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有一位和我一样,身着雪色披风,颈飘粉巾,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在我之前游出杏花小区。
被晨雾朦胧的海岸,在湖畔观景时。我惊奇地看见了,一只红嘴白羽的天鹅。那一点红色像吻痕,羽绒近似白色婚纱。
静静地观察,耐心等候。长时间维持寂寞的歌喉,发出几声鸣叫,凄婉中有孤独。我怕惊动它,悄悄拉开距离,轻步走进那一时刻的晨雾。”
一个人们管她叫“寂寞美人”的少妇,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个多事的早晨。
——选自李玉奎著诗剧0198
杏花村,一个小区的名字。坐落在风景明媚的海滨城市。
这里三年前发生过一起,海啸般惊骇的故事。传说的情节,如同海浪,几乎淹没了它“情人别墅”的美名。
传说,是文学艺术的源泉,世代流传,使一个民族的机体,永葆矫健。
往事,照旧是被时间带走的恩怨,一如凋谢在干涸川流的浪花,再也找不到它们的从前。
岁月,不断改变着从前的背景。小区周边,新添的还原历史风貌的建筑,连同风物商铺,使如今的杏花村变得如隔世古镇。
唯独海水和阳光没有改变,他们始终保持着蔚蓝的颜色。
迷信是连接人间、地狱、天堂的一种哲学。这种哲学,可以周游三个不同的世界。
这个小区的A座,很长一段时间,在人们的心目中,成为立在三个世界,交界处的界碑。闲汉们游荡的眼睛,最早发现,这块耸立在蓝色海边,曾经感天动地的“宫殿”,住进了一位,行踪如仙侠,海风般轻柔的女子。
气质飘逸,不像那些,被富人困在这里,荡满性感,靠打麻将来消磨时光的情妇们。
她魔鬼般的体态,蕴藏着丰富的神韵。那风韵足可以使,有资格走近她的男人们,发动一场,眼睛争夺花魂的暗战。
一片肥沃的土地,滋生着野草对鲜花狂热的情欲。险些倒在情场,抚摸过被战火破坏的鲜花,过来的情种们议论,仅有痴情的胜利者,出任她的老公或情夫,难免要付出,爱情之神倒塌,沉痛的代价。连同,这枝杏花一样,令赏花人心动的女子,也会过早地凋零。若能穿越情欲之火,除非她有比阿佛洛狄忒,更加神圣的使命。
一些追逐美丽的眼睛,很快发现,这位天然姿色的女子,租住的单元,有三年前,传说中“白狐”住过的房间。另一些躲避是非的人,猜测,那间屋里,可能又要发生一起惊天动地的故事,因为它的主人,有同样是惊心动魄的乡野女子,那种天赋的魅力。
——选自李玉奎著诗剧0146
一种不算是洁白的品质,我放弃了改变贫穷、卑微的愿望。独身一人,来到这座清净如洗,想象中三月雨后的海滨城市,杏花小区。
经历过家庭裂变,母子分离的女人。心想静,花韵在,狂蜂浪蝶不让。
不久被一个,谈吐不混,像是出自清澈心底,却又浑浊了爱情与性欲,钱财与道德的幽灵缠身。
我们是在QQ上相识的。我是“受伤天鹅”,他是“堕落剑客”。
看不见表情的文字语言,如同薄雾,充满诱惑。回到我们聊天的历史记录,心沉浮在浪花追逐的海面。
这是堕落剑客发送来的第一条文字语言:
“我来自锄恶扶弱的世界,堕落在被钱覆盖的深渊。原有的柔刚,大部分已成为对那段光芒的怀念。
我看到了渗出白色羽毛的鲜红,这把利剑应该能挡住,对美丽又柔弱的生命射来的伤害。”
受伤天鹅:
“我的心,被原以为终身伴侣的明箭穿透,内伤难愈。剑客不能妙手回春,愿堕落利剑找回原有的柔刚。”
天然使命,初试锋芒。心跳,我在等待一种,温柔得像鸿毛的力量。
——选自李玉奎著诗剧0152
婚礼结束了爱情。---堕落剑客:
“我的剑锋已被妻子的柔刚磨钝,剑身已沉入情欲的海洋。在珊瑚礁上,我能望见,那只浮游在海面的白色天鹅,愿浪花不要再扑打她疲惫的翅膀。”
他用魔术般,迷心的文字语言,讲述着自己的往事。我的光标停留在一个地方,泪珠落在不动的键盘上。
我等来一串很长很长,一个男人的忧伤。同样是不幸的婚姻,糟糕的家庭。
——选自李玉奎著诗剧0152
美满走向了缺憾。---堕落剑客:
“虽说门当户对,满足了建筑学上的美学要求。可我们构筑的家庭,没有美满,只有战争。
我的妻子,把她父辈的荣耀,当作旗帜,插在枕边。连我在梦中的行为,都要服从它的意志。
母亲的直觉,能准确找到她儿子苦闷的根源,哪怕是一时的委屈。妈妈背着父亲,给了我一笔吓人的巨款。
停留在少年的心,明白了一切。从那时起,一个被娇惯的大男孩,走向了成人。
做一番事业,仕途、经商。一路风险,命运成就了我的愿望。
贫穷检点,富贵贪婪。另筑窝巢,能避开家庭无止境的烦恼。父辈们的寡欲,是对有限生命的浪费。
