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叟紫(画眉三姐)(毒药猫)故事系列7
毒药猫,上古时候就有了,那个时候喔部思,在打仗的时候收的一个活鬼,专门用来收拾鬼魂的,而且又会下毒所以喔部思(山神)就把她留了下来,让她保证寨子头没有游魂晃荡。喔部思(山神)说:“但如果都格咪多了的话,寨子就要闹瘟,而且都格咪心不好,爱害人。”婀基(我们)曲谷羌寨磨牙格人传说:都格咪是祖传的。她母亲会,儿女就会,也有不会的。都格咪多数是女的。娃娃刚生下七天的时候,都格咪就要就放个青稞在娃娃的肚脐眼上,哈三口气,青稞跳了或者方向跳转了,那这个娃娃就可以继承都格咪的法术。都格咪害人主要是靠用毒,她的毒都在指甲里边,有时候她哈气也能给人下毒,但都格咪的药又可以拿来救治难产的妇女。都格咪的法术就是她可以变化成各种动物的样子在半夜吓人,她只要在枕头下面放根什么动物的毛就能变成什么动物出来害人。 嘎厄无部(我爷爷)说:婀基(我们)磨牙格寨上毕家从乌都擦接了个女人名字叫岔叟紫(画眉三姐),传说她是都格咪,她先是害死了自己的男人,又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女婿。屋头就只留三个女的。
在四十岁的时候她的了三个娃娃,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长大了她的毒术也完全练成了,她那去世多年的母亲托梦给她说:“女儿啊,你把你男人杀了麻,这是我们的命,喔部思(山神)留我们一脉就是继续我们的命运。”梦中醒来岔叟紫(画眉三姐)泪流满面的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她们结的婚,一路相互扶持在风雨中走过了二十几年,为了这个家他已经过早的衰老了,而且他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惟一的一个壮劳力,在寨子头也说得起话。岔叟紫(画眉三姐)又哭了一阵,睡不着干脆起了床。她心想管它那么多啊,反正不下手就对了。她这样想着心头也稍微好受了点,开始收拾家务,她怎么知道等待她的将是宿命的结局呢。
第二天清早,她给男人收拾好衣服和吃的,男人要上山,去烧炭,送走了男人岔叟紫(画眉三姐)心里就轻松了,隔的远了,妈就不会催得那么紧,我只要不下手,她拿我也没有办法。这天夜里岔叟紫(画眉三姐)躺在床上还想着男人这阵在做啥子呢、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这时屋里的由灯自己亮逐渐逐渐的变绿了。岔叟紫(画眉三姐)又梦见了她的母亲,她母亲从熬盘上站起来,两只手张开。从天窗上飞下来,披头散发的,对岔叟紫(画眉三姐)说道:“咋个不下手喃!唵?他活得够久了,你们阿爸在三十二就没有了。”岔叟紫(画眉三姐)哭着对母亲说::“阿妈,他死了我们一家人咋办嘛,还活不活了嘛,不能整死他!娃娃些都还小啊。”她母亲有些气愤了说:“你下不倒手,就我来。”岔叟紫(画眉三姐):“阿妈啊,你们饶了我们嘛”阿妈:“咋个可能嘛,这是命!”说完就直接向岔叟紫(画眉三姐)的身上扑过去,没入身体之中。这时,岔叟紫(画眉三姐)睁开了眼,眼睛呈深绿色,瞳孔很小而是竖着的,她从一个苏咯比sugvbi(这个寨子皮口袋的叫法)里取出一根毛放在枕头下面,继续躺下睡觉。
