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7月到武汉参加笔会。我与武汉美女作家杨敏游览了黄鹤楼,回到宾馆住了半月有余。不写点什么吧,有点枉虚此行。写吧,心又乱七八糟的,总觉得无从下笔。更为重要的是,大诗人李白也曾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感慨。况我一个无名做鞋人(作协),岂敢斗胆。
38年了黄鹤楼再美在我心中印象却有些模糊,唯有与杨敏的交换的诗意永存.三十八年了。杨敏成了著名作家,名闻遐迩,而今又翻开她写黄鹤楼的诗时,往事历历在目,那天她站在黄鹤楼第五层靠着那大红柱子时,便眉飞色舞,手握一张五彩纱巾挥在空中随风飘拂.眼前的她天生丽质,清纯优雅。一听她夺口而出的<<黄鹤楼>>,立即感受到她的诗已超过了崔颢笔下《黄鹤楼》的境界。
从那天起黄鹤楼啊!常入我梦。梦里溢满了对它(她)浓浓的情愫。
与其说是黄鹤楼引我铬刻在心,不如说杨敏的诗字字珠玑,豪放婉约,读她的文字,我心里仿佛洒满太阳般的光辉,她那温暖的阳光给我带来一丝温暖。她的诗作扩散着唯美的优雅,高雅脱俗,是她的文字美丽了我的天空,绚丽了我的世界,而且每天都要读她的作品,一天不读就闷得慌。我已经中毒日深,世上的毒品不一定是鸦片,茶是毒品,酒是毒品,大凡嗜上瘾的东西都是毒品,她的性情和素质离我很远,明明知道读她作品要乱我心,但偏要读,而且爱不释手!。
记得我俩徒步穿行于灯火辉煌的江城,从黄鹤楼归来。到她家时,已是深夜。找了住处,洗了澡,睡意全无。打开地图搜寻去黄鹤楼的路径。心里暖意顿生,因为我与她此次相遇,真是天赐良缘,那一夜我失眠了。
第二日上午,我把我写的《游黄鹤楼》散文拿给她点评,她一看,瞪我一眼骂了句“莫名其妙”!匆匆掉头走了。我自个儿便踏上去黄鹤楼的行程,一路上我哭了。
三十年后,我出差去武汉转车去九江,特地在武汉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就打迪去了黄鹤楼,这时的黄鹤楼,环境幽雅,空气清新,鸟语呢喃,重檐殿宇已重新修补,楼台红黄蓝绿艳眼一新,中外游客络绎不绝。我站在五楼杨敏靠过的那大红柱久久不愿离开。天快黑了,怀着三十年前的那份情怀,又去了南湖大道,旁边是南湖。站在南湖旁边,放眼四望,水波荡漾,岸上杨柳依依,清风拂面。生在川西清风雅雨间的我,哪里见过如此宽阔湖泊。我静静的看,看那碧波荡漾,看那渔者悠然。我想:当年与杨敏荡舟湖水之上,呤诗对偶,晃晃悠悠,我心怦怦乱跳!
九月的武昌,大多已然脱去了炎热的外衣。我仍穿着三十年前杨敏在武汉与我买的那件洁白衬衣,这么多年衬衣已褪色变形,妻子再三要我扔掉更换,我坚决不同意,因它是我这生中最难忘的东西,是一份纯洁而真诚的感情。
笫二天我又不想走了,到车站退了去九江的火车票又匆匆走进了黄鹤楼公园,轻踏石级之上,眺望高处,在那浓浓的树荫之巅,有一翘角楼宇。我含着清泪对着黄鹤楼轻声说:“黄鹤楼,我又来了”!但是,我抑制了这种狂喜,我抑制住我的悲伤,我怕李白与崔颢嘲笑,更怕游人异样的目光。
我又抱紧黄鹤楼上那根柱!但是我又怕踩痛了遐想,惊动了名士。我左顾右盼,诗人杨敏仿佛就在我身边。
当年孙权为了实现“以武治国而昌”,是为武昌。至唐代,便逐渐演变成名胜。历代文人墨客游历此地,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唐代诗人崔颢一首《黄鹤楼》,使黄鹤楼名满天下,更因有李白“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而负盛名。
可今天笑迎天下的黄鹤楼哭了,一千多万人口竞成了空城,我读不出武汉著名作家方方的《烦恼人生》所描写的这座城市的独特的味道和气质,那穿城而过的各式电车,散发着各种菜香的早点扑鼻清香,热干面的麻辣,叮叮当当的各种铃声,交通发达,水陆空纵横交错,高等院校众多质量高,武大珞珈山的樱花美景,东湖泛舟,南湖荡漾,长堤漫步,却被封城。
今天那“芳草萋萋”的鹦鹉洲去了哪里?还有那“晴川历历”的汉阳树呢?当年的崔颢,面对浩渺的“烟波”,哀叹一千多年后的今天武汉,使他早已愁袭心头?
而今,面对让人泪奔的武汉,我忍不着再次拨打杨敏电话,可她始终不接,我又拨打她在武汉大学任教的女儿电话。她声音有些嘶哑,她说她母亲杨敏因亲临现场采访不幸被病毒感染住进了疑似病房“。我问病情怎样?她女儿只说了句”谢谢方叔叔关心。“立即挂了机。
好容易等到晚上十二点,杨敏终于上线了。她用微信与我发来一首诗:
http://1.s140i.faiusr.com/2/AIwBCAAQAhgAIPuzi9cFKJ2O7J8EMIAPOIAK.jpg
当我被病毒包围。
当我在雨中哭泣
我疲惫的身体无法逃离
我困顿的心灵何从何去
你鼓舞了我
让我精神振作不再萎靡
你鼓舞了我
让我腰杆挺起不在委屈
看到这儿,我回了她一首〈〈隔空拥抱〉〉
你在临床诊治
我在远方念你
让我隔空拥抱你
我们川军已组成强大敢死队
你在前线战斗
我在后方
让我隔空拥抱你
我们彼此感受热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