山中几座活火山隔几年就要喷发一次。如此多样的自然灾害给印尼民众带来了巨大灾难，于是如何对这些自然灾害进行预警以让灾难降到最低就成了印尼政府必须考虑的重大民生问题。在那场造成印尼十几万人死亡的印度洋大海啸过后的2005年，印尼政府汇同几家通讯公司开始着手实施计划，我们公司也在其列。于是我便将无线通讯网络实施灾害预警、超远覆盖作为重点向学员介绍。
我对课程的变动得到了所有学员的热烈响应，学员对我讲解的无线网络预警原理非常感兴趣。在我的引导下，来自不同省份的学员争相将自己在工作中实施的无线预警方案在培训中分享，同时又将问题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分析总结经验。培训时，常常因为各自遇到类似问题而采取了不同的处理方法而争论，气氛很是热烈。第一天的培训就在这种热烈互动的氛围中愉快地度过了。
下午四点培训结束后，我去另一个教室叫小肖准备一起乘坐前来接我们的汽车回住处。在得到小伙子要和他的教学助理出去吃饭而不回去的答复后，我只好一个人回去。晚饭是自己用迷你电饭煲做的米饭就着从国内带来的辣椒酱，泡着浓茶吃起来即香甜又滋润。晚上十点左右，小肖回来了。他告诉我他回来取行李，因为周三下午培训就要结束所以打算在外面住宾馆。问及原因时，小伙子笑着对我说，今天晚上要和他的教学助理去外面喝咖啡然后去舞厅跳舞。看来，小伙子已经完全将那个穆斯林教学助理给迷住了。
按计划，第二个周五我的培训就要结束，那天下午就要离开万隆去雅加达，星期六凌晨四点就要回国。行程虽然紧张，但来了一趟印尼怎么也要出去看一看著名的火山啦。于是在第一个周五结束培训回到办公室后，我向临时负责的外籍员工请求可否派车带我去万隆的火山景点一游。可能是他已经得知培训效果很受当地学员欢迎的缘故吧，外籍临时负责人查看了一下用车安排后答应星期天让司机送我去万隆附近山顶上的一座著名火山景点游览。
那座火山是位于万隆北部约三十公里路程的一座规模巨大的死火山，名叫覆舟火山，因为火山口形似一条船而得名。周日一早司机就开车前往覆舟火山景点，同行的还有其他三位中方员工。去往景点的公路基本都是盘山公路，虽然道路是柏油铺就但却较窄，大多数路段只能容纳一辆小车通行。好在过往司机看见对向来车都能主动避让，汽车行进虽慢但并未受阻。三月是印尼的雨季，沟壑山峦间雾霭缭绕，葱绿的田野中座座农舍炊烟袅袅，天空上白云朵朵小鸟纷飞，好一派宁静祥和气象。汽车快到山顶时进入了热带雨林，道路两旁不时掠过的巨大蕨类植物，让人感觉仿佛进入了某个史前时期，担心汽车行驶在这样的路上，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有恐龙从密林中窜出。
离火山景区大门还有好长一段路，空气中就弥漫着浓浓的硫磺气味了。司机说，这种气味就是火山灰的味道。原以为火山口不过是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形孔洞，到了跟前看见如此巨型的火山口不得不让人震惊：能够形成状若盆地的火山口，当年喷发的时候不知夺去了多少人的生命。望着从火山口底部湖泊中不断升腾而起的带有硫磺味的雾气，心中对大自然又多了一份实质性的敬畏。
站在景区入口处，环顾整个火山，直径最宽处至少超过千米，一侧背靠一座陡峭的悬崖，悬崖上被浓密的乔木覆盖；其它地方也早已被各类植物覆盖。从火山口到口子底部的湖泊，垂直距离超过百米，有一条人工修建的石梯可以到达。底部湖水因为融入了较多的二氧化硫和碳酸钙而呈现淡淡的乳白色。用手试探湖水的温度，感觉应该在三十度左右。司机告诉我说，用湖水洗澡不仅可以治疗疥疮还能治疗多种皮肤病。难怪景区附近的山坡上到处都是火山温泉洗浴的招牌。
湖底有一种可以浮在水面的灰白色石头，表面有很多细微小孔，闻起来同样有一股浓烈的硫磺味。这种石头是火山喷发时大量气体冲击岩浆，冷却后形成许多封闭的蜂窝状小孔。这些蜂窝小孔几乎都是真空的，所以这些石头轻如木块，比重比水小而能浮在水面上了。这种石头我小时候看见过，那时的杀猪匠经常用它褪猪毛。临走时，我在湖底捡了两块小浮石作为到此一游的见证。
第二个周五十二点培训结束后从雅加达开车过来的司机前来接我，到达雅加达后才下午四点左右。因为回国的飞机是周六凌晨四点，我在雅加达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于是我想利用这点时间好好游览一下雅加达。
将行李放到办事处安排的房间后，我就独自一人出去逛街。一路上或打的或坐公交车或乘坐被当地人称为“城铁”的地铁，走马观花地在市区转了一大圈。凡走过的区域，城市建设和国内大都市并无多少差别。繁华的街道，高楼林立的中心商业区，摩肩接踵的人流，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见识的。我喜欢去集贸市场，去当地居民聚集的地方，于是给一位的士司机说明意图，然后他将我带到一处很大的集市。市场上卖什么的都有，吃的用的穿的玩得一应俱全。大大小小的小吃摊位卖得最多的是油炸的鱼类和海鲜。喜欢油炸应该是雅加达气候炎热潮湿，这样可以让食物保存的时间长一些的缘故吧。
我喜欢收集各国硬币。来到集贸市场除了见识当地人的生活方式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一枚一印尼盾面额的硬币。在万隆培训期间，学员们已经给了我印尼各种面值的硬币，而一印尼盾的硬币却没有人能够给我。因为面值太小，一印尼盾的硬币三十年前就不再流通寻找起来难度太大。在集市上，我手拿一枚一元人民币硬币，希望以此作为交换而能够获得我想要的印尼硬币。一路走来，逢摊就问，可问遍了几乎所有集贸市场的摊位后，得到的答复都是摇头。就在我准备失望离去的时候，一位买水果的小伙子摊主叫住我，并将我带到集市外一处修配钥匙的小门店。小伙子向门店里一位正在配钥匙的老先生说明来意后，那位看上去差不多七十岁的老先生丢下手中的活计友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寻找。在翻遍了修理桌的三个抽屉，终于在成堆的老旧硬币中翻出了一枚一印尼盾的小小硬币，然后递给我。看着这枚表面呈黄褐色的小小硬币，我真是喜出望外。待我要将我手中的一元人民币硬币给他作为交换的时候，老先生笑着摆了摆手对我说，那枚硬币作为礼物送给我。
手里拿着硬币，看着低头继续自己活计的老先生，心想：硬币虽不值钱，但印尼老人待人友好热情的举动却是让我非常感动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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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30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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