太阳照常升起,岔叟紫(画眉三姐)一天都站在房背上看着山间那条羊肠小路。娃娃们喊她吃饭她也不去,就这么一直呆呆的望着那条小路。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山上那条路跑下来,她看见那人跑的很急,而且是朝自家门前跑过来的,这条黑影朝岔叟紫身背后直接扑,只听“扑!”地一声,岔叟紫从房背上掉到了牛圈里。从炭窑那回来报信的人看见岔叟紫从房背上落下来,就晓得着了,扯开嗓子就喊“岔叟紫从房背上拌下来咯,快来人啊!”周围的邻居很快就跑了过来。报信人把岔叟紫(画眉三姐)从牛圈里扶起来,一摸胸口还有气,可能是昏过去了,那报信的又气喘吁吁的说:“咋个那么霉啊,他们男的出事了,遭人基格(熊)咬死了,我下来报信刚拢他们家门口,她就从房背上落下来了。”听完这话,乡亲们又是陪着抹眼泪又是一阵唏嘘不已,死了的已经死了,紧要的是救活的,几个小伙子,赶紧把岔叟紫(画眉三姐)抬到了半边街的医院。曲补(医生)说:是脚断了,情绪很低落这样救不活,她自己都不想活了,哪个还救她喃,这时候寨首对岔叟紫(画眉三姐)说:“侄媳妇,你要活下去哦,你几个娃娃还小,好造孽啊,你男人毕日尕bissegv(猪大山)都走了,你安心心要走嘛,他肯定也不瞑目啊。”说着寨首也着实流了一把老泪。岔叟紫(画眉三姐)这时眼珠子转了一下,缓过气来,就这样在医院里住了十来天就回去了。从此她的脚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瘸的,而且喜欢在房背上站起看过路的人,磨牙格寨子上的人都觉的她有点神经不正常了。 大半年过去了,岔叟紫(画眉三姐)逐渐从丧夫的悲哀中恢复过来腿也好利索了,悉心地照料着家务。现在大儿子也是壮劳力,小儿子在寨上放牛做地。眼看又是烧炭的季节,大儿子上山也七八天了,岔叟紫(画眉三姐)很是想他,这天她做了些锅圈子馍馍(条形面食),准备看大儿子,一大早就出发了。山寨的秋色开阔壮丽,岔叟紫(画眉三姐)的心情也很好,背着吃的和两件给儿子穿的衣服,踏着山路枯黄的落叶,一瘸一拐地前行着,下午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岔叟紫(画眉三姐)来到了烧炭的窑边,大儿子很孝顺,他心痛残疾的阿妈,把岔叟紫(画眉三姐)接到窝棚里,又是捶腿又是揉背。岔叟紫(画眉三姐)欣慰地享受着。夜深了,岔叟紫(画眉三姐)躺在窝棚里的简易床上,儿子就在床边堆了些枯草睡着了。明月很亮,照在儿子脏兮兮的脸上,岔叟紫(画眉三姐)幸福地想着,再等一年给儿子接个女人,生个娃娃家里就热闹了,又想到死去的男人,眼泪花又流了下来,就这样想着想着岔叟紫(画眉三姐)渐渐地睡着了,根本没想过那荞壳子做的枕头下面有什么,就在半夜过的时候,岔叟紫(画眉三姐)睁开眼睛,一股绿光从眼中散发出来,逐渐地她变成了一头热无基格(人熊)。原来那简陋地床是用树枝铺的,刚好在她睡的枕头下面有一根热无基格(人熊)的毛。热无基格(人熊)下了床,呼哧呼哧地散发出腥臭的气味,儿子被熏醒了,看见这种宠然大物,惊恐地大睁双眼,往床上一看,发现他妈不在了。他以为被热无基格(人熊)抢了,凄惨地叫了一声:“阿妈啊!”话音刚落,热无基格(人熊)一掌搧了过去,儿子半边脸就飞了出去“啪”地一声贴到窝棚上,鲜血和脑浆喷了一地。热无基格(人熊)见血眼睛就红了,又兴奋地在儿子身上拱了几来,把儿子抓起在窝棚里甩来甩去,整个窝棚全是血。这时在旁边窝棚的小伙子毕宝生听到喊身赶快拿起火铳就跑过来,刚一走近,热无基格(人熊)就一掌搧到他肩膀上,火铳“砰”地一声就响了,打在热无基格(人熊)膀子上,热无基格(人熊)很害怕火铳,一瘸一拐跑进了林子里去了,毕宝生半边膀子都被搧垮了,眼看是不活了,不过一会儿就咽了气。
