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1958年成立人民公社后,人们都得进入公共食堂吃不要钱的大锅饭,不准私人家中冒烟升火做饭, 到了1960年,61年,几乎没有粮食吃 许多人水肿了饿死了,人们为了活命,包括10岁左右的笔者和笔者的父母兄弟姐妹在内,只好“偷”生的吃,见什么吃什么,产什么“偷”什么,人人为“盗”,官官为”盗”,人们见怪不惊,相互理解,熟视无睹。 胡代国的母亲是生产队的饲养员。母亲常常将红薯放在煮猪食的锅里与猪食一起煮来吃。可是,红薯也没有多余的。1960年生产队的猪死光了,没有猪食煮了,也就没得猪食吃了。狂人在《胡代国的故事》记录了当年的歌谣; 盗歌: 一九五八至六一年, 全民吃公共食堂大锅饭, 不许私家升火做菜饭 发现那家冒烟烟, 干部前去没有锅碗, 食堂还扣几吨饭, 人们只好偷生吃, 大干部大偷,小干部小偷, 会计、出纳、保管员把秤扣, 社员无奈摸秋秋, 小的、老的、有病的偷不着、地、富、反、坏、右不敢偷, 眼巴巴活活饿死把命丢。 一位孤人名叫田仁谷说:人吃猪的,猪吃牛的,牛吃烧的。所以,多年来柴火紧张(见胡代国胜诉的秘密一文拣树叶扯茅草根烧) 不少村社倒退到远远比解放前不如的生活水平,远比清朝末年最坏的生活水平,远比历朝历代最坏的生活水平。十岁左右的胡代国吃了“仙米””、吃了米糠、野菜,常常拉屎困难,用手扣,扣得血长流。胡家所在的队一个雇农出生的人名叫唐纪三,曾经在会上说道:解放前,我在内江糖厂当望牛老幺,每吨还可以吃饱饭,每星期老板还让打工人吃一次鸭鸡鱼肉,称之为打牙祭。而今一年到头就连过年也没有吃过一两猪肉,连红苕都没得吃,吃野菜、“仙米”,饮水充饥。所以当时水肿病人很多。 医院里、粮站里、公社里装的不是粮食,而到处睡满了水肿病人,无药医,当地政府用镇子蒸水汽治水肿病,也就是让患肿病的人二人一组,站在一口带木镇的大锅木板上,锅里放一些水,当人入镇后,灶里就升火,让患者身上出汗,希望除去患者身上多余的水分。结果事与愿违。据胡代国的妻子雷华珍回忆,当年通贤镇装粮的仓库里和棉花仓库里,没有粮食棉花装,横七竖八睡满了水肿病人。有的一家人几乎死光。胡代国的干宝宝唐纪川,一家六口,家有三间瓦房,位于唐临门院子附近,由于该院子改为了学校,他家五人被安排到胡代国的堂屋里住下,一间20多平方米的屋子安了两张床,放了衣物、家具、农具、尿痛、粪桶、碗筷,可见拥挤成什么样子。1960年几天中,父母女儿三人,没有吃一颗药,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村民用席子悄悄地软埋于后草坪,无人烧纸钱,无人流泪。 胡代国的父亲原本身强力壮,1957年前,他能担100多斤公粮步行送往镇子区粮站,一天来回100多里山路。但是,人是铁,饭是钢,没有粮食吃饿得慌,1960年胡万富等一批患水肿的病人去了公社医院,入镇子蒸水肿.。蒸水肿成为历史上的一个笑料,一些人的罪证。1961年五月,正是小春收获的季节,加之胡万富的儿子胡代光还是生产队长,本不该饿死人,更不该饿死自己的父亲。但是,由于连续三年大天干,更重要的原因是人患所为,不准老百姓“搞所谓的“资本主义”,哪怕是私人在自己屋前房后种窝南瓜,有积极分子也要去扒掉。在那种高压下,劳动者失去了劳动的自由,有一点收成,首先是上缴人民公社统一分配。所以,即使在粮食出产月份,所有农民都照样饿饭。五月的一天早上,大约是六点钟左右,胡家能够干活的人都到很远的坡上出工收粮食去了。胡代国和自己的父亲还睡在同一张床上。突然,父亲大声喊起来:哎哟!饿死人啊!饿死人啊!随后就低声地呻吟到:饿死人了、饿、饿.....!便含恨而死,死时只有46岁。当时只有14岁的胡代国在父亲的身边,只有嚎啕大哭,眼巴巴地看着父亲饿死在床上,死在自己的身边眼前,一愁莫展。以后一想起父亲饿死的悲惨情景,胡代国心如刀绞,十分难受,发怒骂人,一幕幕的往事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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