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走过紫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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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10月15日上午，因公牺牲民警李雨阗遗体送别仪式在苍溪县城举行。
       我胸前戴上小白花，冒着淅淅沥沥的的小雨，早早来到北门大道，送别苍溪人民的英雄。
       极目远望，从原绸厂至北门小学，手执白花的小学生钉子般肃立，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尽头。
       北门大道片区的企业、单位、社区的群众，佩戴小白花、手执黄菊、扶着挽幛，翘首以盼，等待灵车队伍的到来。
      “英雄永在，浩气长存！”“苍山含泪呼赤子，溪水悲音送英雄。”“李雨阗，一路走好！”“忠诚践誓言、浩气贯长虹”、“战友李雨阗，一路走好”......挽幛幅幅，呼唤赤子；白花朵朵，寄托哀思。鸣笛声声，致敬英雄；哭声阵阵，无尽悲伤。
       我光着头没有打雨伞，在人群中寻找好的角度，力求用手机拍下这北门沟少有的庄严肃穆的巨大场面。
       宽阔平坦的北门大道，两边人行道上是整整齐齐的送别队伍。没有往日的喧嚣，过往的车辆静静地驶过；没有随意横穿大道的行人，就是戴着口罩的我，为拍下形形色色的送别人群和内容各异的一幅幅挽幛，也只能是规规矩矩地从斑马线走过。
       上午10时30分，摩托车队护送的李雨阗灵车从苍溪县殡仪馆出发，将从他曾经生活、学习、工作、战斗过的地方走过。苍溪人民用这样的方式向英雄告别。

       执勤的民警，满含热泪向亲爱的战友敬礼，小学生哽咽“李叔叔一路走好！”时间仿佛凝固，见证北门沟片区的群众第一时间向英雄告别。
       我用手机拍下这动人的一刻。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在网上报道北门大道送英雄的人，我为报道英雄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
       灵车走过紫石溪，向兴贤街、滨江路东到东城派出所，上黄家岩路，经苍中校门口转汉昌路返殡仪馆。

       二
       人们目送灵车缓缓前行，泪水模糊了双眼，久久不愿离去。

范波   摄

       送别英雄的张阿姨眼含热泪说，“他牺牲了，跟我的孩子一般大，他父母该多心痛啊！”
       是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撕心裂肺......
       在女孩突然坠入江中的那一霎那，李雨阗不顾个人安危，纵身一跃跳入江中，死死地抓住女孩奋力向岸边游去。时值上游泄洪时段，江水流速极快，“笼干”前端水流的凶险并非常人所能理解，游泳健将也可能望而却步。游泳技术并不好的李雨阗没有丝毫犹豫，毅然纵身一跃跳入江中，死死地抓住女孩奋力向岸边游去......。生死瞬间，这看似本能的一跳，实则是“他的心里始终装着党和群众，用舍身救人的壮举践行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用鞠躬尽瘁的坚守履行保民平安的诺言”之使然。湍急的江水无情地将两人卷走，10月8日下午那纵身一跃的刹那，竟成永恒。
       时间回溯到李雨阗出警的时刻，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当他们驱车赶往月亮湾的那一个瞬间，他的父亲正好从路过东城派出所。
       父亲非常想念自己为工作常住在派出所的儿子，看到警车出来，不自觉地把目光投了过去，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赫然是已经多日未曾谋面的儿子。父亲大声喊着：“阗娃，阗娃！”一边喊还一边追了几步，只是，儿子并未听到父亲的呼唤，他的心，已经飞到了有人欲跳河警情的月亮湾。擦肩而过---父子之间的永别。
       我知道，今天的万人空巷送英雄过后，这位失独父亲的日子的还得自己过，不知道他将度过多少个悲痛欲绝的日日夜夜？

       三
       我望着远去的灵车，思绪万千。
       英雄灵车经过的路径，覆盖了当年的苍溪县治。
       康熙《苍溪县志》解释县名由来说：“北门外紫石溪......自城角转去”。“北门外紫石溪来若游龙......，鱼跃碧潭，树浓夹岸而苍翠成溪，命县之名本此”。这里说的城角，就是现在的电影院至原党校一段，再经工农桥入县坝。
       紫石溪上北门小学处的原二道桥，是并排三张大石板的两孔石桥。即两头以溪岸为基础，中间有溪沟石岩底上立起来大石柱作桥礅，上面并排铺有长一丈二尺的大石板共六张；这六张千斤重的大石板，是一个莽汉一人扛上去的（据说是吃了七、八个石工的饭）。莽汉，是北门沟人心中的英雄。
       兴贤街，是因旧时有考棚、兴贤才之意而得名。旧时那一带的文武街，赶考的文生可以会友、武生可以跑马。考棚也是共和国成立后县公安局多年的所在地。兴贤街还是状元王樾和辛亥革命在成都皇城坝砍赵尔丰脑壳的志士陶泽锟的住处。

赵洪文   摄

       英雄工作的东城派出所，就是人们常说的县坝。紫石溪东西旋折，如肘之曲，所以叫曲肘川。《读史方舆纪要》称“曲肘川在县治东一里。”所谓“东一里”，即古苍溪县治地处，今称县坝（宋太平兴国二年（977）因避水患，始西迁于今县治地），也叫龙潭坝。明末清初时，县城东门外建了龙王庙，迎文焕村太阴洞的十分灵验的龙王至庙内供奉。传龙王从太阴洞迎往龙王庙后，嘉陵江发大水，大水直冲对岸杜里坝，复又有仍不能泻走的洪水折回，将砂岸冲毁，一片泽国之中，水潭中出现了一条龙---现龙。大水退后，那一带便成为一大水潭，约定俗成，以后人们便将其称为现龙潭。
      “让城市留下记忆，让人们记住乡愁。”苍溪自古人杰地灵，英雄辈出，今天的李雨阗又用他的实际行动，为这片神奇的大地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英雄李雨阗的灵车走过了苍溪县治这么多有英雄才俊故事的地方，让我辈古稀之人都有了作为一个苍溪人的自豪。
       是的，一个普通的人民警察，用他年仅31岁的生命，践行着“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的总要求，他的英灵与嘉陵江同在，他的事迹感天动地，可昭日月。英雄李雨阗，一路走好！

       2020-10-17草
       2020-10-22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