早上,当太阳照到棚子的时候,满山的岔(画眉)“啾啾!”叫着,跳来跳去,岔叟紫(画眉三姐)在巨痛中醒来,她看到自己肩膀上尽是血,布满砂枪眼眼,一抬头满棚子的血和血泊中只有半个脑袋的儿子和死了的毕宝生,一下就明白了是咋回事,她声嘶力竭地哭嚎起来,趴在儿子身上哭昏了过去,直到下午醒转来地时候,她的双眼已经没有一点生气,直勾勾地看着儿子的尸体。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磨牙格寨上来取炭的人,看见这血腥的场面,尸体已经有点发臭了。岔叟紫(画眉三姐)就趴在她儿子的尸体上,大家都以为三个人全死了,把她翻过来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是软的,才晓得她还没有死,赶忙给她灌了点水,然后大家七手八脚地抬起她,抬起尸体下了山。磨牙格寨上差不多将近十年没有人被热无基格(人熊)害死过了,由于全寨多数人缺吃,山上的野物差不多都打完了,这次一下死了两个人重伤一个人,再算上半年前岔叟紫(画眉三姐)男人的死,大家都很害怕,寨首问岔叟紫(画眉三姐)是咋回事,她躺在病床,眼睛直勾勾的让人发寒,大家都不敢看她,最后寨首判定,她是惊吓和伤心过度,人被吓瓜(傻)了。毕宝生家的人就说:毕宝生是岔叟紫(画眉三姐)弄死的,因为她挨的是枪伤,而且联系到半年前男人死时她的奇怪表现,毕宝生家的人咬定岔叟紫(画眉三姐)就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娃娃,乡亲们要求寨首把她烧死,寨上有百人这么一吼,寨首压不住了,因为他们是姓毕家门(同宗),不好处理,只有上报团首,团首到寨上召集寨民大会,团首说:“毕宝生一家人说:岔叟紫(画眉三姐)是都格咪,他们是在污蔑人家,,你们毕宝生家的人要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人就是你们杀的!”毕宝生的妈、老汉,一听哭天抢地地说:“我的娃娃死得好惨啊!哪里还会杀人啊。”这时候,寨首又给团首说了一些好话:“他们娃娃死的造孽,所以就吓疯了,我看就算了,二天保证不得说了”。其实,团首也只是吓一吓他们,寨民们对岔叟紫(画眉三姐)是都格咪的事情,也是大半信办疑,但那年头谁也不敢说啊,于是团首就坡下驴就走了,都格咪的事情,毕宝生家胆小也不敢再提了,但大家却再也不和岔叟紫(画眉三姐)来往,连亲戚也不来看她。岔叟紫家的人也懂事,给毕宝生家送了一些玉米和洋芋过去,又请寨上的释比,到山上去,吊死一条黑狗,拜祭了喔部思(山神)。岔叟紫(画眉三姐)在儿女儿的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儿子毕额基晓得阿妈很爱他们,不可能害他们嘛,所以他可怜她阿妈,看着阿妈每天一声不吭,就在床上哭,也只有着急却毫无办法。岔叟紫(画眉三姐)现在神志不清了,常常对说:“儿啊!你走了嘛,阿妈要我害死你啊。”儿子毕额基也是转身就走,悄悄一个人哭,喜阿格(喜鹊)妹妹还小,家里只有靠自己支撑,这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压力无疑是巨大的。腊月初八,这天天晴,岔叟紫(画眉三姐)木呆呆地坐在门口晒照太阳等女儿喜阿格(喜鹊)把牛羊赶回圈头。毕额基打麦子(脱粒)回来,说:“阿妈,等两天我们俩娘母去把麦子推了过年好吃。”岔叟紫(画眉三姐)没有理他继续等着女儿喜阿格(喜鹊)回来。 女儿喜阿格(喜鹊)回来了,毕额基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家头有妹妹喜阿格(喜鹊)照看,毕额基就把妈带到水磨房去推麦面。腊月十三,大雪,年轻的儿子带着满头白发有些痴呆的岔叟紫(画眉三姐)出发到去推磨去了,从磨牙格走到河坝,由于岔叟紫(画眉三姐)是残疾人,娘俩在半边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岔叟紫(画眉三姐)看到街上那么多人,又热闹,也跟着瞎转,在王家铺子门口碰见到了日饵钵的一个女人,前几年死了男人改嫁到勒依钵,她热情的很,问岔叟紫(画眉三姐)他们来咋子,岔叟紫开腔,毕额基就接口道:“我们去水磨把麦子推了。”那女人看到岔叟紫(画眉三姐)有点瓜了,也就没说什么,把头伸在岔叟紫的身边说了句什么笑嘻嘻的就走了。