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奎：漫说“0”的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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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说“0”的诡谲

高义奎

0！这个奇怪的符号于我来说真的很诡谲。

记得1948年，我在本地私塾里（民间称为“私学堂”）读书。那时的私学堂只读《三字经》、《百家姓》等古书和写毛笔字，没有学习数学。每天学生到校就是读书、读书，除了读书，就是背书，整得人头晕目眩。另外，每天写一篇四开纸的毛笔字交给先生批阅，那时候,不叫“老师”叫“先生”。也没有体育、图画，更没有唱歌和课外活动，真是枯燥无聊。在私学堂里，我唯一见过的“0”这个符号，就是先生在个别学生写的毛笔字纸上画一个大圆圈“0”，表示这个学生的字写得太差。人们称这个圆圈叫“零蛋”或“鹅蛋”，没有哪个学生喜欢得到这样的鹅蛋。家长见自己的孩子得了鹅蛋，也是很不高兴的。

1950年秋，我在本地公立学校（当时人们称为“官学堂”）读书，除了上现代语文课以外，还有算术（数学）课，我感到很新鲜，并且新学了阿拉伯数字“0、1、2、3、4”，等等。当时大家称这些阿拉伯数字叫“洋码字”。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零蛋圆圈“0”原来是“没有”的意思。从此，“0”在我的脑海里就是“无”，它是数目字中最小的数字。考试时，我最喜欢的是100分，最讨厌的是0分。

后来，进城读中学上数学课时才知道，还有比“0”小的数是负数，如“－1、－2、－3……”。但是，考试仍然最讨厌得0分，最害怕得0分。不止我讨厌这个“0”，大家都不喜欢它。就是寒冷气温到0度，我也极不喜欢它。

可是，2020年1月爆发的新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简称“新冠肺炎”）后，却改变了“0”遭人讨厌，而成为人们热切期盼它早日来临的香饽饽。你说这是不是很诡谲？

疫情期间，中央卫生健康委员会(简称“卫健委”)几乎每天都在中央电视台向全民报告全国疫情如：

——截至2020年1月24日（农历己亥年大年三十），全国共确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896例，死亡26例，治愈36例。

——截至2020年2月16日（农历庚子年正月廿三），据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全国现有确诊病例57934例(其中重症病例10644例)，累计治愈出院病例10844例，累计死亡病例1770例，累计报告确诊病例70548例。

以上疫情报告充分说明，疫情确实严重，每天确诊病例在急剧增加，死亡病例在不断增加，人民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正在受到严重威胁，十万火急，必须采取严厉措施，防控疫情蔓延。针对严重疫情，中央采取果断措施，全国驰援武汉，十天建起“雷神山医院”，十二天建起“火神山医院”，又以极短时间，建起了十九座“方舱医院”。院士钟南山带领专家团队直奔武汉，人民解放军医疗队，以及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医疗队，火速驰援武汉。数以万计的医生、护士，奋不顾身，鏖战在没有硝烟的战争前线，为挽救人民生命而奋战。终于赢来了胜利的曙光。据全国卫健委疫情报告如：

“3月1日0—24时，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新增确诊病例202例，新增死亡病例42例（湖北42例）。

“3月8日0—24时，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新增确诊病例40例，新增死亡病例22例（湖北21例，广东1例）”。

以上疫情报告充分说明，疫情防控日渐向好，全国已有很多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新增确诊病例和死亡病例皆已归0。这个“0”来之不易，确来在是之不易，是前线医务工作者白衣战士，不顾生命危险，忘我奋战，救死扶伤，付出高昂的代价，甚至生命换来的，如李文亮、江学庆、黄文军、杜显圣等非凡的抗疫白衣战士与病魔苦战，壮烈牺牲在前线，为人民献出了宝贵生命。

我们在党中央领导下，坚持继续奋战，坚决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人民战争，争取夺得新增病例归0、死亡病例归0、所有患者痊愈出院的彻底胜利。

在这里，“0”，是高昂无价的。“0”！在这意外的特殊时期，竟然一改人们对它的冷漠为热切期盼。此时，我非常欢迎这个“0”早日到来，我们多么盼望这个“0”早日到来，全国人民翘首以待这个“0”早日到来。

你知道吗？据中央电视台报道，在战斗残酷的武汉抗疫前线，有一个由麻醉师医生组成的气管插管小分队，他们的工作就是，直接面对患者全开放的口腔、呼吸道，疯狂病毒凶涌奔出，扑面而来，万分危险。可是，小分队的英雄们在严密的科学防护下，舍生忘死，抢救危重患者，与死神决赛，竭力挽救生命。因此，人们称之为“敢死队”。特作《定风波·插管敢死队》词一首以记之。词曰：

定风波·插管敢死队

抗疫艰难在鄂乡，硝烟未见无钢枪，忘我舍生胸怀广，豪放，白衣卫士战荆襄。  麻醉医生真榜样，志向，豪言壮语确铿锵，逆跑英雄拼命上，悲壮，赞医生救死扶伤。

                                2020年3月10日写于邛崃火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