物极必反,我们可以藐视任何强大,不可以小看哲学的反弹。背叛了先辈以生活作风检点为荣的后代们,对情海涨潮的浪花,不再陌生。对性爱的追求,一如起伏在海面,壮观的波澜。
富贵与贫贱在缓慢地转化。名门后代,儿女联姻,丈夫和妻子的冷战是不可避免的。特权大院,从那里走出的骄狂子弟,从小把忍让,当作耻辱。
当今,官场压抑,副职的主张,没有挥舞的地方。我的这把利剑需要溶化,重新铸造。”
一把天鹅剑,落在湖水边。谁能描述舞剑英姿,问峥嵘青山。谁能说出,天鹅的全部悲欢,只有蓝天。
——选自李玉奎著诗剧0152
我把自己苦闷的一部分,给了堕落剑客。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心,需要减负,我不想被恶劣道德制造的痛苦压垮。
受伤天鹅:
“剑客,你打开了一扇隐蔽的,男人通往一个女人世界的门扉。
爱情、婚姻、家庭。鲜花、果实、叶子。
杏花女,过早地脱离了婚姻。我的心,是一片夏季的落叶。爱情果实,挂在被风折断的枝条。我怀念,过去那个不完整的家庭。”
“高低不平的乡野,大小积木垒砌的城镇。低谷,高峰,一座宝塔,坐落在峻岭。
我的丈夫是塔尖,他构思了许多仙境。那些接近白云的理想,让他的灵魂,步入有白云倒影的沼泽,越陷越深。
在乌烟和瘴气弥漫的意识领域,他脱离了,从传统道德发展到现代文明的自然道路。他想废除一夫一妻制,先行者的步履,不都是走向未来的文明。
美丽的都短暂,热烈的爱情之花必然凋谢在冷漠中。年久的婚姻古色、情韵,我们没有理由去拆散一个完整的家庭。
轮回,死去的,必然以另一种新的姿态复活。仿古建筑正在崛起,用古远的婚姻图纸,去建设现代化家庭,也许不会轻易破裂。
问题是,权钱混凝结构,不再像旧时女子那样贞操,牢不可破。一堆价值高昂的材料,可能成为废墟。
事实上,我正在承受着家庭倒塌,带来的无形压力。压在孩子心上的那部分阴影,由谁来承担。
出来很久了,又是三月春光。想念家乡漫山遍野的杏花,我应该随天鹅回到北方。我梦中的湖泊,是天鹅的故乡。”
——摘自杏花女著《性与天然使命》
“梦见一只天鹅,抖动的翅膀,在空旷的原野上空滑翔。我的心,滑向一个男人制造的迷幻世界。可怕的孤独,等待着情魔的到来。
我一个字也不落,读着堕落剑客送来的诱惑,搜索裸露着情感的文字。压抑许久的情欲,需要喷射。”
——摘自杏花女著《性与天然使命》
杏花女美的经典。--堕落剑客:
“我见过杏花,也叫北梅。时下喜欢腊梅的人少了,我第一眼看到杏花女的感觉,那是一片粉白的光芒。
我的婚姻是看给世人的良缘,演给自己的吵剧。一场接一场的吵闹,家庭舞台,昏天暗地。
在黯淡的剧情中,我表演过,在塔顶创业的种种努力和争取。那是我和妻子共同的父母,强加给我的意志。
我镶满金鳞的衣冠,在三代望门家族中,扮演的是褴褛的角色。钱财过剩导致的精神乞丐,和被官衔奴化的名誉贵族,同居一室。我是这个权钱联姻,显赫家族中的败类。
我的妻子想保护,修缮年久的名门。怨我破坏了,门楣原来的光耀。
那不是我的过失,高处的壮观,容易坠落,自己粉碎自己。
官与匪,他们后代的联姻,可能造就出英雄。流浪女与落魄汉携手,奋发努力,能创建如同宫殿般辉煌的业绩。
我不是一个被谎言包装的男人,更不是飘扬在旗帜上的完人。同时具备真善美的,恐怕只有妓女。”
“看来今天这个风静月圆的夜晚,非要安排一场让我们心跳不止的场景。孤独已决定把我逼到悬崖,再迈出最艰难的一步。”
——摘自杏花女著《性与天然使命》
“我们为什么不能,让情愿相贴的两颗心,带着对方最喜欢的礼物,走进磁场。
你点燃了我,我点燃了你,一对燃烧的男女,情愿在快乐中死去。”
“门里门外,两个不同的世界。灯光淡化了室内白天和黑夜的界线,他骄傲地亮出代表男性的威力。我想他肯定把那种坚挺,当成了竖起的利剑。认为在它面前,所有的女人都会瘫软。
那的确是一种,强大的磁力。只有去服帖,无法抗拒。缺少光泽的女体,被放出光焰的刚阳照亮。
由妓女到小姐,社会经历了,从出卖贞操到娱乐赚钱,走向文明的过程。罂粟花与鸦片毒品,逐渐被多数人区别开来。
困惑的是,我们现在很难解释情妇这个名词。把它当作一种现象,比较恰当。暂时看,如同出现在雨后,乌云前的彩虹。长远望,蔚蓝的天空,在等待一片白云。”
——摘自杏花女著《性与天然使命》
(书签诗)
玉兰白,兰花香,
一枝白杏花,徘徊在路旁。
早春三月大风强,
那是一段,被风折断的春光。
蜜蜂狂,蝴蝶浪,
白底粉边裙,飘旋伴舞忙。
艳妆难掩心头霜
我见过一树,九月的海棠。
歌女唱,酒飘香,
酒神入梦乡,陪酒女郎吐衷肠。
她说,挣钱苦,苦过黄连汤,
我是一树,开累的紫丁香。