也不知道那女的说话起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岔叟紫(画眉三姐)眼睛活络了些,毕额基看到阿妈稍微好些,心头也高兴,毕额基就等她耍到下午了才往水磨房走,走拢水磨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磨房的人说:“这么晚了,你们自己推吧”,于是娘俩把麦子放到磨房头。毕额基心痛他妈,就说先到街上去吃,吃了饭又回来推反正时间长。岔叟紫(画眉三姐)今天人好些了,也肯说话:“好嘛,吃了又来,免得把你累倒了。”毕额基听到妈说话了也很高兴就说到:“阿妈,我身体好的很,这点算啥子啊。”俩人一路走到一个小食店卖了两大碗面,毕额基还专门给妈要了臊子,吃了面再回磨房,这时天已经黑了,娘俩在离磨坊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传来阵阵沉重的推磨声。毕额基心想:难道有人抢了位置?不可能啊,走的时候磨坊是我锁了的,除非是看磨房的人打开的,但他不是已经回家去睡了吗?毕额基焦急地跑到磨房趴在一个缝隙里往里看,只见一只有人大的白部尼(猫)像人一样立着将两只前爪趴在磨房的磨石旁推磨,它双眼在黑暗里闪烁着妖异地绿芒,毕额基顿时吓葩(软)了,跑回牵着母亲跌跌撞撞地跑回街上,毕额基脸色苍白地问:“阿妈,那是啥子野物啊?”岔叟紫(画眉三姐)痴痴呆呆地答道:“她就是勒依钵那女人,她说来帮我推磨。”毕额基心里一惊,知道是都格咪,磨房是不敢回去了,母子二人没有钱住店就在街檐的一个角落里将就了一夜。毕额基由于惊吓又受了寒,天亮就咳了起来,想不去磨房又舍不得麦子,又害怕那都格咪还没有走等到害人,只好在街上瞎转。这时,看磨房的人远远看见他们,走过来说:“麦子推了还不不去啊?你们闲心好哦”毕额基这才知道都格咪走了,跟在守磨房的后面失魂落魄地来到磨房,背起已经被都格咪磨好的面粉,跟在母亲的后面走上回家的路。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天逐渐黑了,毕额基越走越怕,有点风吹草动就马上停下来,拉紧阿妈的袖子,东看西看。走着天黑下来,风很大把他们的火把都吹熄了,毕额基往母亲身边又靠了靠,说道:“阿妈,火把熄了,息一下再走,看不到路,不要绊倒了。”话音一落,附近树林中突兀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夜枭惨叫,毕额基吓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山路上,岔叟紫(画眉三姐)看儿子吓得不行了,也没有多想,将儿子往怀里拉说:“儿啊,不怕,妈给你点个火把。”说着把手指在夜空中一划拉,手上就燃起了一团绿色火焰,把火焰接到火把上,火把又燃烧了起来,毕额基就在阿妈的怀里看着这一切,他因连续的惊吓,已经吓得一动也不动。岔叟紫(画眉三姐)还木呆呆地拿着火把,温柔地托着儿子的头。毕额基就觉得头皮一炸:“啊,鬼!”大叫一声,把皮袋一甩就跑了,很快没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岔叟紫(画眉三姐)回到家时,毕额基已经回家了,睡在床上蜷成一团,岔叟紫(画眉三姐)进去看他,刚跨进门,儿子“啊!”大叫一声就昏死过去了,夜里,一家人都睡了,毕额基闭上眼就总是看见一只大部尼在推磨,还有那阿妈燃烧着鬼火的手。他不敢吹灯,可是灯却无风自灭,一张部尼(猫)脸就贴在窗子上,口中嘶!嘶!地对着他吹着阴风,面部诡异的笑着发出“喵呜!哇呜!”叫声。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毕额基终于忍受不了,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跳岩死了。
