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鲜企业"巴中市天鹤服饰背后的故事法制与监察官方帐号 2020-09-23 18:22:10
(天鹤服饰)
(何杰)"在天鹤,团队销售带你用手机教你如何赚钱;在天鹤,无数人创业成功实现财富梦想;在天鹤,你也可以做到月入万元,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面对这样的招聘可能很多人都会心动,但至少也会抱着去看看的心态。"这完全就是忽悠人,我在外辛苦务工赚得的十多万货款、房租、装修找谁要去?"回想起两年前回乡找事情做的经历,苏先生情绪激动。
从苏先生出具的《四川国铭家纺专营店合同书》显示:于2018年11月21日与四川省国铭商贸有限公司签订一份五年期国铭家纺专营店合同,签订后交付首批进货款10万元整。于是苏先生做起了"加入天鹤,自己当老板"的大生意,又花了近十万元在市区租了店面,搞了装修,就等着公司供货上门,然而这一等就是几个月…
期间,苏先生被叫去参加各种培训,培训内容都是教其怎么赚钱,怎么去叫别人也来赚钱。"在费尔顿酒店搞什么卡友会,教用信用卡赚钱,还发展什么会员,从这个事情后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苏先生说。
公司多次搞些培训、会议以及和家纺生意毫不相干的事情,在苏先生的一再催促下终于在2019年元月份公司才拉来了200件"冰雨洁牌"羽绒服398元一件…至此,苏先生欲哭无泪,说好的家纺供货,却变成了公司自己派人来卖的羽绒服,"我还算什么老板?做什么生意?"
为此,苏先生和四川省国铭商贸以及巴中市天鹤服饰有限公司扛上了(两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为同一人:杜江兰,目前经营场所在同一地点)。期间苏先生妻子因癌症过世,老父亲又卧病在床,为了拿回自己的损失先后报警。然而,接警的巴中市经开区公安分局却定性为合同争议,迟迟不予立案。
时间拖到了2019年9月,在经开区公安分局一位刘姓警官见证下双方签订《解除四川省国铭家纺专营店合同书协议》,协议显示:甲方公司四川省国铭商贸有限公司所有人杜江兰从2019年10月25日开始退还苏先生费用,直至2020年3月25日全部付清。然而据苏先生称,至今只给了3500元便无下文……
(公司内的财富俱乐部)
"不简单"的天鹤服饰 光鲜的背后
从公开资料得知,巴中市天鹤服饰有限公司所有人为杜江兰。其公司于2015年以首批飞地企业入驻位于巴中市经开区的巴中新型产业园。其早于2010年在巴中市通江县注册成立,"飞地企业"通常是从经济发展较好的地区"飞出"到用地成本低的欠发达地区,而天鹤服饰在本地区县内的"反常飞动"是为那般?
《2016年通江县人民政府工作报告》中,在回顾过去产业发展提到:"加快发展飞地工业,通江天鹤服饰有限公司率先入驻市经开区。"
从巴中本地媒体所做的《巴中市加快回乡创业飞地园区建设》报道中显示:"前3年实行免费拎包入驻;对单独供地的飞地项目给予投产后一次性奖励。"
不难看出,企业得实惠,政府工作增效,这样的"反常飞动"本是好事。该企业的各种信息陆续出现在各媒体,会见台商、做慈善等都有体现,然而论坛上讨要工资、执行案件等负面信息也有体现。从目前的公开信息显示该企业所涉司法案件已经多达18件,法人、小股东多次频繁变更,而大股东始终为杜江兰。
从一名小股东处得知,各小股东以前均是因各种原因成为了公司的债权人,通过司法债转股所得股份,可谓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看嘛,我们建了一个六七十人的债务群,有受骗的、借款的等各种原因。"一个债务人透露。"有很多都是她招聘来做事情的,结果几乎都是工资没拿到自己的钱还贴进去一大坨。"
"那里在生产嘛,去年就两三个人干了一个月做做样子,今年就不说了,前段时间找了一批人,应付检查说要开工了有奖励,又有人要受骗了。"一名知情者气愤地说。了解到的知情者均反映,该公司以招聘、朋友介绍、投资做生意、招代理商等方式拉拢人头,然后通过讲课培训等方式描绘公司的各种发展前景,以公司周转、入伙做生意等多种由头从进入公司的人手中不停拿钱。
(招聘都是空洞的口号)
"高大上"的国铭商贸 多变的缘由
四川国铭商贸的工商注册信息显示,从其注册时间2014年起,每年的注册地址和公司联系人的手机号码均在变更。公司法人及股东目前均为闫俊杰,目前属于限制高消费的失信被执行人。从知情人士处得知,杜江兰与闫俊杰是母子关系。
到此可以确定,巴中天鹤服饰和四川国铭商贸确为一人控制的两家公司,从大数据分析取名为国铭商贸的公司全国多达几十家,其注册资本均为不超过800万的小公司,只是公司名称前区分地域的名称不同,其注册时间多集中在近几年,取名该公司到底是加盟还是集团不得而知。可以肯定有一定类同性,至于该类公司是何种性质到底在做什么有待进一步查证。
但从四川国铭商贸的表现来看,在其没有生产供货能力的情况下,与受害者签订供货合同。同时以各种方式拉人头,大讲"致富经",光说不练,涉嫌诈骗及变相传销。
两个公司一伙人,一个生产一个销售,产品展厅、生产车间、仓库等一应俱全,和苏先生的遭遇一样,到公司实地参观后都感觉像那么回事,抱着发财梦想闯荡江湖多年的各路老板均在此折戟沉沙,铩羽而归,最后只得"望厂兴叹"。
该公司频繁变更的背后,似乎在影藏着什么?回避着什么?似乎不言自明。
两年来苏先生一直在家打零工照顾着父亲,再没有外出,为了拿回自己的钱,伤透了脑筋。父亲在床上躺着等钱用,逼急了,有一次在经开区公安局的楼上差点跳了下去。从此过后公安局的大门也越来越难进了,"财产早转移了,官司打了执行名下没财产也等于零。"这一切在苏先生看来似乎是个解不开的死结。
作为地方上的一家"光鲜"企业,该公司长期屹立不倒。2020年7月新的法人王勇走马上任,似乎又翻开了新的篇章,一波又一波的后继者为何仍奋不顾身的扎进"烂摊子"?是画的"饼"够大,还是"保护伞"够密?
对此,我们将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