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不上却忘不掉的团年饭

白若玄河

        腊月正月总是你追我赶，催着游子回家，又催着他们离家。匆匆忙忙地与老人孩子度过春节，吃过团年饭之后，一桌的热闹散去，留下来的只有两位老人的落寞与寂静。在我记忆中，每年的腊月28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那时候还在上学，每年都一大早去外公外婆家，和他们聊天，帮着择菜，看着他们在灶台边忙碌的背影，感到无比心安。
      外婆的拿手菜就是烧白，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洗净，焯一遍水，在上面抹点酱油，放进油温十层热的锅里一炸，香味瞬间扑鼻。待冷却后，切成薄薄的一片，整齐的铺在放好咸菜的扣碗里，在放锅中蒸上30分钟，一碗色香味十足的烧白就做好了。记得小时候，总是嘴馋，每次都要在出锅后先尝尝，一个孩子一片，很快一碗就见底了，外婆也笑着随了我们。在准备着团年饭的同时，父亲与舅舅他们则在搞后勤，布置餐桌，倒好酒水，端菜上菜，一家人都在参与的团年饭吃着更美味。饭桌上外公总会讲他年轻时当兵插队的趣事，并叮嘱我们这一辈的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要秉持初心修身明德，不要对什么都半途而废，要从一而终。小时候总是说说笑笑，至今近日，上班一年多，我才工作中体会到了外公的叮嘱的真正含义。
       小时候总抱怨吃团年饭的时间太长，吵闹着要回家。现在才知那是大人们一年来聚在一起交谈的唯一一次机会。似乎长大了之后就很少和父母坐下来聊天，总是工作忙没时间，能推掉所有工作和父母在一起也只有过年了。年前所有的忙碌坐到桌边就抛之脑后了，和父母一起说说生活的趣事，聊聊自己的一年，会发现父母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聆听，或者只是叮嘱我们要注意身体，勤添衣物等，隐忍含蓄的爱在饭菜中流转，这才是团年饭难能可贵之处。
        今年是我度过的第二十四个春夏秋冬交替的年，前几天还和同事打趣说，自从上班以来，就从来没有赶上过我外婆家的团年饭。现在肯定是弟弟妹妹们在择菜，洗碗，擦桌子了，好像换了一波人，但热闹却从未换过，是一年一度赶不上却忘不掉的团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