不到两年,岔叟紫(画眉三姐)的男人和两个儿子全死了,当她从男人死去悲哀中缓过来的时候,大儿子被自己害死了,她在崩溃中逐渐被小儿子唤回的时候,小儿子又因为自己被吓死。她现在完全绝望了。她突然清醒过来,整天默不作声的做活路,寨上没有人和她说话,女儿喜阿格(喜鹊)对她也很冷淡。这天夜里,嘎阿爸陪着厄无部(爷爷)——(厄无部爷爷寨里最受尊敬的‘释比’),来到岔叟紫(画眉三姐)的家里,她家没有点灯,岔叟紫(画眉三姐)孤独地坐在火塘旁边,没有表情的脸在火光中一闪一闪的,分外凄凉。厄无部(爷爷)(释比)说话了:“岔叟紫(画眉三姐),你最近两年遭的这些难我至始至终都清楚,这是你的命,就像我儿子以后也要当“释比”一样,这都是我们的命。”“呸!你妈批的命,你们家咋不死人喃?呜!呜!我的男人啊!我的儿子啊!呜!呜呜!。”岔叟紫(画眉三姐)一直压抑的情感与愤懑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歇斯底里的哭嚎着。厄无部(爷爷‘释比’)等她嚎够了才劝他说:“两年来,你家的男人都死完了,你也必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了。”哭够了的岔叟紫(画眉三姐)心情也平了,对厄无部(爷爷)“释比”说道:“属骨(金)阿爸,你说的我晓得,但为什么要我家头男人全部死完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我活起有啥意思嘛?”,厄无部(爷爷(释比)道“我也没有办法啊,这是规矩。你家以后的重活路我自然给你安排寨上的小伙子做,你以后就安安心心的把寨上守好,那些生娃娃难产的你要让母子平安,孤魂野鬼你要撵走,来偷鸡摸狗的外乡人你要吓他,但不要弄死人。”岔叟紫(画眉三姐)抹了一把眼泪哀哀地答道:“晓得了。”“我也活不到好久了,你干脆认我女儿做孙女嘛,他会照顾你们母女的。”,岔叟紫(画眉三姐)默默地走到火塘下头就给家家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也没有管属骨(金)家爷孙要咋样。厄无部(爷爷)“释比”摇摇头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带着孙子属骨褐噜(金鹰)离开了毕家,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见屋里隐隐传来渗人的哭声。自此过后,岔叟紫(画眉三姐)就认了厄无部(爷爷)“释比”为干爹,哪家人‘红白喜事’她也会在房子边边上转,遇有生娃娃的她就去帮忙接生,寨里人都习惯了这世世代代的怪物也就只是防着她不怎么搭理她,但也没有对她产生太多敌视。
这一夜,在厄无部(爷爷)的故事中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牛羊出圈。下午,厄无部(爷爷)陪我送给岔叟紫(画眉三姐)家很多腊肉和一些菜,我干妈岔叟紫(画眉三姐)感动的不得了,走的时候干妈也给我们装了很多挂面和五斤白酒。于是皆大欢喜,回家后,厄无部(爷爷)对我阿爸阿妈说道:“我干女儿现在有点气势,他见到婀基(我们)仿佛脸都笑花了似的,一点都不拘束,还说谢谢,又说认了个好干爹,女儿喜阿格(喜鹊)乐颠颠的帮着做饭炒菜。吃完晚饭回家的路上厄无部(爷爷)对我说:“属骨褐噜(金鹰)啊婀基(我们)磨牙格再没有都格咪咯!”我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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