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在警察注视下溺亡”：只是悲剧不是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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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4日13时许，安徽省望江县公安局110报警服务台接报警：望江县城吉水桥边有一女子欲投河自尽。

    接警后，处警民警立即赶到现场处置。在民警安抚劝导过程中，女子突然扑入深水区。处警民警展开施救，后将该女子打捞上岸，经抢救无效死亡。

    这一悲剧事件的视频，被冠以“女生在警察注视下溺亡”标签，掐头去尾在网上流传。警察救援的不力与笨拙，被各种批评嘲讽，有人甚至说警察应承担刑事责任……

    年轻生命的逝去当然让人悲痛，我相信当事民警和辅警，事后也一定很难过。但人们似乎忘了这是一起自杀事件，一股脑儿把责任推给警察，是不公平的。

    警察固然有救人职责，但要求警察全能，恐怕不切实际。警察不会的事情肯定很多，警察法并不要民警必须会游泳，对辅警的要求更不会如此严格。

    在一般救援场合，舆论一直呼吁，见义勇为更要“见义智为”。这一点，对警察救人也适用。

    此事件的完整版视频显示，只是站在水边的几个民警或辅警不会游泳，后面的警察是会游泳的，只是等脱完衣服下水，穿着厚棉衣的女孩已迅速沉入水底。

    很多人指责，警察看见女孩站在水里，为什么不立即下水去拉她？可是请问，谁能知道警察正安抚着，女孩转身就往前扑？在这个动作发生前，看视频的你能够提前预知吗？

    无论跳楼还是跳水，解救自杀者，一开始都是安抚，如果一上来就靠近，反而可能让对方情绪失控。试想，如果警察一来就下水，女孩随即往前跳，是不是更得责怪警察救人不专业？

    也有人指责，警察没带专业救援工具。这样的指责，也是站在事后往前看的“全知全能视角”。不知道110报警平台接到的报警电话怎么说，恐怕不会特详细。110再将警情传给派出所，处警民警所能知道的，无非有个女子要投河。

    现场具体情况，只有去了才能确知。派出那么多民警和辅警，说明很重视。非说没带专业工具，基层派出所不是消防队，投河警情亦不常见，哪有啊？关键是，处警速度要快，先派人过去，找会游泳的警察随后到，没问题啊。

    构成不作为犯罪，需满足三个条件：应为，能为，不为。

    应为，警察职业当然负有救人的作为义务。

    能为，不能要求不会游泳的警察跳下去。

    不为，派出所立即处警了，女孩跳水后，不会游泳的民警尝试着下水了，会游泳的民警脱完衣服很快下水了，女孩最终也是被他们打捞上来，没有不为。

    要知道，这么冷的天，毫无准备下水可能遇冷抽筋，厚衣厚裤不脱就下水更危险。投河女孩要没穿着那么厚的棉衣，也不会迅速沉底，悲剧也许就能避免。

    基层派出所处理此类特殊警情，救援能力确实不足。但我们不能简单以结果定性一件事。

    民警也是普通人，拿着并不高的工资，同样上有老下有小，不理性地下水施救，非但无济于事，反而可能再搭上一条命。

    此事并非“女生在警察注视下溺亡”的事故，只是“警察没能顺利救下自杀女生”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