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常璩《华阳国志》卷三·蜀志·十 记载:其大江,自湔堰下至犍为有五津:始曰白华津;二曰里津;三曰江首津;四曰涉头津,刘璋时,召东州民居此,改曰东州头;五曰江南津。入犍为有汉安桥,玉津,东沮津。
其中“四曰涉头津,刘璋时,召东州民居此”,经考证,五津之涉头津就是双流擦耳岩渡。见本人博文《五津六考证论证五津之涉头津就是双流擦耳岩古渡》。
如今,成都博物馆展示出了两件在双流擦耳公社时期出土的铜器文物(见图)。经分析,不排除东汉末年,即公元200年左右,东州民居双流擦耳岩的信息,由此再次佐证了《华阳国志》记载的五津之涉头津,就是双流擦耳岩渡,今双流区金桥镇。
(铜壶:双流擦耳公社出土) (铜染具:双流擦耳公社出土)
铜壶:西汉(前202—8年)圆形双耳吊环 尺寸:底部直径约24cm ,中部最大直径约40cm,上部口直径约16cm,高约46cm;出土时间约1959—1982年间。
铜染具:汉(前202—220年)两部分组成,上部为长方圆角盘带耳,长约16cm,宽约10cm,两边有耳,耳宽约2cm,长约10cm ;下为4柱顶高堂炉,炉高约15cm;内堂炉宽约15cm,宽约10cm,深约5cm;底部柱高约3cm;出土时间约1959—1982年间。
两件铜器文物的出土,带给我们什么信息呢?
一、两件文物在成都冶铜冶铁栏展示,说明这两件文物,已被成都博物馆考证认定为成都地区冶铜时代的产品。
二、两件文物,在双流擦耳公社(今为双流区金桥镇)同一地方,一起出土的。
两件文物,为什么在双流擦耳地区出现? 我们已经无从知晓文物出土时的情况,只能从这两件文物本身的情况来作分析。
从铜壶的生产背景和制作工艺以及用途情况分析。经成都博物馆考证展示得知,此铜壶是成都地区西汉(公元前202—8年)冶铜时期生产的产品,从铜壶的制作工艺上可以看出,铜壶显然是作为摆设品来制作的,且制作工艺精细,具有摆设装饰的高贵气质。因铜壶没有出水口,且壶口有倒勾状,说明铜壶不是用来盛液体的(见下图);且壶口较大,单手能伸进放物取物,说明此壶可用来盛放小物件的。从壶口为内斜口的状态来看,壶口上应有盖,但遗憾的是没有了盖。
(图为带内斜勾状的壶口)
看得出,铜壶的摆设装饰作用显然大于盛装作用。也就是说,这是高官贵族大户人家的客厅装饰摆设品。
另一件铜染具,从工艺和用途来看,工艺显然较粗糙。上盘下凹成盘型,盘中盛液体,两边带耳,说明可端行;盘下为一炉堂,可放木碳等燃烧,以加热上盘液体,说明这是一种加工制作它物的用具(见上铜染具图)。可见,这是手艺人家使用的工具。成都博物馆标注为“铜染具”,即可说明是一种“染”具。具体是染何物的“染具”,不得而知。
从上述分析来看,两件铜器的用途不同,存放的空间不同,使用的主人也不同。因此不可能同属于一家主人。(但不排除属于开有工房的一大家族,即一件为客厅装饰品,另一件为家族工房用品)。
两件文物,怎么就出现在离成都城区50里远的农村地区双流擦耳岩呢?
有三种可能:一是买来的,二是偷来的,三是抢来的。
若是买来的,那么,一定是擦耳岩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才买得起买得来。但擦耳岩方圆几十里,上自两千年,历史上没有记载说这里有大户人家,就算家族中道衰落,也不至于仅此两件家什宝贝吧。因此,这种买来的可能性极小。
第二是偷来的,两件物品都是大户人家的宝贝物件,能偷得走吗?就算是偷走了,那也要赶紧出手卖钱,留在家里就是祸,若被发现,那可得了。因此,偷来的可能性不大。
三是抢来的,有这种可能性吗?《华阳国志》记载“刘璋时,召东州民居此”,东州民是东汉末年,从南阳、三辅流入益州的流民,数达万家十几万人,他们与统治者刘焉、刘璋相互利用,组成了“东洲兵”,在与益州豪强地主的斗争中,因“东州兵”的殊死战斗,保全了刘璋的统治政权,成了刘璋维护政权的功臣。而后,他们一部分安置在了成都城中,另一部分就安居在了金马河边的五津之涉头津,即今天的双流擦耳岩(金桥镇)。
根据以上三种情况分析,前两种的可能性不大,第三种被“东州兵”因战争原因抢略来的可能性大很。
因此,双流擦耳公社出土的两件铜器文物,是带有东州民居此地信息的。
两件在擦耳岩出土的汉代铜器文物,从考古文物的实物方面,佐证了《华阳国志》记载的五津之涉头津,就是双流擦耳岩渡,即今天的双流区金桥镇。也再次说明,本人《五津六考证论证五津之涉头津就是双流擦耳岩古渡》,是有物证支撑的。
铜壶正面
2019.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