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死去以后,“识”会离开人体,经过一些过程以后进入另一个刚刚出生的新生命体内,这一过程中,一个人当下所存在的状态称为今生,前一个轮回的生命体成为前世,下一个称为来世或来生。这个是佛教的说法。
那么,人的生命来自何处?人的生命又往何处去?在未知的空间,是否有个灵魂轮回在不知的空间?生死轮回、生命相续,人生如梦,是不是真的有个不可逆的命数,在冥冥之中,生、死、相遇相逢、擦肩牵手,在生命的轮回转世里,等待着生命里注定的等待。
走进丽江
我骑行在飘泊大雨中,雨水汗水从头倾泻,湍急里,渐渐没了力气,我咬紧牙使劲蹬着,飘长的黑发淹没在浊浪里,意识开始模糊,意识渐渐离去,忽然,不远处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冰儿,冰儿,你在哪儿,我一听是方浩的声音,我睁开大眼,奋力朝声音方向冲去,我大声回答,我在这儿,你等等我.
心下叫着自己,快点加油,奋力挣扎欲扑向路边的他,雨哗哗地下着,他扶着那车,站在大雨中,我冲过去一个急刹,差点把他撞倒.他一下抓住我车躲进路边一家茅舍.
我擦了擦头发丝,两眼瞧着他,用手替他擦他的衣襟,他不太好意思,苦笑着说:“对不起,谢谢!谢谢!”我不敢多看,上身肌肉丰满,只看清一条牛仔裤,裹着一双健硕的双腿。(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雨水不断,我躺在一堆玉米杆里,他靠着墙根,掏出口琴吹着<<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天刚亮,我倆骑着山地车,目的地是云南的丽江,这个计划,我筹划了许久,一个人的路途,一个人的旅行,体验生活的另一番感受。还有一个苦衷,过了年,我就三十了,爸妈不放心我一个儿四处飘荡,天天将我的婚事挂在嘴上,就差逼婚了,短短的假期,宁愿风餐露宿,也不想陷在絮絮叨叨里。不是没有恋爱过,不是没有恋爱的那么辛苦过,只是总是不对的感觉,拽不住我的心。或者,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适合我的男人了,好男人都去了哪里?奇了怪了。没的,辱没了自己,去忍耐没来由的烦恼。我这次户外自驾去丽江,原准备独行,后來朋友圈一个叫方浩的小子在朋友圈相约,我仔细搜看了他的朋友圈近照与他户外旅行的文章,发现这小子可以与他同行.
抵达大理古城,已经是午夜,三天的雨崩户外之行。还好,一路顺风.晚上收拾停当,在老街口处各人吃了两碗过桥米线,休息一会就在四方街随便寻个住处住下了。夜里,我一下冲进洱海,大声地挣扎喊着救命,那双眼睛,那个男子的目光,如此伤痛如此依恋又出现在我眼前,难道我的前世或者今生,会有一场痛彻心扉的爱恋?他一步跳下大海双手搂起我,是一双常在梦中出现的那双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胳脖。
醒來周身是汗,这洱海古代文献中曾称为叶榆泽,昆弥川,西洱河,西二河等.位于云南大理郊区,为云南省第二大淡水湖.第二天一早,方浩与我端来我爱吃的砂锅米线,一见他不由脸红到耳根.吃过早餐.他说今日去丽江,他拿出地图说,这古城海拔高度为2418米,与四川阆中、山西平遥、安徽歙县并称为“保存最为完好的四大古城”。丽江历史上就是滇西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汉唐时代通往西藏和印度、尼泊尔等地的“丝绸之路”和“茶马古道”重镇,我们在那儿好好玩玩。
丽江古城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古城,方浩拉着我在光滑洁净的青石板路上边走边讲、他说这儿全是匠人们用手工建造的土木结构的房屋,一条小河蜿蜒,环绕、穿行整个古镇。随着旅游业的开发,中外游客络绎不绝来丽江,这儿不仅是小资聚集地, 理想地,还是艳城,艳山艳水艳人,遇城遇人遇心,于是,成为了许多人逐艳的理想场所。
两个小子尾随我们.
“你们哪个团,是哪家旅行社的?”
“我说自驾游,骑单车的”。
“美女你们几个人呀?”。
“我说就我一个儿".
"那坐我越野车吧'.那戴着墨镜小子拍了下我肩笑了笑"走!我车在那里".我不由紧张,暗思,不能露怯呀,装也要装着老练些。
我大笑着,就走到了他车前随手指着一个高大军人说"啊,还有我男朋友,他刚來"。
那小子与他旁边那小子说"领来个妹妹呀,准备启程的,可........”
小子又走到我身前打了个响指"妹妹,哥走了,拜拜!"
这时方浩从厕所走出來,心下一惊,抬头,看见一双盈满揶揄的眼睛:“你好,猛的往那小子胸部一拳。
嘴里应着,心下发狠,怎么会遇上呀。”
我哄笑着,“原来你俩认识呀,”
“缘分丽江呀,”
“哥哥,天注定呀。”
他瞅瞅我有点狼狈,赶忙打岔,“别闹,快点开车吧”。
说着,将我让进靠窗的座位。
放置行李地方,就是自我介绍,我叫李冰,来自雨城雅安,那小子说他叫胡刚,从部队转业,79年中越自卫反击战与方浩并肩参加"猫儿洞"战斗.还有两个来自成都的美女作家,网名雪峰..
小子翻着白眼,回过头装出微笑,嘻嘻笑着:“方哥真有福份,好美的雅女呀。”
一串呵呵的笑声,方浩说“谢谢夸奖了,哈哈”。
心里又翻了个白眼,自我感觉倒不错。
车快到西昌了,方浩与大家说"到了那儿在邛海玩玩再上庐山.我满口答应,可惜没遇到这儿一年一度的火把节.
咣当!一声,我大脑一下断线了,一瞬间大货车冲了过來.我昏了过去.一会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毫无受伤时才知道害怕,腿软的下不了车,全身冷汗.我大声叫着方浩,两个交警说救护车载走了.我心里一怔心里想"方浩,他不会的".
几天后,我站在灵堂里,周围全是穿便衣的警察,我被两个女警扶着,一声声哽咽的哭泣声,黑白相框里,方浩穿着警服赫然立在那里,一群人默默地流泪,亲人们相互安慰,夜沉默地喧嚣,昏黄的灯光只拉长我一个人的身影,我握着方浩生前赠送我的口琴,两眼滚出泪水,这口琴奏不出我莫名的哀伤.我走到方浩灵前悄声说"方浩,來世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